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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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碍于李慕白的颜面,他说的很委婉,道:“蒙古人即将南下,当以边事为重。”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当处于某种境界,应该是某种念头占主导地位,任何想法都会围绕着展开。他从开始的极力回家和亲人团聚,慢慢转变为考虑家国,其中固然有全小家的意图,却已经站到了家之上,思考问题方式逐渐变化,急切回去心思未变,今后的打算却有了变化。
刘斐玩味地看了眼李易,又看了看李慕白,呵呵一笑道:“人各有志。”
是啊!人各有不同的理想,不可强求,正当李易郁闷不已时,外面的厅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外面怎么回事,好像吵架了。”李慕白侧耳听去,忽然笑道:“似乎是丁家兄弟。”
刘斐一怔,放下手中筷子,仔细一听,亦是笑道:“可不是嘛!”
隐隐听到一士子蹙着嗓门道:“丁大仝,你这祸国殃民的蠢材,虏人都大军压境了,还妄谈什么南北再次议和,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你这厮怎么说话的,怎么能骂人呢?”
“就是要打死你这等祸国殃民的蠢材,也免得你耗费粮米。”
“真是不可教,你也配入龙飞榜。”
“就你这卖国贼子也配。。。。。。。”
也不知谁先动手,由辩论而争执,由争执而谩骂,由谩骂而动手,咣咣当当的,便打成一团,楼上雅室内听的一清二楚。
“哎哟,怎么泼我身上来了,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样成何体统?”
“真是一群粗汉,也配谈论国事。。哎呀,你怎么打我。”
“让你们看热闹,打的看热闹的。”
李易与李慕白出来,凭栏而看,却见楼下茶水、酒菜被泼得到处都是,烂碟子、碎杯子一地都是,人群涌动,一地鸡毛,混乱不堪。
一名似乎是太学生的士子,拿着一个板凳,舞的虎虎生风,打的丁大仝步步后退。
“打死这个卖国贼。”有的士子煸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还趁机占丁大仝的便宜。
“别处人命官司,别照脸打。。。”
李易有些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虽说丁大仝持议和论,但这般挨打,还都是在身上,一张黑脸好好地,浑身上下恐怕淤紫一片,的确够憋屈,他忍不住产生猫哭耗子的心。
“国子监的对面,竟然有这等事情”李易脸色变了变,道:“难道这是武学,国子监不管吗?”他虽来临安时间不短,却对太学并不感兴趣,少闻这等趣事,就算他往往以武力解决问题,却还是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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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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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太学生还有暴虐的一面,看他们平素温文尔雅的样子,一进酒肆争论起来就变的暴力异常,难怪蒙古人攻陷潭州,岳麓书院三百学士,无一自行逃走,全部死战壮烈殉国,可见风骨犹在,完全不是晚明士风凋敝。
李慕白冷着脸,似乎很无奈地道:“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上一次,你没看那些茶博士、酒博士,都在一旁看热闹,连掌柜也不闻不问,照算人家的账目。”
李易细看,还果真如此,没想到这群士子挺热血的,比那些武学生还要暴力,看样子酒肆真的习以为常了。更离奇的是,一些普通食客,竟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似乎什么事也没有,楼上的与他们一样,颇有兴致地站在栏杆后观战,还有谁更威猛的点评,当真令人汗颜。
“你不知道,上次比这更厉害,理学两派相争,那才叫热闹,格物致知嘛!自然要从事情上分出高低。”李慕白撇了撇嘴,似乎在回味。
正巧,一个小厮端着酒盏路过,李易好奇地问道:“你们也不管管,砸破了桌椅,不亏大了?”
小厮撇了撇嘴,不在乎地道:“道长是初次来酒楼吧?这三天一闹,五天一打,都习以为常了,反正打坏了他们会赔,不然我们告到太学,那帮夫子们会处罚他们。”
“万一伤了人?”李易一阵无语,这样玩也行啊!
