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惊神-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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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寒浞轻蔑一笑,道:“真是愚笨不堪。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偷了仙人之宝的人是谁吗?”
风易心中一震,蓦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目光陡然朝那浑身焦黑的怪人投过去,口中自言自语:“雷殛而死?”过了片刻,忍不住大叫:“难道……你口中所说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但话音刚落,自己也觉得奇怪:“可是,大禹治水已经是百年多前的事情了……这怪人难不成已经将近两百岁了?”
风易怒而看向妘寒浞,道:“所以你才在他身上下了蛊,让他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妘寒浞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高估寡人了,寡人虽为大荒天子,但也无法让人起死回生。此人虽然神智全失,但并非僵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让他成为这副模样的,正是将他殛死的人!”
风易惊道:“你是说那位东海仙人?”
妘寒浞道:“正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姒文命之父,你的先祖姒鲧。他死后被封为河伯,掌管天下泽之力。”
风易愣在原地,妘寒浞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惊雷一般炸响在他的耳朵旁。他见到这怪人,只觉十分的熟悉,心中也早也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打死他也想不到,此人竟然是自己的先祖。风易心中不愿相信,但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血缘联系,让他不得不承认。
而且,这怪人能够从自己的体内抽走至尊三鼎,除了和自己有血脉之联的,又能有谁?
忽听妘寒浞冷笑道:“姒小子,你连自己的祖宗都救不了,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要打败寡人,真是贻笑大方。”
正当时,风易耳边又听到无数喧哗之声:“这人竟然是姒文命之父,姒鲧?”
“我就说世间有仙人的吧,你们还不信?如果没有仙人,一个已死的人怎么会复活?”
蛮坤等人看的惊怒交集,想要上前帮忙,但转而看到身边的族人,又踌躇不前,众人只能握紧拳头,盯着云梦泽中央。
风易大吃一惊,随即恍然,原来妘寒浞为了打击自己,打击大夏一族的声望,刚才竟然悄悄的撤去了结界,让大荒中所有人都听到的姒鲧的身份。风易又气又恨,本来借此天子狩猎的机会,大荒群豪的反抗之心已经被唤起。但是……大荒中最重部族和祖先,自己连先祖都救不下来,又有哪个部落会跟随,恐怕就连游侠们心中也会不耻。
风易运瞳朝前看去,见到鲧双目中一反常态,闪烁着奇异的灵光,他不断御法,控制着那漂浮在天空中的九鼎。此刻太乙鼎闪烁着淡淡的光晕,就和在自己丹田中一样。但风易已经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和它的联系。若再无法抢回,恐怕这女艾传给自己,凝聚了大夏数代人,甚至大荒无数百姓鲜血的神鼎,就要落入妘寒浞这老贼手中了。
他再也按耐不住,猛地调集起最后一丝灵力,念起御兽口诀。随即,两道重光瞳力如雷电一般射了出去,瞬间到达玄鼋的头顶。刹那之间,这北海巨兽一下子躁动起来,在云梦泽水中不断耸动,稍一动作便掀起巨大的浪花,四周漩涡迭起,瀑布飞流不断。
妘寒浞忽的御风飞来,冷笑道:“小子你还不放弃?嘿嘿,你也真是不孝,竟然和自己的先祖争夺九鼎,成何体统?寡人便来教训你一下。”说罢双手举起,一道黄光绽放出来,瞬间环绕着太华山的山体。巨峰轰隆震响,猛烈的砸了下来。激起的冲击波不断向外扩散,仿佛天空中荡漾起的无形涟漪,一直奔至百里之外。
滚滚泥沙之中,玄鼋的巨背猛地拱起,仿佛一座黑黝黝的山峰,正与太华山撞在一起。一时间,水浪翻滚,山石崩裂,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妘寒浞只觉右臂微麻,连身后退,惊道:“不愧是北方玄武的后代!”他又御来小华山、南山,接连震击,终于把玄鼋压了下去,如此多的巍峨山峰横在云梦泽上方,黑压压一片。湖水则不断上升,几乎要没过了玉楼。群豪惊慌失措,围作一团,恐惧的看着远方。
妘寒浞制服了玄鼋,忽然脸色一变,四下张望,怒道:“小子,你去哪儿了?”
