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长歌-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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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跟随阮成江发动了这次叛乱,甚至在其中或许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都是也是为了各自的私心,想冒险借以上位,成为人上人,成就其野心,但是作为一名安南人,谁也不愿意甘当历史的罪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万世唾骂,祸及家族,殃及子孙。
黎安平心直口快,连忙出声劝阻道:“将军,万万不可,此命令一经下达,必将遗祸无穷啊!”
阮成江斜着眼睛瞟了黎安平一眼,冷冷地道:“你敢违抗命令。”此言一出,眼中凶光毕露,杀机已现。
但黎安平性情耿直,觉得一定要设法阻止将军下达这道命令,他脖子一拧,就要辩解,身后的阮树林伸手拽了他的后襟一把,口中说道:“是,将军,命令即刻下达。”
黎安平惊异地扭头看了阮树林一眼,正要质问,但见阮树林几不可察的使了个眼色,他知道阮树林脑子灵光,以为他有更好的主意,便闭上了嘴,不在抗辩。
两人出了帐篷,黎安平一把拉住阮树林的胳膊问道:“阮处长,你有什么办法?”
阮树林苦笑着摇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黎安平急了,喝问道:“那你阻拦我干什么?”
阮树林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疯了,还想不想要这条命了?刚才我不拦着你,将军正在火头上,能当场枪毙了你。”
黎安平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心中暗暗后怕,知道阮树林确是好意,但是犹自不服地道:“谢谢阮处,可是这道命令一旦下达,永富省与北江省的百姓就遭殃了,到时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我们可不能干那样的蠢事啊!”
阮树林眼珠一转,拉着黎安平走远了一些,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现在我们起事失败,但也不能做那些祸害百姓的事情,你我的家族都是安南望族,就算不为两省百姓考虑,也要为了我们各自的家族考虑,不能让家族的声望毁于我等之手,被人戳着脊梁骨万世唾骂,可是你也看到了,硬顶是不行的,只能另想对策。”
黎安平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就算我们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也不能干那遗臭万年的事,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阮树林三角眼翻了翻道:“有办法,咱们这样办。。。。。”两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商议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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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末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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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两人出于任何一种目的,他们终于是背着阮成江,篡改了他亲口下达的命令,虽只改动了几个字,但意思与阮成江的本意,已大相径庭,他们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为的就是避免一场以个人错误意识为主导的杀戮与劫掠,一个手握兵权的阴谋家思维处于极端疯狂状态下发出的丧心病狂的命令,这无疑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但与黎安平的出发点不完全相同的是,阮树林已经判定阮成江大势已去,黄文涛重新掌控了局势,他必将发动反攻,穷追猛打,平定叛乱,如果不是发动突然袭击,打了政府军一个措手不及,以阮成江控制的军事力量而言,也和政府军相去甚远,根本无法抗衡,现在他的实力大损,兵败已成定局,追随其后已无前程可言,阮树林就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了,最起码等到事后黄文涛等人反攻倒算的时候,藉此或许能保住他的这条性命。
但是擅自篡改军事主官的命令一旦被发现是会被立即枪决的,阮树林本来思维慎密,依他的判断,阮成江此时已经处于一种思维错乱的状态,失败的阴影干扰了他的判断力与分析能力,他认定阮成江已经没有掌控全盘的精力与正常思维,所以他才敢串通身为北部军区参谋长的黎安平行此冒险之举。
