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惊神-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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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沫却微微一笑,退了半步,风易手中树枝的势头如此一缓,力已耗竭。
她不发一招,便躲过攻击。风易暗暗惊叹,脚下却忽生奇力,在地上猛地一踏,那树枝又生剑灵,加速而出。
虞沫娇呵一声,侧身躲过,同时纵起手中短枝,和长枝摩擦而过。风易暗道不好,急要闪避,但短枝势头太猛,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难以躲过,只觉胸口微微一痛,已被点中。
风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是树枝,若是锋利宝剑的话,这一下已是穿胸而过了。抬头一看,却见少女正捏着树枝,含笑看着自己。
风易不敢再有大意之心,收起杂念,同时脚下踏着疾风,忽而绕向侧面,举枝便刺,这一下带有一个虚招,已是隐隐触到了三乘剑法的门槛。
虞沫叫了一声好,脚下却未动分毫,只是轻轻举枝,便将风易的攻势生生抵住。这树枝本是十分脆弱,但经由两人灵力灌注,其力道却十分惊人。如此两枝交缠,不一会绿皮化作齑粉,四散飞扬,露出树皮下光滑柔韧的枝条。
风易剑法未熟,知道拖的时间越长,自己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是以他连番抢攻,招招迅疾,势若奔雷,就想靠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胜过一筹。
但虞沫手握短枝,只需轻轻一拨,便能化解他数下攻击。如此一来,又过几个回合,反倒是风易气喘吁吁,尽落下风,低头一看,手上长枝的外皮已尽数剥落。
枝条上渗出汁液,颇为滑腻。风易紧紧握住,左右奔跑,行走如飞,想要混淆视听,不让虞沫看出自身的音、律。他瞅准时机,便送出一下,但许多次皆是出时若惊雷,过了片刻,枝上剑势便被疾速化解,待靠近时已是轻飘飘的,反而他自己被接连击中数下,火辣辣的甚是疼痛。
风易低头看自己的手背,已有好几道红红的痕迹。这时才突然想到,比斗剑法,本是寸长寸强,寸短寸巧。一开始自己手拿长枝,显然是占尽上风。但渐渐的比试下来,两人已不是在较量气力,而是比试剑中技法。如此一来,他的长枝反而成了劣势。
更关键的是,这枝条黏滑,他握着枝条一端,一旦交手后,却又不知不觉的滑到另一处了,大大的不称手。
虞沫似也是发现这一点,道:“不如我们换两根新的吧。”
风易一直想着帮助虞沫,此刻却见自己连她的衣角都沾不着,一时心头略略沮丧,又生出强烈的好胜之心,只是冷道:“不需要,就用这个。”虞沫听得有气,哼了一声,道:“那你可别嫌疼。”
风易叫道:“怕疼是孙子。”话虽如此,他连连中招,反而冷静下来,心神愈发专注,对那三乘剑法中所强调的心法也渐渐有所领悟。
此时看来,虞沫手中枝条虽短,但正因如此,反而很少露出破绽,即使有了,也稍纵即逝,自己极难把握。如此这般,自己长枝发挥不出来,对方短枝优势却淋漓尽致,岂有不输之理?
