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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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会将他斩杀。
“这个,道、道长,哦不,老吏、老吏不敢,还望道长高抬贵手,家中老小还靠着我吃饭。”
李易见狱官满脸恐惧,知其害怕被灭口,说真的他不愿杀狱官,却还真想要灭杀院落里的公人,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过,看到狱官战战兢兢,几日来对他算是恭敬有礼,不免软下心肠,温声道:“好了,你也不用担忧生死我受奸人陷害朝不保夕,此番诛杀奸人,绝不会乱杀无辜,我的刀只杀取死之人。”
狱官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却仍是脸色苍白不能尽信,这年月,要真的老成敦实,早就被别人啃成骨头渣子了,尤其是李易这种刀尖上过活的人,心慈手软怎能从道士到手握数万重兵,还被朝廷那么忌惮。
李易见狱官还是惶恐不安,也能体谅,时间不允许他浪费,又道:“就要委屈节级和几位牢子,虽说要遭点罪却能免除朝廷处罚,还望多担待些。”
狱官听在耳中,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真要杀他的话,李易没必要跟他废话,既然点明受点苦楚,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好歹总算是捡了条命,他却不知道其实在鬼门关逛游两圈,李易不杀他们并非是仁慈,而是为了留手的考虑,要真的斩杀牢头和牢子,必然会引起民众绝大的反感。
人,危急时刻可以放弃名誉,李易到了危急时刻,却依然有几分回旋余地,他不想几条人命失去民心,这种因小失大的傻事他才不会去做。
韩老三瞥了眼狱官,似乎松了口气,粗着嗓子道:“二哥,我们该走了。”
李易点了点头,郑重地对狱官拱手道:“就此拜别,望自珍重。”
狱官急忙还礼,硬生生咽了口唾液,险些把自个噎着,剩下的只是浓浓的庆幸,好歹活了下来。
李易见狱官窘迫,开怀一笑,潇洒地大步出去。
韩老三仅露的双目,紧紧盯着狱官,恶狠狠地道:“这位节级,委屈了。”
李易并不关心其它事,对他而言临安府大狱是往事,他要做的是向前走,回蜀川的路还很漫长,充满各种未知的风险,决不能被琐事耽搁。
韩老三很快出来,恢复了公人打扮,在两名内应的护卫下,伴随李易从侧门出了大狱监区。
“三哥,许久不见,今个又劳累你了。”李易长长的吸了口气,伸展了下腰身。
“呵呵,看你老二说的,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对了,昨个我区刘家三官人那里,竟然遇到了蒲寿庚。”
“哦,那个住唐番客?”李易眉头微蹙,他对蒲寿庚印象极深,无时不想着灭了对方,也算是某个潜在的心愿。
“他想要加入我们的贸易通道,三官人的态度也是暧昧。”韩老三作为下属自然要说,至少给李易提个醒。
“嗯,倒是个好机会。”李易没有明说,现在要关注的并非蒲寿庚,而是如何赶紧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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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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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二哥赶紧出城,自然会有人接应。”韩老三很不在意地道。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后自己小心,一旦情况有变,不要拖延,立即脱身伺机回蜀川。”
即将分别,李易仍是用心叮嘱,按照计划,韩老三仍然留在临安,每一名潜伏人员,都是相当珍贵的,他不能让他们出现意外,尤其是韩老三这种故人。
“二哥放心,一切安好。”韩老三眼角闪过些许感慨,颇为自信地笑了,他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市井坊间和江湖绿林还有几分面子,赵官家又算个鸟啊!
