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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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之时,云涯儿脑中浮想联翩。难怪就连韩暨也要推选楚阙之父当这乡勇首领,原来是因其有这等身世。但从与韩暨短暂交流几日感觉来看,至少近日对待楚阙态度只有愧疚,并非如书生这般疯狂追随,完全不像是准备协助项氏复国之人。而其复仇之后便躲入山中不问世事,就连楚阙也已弃置不顾,更是说明此点。
且如此之说,全是书生一面之辞,凭其往日人品观之,亦不能尽信。想来楚阙之父早已不在,楚阙当年则尚且年幼,又怎知此事?实际是书生想要利用楚阙声名为祸一方也未说不准。好在楚阙只易被自己蒙骗,对待外人从不轻信,也不必太过担心。这般想来,不知不觉,已至大营正中。
环顾四周,各人皆在忙碌已事,未见得一名守卫。未想这营中乡勇倒也心大,明明望得云涯儿入内,不过多看两眼,毫不防备,仿佛每日皆会有云涯儿这等之人前来拜访一般。纳闷之时,忽然想起方才之事,顿时恍然大悟,定是守卫皆去追张黄雀了,这番再有人来,自然以为是守卫放行通过。
云涯儿便趁此大好时机,走上前去,找得一闲坐之人,直接问之,“这位仁兄可知赵将军现在何处?”不知是否自己有些无礼,那人并未搭理,于是又拱手行礼,再而问道:“鄙人蔡全,因听闻赵将军威名,故而特来拜访,不知兵爷可否告知在下赵将军何在?”
那人听了终是有所反应,但观其满脸不悦,显然已不耐烦,“你要找那反贼,恐怕是来错地方了,其已将乡勇精锐尽皆带离,剩余我等这些老弱残兵自生自灭。”随即伸手指向下山之路,“虽不知你是如何潜入,但我也懒得驱你,你且就此下山,莫要再来扰我安宁。”
观此人不过普通步卒,竟也敢对赵慈出言不逊,可见赵慈真是不得人心。万没想到事实与己猜测相差甚远,无人在意自己原来不过是因各人早已身心疲惫、得过且过。这般想来辕门那守卫定也是因已所要拜访之人是那赵慈,才百般刁难、起了歹意。
只是好不容易来到营中,又怎愿无功而返,思起自己此来反正也非为见赵慈,其是否在营又有何妨?继而辞了眼前之人,又于四周打探。料想乡勇营中多为男丁,少有女眷,应当不难寻得赵锦母女。然而摸遍熟悉之处,也询问了几面善之人,结果得知乡近来根本未有女子前来,更不消说安顿在此。
心中不由大惊,那母女三人离村已有半月之久,即便未有寻得赵慈,理应先来大营查看一番才是,莫非……云涯儿实在不敢想那糟糕之事,因而安慰自己道,定是那几乡勇知晓赵慈所在,直接将赵锦母女带往,才未前来此营。这样一来,倒是真就再无留于此处理由,只能就此空手而归。
随后沿着原路返回,却是忘记自己实非光明正大入内,这般正巧遇得众守卫悻悻而返,第一反应自然是逃。可去路被来人挡下,往回便是乡勇大营,又能逃向何处?除了硬着头皮强行闯过,大概只有静观其变了。
而此些守卫留不住那张黄雀,留下云涯儿却是绰绰有余,这般又怎会让其轻易离去。一打照面,便立马抽刀将云涯儿团团围住,完全不似张黄雀在时那般草包模样。
幸好那书生与云涯儿也曾见过几面,拦下众人,上前赔笑说道:“这位壮士想必就是常伴少主左右之廖方将罢?承蒙壮士一直以来对我少主照顾,使其仍旧生龙活虎。我等本该视壮士为那座上之宾,如此无礼实在惭愧。”客套完了,果然将话锋一转,“无奈少主今日不愿与我等相认,而我乡勇危在旦夕,已无时日重新打动少主。可否恳请壮士助我等劝回少主,先行解了危机再说?”
话虽如此,但云涯儿被这十几把刀对着,即便想要拒绝,恐怕也是难以全身而退。本来真是不想管这破事,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仔细斟酌一番,老实向那书生询问,“我观朝廷暂且相安无事,应未作征讨,不知乡勇近来又是遇得何事,竟已危急存亡?”
