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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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李易一同出来。
平心而论,李易颇为感激南霁云,却又隐隐觉得不妥,为何对方为他开脱,想问却又不好开口。
“守真道长,三京战事重大,光州今天就要发金字牌,老夫也要快些回京,你也做好准备明日启程。”南霁云淡淡地道。
“多谢大人,我身无多少,随时可以赶路。”李易能够跟随南霁云,省下了过军州的过所,可以说是占了大便宜。
“守真道长身手不凡,我却要仰仗保个平安,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南霁云捻须笑道。
“哦,大人说笑,羞煞在下。”李易有些惭愧,逃难路途并不算光鲜,他也不想多提。
“这些年两淮多盗匪较多,都是南逃匪人惑乱,哎,自贾济川病故,两淮北部全部沦陷,各地官府正在清剿,却难以彻底清剿。”南霁云没有多说,只是沉沉地叹息。
“哦,原来两淮竟然有盗匪,真是出人意料。”李易不免有些可笑,看来不是太平时代,嗯,都南迁百余年了,自然不是太平盛世。
“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杨安儿、李全的残余盗匪,自从李全悖逆,盗匪有不愿投虏人者,大多南下落草为寇。”南霁云目光寥落地道,却道出了许多的信息。
李易不太了解这段历史,却不好再多说,既然路上有盗匪,南霁云和他又有善缘,那就尽力为之,道:“还有些时日,贫道想到处看看。”
“呵呵,小真道长是山居真修,难得来到红尘,自然是无不可。”南霁云露出理解的笑容,大宋士大夫并不信鬼神,不过是把佛道当成他山之石,所谓戏言不过如此。
先不说此生身在山野,哪怕前世见惯了高楼大厦灯,习惯了红酒绿,也为古香古色的城市陶醉。
昨个根本没有心思欣赏,今个有心漫步街市上,脚踏青石铺设的街道,左顾右盼街道两侧的商铺,边郡竟然也如此繁华,那建康或是临安会是何等的气派?
当然,蜀川的城市也是非常繁华,毕竟天南海北各有风趣,自然有番看头。
想着战事开启,大好河山将被蒙古人蹂躏,定城这座繁华的边郡城市首当其冲,甚至能想象尸山血海,一片残破。
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他来到了路口的茶社,就在街边上坐下,要了壶好茶自斟自饮,看来来回行走忙碌的人们,眼前是一片的迷茫。
“小道长,来点香瓜子,吃茶才能更有滋味。”卖茶的老汉端了小碟香瓜子放下,满脸笑容地道。
“多谢老宿。”李易起身稽首。
“不用客气,你花钱买我收钱卖,平等对待,呵呵。”老汉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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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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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宿,坐下歇歇吃杯茶。”
“不了,客官是花钱的,老朽怎能做添头?客官慢用。”老汉笑咪咪地走开,去忙着生意去了。
势利,可以那么说,却又非常的朴素,言语中全然是平等相待,李易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些动不动就是三叩九拜,行不行就是三六九等,在这个时代并没有明显特征。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为何要眼睁睁看着被异族征服,最终沦为南人,耻辱时代慢慢地开启。
自己自下山以来,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寻找兰娃子是必然,却是人海茫茫希望渺茫,建康府宣化镇定然要去的,这关乎他的承诺。但是,他依旧还有迷茫,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价值体现在何处?难道真的做了道门高真,眼睁睁看着文明被野蛮人毁灭,纯正的华夏文明逐渐走向衰亡。
想想,确有某些的不甘心,更有许多的不情愿,心中一片乱麻,端起杯子一口闷了茶水,看到拎着茶壶过来的老汉直笑,畅快地道:“小道长是牛饮,糟蹋了啊!”
