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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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训练或许不足，战斗力也不算强，却是历经沙场，只要让他们从真正的尸山血海中走上一遭，不难从中寻出精兵，就如同他当年选择精兵，无不是血雨腥风。
真是严格了标准，近万人能留下两三千已是造化，很残酷，但现实更残酷，李易和他们都没有选择，适者生存，力量强大的人才能活下去，何况是乱世。
弱小者被人同情，终究白的一塌涂地，最终为人怜悯，被人遗忘，他绝不做为人怜悯，被人遗忘之人。
送行之际，李易亲自把南玥、上官昭送去辕门，连叶知秋也在十步外，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易和南玥。
“二位首领，只能送到此处，多有得罪。”李易凝视南玥，却在想想面纱下的角色容颜，那是曾令他心动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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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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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昭瞥了眼南玥，他也能看出李易对二姐的关注，却没有往再深处去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抱拳道：“再遇学士却不能深谈，心下甚是遗憾，待有时间定登门拜访。”
李易爽朗地笑了，身手拍了上官昭的肩膀，温声道：“子晖，刚才是公此时是私，你又何必拘谨，待驱逐虏人日，你我兄弟再做甘泉之饮。”
上官昭似乎明了，想到当时遇到李易的情形，味道依旧没有改变，亦是大笑道：“一言为定，你我不醉不归。”
“三天三夜。”李易点了点头，笑咪咪地伸出手掌。
二人双手相握，良久方才分开，李易才目视南玥，沉声道：“没想到当日夔门之别，却不想竟如此相见。”
南玥双眸扫过李易，目光真是复杂到了极点，犹豫半响低声道：“却想不到学士，竟忍耐如斯。”
听口气是缓和了，却依旧没有原谅他，李易心中微微发苦，谨慎地解释道：“射阳之战情非得已，我受南公聆听教诲，受益良多。”顿了顿，他还想说曾要寻找南玥，煽动嘴唇却未能说出，此时不要说不适合说，就算是说了又能怎样？煤油打退蒙古人的话不过是马后烟云而已
“学士高义。”南玥脸色有几分苍白，转身便去上马而去，留给李易的是柔弱却又坚定的背影。
或许，这就是缘分，若说出后面的话，情形恐怕不会如此，又或许南玥更盼望他说出。可惜，李易话尽于此，缘来缘去，终是一言之差失之千里。
上官昭见南玥断然离去，立即抱拳道：“学士，我定当随二姐同去，告辞。”
“告辞。”李易凝视他们远去的背影，细想多年历历往尘，上天竟如此造化弄人，戏弄之后，为何还让他们在困顿中相逢？数年的回味，似乎是军旅坎途中，心累之际的安慰，又似乎是射阳战后的愧疚。或许，把握住机会，还会有下面的故事，他却无心无力，那颗心泛出阵阵的无奈。
“原来如此！”一时间，竟然痴呆当处。
此时此刻，他方才醒悟，彻底看透了，多年的思念，无关情爱，一瞬的牵挂却无其它。
目光收回之际，心中一丝执念彻底消融，整个人轻松许多，至少他明白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叶知秋走到李易身边，亦是望着绝尘而去的人，叹道：“巾帼女杰，得此女，负天下又有何妨！”
李易嘴角微抽，转首诧异地看了看叶知秋，仿佛看到最不可思议地景象。
“有感而发，学士为何这般眼光？”叶知秋被盯的不自在，摇了摇扇子转身一旁。
“先生，好眼光！”李易寂落地一笑，说话间转身向辕门走去，边走边高声喊道：“二哥，整顿各部兵马，大军午后开拔，要快点。”
叶知秋再次回首，长长一叹，面带笑容地摇了摇头。
王孝仁走过来，轻声道：“先生，快快收拾行装，也好赶路。”
“那就快点，不能让美人独涉艰难。”叶知秋瞥了眼李易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
王孝仁为之愕然，不知怎样去接话茬子，这话实在是太暧昧了，让他联想翩翩。