既然相通此节,风易心头便思考对策。片刻之后,道:“我又要来了。”虞沫嗔道:“来便来吧,那么多废话。”
话音刚落,便见前方闪过一道绿光,迅猛之极,比之前更强几分。她心头一凛,却不惧怕,只是凝神以待,感应那枝条上下的节奏,和空气摩擦的震颤。
电光火石间,虞沫已是微微一笑,闪电般刺出,毫不拖泥带水,但正中风易招式中的虚弱处。本以为会像之前一样,听到哎呦一声,不想自己短枝横在前方,但风易却奇怪的势头一减,枝条相触后,她没有感受到分毫的力道。
虞沫略略奇怪,还未来得及细想,却忽觉那定住的长枝猛地一颤,竟绕着自己手中枝条疾速旋转起来。如此力道愈发强劲,她想要收回,却觉手腕微麻,枝条几乎要脱手而去。虞沫俏眸一动,运足灵力,稳稳捏住枝条一端,在那绿影中猛地一突,却听咔嚓一声。
风易接连退后,手中只剩下两截断枝。他面色沮丧,道:“还是输了。”
虞沫却微微愣了愣神,暗道侥幸。刚才风易那一招,殊为奇怪,她也想了半天才想明白。
原来他刚开始运足雷霆之力,不过是虚招,在半路上他便已撤回了大部分的力量,但自己却未发觉。待两枝交缠后,自己的灵力无处施放,反被风易带走,如此一来,虚门自是大大的露出来。刚才风易若不是想着要震飞自己的短枝,而是朝自己胸口来上一下,恐怕便已中了。
她心头一暖,泛起一阵酥麻之意,热腾腾的,过了片刻才嗔道:“你干嘛让我?明明可以赢的。”
风易笑道:“哪里?沫儿剑法神乎其神,我力道已经用尽了,就是碰不到你。”
虞沫也不去拆穿他,只是点头道:“嗯,进步不错,你再多练练,胜过我是迟早的事。”
昨日风易虽击败了虞少卿,但其中多有虞沫看不清的地方,她更想不到其中有一部分是太乙鼎的功劳,还有他那天马行空的灵力。所以她猜想不过是运气而已。今日一看,风易剑招虽生涩,但对于剑诀的领悟,却已登堂入室,初窥门径。
两人拆了这数十招,都觉大有收获,便互相交流探讨,说到兴致处,又忍不住斗了起来。但渐渐的心境已是不同,招式间毫无争斗之心,只是在领悟剑法中的精妙之处。若让外人看到,一眼便能看出两人情意绵绵,舞剑胜过斗剑。
如此你来我往,比到日落西山,霞光倾泻。远处的密林被如此映照,透绿染姿,瑰丽无比,不时有飞鸟乘着微风,掠过丛林顶端,发出清越高昂的嘶鸣,远远回荡在天际。
见天色将晚,虞沫又告别而去。只留风易一人在院中,不过今非昔比,他心境已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胸膛中早已没了急躁和愤懑,反而日日修炼剑法,沉醉其中,心无旁骛之下多了几分平和。
又过几天,姚虞思派人来接风易到族中居住,风易却不舍这静寂的小院子,婉言拒绝。姚虞思不好勉强,又想女艾可能会常来找他,便也答应下来,只是吃穿用度一直派人送来,从不曾落下。
其后一段时间,女艾又如消失了一般,一直没再出现。倒是虞沫隔几日便来找风易切磋剑法,两人互相比斗,不拼灵力,纯以剑招而较。风易那日虽悟出奇妙一招,但虞沫也是冰雪聪明,很快破解,她如想出一招,也是在比试中用出。
风易脑子转的极快,常常不过半日就破了。如此两人互相领会,见招拆招,你来我往,都是精进极快。偶然在伯虎等人面前使出时,都是引来一阵惊叹。
但练着练着,两人却渐渐陷入瓶颈,一时再无领悟。三乘剑法虽强,但还是依托于北斗七灵和重光瞳。这两种心法却极难修炼,只能日积月累,慢慢进步。是以剑法也只能循序渐进,无法跨越。
到了后来,风易才真正领会,剑法最重要的地方不在灵力强弱,不在迅猛快疾,而在为人修道。
若是一味逞勇斗狠,招招夺人性命,虽看似凌厉非常,却极难露出破绽,反被趁虚而入。又或是故弄玄虚,将杀意藏在剑势之中,虽能杀人,却不能屈敌,一旦遇上势均力敌之人,被看破杀招,便会害其自身,追悔莫及。
姚虞思最初所说,剑法精妙之处,在于剑道。那些心怀奸恶、卑鄙狭隘之人,断难练好剑法。所以帝舜当初才化剑道入治国之道,正是想让族人谨遵教诲,不得逾越。只可惜其后数百年,姑慕国也未出一个经国治世的英雄。
虽有嬴皋陶、嬴伯翳等人,但不是冷峻严肃,无心争权,就是被仇恨蒙蔽双眼,总是差上些许。及至姚虞思,眼见大荒奸人当道,他早已失去了匡扶济世的雄心,只想着能让姑慕国安然传承下去。所以才会对季狸这等小人视而不见,只是暗中告诫而已。
第五十六章 之客
这一日,风易、虞沫又在切磋剑招。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连日来两人进展缓慢,都是有些焦急,是以出招越来越快,期望在其中悟出新法,更上一层。一时只见小小院中剑影漫天,如狂风骤雨一般。手中的细枝被贯注灵力,泛起一层绿光,相触之下,枝条承受不住大力,顿时四分五裂,化为齑粉。
风易抬头一看,却见那株大树一侧都有些光秃秃的,他哈哈一笑:“树枝都被我们折完了,待夏天的时候我去哪里乘凉?”