“不然,怎么叫牛鼻子。”李易爽快地笑了,起身掏出几文钱放下,道:“老宿,要是江南有亲戚,就赶紧收拾南下吧!要打仗了。”
一碧如洗的青天,点缀几片懒洋洋地白云,风依旧有些寒冷,日头却暖洋洋地,让人感觉甚是舒坦。
光州和安丰军交接的决水东岸,这是人迹稀少的官道,再往前十余里有个驿站。
所谓官道,只是夯实的硬土路,好在冬季西北烈风,雨水倒是不多,路面倒还算硬朗,只是尘土颇大让人心烦,要是能铺上青石就好了,只是那种代价太高,太不现实。
一行二十余骑簇拥两辆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进,这些骑士个个身穿劲装,佩戴者刀剑弓矢,其实颇为轩昂。
李易骑着那匹战马,一身道袍却和四周骑士格格不入,他是出身山居不假,毕竟接受正统道门传承,又刻意地融入自己的身份,眼光却相当毒辣,看这些气势不凡的护卫多是架子货,骑在马上身子轻浮,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就是徐敏子手下败兵,来几个也能横扫。
当然,这些人骑的马不能和他相比,他的是纯正的高大凉州马,属于那种带有蒙古探马赤印记的战马,这些护卫骑的多是杂交骡马,没有多少爆发力也没有耐力,只有教习几人是苗马,也是身材矮小的马种。
他的战马引来了一阵羡慕,其中不乏贪婪的目光,要知道一匹好马,可是价值百金。
南霁云也是朝廷大臣,士林中有名望的人物,就算要找护卫过盗匪横行地区,请光州弓手也不错了,总比这些光州招箭社的面子货要强。
不过,路上和南霁云几次接触,也知道作为外臣以军护卫,也就是说朝廷养的军人,不能给大臣私用。诚然,这些制度早就名存实亡,很多守臣大将役使军兵捞钱,南霁云却坚守制度,宁可自己花钱也不愿违反制度,的确让人敬佩,而且是单身赴任,家眷都在临安,少了许多的牵绊。
只是,南霁云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安全的重要性,虽说他并没有携带家眷就任,却也有五六辆车子,装的都是珍贵的书籍,他能够跟随南下东行,也是自身实力被看重,甚至可以说他之所以被袒护,也是自己实力使然。
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有些盗匪,也不敢公然在官道劫掠大臣,要真的发生了惨剧,朝廷为了安抚士林也不得不倾力剿杀,那些盗匪也不是傻瓜,充其量就是欺压乡民,劫掠几个土财主过日子,怎能对从四品高等文官有威胁。
想不透彻就不想了,脑袋都大了!
“小道长,来口酒怎样?”招箭社的教习倒是好爽,骑在马上拿个葫芦,一口口第灌酒。
感受对方的热情,却看着那嘴口褪色的黄葫芦,李易是一身的恶寒,也不知在沾染了多少口水,他可不想触晦气,盛情难却又不能作色,只得笑道:“多谢,在下不胜酒力。”
从教习偶尔抱怨言语得知,招箭社本是农闲时训练壮丁射御组织,也是官府承认的民间组织,
不能不说,招箭社训练了大批的弓箭手,在缺少战马的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也成为官府维持治安的利刃。
不过,很多军州的招箭社逐渐形成固定组织,接手市面上的不少营生,保护商贾过路成了重要收入,固然让经费更加充足,却难免看带来了腐败堕落。
为了扩大行走保镖能力,大肆招揽江湖豪杰,难免还是混入各色人物,造成了鱼龙混杂,各种利益交织,不少人都是浑水摸鱼的泼皮、空空手,更有甚者有杀人潜逃的亡命盗匪,可以想象招箭社堕落到何种程度,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我说你们这些羽客,明明能吃酒睡婆娘,还装作清高无比。”教习摇了摇头,策马又灌了一口堵上瓶塞,神情相当的悠然。
李易那个恶寒,跟这厮鸟真没话题,左右看看道:“这片道路地形曲折,大家要谨慎些。”大江左右岸是起伏丘陵地带,淮西同样也是有山脉起伏,光州和安丰军之间并非一马平川,眼看荒凉的地段,道路进入丘陵,心中不太踏实。
“呵呵,无妨,这条道路的山寨,还没有胆量拦截官车”教习不以为然地笑了。
话音未落,两侧小丘响起急促的风笛,一支支白羽箭射出,十余名凶悍的盗匪从沟渠、枯草中狂风般冲了出来。
“不好,有盗匪。”教习也是老江湖,立即抛下酒葫芦,策马拿弓上箭,却有三名护卫被白羽箭命中,惨嚎坠马。“不要恋战,拿下南霁云脑袋。”为首的黑衣大汉厉声大呼,指着南霁云的车驾。