“若是朝廷,倒好对付,打不了先行解散,待到风头过去,再行组织便是。”书生接过话茬,短叹一声,“如今我等所遇之事比那朝廷征讨要严峻百倍,”而又将眼扫之两侧,细声而道:“壮士若是愿意帮忙,可否借一步说话?”旋即伸出掌来,令众人让出条道,邀云涯儿同往。
观其神秘兮兮,确似有事,思来反正一时半会也不得离去,不如先听其言,看看到底何事,再作打算也无妨。继而紧随书生一路穿过乡勇大营,又往后山,终于一小屋之前停下,一同入内。屋虽不大,内里之物倒是齐全,不但摆有兵刃,还有干粮肉脯,大概足够一人在此居住一月之久。
关好门窗,书生才是鬼鬼祟祟靠拢过来,于云涯儿耳旁蜜语,“我等乡勇,本来自韩伍长隐去之后只剩不过百人,而我不忍旧主之志就此埋没,故因继承其志之名,广招各路豪杰,而又将少主请回。但我恐少主一时不能接受,故未告知于其真正原因,只说为重令乡勇振作。奈何不想无意引狼入室,有一名赵慈之人,冒充黄巾旧部……”
听其编得这般天花烂坠,原来不过是因争权之事败给赵慈而耿耿于怀,四处煽动,哪是真为复兴什么项氏。
第208章 乡勇之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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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确实可笑,幸好上次所来之人,实乃自己,否则还真是不能分辨出这书生口中到底有几分真假。全本小说网,HTTPS://。m;但其能演得这般真切投入,倒也着实不简单,若是往日楚阙,可能真已被打动。可惜楚阙早已今非昔比,要怪也只能怪那害楚阙患上此病之士口了。
既然是争名夺利之事,云涯儿又怎肯替其去办,奈何如今被困此处,若是翻脸,以这书生脾性,还不知会如何报复自己,自然不能明目张胆。思来想去,反正楚阙如今也非对己百依百顺,即便自己真去劝说,也未必会从。不妨用那缓兵之计,暂且答应这书生,等到见了楚阙,再作翻脸,其又能奈己何?
于是酝酿一番情绪,也心痛而道:“不想原来书生兄还有这等苦衷,项氏有你这等家臣,何愁不兴?只可惜少主居无定所,若非其主动露面,我又能去何处见之?”依旧不忘推脱,期望书生能够良心发现。
毕竟此皆云涯儿一厢情愿,难以实现。书生一听其有答应之意,立即喜笑颜开,又再说道:“此事无需担心,少主事物繁忙,我等岂敢随意劳烦?我这还有一石二……不,一举两得之计,就是有些委屈壮士,还需壮士答应才可行之。”
观其言语闪烁、挑眉弄眼,便知其所想定非好计。不过云涯儿仍是好奇这书生到底有何办法,只要自己受些委屈,便能将楚阙召来。于是紧接答道:“书生兄有何计策,但讲无妨,只要能够助得少主光复大业,鄙人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假意寒暄了两句,书生又再于门窗之侧反复确认,总算肯将声音压得极低,直入正题,“我少主是那极为重情之人,想来壮士与其早已积累深厚情谊。前番几次亦已印证,只要壮士有难,少主必定舍身相救,因而……”
话未说完,只见数人突然破门而入,不等书生与云涯儿反应,数把长刀早已架于二人颈上。其中一满脸横肉之人,直盯书生,狂妄喊道:“你果然在此与人密谋策反之事,幸而赵将军有先见之明,派我等一路探查,今日你还有何话可说?”说罢,直用刀背在书生脸上轻拍。
意外之是,书生一改往日懦弱之态,这般倒是如英勇就义一般,既不回答也不求饶,只是哼之一声,而将头撇开。如此之态,引得那人大怒,一把将其打翻在地,而后派人将其扛出,并再叮嘱留下之人道:“我且先去审问这叛贼一番,你等且看好剩下这人,莫要其得了机会逃走,走漏风声。”随即跨出门去。
前前后后,不过片刻,若不是那书生演得太假,这看守之人对己太过客气,云涯儿也不至于怀疑赵慈是否有那般精明。想来这书生为骗楚阙,倒也用心良苦,只可惜未能沉住气。天下岂有如其这般灵验之语,这话还未说完,人就来了,除非其先前那般小心谨慎,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只是不管怎样,自己被困之事已是事实,无论看守多么惧怕自己、不敢接话,也不会就此轻易放己离去。就是不知楚阙如今已不能记起自己,是否还会印证书生之言,前来搭救,倒也极大勾起了云涯儿兴趣。然而,直至夜深,也未能等来那自己翘首以盼之身姿,不免觉得有些困了,懒再与那看守软磨硬泡,索性就此于屋中找了些厚布盖在身上直接躺倒睡去。