而这中间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作战指挥室的机要参谋一定会来找身为最高军事主官的阮成江来核实签发命令的,届时阮成江一旦发现了所发各部队的命令与自己下达的命令不相符,很可能就当场枪决了他们两人。
一定要设法阻拦这种情况发生。阮树林心中暗道。作为北部军区的情报处长,又是阮成江的贴身幕僚,他手中的权力也是相当的大,并且他从事的是隐蔽性很强的谍报工作,在其多年的培植下,手下自然也有一批忠诚可用的鹰犬,这些人对他唯命是从,忠心耿耿,并且这些人各个身手不凡,耳聪目明,精于窃密、暗杀、爆破、绑架等隐秘的破坏性活动,这种人平时像幽灵般的隐匿在各处,但在关键之时,起到的作用极大。
按照阮树林的意思,趁着部队开拔的混乱之际,让自己的手下干掉那名机要参谋,阻止其向阮成江核实签字,然后找个借口蒙混过去,阮成江未必有会想起去核查此事,可是正在他准备安排人动手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情况让他改了主意。
一名阮成江的贴身卫兵急冲冲地赶过来找他,告诉他将军叫他即刻去临时指挥所,有急事。阮树林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说阮成江已经发现了自己篡改命令的事了,但那卫兵催的急,他没有时间多加考虑,只得跟着卫兵去见阮成江。
一进那间充作临时指挥所的帐篷,阮树林大吃一惊,只见阮成江手里攥着一份电报一样的纸张瘫坐在地上,眼中透着毒蛇一样怨毒的光芒,表情里却又带着惊恐与愤怒,脸上的肌肉突突直跳,额头青筋暴露,整个人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
“怎么了?”阮树林慌忙问道,伸手去搀扶阮成江,身边的卫兵一起,将阮成江扶到椅子上坐下,他精神萎靡,像似经受了沉重的打击,阮树林知道原因都在那张纸上,他轻轻地握住阮成江的手,慢慢地从他紧紧攥住的指缝中将那张纸取了出来。
那张纸已经被阮成江揉成了一团,有的地方已经破损了,阮树林仔细地打开了这团纸,上面写道:龙湾玉珍岛基地电告司令官阁下,今日下午五时,刚刚返回玉珍岛基地北湾军港码头的二号潜艇突然发生剧烈爆炸,二号潜艇舱体外壳被炸穿,全体船员都已逃离,二十分钟后,二号潜艇在北湾港口沉没,基地特训营正展开调查爆炸原因,并听候司令长官的进一步指示。下面的落款是龙湾玉珍岛基地特训大队。
阮树林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心中登时猜到了七七八八,不用问,这一定是阮成江给自己留的后路,现在后路被人掐断了,难怪他气成这个样子。
阮树林装出一副大惊失色地样子急忙问道:“将军,基地出事了,那小姐他们没事吧?”以阮树林的精明,他断断不会揭穿阮成江的老底,那样只能让自己追随的这位立刻恼羞成怒,说不定就会当场翻脸,一下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说不定当即断送了自己这条老命。所以他机灵的将话锋转移到阮成江最关心的女儿身上,表明自己还是在替主子着想的。
果然阮成江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道:“她没事,她很安全,可黄文涛黎昌平他们实在是太毒了,这一定是他们提前安排好埋伏在岛上的人干的,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中他们的计了,他们一直在逼我,逼我走上这条绝路,我是被他们逼反的呀!伪君子、阴谋家、一群心狠手黑的政客。”他骂不绝口,气愤难平。
到得此时,阮成江才反应过来,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应该是黄文涛与黎昌平他们设计好的陷阱,他们先从政治上造势,打压自己,逼迫自己,让自己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然后又创造出许多看似诱人之极的外部条件,让自己看到机会,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将自己引上了一条不归之路,看似自己步步先机,其实处处落人彀中,整个事件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他到底没有想到,整个事件的主谋根本就不是黄文涛或者黎昌平,而是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华夏人,一个为了主持正义,为了安靖南海,义无反顾地走到他对立面叫做云动的人一手策划的,他不但成功的诱使阮成江发动政变,行此谋逆之事,他还运筹帷幄,一手制订了平叛计划,让他陷此四面楚歌的窘境,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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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末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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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江急怒攻心之下,嘴里已经闻到了甜腥的味道,整个人的心已经彻底的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了,他的心思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扰乱了,停泊在龙湾玉珍岛北湾的潜艇,是他留给自己和家人的最后一条出路,一旦事不可为,他就会通过这条隐秘的通道离开安南,远遁海外,逃避黄文涛等人无情的报复与追杀。