“伤人?”小厮用看土鳖的目光看李易,诙谐地道:“看道长也是知书达理的有道真修,难道不知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读书人打架,知分寸,上不了人的,没看那些黑脸的官人,脸不是好好地。”
李易更是无语,黄巢难道不是读书人,那货杀人不厉害?中原四十余州百姓被这厮吃光了。
李慕白呵呵一笑,幸灾乐祸地道:“少见多怪,不过看到丁大仝吃瘪,也挺解气的。”
“竟然还有你的省元同年,似乎也有点吃瘪。”刘斐心情大好,眼力头特别尖。
果然,杨茂子处于调和让人角色,虽没有成为矛盾焦点,却也被推的七荤八素,景象是相当的狼狈。
李慕白双目划过一抹厉色,沉声道:“这等持卖国论者,该打。”
李易眉头微挑,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丁大仝当此风雨俱来之际,公然谈什么再次南北议和,根本就是与虎谋皮,蠢不可及,找骂找打都是轻的。”
“无善无恶心之体。。。。。。”李慕白自言自语,忽然眼前一亮,诧异地瞪着李易。
没意思,反正他们并不关心丁大仝死活,反正有那些读书人招呼,这厮也讨不得好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易送走了刘斐,又和李慕白别过径直离去。不过,他没有回太乙宫,而是漫步在街市上,是因临安城内的夜景欣赏的不多,趁这机会逛逛临安最繁华的夜市。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刚刚到里人坊北,恰好遇到迎面而来的秦用。
秦用看到李易独自而来,不由地脸色欣喜,急忙迎过来道:“原来是道长,小的刚从大瓦子出来,道长要去里人坊?”
“你怎么知道?”李易颇为诧异,秦用竟然揣摩出他的去向,实在有些意思。
“道长莫怪,小的看道长去过大瓦子,想必也不会去小瓦,既然是乘着酒意踏月而来,定然是要去夜市。”秦用眨了眨精明的眼睛,笑容却很真诚,继续道:“想必,道长需要个帮闲小厮。”
“你倒是会顺杆子打蛇,呵呵。”李易见秦用精明,心下有几分喜欢,索性做次有钱的富人,玩笑地道:“你要无事就给我引路,有赏。”
“好嘞,道长请。”
里人坊位于大瓦子和下瓦子中间,纪溪旁依而过,是临安城著名的夜市区,繁华程度仅次于观桥,人流熙熙不绝,御街两侧的风油灯,把街市照的亮如白昼,端地热闹非常。
“道长,前面有‘点茶婆婆’,不如去看看。”
李易定睛一看,原来街旁有一六旬老婆子,身穿丝绢彩衣,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头上戴着三朵花,扮个‘俏丽’妇人模样,引的来往民众不断笑看,老婆子却提着嗓门,一板一眼,参差有致,叫卖香茶杂物,买的客官倒是不少。
“邱婆婆,今个收成不错。”来到老婆子身边,秦用嬉笑着脸皮,一点客气也没有,看情景关系挺熟的。
邱婆子看了眼李易,笑道:“我到哪个,原来是秦家小官,怎么改行做帮闲了?”
“你这老鸠婆子,嘴凭什还是刁钻。”秦用丝毫没有拘束,与那婆子笑骂。
“道长有礼了,既然来了,那边照顾照顾老婆子营生,买个香囊挂在身边,要不送给哪家小娘子,才五文钱啊!”邱婆子嬉笑着,铺面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缎子香囊。
“这婆子可真会营生,这可是太乙宫的道长。”秦用眼角抽了抽。
李易温和地笑了笑,人家那么大年纪也不容易,接过了香囊,温声道:“五文钱倒也不贵,给你会子。”
“老婆子不缺会子,就想要些铜钱。”邱婆子嬉笑着,又成了一笔生意。
李易默默点了点头掏出钱,暗叹会子信誉真的很差,今个连碰上两遭拒收的,邱婆子说的还算委婉。
邱婆子心情不错,笑咪咪地道:“还是道长好爽,不是那些吝啬经济,一文钱抠的恨不得掰成八半。”
李易尴尬地点了点头,今个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会子,看来不能再买东西了。
秦用却白了眼邱婆子,嚷道:“这个遭瘟的老鸠婆,几文会子也不要,你要铜钱买寿材啊!”