李易多看眼韩老三,点了点头道:“那十名兄弟,能救则救,尽力而为。”顿了顿,神色犹豫地道:“要善待之。”说罢,不复言语径直而去。
龙尚未入大海,虎尚未进山林,李易扮成公人,一路向清波门而去,路途上某个缉捕使臣迎上来,这也是暗藏在临安的细作,却不知道他的身份,得到的命令是掩护重要使臣出城,这是他们的规矩,不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虽然经过几处夜市瓦子,街市上的民众并不多,与李易离开临安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时局越发艰难了。
李易出来后按照计划立即出清波门,由刘斐安排地方上船,沿运河进入建康府南端,伪装成传檄军卒,以快马向西奔走。当然,也有备用方案,那就是用刘家商队的身份,混迹在商人中,刘家生意做的很大,各处关卡很熟,虽比驿马慢上许多,却胜在安全。
当他到了城门口,却不见几个人进出,清波门乃繁华之所,平日里人群川流不息,即便是深夜,也是熙熙攘攘,小摊小贩摆到了城门口,那是灯火通明,连城门洞里也挂上了气死风。
而今,却冷冷清清,几名殿前司守门士卒,正蹲坐在城门口,城门洞黑悠悠地。
“这不是孔节级嘛,这么晚还要出城?”李易跟随那名使臣到了城门处,却被一名效用迎了上来。
李易面不改色,现在他知自己逃脱消息尚未传出,根本无需害怕被认出来。却不知此时有狱卒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使臣亦是老练,呵呵地笑道:“二虎,你小子上岗啊!我奉命与这、这位兄弟出城办事,我说你小子,这天也没人,还不关了门歇息,受这份罪。”
“办事?”士卒疑惑地看了看李易,似乎在想什么,又不那么确定。
使臣见对方面色不定,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故作不悦地道:“好了,我还要和兄弟办事,不扯了。”
“慢着,这位好生面善。”士卒死死盯着李易的目光却不善,显然是起了疑心。
李易自那士卒盯上他,便感觉不好,他携收复蜀川威名而来,又在临安引起一阵风波,想不被人注意也难。原本认为临安市面萧条,深夜出城并无太多人关注,却不想使臣竟与守门士卒认识,更倒霉的是士卒挺热情的,还认出了他。
人太倒霉,连喝口冷水也塞牙,倒霉,想想,他禁不住一声叹息。
使臣和那名士卒愣了愣,却不想李易会一声叹息,都不知道下面是该否认,还是该做点别的。
李易看了眼或忙别的事,或闭目打盹的士卒,无人注视这边,稍加迟疑下目光直视士卒,沉声道:“不用想了,我正是李易。”
那士卒并未惊慌,反倒愣在当初,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李易被朝廷拿下,城里城外正在议论纷纷,哪里想到对方竟然出现在城门,忽然醒悟对方越狱逃跑,脸色顿时大变。
李易瞥了眼使臣轻轻一叹,又对惊愕万分的士卒微微一笑,未等别人回过味来直刀出鞘,士卒尚未回过神来,就已倒在血泊中。
使臣惊愕万分,不知李易为何在尚不分明之际,贸然出手杀人,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心里恼怒的就像喝斥这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
“记住,决不能坐等危险降临,要在此前扼杀。”李易手持滴血的直刀,一步步向城门走去,他不去杀牢头和杀了门卫,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事到如今,使臣顾不上许多,只能拔出曲刀,跟随李易杀出一条血路,想着等到脱险再找这厮算账。
杀人的动静很大,另外几名守门士卒被惊动,眼看李易凶神恶煞般到了眼前,方才醒悟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李易历经数年杀戮,早就养生铁血杀伐的习性,评估危险讲究先发制人,对待敌人丝毫没有心软,更兼对朝廷彻底失望,急于摆脱困境,下手毫不犹豫。
当他们反应过来,又有一人丧命李易倒下,不由大为惊骇,自百余年来,尚未有人敢在临安城门,不由分说杀戮士卒,像这种肆无忌惮杀人的凶人,他们还真未见过。
使臣无可奈何,只得拔刀相助,既然李易突然发难,他知不能不善了,只能把守门士卒斩尽杀绝,方能脱身。
临安守门士卒隶属殿前司,一群老爷兵,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血腥味,眼看李易入凶神恶煞,先自怯了三分,更兼李易是血水里淌出来的,心性坚韧,杀伐甚重,三下两除二便劈死三人,干净利索一刀毙命,毫不拖泥带水。
最后一名士卒,年约十七八的少年,几乎被吓呆了,放弃了抵抗,双目无神,眼睁睁看着李易,等待生命被收割。
直刀刀尖抵在对方咽喉,但需轻轻一挑,便能破开喉咙,李易却停住了,对方尚未脱幼稚的脸,还有那双惊恐万分的目光,令他想起了流民孤儿。他杀伐果断又手段毒辣,却不代表嗜血残暴,毫无人性,对孩子实在下不去手。
当士卒万念俱焚之际,却不想阴冷的刀锋离开咽喉,当他警觉之际,却骇然发觉杀星走入城门洞。
一紧一弛,整个人都瘫了,裤子湿漉漉、黏糊糊的,噗通坐在青石板地上,装若痴狂地大哭大喊。
“既然出手,为何不斩尽杀绝。”出了城门,快步向西子湖走去,使臣说出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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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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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心中很郁闷,情形万分的紧迫,以他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一人,威胁到自己脱身大计,却鬼使神差地放了那少年士卒,自家也说不清是为何,只能摇了摇头苦笑道:“做事但留一线,不必要斩尽杀绝,没那个必要!”
