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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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修行道门诸般术法多是养生防身,要论真正的搏斗还是军旅,这段时间几次体会,果然是感触颇深,这些武士动手没有虚的,这厮比塔喀什不如,却同样直接对要害下杀手。
当然,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他直接拔出不离身的直刀,转身跃起出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劈下。
直刀不知名,却是真正的宝刀,背厚刃薄撕破虚空,夹带着更加尖锐的破空声。
“好身手。”有人不自然地高声称赞,李易以飘逸的身法,从对方刀锋攻击范围脱身,反而就势斩向对方,这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军汉却大惊失色,趁着劲道没有老赶紧回刀,同时向侧面退却,要避开这几杀招。
李易得理不饶人,你他娘地为了一块肉要杀人,我就能出手斩你,他是步步紧逼,直刀用的雪光闪闪,每一刀都对准了要害,只要对方半点失误,就会立即丧命。
军汉被先声夺人,就没有把主动抢过来,只能被迫招架被逼的左躲右闪,嘴里哇哇怪叫,那眼神就是能杀人。
你来我往二三十个回合,不要说其他人了,连徐敏子也被惊动,气汹汹地过来看谁闹事,却见到李易大发神威,不免咽下到嘴边的呵斥,若有所思地观看。
“看那小道士身手不凡啊!”
“马蛮子可算遇到狠茬子了,看他刀刀要命,倒是有好戏看乐。”
“你不知道,这道士的箭术也很高超。”
军汉是又羞又怒,平素自诩武艺高超,枪棒身手了得,却被小道士逼得鸡飞狗跳,几次差点做了刀下鬼,眼看围观人越来越多,面子上真下不来,当真是急眼了,横下心要放大招你死我活。
其实,李易也是暗自焦急,他的体力也没多少了,再战下去恐怕无法封住对方。悍卒不愧是精锐,就算是劣势下也能勉强自保,可见两淮御前兵马的素质的确不凡,要是能在保障粮草前提下,恐怕蒙古军不会占到便宜。
“老子跟你拼了。”军汉实在无法忍受羞辱,眼里掠过一丝残忍,大吼一声飞身而起,迎着对面砍来的直刀。
围观众人阵阵惊呼,绝对是拼命地打法,军中冲突在所难免,却很少人玩命。
李易也大吃一惊,他完全不曾想到,对方竟然跟他拼了,目光顿时内敛,胸中顿升豪气,你能拼命难道我就不能,狭路相逢勇者胜。当对方的钢刀迎头而来,他果断地撤刀后退,眼看就要被钢刀砍中头部,一旁有人发出惊呼。
连徐敏子也傻眼了,两人的格斗太劲爆了,竟然到了生死不二的地步。
就在生死瞬间,李易脸色沉凝,飞快踏出左弓步。刚才的那瞬间,他决定拼命并非送命,就是要等待对方劲道老去,要是闪身快就会让对方收劲,慢的话恐怕这条命就没了。
正所谓恰当好处,半点也不能闪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刀锋几乎擦着他的臂膀而过。
就在十分之一个呼吸前,军汉还在得意,不要命的反击总算得逞,必然要取了这厮性命。
但是,转瞬间那得意彻底衰落,李易竟然恰当好处地避开,他似乎还看到对方那诡异地笑。
就差了不到半指,一念生死竟成空,劲道用到了极点,以至于身子控制不住前倾。
但是,这军汉意识到了危险,想要趁势向前脱离,却冷不防肩头被扣住,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巨力阻碍,差点仰面摔倒,就算他竭力保持平衡,也是摔摔撞撞向一旁错步。
“给我着。”李易神色冷漠,腾空而起转身,直刀对军汉脖颈平扫而来,劲风携带隐隐的轰鸣。
军汉肝胆皆裂,眼中流出恐惧色彩,竟然忘了闪避,当然他也无法去躲闪,当劲道用到了老,就算你挣扎又能怎样?只能脸色煞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寒芒,向脖颈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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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拉拢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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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子见李易摆出左弓马,就明白要坏事,还没等他大喝阻拦,就见直刀贴着军汉脖颈,却嘎然而止,唬的他愣愣神,到嘴的怒吼生生咽下去,端的是难受到极点。军汉是愣住了,能感受到冰冷锋利的刀刃,那冻入骨髓的寒意,他不敢有任何妄动,小道士只要轻轻用劲,他的脖颈将被斩断,生死全在对方转念间。