“你个小杀才,看老婆子撕烂你的破嘴。”
一阵厮闹,秦用和邱婆子本就熟识,嬉闹惯了,三言两句也就相互告辞。告辞的时候,邱婆子对李易喊道:“道长,下次再来光顾老婆子。。。。。。。”
怎么说话的?李易一阵暴汗,赶紧脚底抹油,离开是非之地,可真受不了邱婆子。
“道长,邱婆子就是这样,她心肠却好,都是生计所迫,不得不强颜欢笑。”秦用解释的时候脸色灰暗,显然想到了自家的境地。
李易点了点头,面色沉重,凭谁这般年纪,也该在家或享受儿孙伺候,或戏耍小孙子弄趣,哪个愿意在夜市上浓妆艳抹,做个丑角卖笑营生。
他环顾四周买卖的经纪人,神色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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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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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走路可得注意,免得被偷儿得逞。”秦用说话间,倒是脸色微赫,既然来帮闲怎能走神。
李易没有在意,却道:“小哥,他们容易吗?”
“天下,哪个不是忙忙碌碌,为了一口饭吃,不过营生不同,运道不同。”秦用毫不在意地道,似乎看破了世间沧桑,完全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李易诧异地看了看秦用,两道眉头微动,他却完全没料到,这小乞儿在日后翻起了惊天的风浪,开端恰恰是他给的,至于收官,是他更不曾想到的结局。
“道长,前面有算卦先生,道长何不去算算运道?”秦用很快融入帮闲角色,主动为李易花钱找乐子,还把准了人的心思,既然来玩不不就图个乐子嘛!
李易倒是好笑,却见一溜排数十个摊位,无不是挂着着屏风灯或是画灯,卦肆上无外乎玉壶五星、草窗五星、沈南天五星、野巷五星稀罕乖僻的名字。
却见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坐在卦摊上老神常在,须髯捶胸,神情颇为倨傲,卦肆尤为特别,竟是“时运来时,买庄田,娶老婆”,自诩“通晓《周易》,善辨六壬”,挂着的灯也是傀儡神鬼灯。
“这位先生,那我就来算算运道。”李易感觉好玩,晚上闲来无事,算上一卦也算消遣。再说,他心里也有点忐忑,黄甲题名等次,任谁也不会一笑了之。
“道长要算什么?”
“不知卦资几何?”李易不问其它先说钱,算是懂行的人,免得被人讹诈。
“无论大小,一卦五百文。”算卦先生捻须睁眼,淡淡地看了眼李易道。
李易点了点头,掏出一张会子,放在挂摊桌案上,道:“一贯会子。”
算卦先生眉头一动,眼皮子微磕,捻须观李易面向,又看了看手掌,正色道:“道长,命相上佳,乃富贵之象。”
总是这套,李易笑了笑,算卦先生无非是两种模式,要么是开头大富大贵,需要破财免灾,要么运道似有不妥之处,需要加福源,然后各有说辞,慢慢让你入套。
“那先生看我运道如何?”
算卦先生拉着长腔,又道:“既是命相上佳,运道亦是无差。不过,道长运道似有波折,还需化解一二。”
李易也就是找个乐子,压根就不信这厮胡扯,当下玩味地道:“那先生可知贫道作何职事?如何去破解磨难。”
“道长在宫观纳福,运道自有贵人相助,老夫只是指条明路。”
是似而非,卦人伎俩,李易心知肚明,不免一笑,却还是有点牵挂地道:“先生算的准,却不知在下有何磨难?”
“此为天机,却不可明言,若顺其自然,道长需谨防一二,若需破解,则另当别论。”算卦先生摇头晃脑地道。
李易点了点头,他绝对是花钱找忽悠,本就拿出一贯会子找乐子,他又不傻,再掏钱就真就傻了,玩味地笑道:“那在贫道曾命犯桃花?”这话,就有些戏虐了,虽说道士并无严禁有个浑家,公然说出来显得很轻佻。
“不浅。。。”算卦先生不为所动,这种问话遇到的多了,压根就是信口就来,反正又不是僧人。
正说话间,却见前面一阵骚乱,一个中性的声音传来,“你等再欺负妇人,我定要与你一阵好打。”
“吆喝,你是谁家小哥,竟敢管我等兄弟事,看你唇红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