“有备而来?”李易一阵惊疑却来不及多想,抽出勾鸠策马回返南霁云车子旁,护卫和盗匪杀成一团,不是有人惨嚎落马,十几个呼吸又有三人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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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忠义军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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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大人。”教习也是老手,以强弓射杀两名弓箭手,迫使对方其它五名弓箭手不得不现身,这可是当地招箭社的牌子,何况他也不是泛泛之辈。
“围在大人车驾周边防御。”李易跟着那群军人几天,也学到不少战阵既能,更何况他的视野开阔,绝非当代人能比拟,瞬息做出正确的选择,先把正主护好了再说。
那群护卫心惊肉跳,护送那么多次,还是首次遇到伏击,当真是吓破了胆子,某些人寻思着赶紧闪路。
不过。他们被雇佣保护南霁云,是得到丰厚的报酬的,大宋的高等文官哪怕再清廉,也会有很高的收入,还有光州州衙另外出钱,足以让护卫回去花天酒地许久。
无论是抛弃雇主被官府缉拿问罪,还是为了钱财性命,他们都不得不拼命护卫。可惜,就算是严刑峻法依旧无法全然约束人,剩下的十余人中难免有那些浑水摸鱼的,眼看势头不妙有四五人策马就跑。
“这些混账东西,我饶不了他们。”教习见有人逃走,气的差点策马去追击。
“教头不要恼怒,先应付眼前危机再说。”李易收刀抽弓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杀最前面的盗匪,继而再次张弓搭箭,厉声道:“谁敢上前,杀无赦。”
只见盗匪眉心中箭,直接昂面死的不能再死,显然是有高手在场,为首一挥手,中盗匪停留在二十余步左右,四散分开防备对方弓箭。
“前面的听好了,我们只要南霁云老匹夫,你们赶紧散开,可保一条性命。”
此时,南霁云从马车上下来,一名老仆跟在身边,那是相当的镇定自若,李易不由地蹙眉道:“侍制,外面危险。”就算你展现士大夫的从容优雅,那也得选个时候好不好,正主出来是要吸引子弹的,让他们倍感吃力。
“无妨,该来的总会来。”南霁云毫不在意地道。
还有几个护卫听了喊话,明显的摇摆不定,形势不太妙啊!李易感到空前的压力,对方人多不算,关键一看就是凶悍之徒,说句难听话真不好应付。
“看来,真不愿放过老夫。”南霁云看着这些盗匪,双手手背青筋暴起,身体急骤的抖动着。
李易忽然明白,既然是盗匪何必蒙面,不劫掠财富直奔南霁云,显然是有备而来,看来自己陷入了某种斗争。
“南侍制,怨不得我等兄弟,你也太不识相了,呵呵。”黑衣人没有任何的避讳,对方护卫还剩七八人,他们有二十余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锐士,有着绝对的把握灭口。
“我为家国是公事,却不想。。。。。。算了,不过是小人。”南霁云脸色有些黯淡,仿佛回易起某些的龌龊。
李易眉头一挑,就像任何文学作品里的敌人,总是那么愚蠢啰嗦,你袭击一窝蜂上来,三下五除二完事不行,非得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最后被人抓住机会反戈一击。
眼看剩下的护卫持弓稳住阵脚,对方也不是轻易能拿下的,朗声道:“你们这些鸡鸣狗跳的盗匪,难道不知拦截朝廷命官,就算你们成功了,也会被主子灭口。”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教习,使了个眼色。
这话,相当的有份量,虽说那些盗匪蒙面,却能感觉到他们变色,有些人转首看领头人,脸色带有狐疑的色彩。
教习显然是江湖,立即明白李易拖延时间,立即闪身到南霁云身旁,不动声色地道:“大人靠后,准备上车。”
那盗匪的头领似乎急了,厉声道:“不要听这厮胡说,南霁云杀戮我们红袄军壮士,我们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算是直接掏出老底,看来还真不是寻常的麻烦。
“一群悖逆的盗匪,整日打家劫舍,还有脸说壮士。”教习勃然大怒呵斥。
路上,李易听教习说南霁云的故事,这些打家劫舍的亡命徒,基本都是忠义军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