“饶。。。。饶命。”
声音很轻,却让李易鄙夷地笑了,不过是败军惊弓之鸟,外强中干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大动干戈,对方说出这话时,已经被彻底击败了。他慢慢地收回了直刀,冷冰冰地道:“滚开。”
军汉死里逃生,惊惧地看了看李易,眼中掠过一道疟气。
李易环顾眼众人,转身就要回篝火旁,压根没有心思计较其它。
正在此时,军汉脸色一变,厉声爆喝一声,猛然窜上一步,举刀就向王秀背后袭击。
众人完全没有防备,都不禁不住大呼无耻,连徐敏子也觉得过份,太丢人了。
就在火电闪动瞬间,大家都认为李易不免,却见他突然停住身形,稍稍向后倒了步,那军汉的动作瞬间定格,浑厚的大刀就在李易肩部定格,所差不过三指距离。
在一片寂静的眼神中,李易慢慢转身,慢慢抽出对方身体内的直刀,这是一刀贯通的杀招,然后从体内一寸寸地拨出,鲜血随着刀刃的抽出激溅而出。“小人。”他没有理会轰然倒地的尸体,提着滴血的直刀,看也不看就向前走。
“站住。”徐敏子站出来厉声呵斥,语气隐含森然杀机,又有无尽的怒火。
“太尉,何事?”李易站定脚步,转首古怪地看着徐敏子,语气和神态都是不愠不火。徐敏子身为淮东御前兵马都统制,那是虎落平阳的感受,对李易相当的反感,眼看竟然杀了士卒,忍不住火气上来,厉声道:“你这小道士好生歹毒,纵然这军汉无礼取闹,你也不能把他杀了。”
李易玩味地看了眼徐敏子,拿出一块布擦拭刀锋血迹,脸色平静的让人发渗,扔下布的时候,才朗声道:“别人的刀刀剁过来了,难道伸出脖子让人砍?蠢物。”大家想想也是,军汉分明是恼羞成怒,偷袭要斩杀李易,要不是技高一筹,恐怕横尸当地的不会是别人,这话倒是能得到认同,总不能任人宰割啊!
蠢物?有人听出端倪,忍不住笑出来。
徐敏子大怒,分明是在说他蠢物,怒道:“你这泼道,胡言乱语,还不给我拿下。”
“太尉,这话就不对了,又不是说你,怎能叫胡言乱语?”李易气定神闲,直刀蓄势待发,气氛遽然紧张。
“我问你为何杀他?”徐敏子脸色阴沉地道。
“他杀我,难道不许我杀他?简直是笑话。”李易颇为看不起,丝毫没有半点畏惧。
“他是吓唬你而已,你却杀他。”徐敏子恼怒地道。
“他要不死,此时我早就命归黄泉,依照太尉的说法,你还跑个什么,自己回洛阳让虏人砍头算了。”李易相当的不屑,直接来个反唇相讥。
周边吏士惊骇李易杀人,却也并不认为其错了,人家刀都砍过来,难道还不能反杀?徐敏子对人不对事,找碴子来了,明显对其刻意刁难,大家都知趣地闭嘴不言。
“胡言乱语,还不给我拿下。”徐敏子非常恼怒,这话等于抓住他的痛脚,几乎要暴跳三尺。
“谁敢。”李易见两名吏士就要过来,脸色微变直刀横档,冷冷地道:“我非军人,了结恶缘而已。贫道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而是觉得南下不知多少路程,这点烤肉需要每天熬点肉汤,却不想给别人一顿浪费了。”
“太尉,这位道长说道有些道理。”
“是啊!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咱们折腾不起。”
“我看那厮早就该死,平素里欺压同袍,这会还不同舟共济,活该。”
李易的话算是说到大家心里本就是饿着肚子作战,逃出来的哪有粮食吃,能够有口肉汤喝,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也不知是谁先说了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说开了,既然是人多势众,又是在逃难的时刻,再也没有多少顾忌,让徐敏子脸色铁青,连两名被震慑的吏士,也觉得进退不得。
徐敏子倒是高看眼李易,暗道低估了小道士,看来这厮还是个滑头,知道怎样利用人心,自己还真小看了对方。
当此兵败之际,大家心中本就有怨言,他这个都统制也不好做,甚至不如几块肉实在,这小子分明抓住众人心思,喝上肉汤活下去,没有比这个在重要的了,谁反对就是找死。
