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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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与恩,孩儿视妙虚道长恩人,与交,孩儿视妙虚道长为挚友,自然会共同进退,商人逐利不假,却要讲究底线。”刘斐向刘明鑫深深作揖,脸色满是坚毅。
刘斖双眼掠过一丝惊诧,显然非常的不解,旋即却是会心地微笑,老三总算是出局了!
刘明骏眼珠子一瞪,厉声道:“三哥,你竟然敢顶撞家主,好大胆子,还不赶紧赔罪。”
建康府学司业摇头不已,看向刘斐的目光颇为惋惜,叹道:“小三,子不可违父命,此孝道。”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李易并没有介入他们的谈话,而是转身潇洒地离去,不留半点的犹豫在侧。
刘斑见李易离去,却高声道:“那泼道好生无礼,决不能放过他。”
众人没有说话,毕竟提到了南霁云,那位绝不是一般人物,他们可以以大义压制甚至羞辱,却不能发生以大欺小,没有完全摸清底蕴,决不能贸然对付。
“算了,不过是野道而已,不必理会,咱们继续吃酒。”刘明骏呵呵地圆着场子。“不过是意气之争,太浅薄了。”盐茶公事摇头洒笑,他有几分忌惮南霁云,却不代表能够优容李易。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孟浪啊!”建康府司业也是摇头叹息,一脸的怨天尤人。
“诸位,些许小变故,还请入席。”刘斖很有风度地招呼,赢得了几位长者的赞许目光,连刘斑也投来不悦地目光。
“竖子,还不过来。”刘明鑫见刘斐转身要走,立即出言呵斥。
刘斐停住脚步转身作揖,沉声道:“孩儿太累了,路途遭遇刺杀,有些伤了心神,就不陪诸位大人和世伯了。”说罢,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
“这个竖子,好大的。。。。。。”刘明鑫气的脸色铁青,却又说不出反驳理由,他听出了儿子的怨恨,自己隐约明白幕后真凶,却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水贼猖狂。”建康府司业大为感叹,作为学府中的老儒,或许智商很高,目光却极其局限。
盐茶公事瞳孔紧缩,掠过难以寻味的表情,似乎很关切地道:“所幸三哥福大命大,呵呵。”
刘明鑫尴尬地点了点头,急忙道:“请,来,奏乐。”
李斑一脸的不乐意,刘斖却是闪过一抹忧色,目光隐边的狠厉。
一厅的宾客都是配角,却说李易出来那是身心气爽,他对刘家是印象极差,隐约了解了大宋的地方官场,尽是失望!
刘斐竟然随后而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死胖子可是真正的商人,会舍弃家主继承资格?
刘斐追上李易,颇为洒脱地道:“你这泼道好自在,我被你害死了。”
“那也是你活该。”李易洒脱地笑了,态度完全不同之前,隐隐带有认可的味道。
刘斐能感到李易态度变化,绝对是成为朋友的认可。或许,这种认可时下一钱不值,他也只是为了心中最后的坚持,却不想这个简单地认可,会值钱道何种程度。
此时,他是大嘴一咧,笑道:“走咱们置办几个小菜,搞一壶浊酒自乐。”
李易却摇了摇头,认真地道:“算了,我收拾一下立即出去,咱们兄弟还是隔日再聚。”
刘斐能体谅李易的心情,刚刚发生了冲突,绝不可能留在刘家宅院,别的暂且不说,他的两个哥哥也不是良善之辈,叹道:“都是我无能啊!大哥是嫡长子,又素有贤德名声,今天委屈妙虚道长了。”
李易莞尔一笑,却摇了摇头道:“我姓李名易,字子明,道号、道号妙虚。”
一切尽在不言中,刘斐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岂能不明白李易的认可,无论其他缘由,单单一路东行这份情份,足以让他追出来,当下也不俗套地笑道:“我是痴长几岁,就叫你一声子明了。”
李易点了点头默认,他并不随意相交,却认定这个奸猾的死胖子,的确是个有底线的人,说出自己的表字的确是某种认可,眼看刘斐相当的知趣,不由地笑道:“事情还很多,我不久将要去临安看看。”
“之后呢?”刘斐正色道。
“人,哪有那么多长远算计,走一步看一步,好高骛远智者所不取。”李易摇了摇头,情绪低落地道:“还要去完成老哥的遗愿,不知会怎样。”
今天,刘斐的义无反顾赢得他的认可,却知道陷入了刘家内部争斗,恐怕树欲静而风不止,真不知和这死胖子参合,是对还是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走一步看一步,也好,反正我也要外出了,索性陪你去走走。”刘斐淡淡地道。
