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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神兵鬼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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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猛依旧拉起刀子。

小卧室虽然没有主卧间宽大,但是更显温馨。粉红的家具、粉红的窗帘,靠墙的床柜上是一盏小巧的台灯,旁边有个可爱的天使塑像。床对面的墙上是一个隐含了的衣柜,用一幅海面余晖的挂毯装饰着。床边也有一个座椅,只是没有靠背,却是个软皮的立凳。

刀子看着看着就笑了,“我睡这里才对!”

好有眼色!小猛暗里赞叹。

“你喜欢就好!”他拉开一面墙上的把手,“这里是卫生间,哦,就是用来方便的地方。”

刀子探进头去一看,“这么干净!那么这个大方盆是做什么的?”

“是浴缸,用来洗澡的。这是开关,往上抬就放水,往下压水就关了。还有,这是冲便槽的开关,方便好了,一按就出水,冲洗干净它会自己停的。”

“你们的机关也做得不错!那么这个小桶,还有这个、这个,又是做什么的?”

小猛一一教给他,心里对他充满了无限疼护。刀子笑道:“你们也太会想了,住的地方都这么精妙地计算,难怪师父说外面的人很会生活,不过也说……”刀子迟疑着低下头去。

小猛宽和笑道:“是的,也很无聊!”

“不不不,师父不是这么说的,他的意思是有那么多心思花在享乐上,用一半就能悟领神通了。”

小猛不置可否,拉他坐回床边才笑道:“你师父说的没错,凡人都想脱尘、都望超越,凡心却总在受着花红柳绿的诱惑,向往着神通却迈不出心锁的牢笼,困住人的往往是人自己的脚步。”

刀子一脸赞慕,“你真会说话,总能说得人心悦诚服。难怪那天你让我放心,说我师父一定会信你。”

“不是我会说,是你给我的启示让我深受感触。”小猛说着就望了望窗外,他害怕日落的时刻,这已经成了他的恶梦,尽管这梦才做了一次,但是一想到恶梦的情景和它那每天必然降临的身影,他的心就会不自主地哆嗦。

可是恶梦还是来了!

它带着狰狞的面孔和吓人的狂吼,无情而凶残地肆掠。它象撕破天被的惊电,挥舞起沾满血肉的鬼爪;又象卷起浪涛的旋风,抛砸着痛叫哭喊的生灵;更象炸裂世界的暴雷,轰鸣着直入人心最底的那道防线……

痛,是心被撕碎一样的彻底;苦,是生被灭绝一样的无助;忍,是意志早被摧垮的深渊;耐,是死亡也被拒绝的无奈。

彻底的痛,无助的苦,翻滚在魔鬼搓揉的掌中,极限的忍耐就只能喘息于无能续接的气流……

这是恶梦吗?恶梦哪有它恐怖!

这是痛苦吗?痛苦怎能达到如此深度!

这是什么?只是一个魔咒。

魔是嗜血的,它的咒语才会失灵于那条红色的警带,魔影也才会暂停它狂乱的抓舞。

看着唇角带血、遍体汗透的刀子,小猛怎么愿意相信,人可以忍受如此痛苦?他又怎能去接受,这种痛苦每天都要暴发照旧?如果可以分担,他宁愿全部承受;因为不能分担,他才会如此无助。他却忘了,这其实也是一种痛苦。

不过,就象黑暗和光明总是并存那样,痛苦和欢乐也是双生的。小猛得到了他的爱情,当那次激动人心的聚会散场后,他的心仿若受了一场甘露的洗礼,又象得到一片骄美的艳阳。

原来爱情也是一个魔咒!

第二十八章 回生法

精卫队队所,三幢一楼的搏击训练室内,小猛第十次把安南摁倒。

“队长,我认输了,把刚才那招再教教我吧?”

小猛站起身来,“改天吧,说说你追查雷诺的情况。”

安南撑坐起来,清澈的眼里闪着隐隐的迷光,“龙儿说的没错,张雅静的住所现在成了雷诺每天必去的地方,他真是中了陈思报的美人计。只是目前还不清楚陈思报要用这条计谋派什么用场?如果这就是雏鸟计划,那也未免太离谱!雷诺再堕落也不可能杀害自己的父亲。”

小猛擦汗的手顿住了,是的,敌人不可能这么天真地以为用一条美人计就可以让雷诺弑父叛国。

“堕落?”他突然笑道:“对,就是堕落!”