迷糊之中,忽然感觉有人正拍己脸呼唤,以为是楚阙,急忙定睛望去,原来是那赵锦。随之坐起观察四周,发现守卫已被放倒,不由大惊,这赵锦何时也有如此能耐?继而紧盯其面,不敢相信。
观其这般疑惑,赵锦噗嗤一声掩面笑道:“你莫惊了,我若有这本事,早就寻我父去了,岂会在此与你再见?是一仗义侠士将我救出之后,叫我来此寻你罢了,而我来时,守卫便已被其放倒。”说至一半,突然眼望屋顶,一脸娇羞,以那几乎听不见之声喃喃自语道:“果然我赵锦之夫当是如此英雄。”
虽说明知赵锦口中尽是戏言,但觉自己魅力尚不如楚阙扮作男子,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大概如此心情已显于脸上,赵锦望见,而又慌忙改口,“不是啦,若非我妹非你……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你还是快快随我逃出此处罢。”说得云涯儿一头雾水,慌忙与其一同摸至道中。
一路之上,赵锦告知,原来其本一直小心谨慎,却不知书生与那赵慈深有过节,故意前来套话。身份泄露之后,书生立马派人将母女三人掳走,而软禁于山后,以作日后要挟赵慈之用。母女三人虽并无危险,每日却仍担惊受怕。今日之时,忽然有一侠士闯入,见得母女三人,便顺手救出,而通知赵锦赶快前来搭救夫君。起先赵锦还不知其所指何人,不过念在搭救之恩,还是将信将疑赶来,发现云涯儿竟在熟睡,于是便将其唤醒,带往那侠所指之路。
辗转一路,终是望得赵锦母妹,却并未见得第三人,赵锦与云涯儿一同疑惑问起,赵绣却说那侠救完自己便已离开,并未一路相送,因而也不知其所踪。
这般看来,虽不知楚阙为何改了想法,但仍还不愿现身相见。随后忽然想起楚阙对赵锦代指自己之词,与前阵呵斥自己之语,难道那便是其意?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如今护符也被其收去,身上再无可纪念之物,万一楚阙日后……不禁悲叹一声,根本无暇再管赵锦母女三人。
而那三人不知其为何悲切,却也不敢胡乱关心,只在一旁静静等候,待其平静下来才又告知于其附近有一小屋可以暂时歇脚,问其是否同往。云涯儿自然不愿再与这母女三人再有过多牵连,因而也不管是否夜黑风高,匆匆告别,独自一人往那漆黑之处步去。
第209章 刚愎自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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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心中悲凉已被消耗无己,云涯儿更是冷静不少,且又困意缠身,奈何这夜不知行了多远,也未得见村庄,不得休息。(全本小说网,https://。)这般想来,自己撇下赵锦母女不管,是否太不仗义?转念又想,长痛不如短痛,若是因此令那母女对己断了念想,倒也极好。
再行数步,实在难挡困意,只好查看四周,准备寻找矮树歇息。然寻了一阵,思起如今季节虽已渐暖,却仍寒冷,而那树上风大,只怕未能得以歇息,却先受风寒,得不偿失。转而寻至一无风之处,吃些干粮,以解些乏。但只如此,并不能解去一丝困意,继而索性蜷作一团,咪起眼来,不知不觉,竟还是就此睡去。再醒来时,是因觉背上寒冷而惊起,望于四周,并未有人,这番倒是清醒许多,继而趁着这股劲头,直往东北而去。
因又担心再遇赵慈,这般总是小心翼翼,尽量绕村而走,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入村。一路走来倒是未有发现任何异样,就连往日曾遇其之处,也无半点踪影。不过未有赵慈拦路,这番前往颍川之行倒是轻松不少,绕开宛城之后,凭着往日经验,不下几日便已到达颍川境内。
然而此番前来只想着那司马德操在这颍川,却未想得颍川之大,又岂是如那小村一般,半日便能兜之几圈?若不能知晓具体位置,想在这郡县之内找寻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岂是如说来这般简单?幸而司马德操也算名声在外,料想应当尚可四处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