“哦,看来我不过是适逢其会?”李易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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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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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糊涂点,不要说得那么明白。”刘斐翻个白眼,他是聪明人,相信李易也是睿智之士,定然能看到他的尴尬,反正已经看到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反倒是落了下乘。
“呵呵,那么明显的偏袒,傻子都能看出来。”李易不屑地笑了,看来刘明鑫中意的是刘斖,刘斑也就是个陪衬,刘斐就是在忙乎也白搭。
“我自问经商手段高明,却也是无可奈何,此番扫荡边货,更是赚的盆满钵溢,却没想到家大人还是偏向大哥,不得已拿子明装装门面,却不想弄巧成拙,让你受了委屈。”刘斐很坦诚地道,该承认错误他毫不藏拙,却还是留了些许。
“恐怕,你是要借南侍制的威望,却没想到还是无力回天。”李易毫不留情揭穿,看死胖子挺真诚的,要是全信那就傻了,真是作商人的天才,骗死你不带商量的。
刘斐摸了摸鼻子,脸上不再有多少尴尬,干笑道:“不过是随意而发,当不得真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回去我稍加收拾,就出去寻个客栈。”李易加快了脚步,既然公开甩开了脸,他绝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地,更不会去看别人脸色。
刘斐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李易不可能留下,也没有再多挽留,人家是有自己的傲气的,说多了才是屁,低声赔笑道:“算了,我带是认识汇贤楼的大掌柜,去哪里住比较合适。”
“感情,还能省几个钱?”李易转首看了眼刘斐,目光充满了调侃色彩。
刘斐哭笑不得,指着李易笑骂道:“得了,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我这可是脸面,比钱还值钱很多,你以为随便就能认识大掌柜了。”
“那就承蒙惠让了,呵呵。”李易不以为意地笑了,他是建康的过客,哪有功夫去认识大掌柜。
“交友不慎,只能大出血了。”刘斐夸张的摇头,心下却相当高兴,李易欠他的人情越多越好,反正他是看好李易,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直觉,是瞬间的认定。
也不知为何,他凭借自觉认定,李易并非池中物,急躁的投资恐会有巨大回报,正所谓不可计数的奇货可居。不过,他对于李易又有某种感念,不能类似于商业手段,要真正和对方做朋友,这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某种冥冥的灵感,他有过这种感觉并投入,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话说,你们这些钟鸣鼎食之家,生活还真是奢侈,不要说这酒菜了,就是鼓乐也是极为奢靡。”李易想到了家宴的排场,再想想自己曾经的生活,不由地苦笑摇头。
“没办法,讲究个脸面,无论建康还是平江、真州那些大户,哪个不是极尽奢华。”刘斐毫不在意地道。
“哎,末世必有妖孽。”李易摇头笑道。
“子明这是何意?”刘斐眨眨眼,玩味地看着李易。
“我是说有钱真好啊!”李易不屑地笑了,人家有钱奢侈****鸟事,不外乎有些感叹又有些嫉妒。
“哦,腐朽而已。”刘斐惊秫李易口中的末世,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论,眼看李易倒是善于掩饰的改口,也就放下心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真是任性的话,恐怕早早就被镇压,还要连累他人,这样的友人不要也罢。
“明个,我陪你去西水门,那可不是良善的地界。”
“不用了,就你这一身去了,恐怕不想惹麻烦,也会有麻烦上门的。”
“你配着直刀总归不好,建康府胥吏要是问了,恐怕会有不小的折腾,要不我安排几名护卫。”
“无妨,我自有主张。”李易毫不犹豫地谢绝好意,有些事他不想太招摇,有刘斐陪着反而不好。
是夜,李易出去的消息传来,众人也没有当成一回事,对于盐茶公事和刘明骏等人而言,南霁云是士林大儒不假,却没有到竭力巴结的程度,何况和南霁云关系不知深浅的道人,刘明鑫也是不可置否,反正又不是正面冲突。
酒宴散了,刘斖送走了客人追上刘斑,笑眯眯地道:“二哥,你这次从淮东回来,可算是铩羽而归了。”
刘斑没好气地瞥了眼刘斖,冷冷地道:“不过是买卖,有赚就有赔,何况。。。。。。嘿嘿。”?