安南莫明其妙,队长怎么会为了雷诺的堕落如此高兴?正想问个明白,门外的靶场传来声声喝彩,海骄那咋呼呼的叫好声特别引人好奇。

两人出门一看,原来靶场上正进行一场友善的比试。洪岩和刀子,一个用枪,打得枪枪中心;一个使刀,射得刀刀中的。

两人的技能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小猛和安南出去的时候,最后一场比试已经开始。

前方是陆续闪现的靶身,这里是两个出招制敌的高手。十一个靶子倒了十个,剩下的一个也在一声枪响和一道电光后,不再弹现。

海骄迫不及待地拉动靶引,大伙瞪大了眼睛去数。十一个靶身个个中了弹,全体插着刀。半秒的沉寂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洪岩拉了刀子的手,“认真说来,还是你技高一筹。我用的是枪,现代化的武器,你使的是飞刀,冷兵器时代的产物,却能达到如此效果,我真是服了。”

“不敢当!”刀子羞惭道:“我的飞刀固然能射到敌手,但是达不到你所能制敌的效果。你的境界是枪人合一、随心所欲。我的招数只能略加损害,所以是你技高一筹。”

两人想拒不下、各有托词。海骄跑到小猛身边,“你来分个胜负吧,队长!”

小猛微笑道:“输赢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他们在上面比试,我在下面摆着赌场,你说重不重要?”

“赌场?”小猛不解。大伙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解说不停,洪岩和刀子显然不知情,两人四目睖睁、相对莫名。

“都别嚷了!”海骄手一挥,挽住小猛的胳膊,“队长,他们乱七八糟地你听不明白,我跟你说吧。除了安琪和我,他们都赌洪岩胜,现在场面搞成这样,你是我们的头,你来评判一下!我和安琪可是赌了刀子赢的,你得公正点。”

“赌注是什么?”小猛一本正经。

“哈哈,就知道你感兴趣!怎么样,赌谁赢啊?”

“赌赢了怎么样?”

“怎么样?”海骄兴奋得拍着小猛的肩,“赢的一方只管报上菜谱,晚饭会有人把你侍候得周周到到。什么人来侍候?输的人呗!过瘾吧队长?你就别考虑了,和我们站在一起,赶快宣布结果,晚上你就是想吃着龙肉让人给你捶腿都不成问题。快说吧,是不是刀子赢了?”

“真要我说?”小猛很为难。大伙急声催促。

“好吧,那我可说了!”小猛看看洪岩,再看看刀子,“这一个嘛,枪法精准;这一个呢,暗器神妙,所以两人都赢了,不过又都输了!”

“啊?!”大伙两眼发直。海骄急得跺脚,“什么又赢了又输了?他们怎么可能都输了?”

“怎么不可能?”小猛脸孔一板,“比枪,刀子输了;比暗器,洪岩输了。这不都输了吗?”

小猛说到后面笑起来,大伙这才知道队长一直在逗他们,可是又都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因此围着队长争讨输赢。小猛故作无奈,“何苦呢?我本来想着得罪参赛者就算了,谁知事不遂愿!好吧,这个明确的结果就是……你们输了!今晚的菜谱由他们两个定,同意吗?”

大伙先是一愣,随即雀跃欢呼,一致赞同了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洪岩和刀子也很兴奋,两人相视无语,只是紧紧拉着手。

“江龙呢?”小猛轻声问胜男,胜男笑道:“他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换他昨天买大了一码的鞋。”

“哦……”小猛的心头掠过一丝疑云,自己去买的鞋怎么会大一码?况且我昨天给他派了任务,他深夜才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去买的鞋?而且……

“队长!”海骄这一声打断了小猛的思绪,“他们两个都扭扭捏捏的,谁也不肯点菜!不然你拿主意?”

“你呀……”小猛嗔她一眼,笑道:“好吧,还是我来说,让我想想,洪岩呢,口味向来清淡,最忌甜食,就点个素油豆丝,清蒸醉虾,加个面筋荤拌,添个荷香藕汤就可以了。刀子嘛,喜欢素菜荤汤,不爱油煎爆炒,给他弄个酱裹西茄,糖醋菜拼,煲锅清汤鸡,配一盘鲜果冷盘,也应该就行了。”

他这一说,不仅洪岩和刀子,其他队员也呆若木鸡,海骄却不服劲,“队长,你能说出我的口味,我就信您。阅读的小说下载于~ωwω_∪mDtх_còМ你不是瞎蒙的!”