运灵入眸,穿过浓雾和烟尘,仍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妘寒浞又惊又怒,呵斥道:“小子,你难道要作缩头乌龟吗?你今日若不出现,你先祖的性命难保。”他叫声如惊雷巨鼓,传遍云梦泽上的每一个角落。但玄鼋沉入水中,山峰缓缓上升,水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浪花沉寂,竟是白茫茫的一片。
忽然之间,一个人影从水中直窜上空,快逾闪电,直扑空中的太乙鼎。
第五十二章 仙蛊
浪花四溅,泥沙滚滚。(全本小说网,HTTPS://。)风易人如利剑一般,从其中飞了出来,手中定海神针不断挥舞,挡开连续袭击过来的巨石。但他本来就身受重伤,再加上体内灵力被泽之蛇吸去了大半。此刻全靠着一口气,胸膛起伏,脸色涨红,每一次都像是要力气耗竭,被浪花或是飞石砸中,但每一次都堪堪躲避了过去,惊险之极。
妘寒浞口诵洛书心诀,一边以艮山鼎感应其余八鼎,一边冷笑道:“小子,你死到临头还反抗……”说罢右手向河伯鲧的方向一推,本来静立原地的怪人身体微动,从其脚下猛地生出数十条泽之蛇,乘着水浪蜿蜒向上,朝风易突袭而去。
风易刚闪过一道巨浪,避让不及,顿时被泥蛇缠绕了起来。浑身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更可怕的是,那泽蛇化作一团泥浆,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灵力。渐渐的,巨大的空虚感袭遍了他的全身,从骨髓深处生出了一丝冰寒的凉意。
风易痛苦的挣扎着,忍不住朝河伯鲧看过去,两人目光交接,仿佛跨越了一百年。风易看着自己的先祖,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叫喊了一声。忽然之间,他重光瞳看到了一丝异样,河伯鲧的眼神虽然冰冷无神,但在其深处,分明还有着一丝犹豫。
瞬间,他猛地想起妘寒浞之间说的话来,河伯鲧并非是不人不鬼的僵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神智全失,全靠着心神蛊支撑其行动而已。
“既然如此,只要震死他体内的蛊虫,或许能让他脱离妘寒浞的控制。”
念头一起,风易心中大喜,但转瞬间便被泼了一头凉水,他骨骼咔嚓作响,剧痛之极。自己被缠住,动弹不得,还谈什么去震死别人的蛊虫?
风易苦思冥想,忽然感应到手中的避水剑,神剑也被包裹在泥浆之中。但他分明感觉到,那些泥浆一碰到避水剑的剑气,就立马避让开来,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
“难道……避水剑不仅能够逼退水灵,还能够逼退泽灵吗?”
风易欢喜之极,急忙挣扎着轻轻舞动剑气,果然,那些融合了泽灵的泥浆立马退了开来,露出一道缝隙。风易趁机大喘几口气,定下心来,口中念起三乘剑法的口诀,随即猛地大喝:“诸侯之剑…归元剑术!”
刹那之间,一股凌厉的剑气陡然从避水剑上生了出来,不断鼓舞,跳动的光芒在泥浆之中不断穿梭。数十条泥蛇发出嘶嘶的怪声,向外飞去,崩散开来。但不过瞬间,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团团将风易包裹起来,而此刻避水剑气又弱了几分,风易脸色苍白,汗流不止。
妘寒浞笑道:“小子,泽之力陷没万物,你虽然有无支祁的避水剑,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不信你再使几道剑法,你剑气越强,泽之力吸取的力量也就越多。”
他话音刚落,忽见风易脸色微变,从其身上陡然射出无数毫光,仿佛一个被泥沙包裹住的蚕茧要孵化脱离一般。那些毫光潋滟流动,在风易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人形护罩。但见风易大喝一声,从护罩的顶端飞了出来,朗声笑道:“老贼,想困住我哪有那么容易?”
妘寒浞心中惊奇,一时想不明白,但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小觑之心却渐渐消失了。
此刻风易却一反常态,神色飞扬,仿佛浑身的修为都恢复了一般。原来,这泽之力虽然神奇,但相比于脱胎于创世神鼎的太乙鼎还是相差甚远。此时的太乙鼎虽然漂浮在半空,成为无主之物,但风易毕竟掌控了它数年,和其之间还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刚才的一瞬间,风易念起控制太乙鼎的法诀,然后以泽蛇为媒介,连接上了河伯鲧的兑泽之鼎,随后又通过兑泽鼎通灵了太乙鼎。他运转太乙鼎,竟然在须臾之间反控了无数的泽蛇,吞噬了河伯鲧甚至是妘寒浞的一丝力量。
不过这方法惊险之极,风易之前一点灵力也没有剩下,如果妘寒浞早有防备,或是河伯鲧心中对他有杀意,只是那一刻,就可以将其修为完全吸干,沦为废人,甚至是侵入其神识和魂魄,让他永远的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妘寒浞惊诧一闪而逝,随即便看穿了风易的底细,冷笑道:“小子,你便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时了。待寡人收服了太乙鼎,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绝望的!”