却说，在忠孝军大寨，南玥回归后立即与吴蓝山说。此时的吴蓝山被打的意志消沉，尚未从兵败的阴影中走出。
昨夜，实在太可怕了，坚如磐石的营寨，犀利如风的马军，那无法适应的战术令他眼花缭乱的战术，全军崩溃时的恐惧，数度离死亡如此之近，把他平日伪装出的清高，刻意的深沉，全部给毁灭了，剩下的是对死亡的恐惧，甚至不惜抛弃卫士求生的丑态，左右传播出去不吝致命打击。
当南玥要求选拔所有马军，抽调三千步跋子北上，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得尊严决不许答应，当下霍然起身急促地道：“妹子，这是李易胁迫，他要用咱们当替死鬼。”
没有你的败盟还不止于此，上官昭顿时无语，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他本就不太认可吴蓝山的才略，认为对方志大才疏，不可能把忠孝军引向辉煌，而今看来果真如此，耐住性子道：“大兄，李易全军北上，真心实意驱逐蒙古军，我们号称忠孝军，决不能落后。再说，人家一个冲锋便能全歼我等，咱们还有什么资格，充当替死鬼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形势差人强啊！”
吴蓝山没有注意，去能听出上官昭的强烈不满，无论他怎样去辩解，都是自家强行败盟用兵导致的险恶后果，想否认也无可否认，只能深深咽了口恶气，记住了这次的讥讽，看着南玥道：“二妹，北上乃绝路。”
“大兄，你留在阆州，相信李易不会为难，全军家眷在此，也让北上士卒放心。”南玥信息复杂，就算北上是绝路，现在岂不是连绝路也不如？
“不可，咱们还有出路，不如暂时应诺，待李易离去，便举兵向东南进入夔州路。”吴蓝山说着，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出路，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对李易的怨恨更甚。
眼看吴蓝山仍不死心，防腐蚀着了魔，南玥摇了摇头，叹息地道：“大兄错了，小妹绝不后退一步，这就去选兵。”说罢，转身便径直离开。
上官昭看了眼惊讶的吴蓝山，此人实在是毫不自知，要不是南玥的周全，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不禁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三人的缘分尽了！
“三位首领，李直阁来了。”就在南玥刚刚到了大帐门口，一名更戍官阔步进来禀报。
这场乱战中，李慕白没有受到任何损失，没人知道他出于何种目的，夜间谨守营寨不出，既不攻击李易所部，也不约束吴蓝山的队伍，任何人的利益都不触动，所部利马坚兵驱赶靠近的溃兵，更不理会吴蓝山发出的求救信号，反而挂上了潼川府路经略安抚制置旗帜。
就这样，完全处于风暴中安然无恙，连王柏也下令各部不要轻易靠近，安然度过了混乱期。
他的到来让吴蓝山脸色铁定，立即质问道：“提控，你为何按兵不动，坐视我忠孝军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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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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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瞥了眼气急败坏的吴蓝山，他本就看不上这个家伙，不过是阆州都统制司的文书效用，哪怕乱世出英豪，那你也敢打南玥的主意，这是当年进士及第都看不上的女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模样，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如今，这厮又愚蠢到袭击李易遭到了惨败，还把火气发到他的身上，真是不知死活的蠢货，他没有理会这厮，目光转向南玥说道：“谈的如何？”
“直阁为何按兵不动？”南玥没有回答却有反问。
“子明，我信任他的为人，再有疑惑也要为家国考虑，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李慕白鄙夷地看了眼吴蓝山，心情逐渐好了许多，原先对李易的芥蒂消散不少。