虞沫微笑道:“早让你搬去族中居住,你非不去。”她心头一动,暗想偏要把这树断尽不可。当下金莲轻轻抬起,在地上一点,身形便如飞莺一般,落在一处枝丫上。玉手一挥,闪过一片白光,竟断下一根粗逾胳膊的树干。
哗哗声四起,落叶横飞,宛若下了一场碧绿的大雨。风易急忙接过树干,一掌挥出,扫去残叶。道:“正好。我看我们剑法已经快无可快,接下来当练强猛剑势了。”
虞沫嘴角一瞥,道:“大言不惭。罢了,就依你。”她故技重施,也折下一截粗干,握在手中,却不跃下,反而笑道:“今日我在上,你在下。你若能逼我下去,便算你嬴了。”
风易大觉有趣,道:“一言为定。”手执树干中央,在半空疾速挥舞,掀起一阵疾风。地上的那些绿叶被风势带起,漫天飞扬。他又暗暗催动太乙鼎,生出一股吸力。那些绿叶纷纷被树干带起,一时碧意盎然,宛若新生。
虞沫见状微微惊讶,叫了一声:“好!”言罢纤手握紧树干,朝下猛地一点。她居高临下,势道颇强,这一招足以将地面点出一个大坑。风易见状,却无躲避之意,反而灵光周转,那那些碧叶汇聚一处,呼呼飞扬,拦住了虞沫的来势。
只听得阵阵裂响,无数碧叶被大力挥扫,顿成碎片落在地上。但如此一来,虞沫枝上的剑气已消,她心头无奈,只得撤回。但风易此刻却是没有消耗,粗长树干上饱含劲力,猛地向上一刺。
虞沫见状,只得起身跃起,踏到另外一边。如此一来,风易树干又嫌短了几分,他却不愿放弃,反是掌心凝心,生出一股奇妙力量,将树干继续托起。虞沫大为惊奇,原来风易这一下竟是用虚力,隔空御剑。
若是普通长剑,她倒是也能做到,但这树干粗大,剑招却是精妙细致。风易能如此举重若轻,御泰山于一毫,可谓是已得庶人剑精髓。
虞沫不甘示弱,正要收敛灵力,破解此招。却忽觉整个虞渊昧谷上空传来一阵异动,她还未反应过来,脚下大树剧烈晃动,枝叶窸窸窣窣发出各种怪响。而不远处的密林内,也传来走兽吼叫,飞禽嘶鸣。
她心中惊慌,不知发生何事?一时忘了抵御风易的攻击。
脚下一滑,娇呼一声,竟跌了下去。风易大吃一惊,急忙跃过去将她一把抱住,温香软玉入怀,一股热血刹那间从丹田走过全身,风易整个人仿佛被火烧着了一般,呆呆的盯着那雪肤明眸,动也不动。
虞沫又羞又急,粉拳砸在风易的胸口,翻身稳稳落在地上。此刻她却顾不上风易的冒犯,而是抬眼眺望,朝那的异动的源头处看去。
风易循其目光,发现竟然是摩天崖的方向,他心中暗想:“难道是独角兽出来了?”但一想又有些不对,独角兽避世已久,若无大事,应该不会随意现身的。
虞沫道:“我们去看看。”说罢玉足轻点,如一阵风般跃至树上,翩然而动,转而已在百丈之外。
不知为何,风易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追了上去,叫道:“等等!”他闪转腾挪,也不落下风。越靠近摩天崖,他心中的感觉便越是强烈,一时按捺不住,加速上前抓住虞沫的纤手。虞沫回头一看,怒道:“你干什么?”将欲甩开。
风易此刻却顾不及感受手中的温软,面色严肃道:“小心一点,前方恐怕有不妥。”虞沫极少看到风易如此表情,竟一时愣住,点了点头。
院子相距摩天崖甚近,不一会儿便已靠近。风易正凝神探查时,忽听一旁虞沫叫道:“你看,那儿有人……”她俏眉皱起,只觉路上来人十分陌生,绝非族中人。但是外人怎么会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如此轻易进到谷中,难不成和刚才那股异动有关?
她正要上前,却忽觉腰身被人一把抱住,又要叫喊,又觉嘴巴被人捂住。虞沫又惊又怒,余光所见,正是风易。但此刻他神情古怪,双目泛着红光,死死地盯着来人。虞沫不明所以,大力挣扎,风易却毫无松手的迹象,反而附耳说道:“别动,不然摔你下去。”
虞沫羞怒交加,但觉耳边传来一阵奇特的热气,吹的自己半边脸都麻麻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