“你嘛……”小猛疑难道:“我还真得蒙一下呢!脾气这么火,性情又反复,应该喜欢辛辣食物吧?什么麻味火串、椒制鸡丁、生蜢海鲜可能就对了,汤嘛,也是爱什么红油鲜煲、干椒闷煮、野味红烧之类的,我这么蒙不太离谱吧?”

“哎呀队长,知我者,你也!”海骄跳起来亲了小猛一口,小猛的脸顿时红透耳根,队员们大笑,空旷的场地上荡起阵阵欢潮。

“江龙哪儿去了?还有雷诺,陈思报究竟要用他干吗?雏鸟计划是针对将军的,莫非……”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惊散了小猛的思绪,门还没被完全打开,胜男就一头冲进来,“快!花梦出事了!快去医院!”

花梦?医院?

两个惊雷炸响在小猛的头顶,他逃命般夺门而去,刀子紧随其后赶到了救治所。

花梦躺着的病房里,门被“砰”地撞开,床边的爷爷吓了一跳,当他看清这个破门者后,却只能继续去抹他的老泪。

“不、不……”小猛僵硬挪步,一头栽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单,那张如玉的脸让他的神经瞬间紊乱,“不是她,不是!……谁干的?谁?……救她,快呀!”

“别这样,小猛你别这样!”爷爷抖理着被单去盖那张天使的脸。

“不!”小猛仇视爷爷,“你要干吗?救她,快呀!”

“小猛呀……”

“求你了爷爷,快救她!我……我爱她,求你,求你了……”

“行了!”爷爷甩开小猛,“我岂不比你更想救她?我又怎么会及不上你爱她?可那一枪打在心脏上,别说抢救,我连看都没好好看她一眼,她就走了,你求我,我求谁?”

小猛呆滞无语,目光只如死人眼神的飞散,看不到悲哀、看不到痛苦、看不到不幸,也看不到情感,看不到生、看不到死……只有那浓密的双眉突然一皱,仿佛看到死神来临时的绝望,“哇”地一声,那和着他爱情一样炽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小猛哥!”刀子上前扶住,他的心也如小猛对他的疼惜那般,正被一把利刀挖刺。他轻轻闭眼,泪水哗哗而下,但他很快睁开眼来,目光带着绝然的坚定,凄冷的寒霜立刻铺满他俊美的脸庞,他发出幽灵一样的声音,“她死了多久?”

“你……”爷爷惊愕而怵惕,就象看到了可怕的魔鬼,又象碰上个掌着生死权杖的精冥。

“她死了多久?”还是幽灵一般的声音在问。

小猛迟疑而恐慌,他想起族中长辈告诉他的那个,关于他的姑姑如何起死回生的故事。

爷爷尤其愕然,他正是那个故事的历经者。

“说吧,”刀子的声音带着凄苦、掺着酸楚、伴着哀痛,“她死了多久?”

“不!”小猛勒住刀子,亦如勒住一个要去寻死的人。当他瞟到那张病床时,他又发疯般扑上去,嘴里喊出来的还是“不!”

极度的矛盾让人痛苦,极度的痛苦使人崩溃。当崩溃抵达极限,人会连发疯的权利也被剥夺。小猛现在就是这样,如果让他彻底绝望,他所承受的痛苦也许没有这么沉重。

爷爷却在沉痛中骤然醒来,“不,孩子,我听他们说起过你,知道你通神鬼术,可是‘回生法’是让人自取灭亡的门路,我还没被悲痛冲昏头脑,我不能让你那样做,再也没人比我更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爷爷,让我也这么叫你吧!”刀子将爷爷扶到一旁,“我擅用回生法固然会遭到咒应,但我自认有善因。如果我的决定错了,那只是我的宿命如此,可如果我是对的,那就谁也不用死!”

“你说什么?”爷爷惊喜之余仍半信半疑,“你是说你既能救回花花,也能保全自己?”

刀子急急摇头,“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如果花梦姐的心脏不是跟我一样长在右边,那么那颗子弹就不会打中我,爷爷你就可以尽力地救我。我听小猛哥说过你的高明,所以我信任你的医术如同信任我的回生法,如此一来,我们谁也不用死!”

爷爷闻言心惊,却形同木偶;小猛面若槁木,然神思俱乱。

这不是无望的局盘,却是滞难的抉择;这不象命运的挑衅,却是生死的刁难。矛盾于如此要命的关口,谁还能作出冷静判断?

但是,刀子把两人推向门外的掌风,打破了抉择的滞难;他紧锁住在门外拍喊的两个人,准备独对这生死的刁难;既然不是无望的局盘,那就由他作出这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的判断。也许不能说这叫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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