无它，就是看到了李易并未对忠孝军绝杀，主力针对蒙古军而去，就说明并非真正出卖家国，看清了吴蓝山气急败坏的嘴脸，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南玥不经意瞥了眼李慕白，美眸中流出惊讶的色彩，忽然问道：“直阁未曾出兵并非不妥，却坐视友军惨败，会不会有些趁火打劫？”
李慕白神色稍有尴尬，不由地捏了捏鼻子，慢悠悠地说道：“不得已而为之。”南玥非吴蓝山所能比，问题直指关键所在，他是保持中立态度不假，却大肆收拢忠孝军败兵，超过三千人被他受控，也就是说要是能够很好地笼络，他的力量将会成倍的递增。
“嗯，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要感谢直阁保住忠孝军力量。”南玥看是很欣慰地道，语气却相当的冰冷。
看着李慕白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官昭险些笑了出来，轻轻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吴蓝山显然是精神抖索，局面对他相当有利，不失时机地道：“提控，还望能让他们回归本寨，不要让家眷等急了。”
南玥听了俏脸微寒，上官昭却暗骂吴蓝山蠢货，南玥开了个好头，分明是软磨迫使李慕白放人，你倒是直接张嘴让放人，用家眷说事分明带有威胁，性质完全不同了。
果然，李慕白脸色恢复平静，甚至还有某种的不屑地鄙夷，口吻平淡地道：“溃兵很乱，放任出去恐怕散去，待整编再说。”
这话说的也合情合理，溃散的士卒是相当危险的，无论是崩溃的精神力，还是歇斯底里的疯狂，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对他们进行甄别和重新编组，是收拢败兵正统做法，李慕白身为实际的监军，有着这方面的权力，任谁也说不出反对的所以然来。
南玥深感无力，本想软刀子让李慕白放人，哪想到吴蓝山横插进来，以至于功败垂成，李慕白把话给说出来，她再也无话可说，淡淡地道：“那好，我就先率军北上。”
“妹子。。。。。。”吴蓝山还想说话，给他的却是南玥决然的背影，当然还有上官昭的白眼，竟然还不知道错在何处。
外面，李慕白却追了出来，说道：“非得要北上不可？”
“直阁非要有所防备？”南玥毫不客气地回敬。
李慕白脸色阴晴不定，感觉自己心思完全敞开，所思所想都瞒不过南玥，他收拢吞并兵马的目的很多，其中就有对李易的防范，问题不是信任不信任，而是你要争取何种地位。
就那么简单，哪怕是自己人不假，却不能有完全的信任，做任何事都要留后手，没有自己的力量等同放弃话语权。
“直阁所为也是人之常情！”
南玥的话让李慕白心情沉重，想要辩解两句却无话可说，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当尽快遣归他们。”
“再调拨战马二百匹。”南玥毫不客气地要价。
李慕白不由地苦笑，二百匹战马你也好意思开口，他好不容易组建三百马军，昨夜得到溃兵的二百余战马，本来想加强自己的队伍，却不想南玥放弃溃兵的强索，把注意打到战马上。
却说，李易因忠孝军事耽搁了时间，时间还是相对充裕，各处兵马不断北上，当然也要留下力量防备忠孝军。
云骑军不负众望，由于扎末台的战败身亡，三千余马军骑士突袭攻克阆中、苍溪两县，饶勤也率部西进拿下西水县，沿小潼水进入隆庆府境内。
最犀利的要数宣毅军，七千马步军在王柏的率领下，毫不在意攻城拔寨，沿嘉陵江一路北上，几乎全是急行军。
苍溪县县城
李易故地重游，回味与曹友凉大闹甲仗库，往昔事历历在目，当真是百般交集。
“当年，我受命组建拱辰军，与三将军来令甲仗，却不想如今物是人非了！”李易似乎很怀念当年，语气相当沉重。
王孝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老六，三将军已去，莫要多想，前途还很艰巨。”
如今，蒙古军陆续进入大安，他们并没有任何必胜把握，计划永远无法赶上变化，艰苦的战事还等着他们。
李易四处再看看，拿着手中官塘道：“老十二夺取剑阁，老十恐怕也要抵达，我们的行程还要加快些。”顿了顿又摇头道：“可惜是逆水而上，舟船实在太慢了，不然我大军早就进入利州路。”
“老六，你连我都瞒了。”王孝仁笑了，却一点也不介意，战事机密多个人知道，就多份泄露危险，他心下是有几分不爽，却能够理解李易的难处。
原来，李易到达战场后，并未全然把忠孝军放在眼中，更未看上扎末台那厮，在他心中夺取剑阁的成败，比歼灭扎末台万户队重要百倍，兵家必争之地，一旦严密防守，攻取的代价是惨重的。
所以，叶开奉命率两千背嵬军将士秘密离开，绕过扎末台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