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三国一路人-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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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已经安稳不了几年了?若是寻常的名士呆在荆襄,或许真不会有什么大事,可是你不同……”
陆仁这会儿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司马徽后面一句会说什么,可是仍然忍不住开口问道:“我陆仁会有何不同之处?”
司马徽放下了手中酒杯,缓缓的举起手指定陆仁道:“因为你是陆仁,堪比汉相萧何的陆仁,当初从曹营中弃官出逃的陆仁!到曹操平定北方,举兵南下之日,荆襄之地的名士他谁都会放过,唯独不会放过你!”
司马徽的话缓慢而有力,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非常有杀伤力的。不过陆仁却因为事先已经大致的猜到了司马徽会这么说,心里面有了些准备,所以此刻只是淡定自若的笑了笑,取过酒勺为司马徽舀上了一勺酒笑道:“先生说得不错,到曹操大举南下之时,的确不会放过我这么一号人……”
这里的话没说完,这边的司马徽就直接接上了话道:“陆仆射,你既已心知,却为何不早思退路?”
陆仁楞了一下,本已到了嘴边的话都强咽了下去。略一皱眉,陆仁便决定试试司马徽现在说这些话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故作姿态的苦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陆仁真的已不愿再度出仕为官啊!其实半年多之前,我本已回到故土吴郡想安心隐居,可是吴主孙仲谋听闻说我回到吴郡便三番五次的差人寻我,我不堪其烦,所以才会悄然的渡江来到荆襄。刘荆州为人儒雅大度,从不强人所难,我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寻得几分清静。”
司马徽道:“陆仆射请恕老夫直言,刘荆州固然善善恶恶而不能用人,陆仆射你的确能因此而暂得数载的清宁之乐。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荆襄之地日后之大变已成定数,你若不居安思危,到时又将何去何从?
“老夫在这里也说几句粗俗言语,陆仆射你自弃官从商以来,不过两岁之间,家境之富在荆襄之地已可说是首屈一指;而你身边的文姬、王秀、糜家大小姐糜贞,还有那个正值芳龄的小丫头陆兰,哪个不是国色芳容?单就在这荆襄之地,对你的家业、女眷垂涎三尺,欲将你除之且尽夺其利者数不胜数。
“这是刘荆州尚在且敬重你旧日名望,因此还无人敢对你怎样,可是一但刘荆州有何差迟,陆仆射你又将如何自保?老夫听说过不少旧日传闻,知道陆仆射你有奇术在身,安保己身固然不然,可是你为人依家恋眷,真若有事就绝对割舍不下文姬诸女,到那时你势单力孤,又如何能敌得过欲将你除之而后快的众多爪牙之徒?”
话到这里陆仁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半,心中在暗自偷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什么,而是故作恳切的向司马徽问道:“那依先生之见,陆仁应当如何?”
司马徽抚须微笑道:“你心性淡薄、胸无大志,是个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但你胸怀富国长才,又有令人垂涎之业,有木秀于林之形。如欲自保,心中固然不愿出仕为官,亦当寻一英明之主而侍以求庇护。而以当今之势,你本自北方曹营而出,想来必是曹操已容不得你,故此曹操不可复侍;
“吴主孙权虽年少有为,但江东孙氏与你陆氏本有大仇,若相互猜忌则必生大祸,故孙氏亦不可投也;刘荆州善善恶恶,荆襄大权又早已旁落于蔡氏之手,你若投之则为取祸之道,是故刘荆州不可投。如此看来,就只有一人可投。”
“……”
陆仁无语了半晌,心说转了这么一大圈,你水镜先生的意思就是要我去投奔刘备啊?看来咱刘黄鼠还真的很得人心来着,居然能请动司马徽来当说客!
不过水镜老先生是根本就不知道陆仁真正的底。陆仁敢来荆州,退路当然是早就留好了的,用不着多操什么心。再者说了,真要是投奔了刘备……若按历史进程的发展,刘备真到有状况要开溜的时候那可是谁都会扔下不管的,还想指望刘备来保护一下谁?反正陆仁可不会去抱那种指望,有点不太现实。
低下头细想了一阵,陆仁决定还是适当的撕破那么一点点的面皮,省得以后再来的时候被司马徽烦得够呛。一念至此,陆仁便抬起头向司马徽笑道:“先生请恕陆仁直言,刘皇叔一定来拜会过先生多次,而且请先生代传此番言语吧?”