风易听到其森寒而带着杀意的声音,不由得浑身一震,也不反驳,只是将目光投向河伯鲧。这位先祖此刻正相助妘寒浞,通灵其它各鼎。他虽然失去了神智,但风易相信在其内心深处,仍然存在着自己的灵魂。若不然,他也不会三番两次帮助自己。
“维今之计,只能杀死先祖体内的蛊虫,唤醒他的神识。”
风易一咬牙,不顾全身剧痛,挥剑俯冲了下去。他竭尽全力,将诸侯剑法舞动起来,四周寒光笼罩,仿佛织成了一张剑网,连一丝水花都溅射不进来。风易知道一旦让那些泽之蛇靠近,就会像是附骨之蛆一样再也摆脱不了了。
如此行进了百十丈,却像是跨越了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最险的峡谷。风易气喘吁吁,终于来到河伯鲧的身旁,他看着这张焦黑的脸庞,上面布满丑陋的疤痕,仿佛一条条虫子一般在脸上爬着。风易心中没来由的一痛,道:“先祖,我身为子孙,却无法救你脱离苦海,心中十分的愧疚。如果你能认识我,请帮我这一次,不要让这老贼的奸计成功。”
说罢沉呼一口气,重光瞳放出两道毫光,猛地射了出去,扫视在河伯鲧的奇经八脉之上。果然顺着一道灵力在他的泥丸宫中找到一个五彩斑斓的奇异蛊虫,忽大忽小,身形也不断变化,一见就知道不是寻常蛊毒。
风易心中一紧,回想起以前和羽兮仙子相处时听她说的蛊毒之道,想了片刻,忍不住暗骂自己:“以前一直觉得蛊毒是害人的方法,所以没有注意听。如果早知道有今日,就该拉着仙子多说一点,就算她打我骂我也不撒开。”
无奈之下,风易收起避水剑,指尖上生出一道灵光,猛点出去。那灵光没入河伯鲧周身的泥浆之中,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吞噬一切灵力,我这位先祖岂不是成了不死之身?”
风易屏气凝息,将太乙鼎的心诀和九渊三乘剑法融合在一起,又接连逼出几道气剑,终于有两道穿过重重泥浆铠甲,没入了河伯鲧的身体中。随后沿着经脉直达泥丸,一瞬间,那只彩色的蛊虫陡然生出了变化,快速的放大缩小,仿佛在痛苦挣扎一般。
风易大喜,以为起了作用,正要靠近,忽见河伯鲧的目光看了过来,似乎发出了冷笑声。随即从水底陡然窜出十来条惊天泥蟒,张口咆哮,朝风易撕咬过来。他猝不及防,体内灵力又所剩无几,勉强躲过了其中三四条,身体被泥蟒的尾巴扫中,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朝水中跌落。
正靠近水面时,又有一条蟒蛇冲了出来,正将他吞了下去。
一时间,四周昏天暗地,鼻息中全都是泥沙的腥臭气味。风易脑中昏昏涨涨,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被泥浆困住,动弹不得。更让他惊恐的是,此刻河伯鲧泥丸宫中的那蛊虫竟然分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彩色光芒,顺着灵力一点点的来到他的身上。
风易浑身发麻,惊恐不已。他清楚的知道中了心神蛊的下场,就如河伯鲧一般自己具有神识,却被迫的做出自己不愿的事情,这份痛苦,简直比被千刀万剐也要煎熬。
他拼命挣扎,但泥浆越缠越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渐渐的,那彩色蛊虫侵入了他的经络,一只,两只,三只……到了后来,风易的神识越来越微弱,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心神蛊到了自己的身体,也许是一千,也许是一万。
蛊虫穿过他的奇经八脉,游走周天,到达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快速游动,靠近心脉的所在。
正当风易放弃抵抗,神识消失的时刻,他忽觉胸膛一阵剧痛,仿佛万箭穿心一般。但风易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