原来,刘明鑫作为家族考验三个儿子,分派给他们淮东、淮西和两浙路商道买卖,看谁能够尽善尽美完成,作为刘家家主的培养,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干系到家族的兴衰存亡,断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哪怕带有倾向性也不能直接指定,不然会遭到族老们的非议。
说不得,刘斐表现真的很优秀,在淮东西路水起风生,让他有了极大的忌惮,相反老三却是碌碌无为。就算刘明鑫有意于他却依然充满变数,他才暗中施展了杀手,却没想到出现李易这个变数,让很完美的水贼截杀落空,反而隐隐有北人发觉的危险。
好在他平素的温文尔雅,颇具有欺骗性,利用愚蠢的老三矛头针对老二,让他颇多渔翁之利,今个又是个不错的机会,老三为了区区小道士公然顶撞刘明鑫,在诸位长辈面前失分,简直是得了失心疯,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不过,他可不能亲自出面,造成兄弟阋墙的恶劣印象,被族老们看在眼里,只能通过老二来构陷,他在长辈的眼中,永远都是温文尔雅,善待族人的的好后生。
“算了,老三不过是护犊子,那小道士毕竟是他的人,又和南大人有些瓜葛,许是不好计较。”
这话,不说也就算,刘斑听了立即满脸张红,仿佛受到了羞辱,急促地道:“这个泼道辱我门客,决不能善罢甘休。”说着话,盯着刘斖不善地道:“不过是和南侍制有点头之交,这里是建康不是临安,岂能容泼道辱我。”
刘斖心下狂喜,老三总是那么没脑子,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却本着脸道:“糊涂,南侍制是士林大儒,岂能是你轻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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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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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斑也知道南霁云非他所能议论,只是李易在酒宴落他面子,绝对无法忍受,不悦地道:“大哥,不出这口气总是不爽,那泼道太张狂了。”
“算了,权当给老三个面子,家和万事兴啊!”刘斖无可耐滴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解,仿佛真正关系兄弟的大兄。
越是劝解,刘斑的火气越大,忍不住恨恨地道:“哼,大哥给他脸面,我却不会给,一个北方的野道竟敢撒泼,简直不想活了。”
“老二,妙虚道长正在寻人,你可不要干傻事。”刘斖心下暗喜,却还是语带双关地劝了句。
“大哥,今个喝的有些多,小弟先告辞了。”刘斑眼珠子一转,浑身散发一股凶煞气息。
“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别给我惹事了。”刘斖挥了挥手目送刘斑远去,嘴角掠过一丝玩味地笑。
既然刘斑是个蠢货,那就让他们去争斗,最终得利的还是他。不过,他可不愿在介入其中了,此番买凶刺杀刘斐很失策,要不是老爹的维护周全,自己做的还算是干净,恐怕早就被拿下问罪了,一而再不可再而三,家族不绝不会容忍亲人相互残杀,至少他们这些继承人不能。
第二天,李易从汇贤楼起来洗漱更衣,吃了些许早点,就来到了城西下水门,这里是标准的贫民区,往来都是贩夫走卒,夹带着那些乞讨的路人,街道也比其他区域要窄许多,路面上污水横流,甚至没有几个茅子,可想而知肮脏透顶,属于那种被遗忘的贫民区。
他身穿道袍显得格外的醒目,还有跨上鼓鼓的顺袋,不时有贼眉鼠眼的破皮无赖,跟在后面打量再三,却碍于那醒目的直刀,没有几个敢贸然上前找茬。
这年头,有些道士是可以携带兵刃的,那都是大道统的护法道士,轻易还是不惹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