换到司马徽楞了那么一下,随即便点头微笑道:“到底还是瞒不过陆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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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一击而走
“到底还是瞒不过陆仆射。”
陆仁看了看司马徽,心说您老人家还真是屁话连天。不过话又说回来,某个家伙在荆州这里得人心的程度,到也真是让陆仁为之汗颜,毕竟那个家伙来到荆州这才多久?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得到司马徽这样的人物的认同,甚至都开始帮那个家伙当说客……反正陆仁有点头痛了。
好在陆仁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而此刻碰上了,陆仁就不紧不慢的向司马徽微笑道:“既然刘皇叔请先生来劝诫于我,那不知当日我对皇叔所劝谏之言,皇叔可曾对先生提起过?”
司马徽略一皱眉,随即轻轻摇头道:“当然有说起过,不过依老夫之见,陆仆射你多虑了。”
陆仁摇头道:“不,绝非多虑。我再怎么样也曾在许都官场中胡混了好些年,甚至还被罢免过官职,所以官场中的事我是看得比较清楚的。当然,刘皇叔帐下群臣一体同心,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于刘荆州那边,刘皇叔必须得仔细的考虑一下。”
司马徽道:“陆仆射……”
陆仁赶紧的一抬手止住了司马徽的话,想想也不能在司马徽这里为了这个问题而纠缠不清,于是便含糊其辞的道:“先生,有句话不妨在这里出我之口,入君之耳。”
说着陆仁凑到了司马徽的耳畔低声道:“其实我亦有相助刘皇叔兴复汉室之心,不过我有我的做法,而且从大局上来考虑,现在这个时期我绝对不能呆在刘皇叔的身边。先生您远见高识,应该清楚我如果现在就明着相助刘皇叔的话,只怕会给刘皇叔引来无边的祸端。所以请先生有机会转告皇叔一句,在时机成熟之时,我陆仁自会来投。”
司马徽闻言后低头沉思了一阵才抬起头来向陆仁轻轻点头道:“陆仆射心中谋画之略,老夫实难窥一斑。不过陆仆射既然已对老夫明言,老夫却也安心矣。适才所言之事,老夫会寻机转告于皇叔的。四百年汉室江山,如今能得陆仆射此等大材为助,复兴有望矣!”
陆仁心说这都哪跟哪啊?当下只能很勉强的笑了笑,赶紧的向司马徽拱手话别,不然再谈的话指不定又得惹出什么麻烦。司马徽对陆仁到也不再强留,只是在送陆仁出门之后望着陆仁的背影笑而不语。
却说陆仁回到了居舍,蔡琰正在收拾行礼,见陆仁脸上的笑很不是味道便上来问道:“义浩,水镜先生是与你谈了些什么?”
陆仁一拍脑门:“唉,别提了,先生他是在帮刘皇叔当说客,希望我能投奔皇叔。”
蔡琰噗哧一笑,轻轻的揽住了陆仁的臂弯坐在了树阴下悄声打趣道:“看来我家夫君到真是个哪家诸候都想得到的治世之才。”
陆仁作色道:“文姬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取笑人了?”
蔡琰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不是被你给带坏的?不过说真的,在这件事上你打算如何去应对?”
陆仁沉思了一阵才道:“文姬你也真的是能守口如瓶,先生他说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不知道我们在海外还别有洞天,不然他若是知我早有退路也不会用你们的安危之事来劝说我。”
蔡琰道:“夷州是我们日后的家,我与阿秀、小兰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向人提起?不过义浩你也听我说几句,若是你在这些事上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只怕早晚会引来刘荆州的猜忌,那我们可就真的会引来不少祸事了。”
陆仁怀抱起了双臂,紧皱双眉沉吟道:“这刘黄鼠也未免太得人心了吧?连水镜先生都这么快就站出来帮他说话,他就不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当荆州本土的蔡、蒯两氏豪族是那么好摆平的啊?他心急是他的事,却害得我也跟着受罪……看来有些事我得提前拉上台面来了。”
蔡琰奇道:“怎么?”