可是这条通道现在让人给堵死了,潜艇被炸沉了,说明对方早就盯上了自己,对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自己还自以为得计,施施然的做着自己的清秋大梦,到得此时,却变成了痴人说梦。
这么隐秘的通道都被人盯死并破坏掉,说明自己的对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他们挖了无数个坑,等着自己往里跳,最后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阮成江倏然想到了一个人,他嘴里碎碎不停的念叨着,目光呆滞,形如坐蜡。他想到的那个跟随自己左右五年之久,到头来却发现是自己妻子的旧情人的陈木棣,被自己识破之后,居然还有人强闯自己守备森严的玉珍岛基地,绑架了自己唯一的女儿,用她的性命胁迫自己,被迫放走了这对狗男女,如果说谁最有可能泄密,那么一定只有他了。
而阮树林不知道他嘴里嘀咕的那个“他”是谁,但是他看到阮成江如丧考批的模样,知道自己追随的这位从心理上已经崩溃了,再无挽回之余地。
何去何从,看来要早做决断。这是他的心思,脸上不着半点痕迹,依然费心尽力地表现出自己的忠心。
“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现在最紧急的是如何跳出这重重包围,撤到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去,然后稳定军心,守住关隘,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啊!”
他的这番话,虽然言不由衷,但的确如醍醐灌顶,一下震醒了阮成江,此时的确不是该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率领自己残存的这几万大军杀出重围,保存实力,顶住黄文涛等人的疯狂反扑,将这场由自己发动已基本归于失败的军事政变变成一场内战,等到整个安南陷入了内战的沼泽,国家经济衰退,人民生活困苦,全国人民都开始弃战厌战,盼望和平的时候,只要自己不被他们清剿干净,手头上还有兵有地盘,那么自己依然还有以黄文涛为首的政府讨价还价的本钱,至于到了那时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也都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自己毕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步田地,形势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阮成江强大精神,在护卫的帮助下,站直了身躯,沉声问道:“现在各部队什么情况?”
已经闻讯赶来的黎安平参谋长立即答道:“各部指挥官已遵循您的命令,开始向原所在防区撤退,广平旅已经在红河上搭建了两座浮桥,并组织防空火力守护,中军已经开始抢渡红河东撤,阮化方旅长催促将军尽快动身撤离,防止浮桥再次被炸毁,将军,赶紧动身吧!”
阮成江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自己的那些死敌们已经断绝了他的后路,这让他不得不做困兽之斗。
“命令中军及作战指挥部,立即渡河,向广平撤退,命令武圣木,务必扼守安仁,掩护中军撤退,等中军撤至广平境内,他才能率部后撤。”
黎安平点头转身,去向部队下达指令,而一旁的阮树林冷眼打量着自己这位曾经的恩主,在接二连三遭受了打击之后,脸色颓废,神色萎靡,虽然强作镇定,但萧瑟没落之色已现,再不复昔日的豪情壮志。
阮树林暗自冷笑一声,心中暗道:既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就别怪我改弦易辙,另起炉灶。
高平旅的重型装备在红河岸边就在政府空军的轰炸下损毁殆尽,这反而减轻了他们撤退的负担,高隆恺接到撤退命令之后,就开始沿着铁道线边打边撤,并沿途征集客运列车,让所属部队乘坐列车向永安方向撤退,河府方面的追敌已经跨过红河,在后面穷追猛打,而之前永福旅被打散的部队并没有走远,他们看到叛军开始后撤,便肯定他们一定是在河府那边遭遇了滑铁卢,没有完成他们既定的战略目标,于是开始展开袭扰,给高平旅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也延缓了他们撤退的步伐。
高平旅撤撤停停,一路还要应对这些散兵游勇的袭扰,等到终于控制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