也是,败兵,最大的又是就是失去纪律性,哪怕你是大将也不得不委曲求全,搞不好人家这还能给你动刀子。
“太尉。”一名吏士眼巴巴看向他,分明是想说众怒不可犯,徐敏子无奈地吞了口气,“哼”地一声转身而去。
“各位,今个,晚饭只能拿一块肉熬汤,大家忍忍吧!”李易毫不在意徐敏子态度,人心必须拉拢的,前世再平庸也是身在信息大爆炸时代,人际关系复杂多了,只要能拉拢人支持,至少自己是安全的。
“总算能吃点肉了。”
“是啊!自从开封出来,我就没沾过肉沫子。”
“多放点肉,太少了。”
“就是,这点肉还不够打牙祭的。”
“你就别挑肥捡瘦了,有点肉汤喝就不错了。”
肉香气传来,连徐敏子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肚子不争气地叫了,李易用木碗玩着碗桑叶肉汤递来,他不自然地接过来,却不知说什么是好,心里是很怪味的。
“太尉,路途艰险无比,大家还要齐心协力,才能活下去。”李易无比真诚地道。
徐敏子看了眼李易,并没有说话,趁着热乎劲一口口喝着热汤。
李易什么也没说,笑着转身走去,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至少抵达安全的地方,大家都是绑在一起的蚂蚱,谁也别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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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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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大家一路行进了六天,好不容易抵达蔡州汝水,倒也汇集了三百余败兵。就算是蒙古人利用马军优势,也不可能把败兵都杀光,宋军的弓弩也不是吃素的,兔子临死还要咬人,更何况是手里有家伙的士卒。
徐敏子不敢走正南大道,那是蒙古军游骑出没频繁区域,只能向东南小道捻转前进。
随着队伍的壮大,路途上也安全了许多,当年女真人拼死抵抗,造成陈蔡等地人口减少,除了零星小型居民点,还有些许人苟且偷生,简直是百里无人烟,路边骸骨相望,景象惨然到不能再惨的程度。
连蒙古军也没有驻扎,只在主要城池有点守军,道路上基本畅通无阻,不然,他们还真的无法平安抵达。难受的是随着人的增多,那点豹子肉和肉肠,根本就经不住吃喝,几天就没有了肉味。
好在还有战马,路上杀了两匹战马,几百人混着马肉和桑叶煮汤,也算是坚持了几天,不用光吃着桑叶赶路。
徐敏子手下有了人,李易的作用大大降低,好在大家忙着赶路,井水不犯河水的,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路途中所见所闻,让李易真切体会千里荒芜,百里无炊烟的意义。书本上,浩瀚绵长的华夏文化,提到华夏几次险些忘种,还有那些灾祸滔天的战争,他算是用自己的双眼,自己的良心看到,当真是最苦百姓家。
他们遵循最朴素的自然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头老牛、一只黄狗,非常贴合老庄道家思想,所求不过三餐温饱,战争却把这种宁静剥夺,兰娃子一家,还有号称繁华中土的河南军州,让他明白战争的残酷,更对蒙古人的破坏力印象深刻,给予的定义是:禽兽不如。
曾经真有某种冲动,斩杀徐敏子鼓动几百人留下,或者成为流寇或为义军,就在当地和蒙古人展开流动战。
他真的认真考虑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当今真是进入了乱世,为了生存只能抗争,打退蒙古人疯狂的浪潮。
认为河洛各地幅员辽阔,人口下降到最低程度,蒙古人不可能大规模驻军,给了他们广阔的生存空间,完全能自食其力。而且,目标比较小,在发展壮大之前,不太能引起蒙古军的注意,所面临的军事压力较小。不过,不利因素也考虑的很多,当地人口已经不多,很难支撑他们活动,代表着他们的力量难以发展,充其量是小股的盗匪,不扰民的话只能自行耕战。
就算你汇集流民发展生产,能够壮大起来,那就有了固定的根据地,一旦发展壮大必然面临围剿,蒙古军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