陆仁扭头吩咐道:“你们把东西都好好的收拾一下,明天动身之后我们不回小村,而是到了襄阳与糜贞见面,再把一些事情办完之后就直接登船。”
蔡琰微微一惊:“义浩你打算马上就回夷州?”
陆仁连忙摆手:“不不不,现在就去夷州还太早了点。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荆州也赚了不少的钱了,可是这些钱又不能全放在荆州,所以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一放,而且要放得有道理。”
蔡琰楞了半晌,想不明白陆仁这话里的意思。陆仁见状笑了笑,按住蔡琰的肩头道:“别费神了,不该你想的事你别去想……哎,今天晚上你和阿秀谁陪我?”
“……”蔡琰无语了片刻才道:“让秀妹陪你吧,我这些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陆仁一怔,追问道:“你没事吧?你们三个当中就属你身体差些……”
蔡琰赶紧摇头:“不不不,可能就是有些累,到没什么大碍。”
陆仁又想追问,双手的指尖却传来了阵阵震动,这是有人在呼叫陆仁,陆仁只好向蔡琰抱歉的笑了笑便赶紧接通通讯,躲去舍中通话。蔡琰望了望陆仁的背影,双手不自觉的按到了腹上,心中暗道:“他现在还不好分心他顾,还是晚一点再告诉他吧……”
而陆仁接到了“来电提示”便急匆匆的躲到房舍中,才刚刚接通通讯,糜贞就带着十二分的不满愠道:“陆、义、浩!你打算在水镜先生那里玩多久?我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等你过来收尾拍板,你可别玩得什么都忘了!”
陆仁赶紧赔笑道:“哪会呢?我现在正在和文姬她们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襄阳。”
糜贞道:“那你快点!我在襄阳城里被人缠上了!”
陆仁一楞:“什么?你被人缠上了?怎么回事?”
糜贞此刻的声音近乎于尖叫:“还不都是你害的?和你这个风流浪子在一起胡混了那么多年,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成亲,搞得有些人以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可告诉你,这几天有个狂蜂浪蝶天天都来商号找我,我烦都快烦死了!”
陆仁一听就火冒三丈:“哪个混蛋这么无耻?荆州这里就算是蔡瑁眼下还得给我们几分面子来着,这家伙不怕死的是不是?不管他是谁,再敢来就把他打出去!”
糜贞苦叹道:“你以为我不想打?可这个人我根本就不敢动手,他来了我还得规规矩矩的以礼相待!”
“啊!?这人是谁?什么来头?”
糜贞的声音显得十分无奈:“刘荆州的长子,大公子刘琦!!”
陆仁哑然:“刘、刘琦?”
糜贞道:“不然你以为会是谁?要换了其他人,我早就让家丁们把他打出去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说?话我先说到这儿,刘琦还在厅里坐着,我是推说入厕才有这么个空档与你传音,我还得回去招呼他。总之你尽快赶过来!”
简短的通话就这样结束,陆仁缓缓的放下了手,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今时今日的陆仁已经经历了不少事,人成长了许多,早已经学会在遇事的时候先冷静的思考一下,不会再像当初还在濮阳的时候一听说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事就失去理智,再说这会儿糜贞也没出什么事是不是?
而这一冷静的思考,陆仁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已经在荆襄这里住了有大半年,中间自然拜访过刘表,也和刘琦见过几次面。虽说未曾与刘琦深交,不过陆仁看得出来这位刘琦刘大公子虽然子继父风,身上有着几分文人墨客的那种风流劲,史书上也说刘琦在赤壁之战后终日沉迷于酒色而早终于世,但却绝对不会是那种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要就去纠缠女人的狂蜂浪蝶。
再者糜贞是什么身份?徐州名士糜竺的妹妹,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人糜竺还就在新野,而且陆仁与糜贞前一阵子还有意的把他们二人已经正式订亲的消息传播了出去。现在的陆仁与糜竺在荆州是有几分寄人篱下的味道,但以这二位的名望,刘琦要是真的敢纠缠糜贞的话,那他以后就别做人了。况且现在的刘琦在刘表的面前已经失宠,要是真惹出什么事来,那刘琦不是在找死吗?
又思索了一阵,陆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