话虽如此,他也不知对不对,只得闷头前行,因为放过一人,很可能提前暴露行踪,他不能不有所忌惮。
西子湖畔一所精舍内,刘斐、文封和韩老三早已守候多时。韩老三能够早到也不是偶然,他也算是地头蛇了,又吩咐手下麻利地办事,然后乘快马兼程出城,守卫自然认得这位有钱的主,平素巴结还来不及,又岂能阻挡其出城?
他当然是大模大样地扬长而过,不像李易要避开行人耳目,路上遮遮掩掩慢慢吞吞的。
当看到李易进来,刘斐大笑着,配胖的身躯“扑”上去,一把抱住李易腰身,欢悦第道:“子明,你还未死,很不错。”
李易险些被那堆肥肉挤的窒息,不由地翻了翻白眼,好容易挣脱,喘口气道:“成章兄,小弟纵然侥幸,却也承受不了你那宽广胸怀。”
刘斐愣了愣神,伴随着众人的大笑,实在不知是笑骂还是高兴,反正是逃出来值得高兴。
“成章兄,多谢的话就不说了,那实在是太矫情了,小弟尚未脱险当速速离去,来日在蜀川恭候成章兄,你我兄弟再续情谊。”李易拍了拍刘斐肥厚的肩膀,语带双关地发出邀请,这相当于某种程度的承诺。
刘斐心却是一阵怅然,李易的话依然对他做出承诺,其中却多是出自兄弟情义,却让他为之赫然。当然,只要对方能够回归蜀川,这个承诺是相当值钱的。
“好,兄弟日后再叙,子明速速离去。”
“也好,那我就先行一步,成章兄保重。”
却说,李易从城门出来后,引来一阵恐慌。
虽然,当今世事艰难,出入城门的人众少了六七成以上,却仍有人陆续进出,只不过城门口的杀戮,让一些人止步躲避,杀戮之后自然有人战战兢兢地出来,惊恐地看着流血的尸体。
不大一会,消息便传到了临安府,然后继续在传播,恐怕不多久两府便会知晓。
赵与勤作为知临安府,晓得两名临安府大狱公人,斩关而出,立即意识到不好,他并不迟疑,立即召集人手直奔大狱而来,眼前所见简直让他发狂,还没有到大狱,便遇到一名清醒过来,挣脱绳索的狱官,得知真相令他气的暴跳如雷。
赵与勤并非庸碌之辈,短暂的惊愕后,立即派出人手,沿清波门追拿,亲自入宫陛见。
赵昀惊讶万分,赵与勤身为知临安府,端地是朝廷的重臣,深夜紧急陛见实在反常,不得不对贾妃抱以歉意来到外阁,却听董宋臣惶惶张张地道:“官家,李易跑了。”
赵昀还在很不满,埋怨有何大事非得那么晚过来,闻言立即来个激棱,怨气顿时消散无遗,脸色变了几变,急促地道:“怎么回事?董宋臣,你可知道?”
“奴臣不知,开封府赵学士正在福宁殿外候驾。”董宋臣亦是惶惶,这可是天大的是啊!李易既然敢逃跑,那就是和朝廷决裂,自家竟还认为其知趣,现在看来简直与虎谋皮。
苦救苦在赵昀突然问他,驴头不对马嘴的,传到赵与勤耳里可不是好事,这群士大夫最防备宦官干政,恐怕自己自此会被两府所关注,赵官家身边那几位可不是善茬,没看到那隐晦地目光,恐怕明个就会被几位执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