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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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室宜明天也想出去玩。”她改口很快。
“等室宜长大了,就可以出去了哦。”我摸着她的小脑袋瓜,“来,见过父王。”
宇文傛的目光躲在远处,并不看她,而室宜,只是藏在我的身后,怯怯道,“父王安好。”
我不晓得他们父女两的纠葛,领了室宜回宫,换过衣裳,我还要去见他。
他的伤有没有大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下是否安全,我都惦记着,忐忑着。
“玩的好吗?”姑姑为我换下衣裳,“怎么是太子殿下送你回来?八爷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见了,而且叫一个小女孩给我传了消息叫我回宫,我也是在那条街上,遇上了傛哥哥接我的马车,所以就是他送我回来了。”
“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您所在的街道?你见到他之前,可有什么别的动静?”姑姑疑惑。
“应该是没什么别的动静,只是好像,有人跟踪一样,我每次回头,好像都有影子左右闪躲,我也捉摸不定。”我掏出新得的宝玉,那红纹依旧流动,“姑姑,今天,我还得了个宝贝呢,等一会儿我回来,仔细讲给你听。”
“主子还要出去?”柔亦纳罕,“都要黄昏了,往哪儿去?”
“御书房,他约我在那里相见的。”
“不要去了。”姑姑为我卸掉朱钗,“既然可能有人跟踪,就绝对不会是一般人,你也不是躲在人堆里就看不出来的主,敌暗我明,有些事情,都暂时隔下。”
“可是我都不知道他是否安好。”我不悦道,“再厉害的人,也不能追到宫里来啊!”
“除了宫里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跟踪?”姑姑说道,“一会儿让小路子去看看究竟,你,绝对不能再出去。”
好像有些道理,刚才宇文傛也说,再也不要出去。
“小路子,你一定要亲自见到他,一定得是他,其他人都不能算。”望着小路子出宫得身影,我真是后悔自己长了这么明显的胎记,要不然,我一早就跑过去了,还怕什么闲言碎语。
好在,他回来了,也只是些小伤,细枝末节,他也没有告诉小路子,他也只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事而已。
这一次出行,很快的,便掀起轩然大波。
因为那块传说的通灵宝玉,老板也不是傻子,他都说我天资异禀,怎么会看不出我脑袋上的龙纹,好在,宇文棠并没有露面,而那日,和我出双入对的,是太子殿下,京城传言,太子爷与太子妃便是天生一对,世间绝无仅有的有*。
不敢想,若那日他真的陪我上台,或是宇文傛没有出宫见我,这些议论,又会怎样讲。
而在东宫的我,也已经有多日,没有见到他。
“陛下要他大难不死,往国寺还愿,不过几天的时间,你焦急也没用。”柔亦更小路子在打点冬日的皮衣,“以前不觉得,今日拿出来看,这一件件,都是九爷狩猎打来的,不管什么银狐披风还是兔毛围脖,过几天又要围猎,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再来几件。”
骄阳如旧,她是否记得这流水的时日呢?
又要围猎了,又是一年的冬日了。
犹记得,去岁的腊八那日,是阿泰和浅浅的大婚礼,我还吃着浅浅从庐陵王府带来的年糕,而今年,巴山苦水凄凉的地,已经不能团圆。
一如白驹过隙,时光为何,总是这样匆匆?
188秋后围猎
桔花残酒,父皇不知哪里来的兴致,阖宫摆宴露华台,我跟着宇文傛坐在四妃之下,而他,隔着重重宫人,陪在惠妃身边。
“皇嫂安好。”见我来,他第一个相迎。
“你回来了,”宇文傛接话,却把我挡在身后,“身子可好全了?”
“谢皇兄关心,已然好全。”不知为何,言语间,有说不尽的疏离。
“那也要少喝点酒,伤身的。”我嘱咐他,却迎上宇文傛的目光,没有不悦,却也并不欢喜。
陪坐是很无聊的,可是父皇的兴致实在太好,酒至半酣,终于步入正题。
“今年大事不少,然围猎一事,也该打算起来了。”
“一早就备好了,只等着父皇的意思,随时都可以启程。”宇文烃起身回话。
“节俭为上。”父皇叮嘱。
“臣妾自然知道,也是再三嘱咐烃儿的。”淑妃笑着,“皇上,请满饮此杯。”
满口饮下,父皇不无感慨,“从前骑射,是老九最好,而今不在,却叫朕很是想念。”
想念?那就叫他回来啊!
可是堂下,无人说这样的话。
“父皇,儿臣今年苦学骑射功夫,也定能博得好彩头。”十三弟起来回话,他是最小的皇子,父皇自然眉开眼笑,“恸儿有这样的好本事,那父皇等着看。”
“那便定了吧,三日后动身,等围猎回来,也该是初雪的日子了。”父皇看着宇文傛,“太子,监国事宜,还是你来做。”
“儿臣领旨。”正襟危坐,宇文傛应下。
每年的围猎,其实都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因为太子总是要监国,所以我,也永远见识不了围猎多么辉宏和潇洒,那一箭出去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可以猎到那么多好东西,我也没那福气知道。
不过栀浅,可是年年都去,庐陵王箭法超群,她这个女儿虽然柔弱,可是也是学了不少东西,回来的时候,可以跟我滔滔不绝的讲上半日,想到浅浅,我心里,总是欣喜和欢愉,之后,便是寂寥和孤独。
“太子爷,皇叔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贤侄可以应下。”庐陵王举杯来在座前,宇文傛跟我立刻起身相迎。
“皇叔请讲。”
“从前年年围猎,都有浅儿陪着本王,一路叽叽喳喳热热闹闹,而今她不在了,皇叔想着,今年围猎,带着太子妃去,她和浅儿一直交好,本王看着她,便同浅儿陪着一般。”庐陵王不会拐弯抹角,他说话,有什么,就是什么,也丝毫不顾及,栀浅离京,可是父皇的旨意,这样说,仿佛是父皇的过错。
听到这样的话,我当然是欢喜的了不得,可以出宫游玩就够叫我开心,何况说是去围猎,还可以和他在一起,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宇文傛还没有回话,我的内心已经点头如捣蒜了,神啊,一定要带我出去啊!
也许是父皇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这个弟弟,没等宇文傛应下,便道,“傛儿啊,你监国有许多大事要忙,钟灵反正也是闲着,叫你皇叔带着出去散散心也好,父皇也挺想她陪在父皇身边的。”
“是啊是啊,钟灵也想陪着父皇,皇叔还答应要教习我骑射的本事呢。”我立刻见风使舵,悄声道,“傛哥哥,你就叫我去吧。求你。”
他无奈,只好点头,躬身道,“有劳皇叔。”
“谢父皇,谢皇叔。”我心里已经近乎癫狂了,广阔的草原森林啊,我来了!
“有这样开心吗?”落座,他问我。“方才都看到你的后槽牙了。”
“那当然了,我的沐颜马跑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崇华寺了,一天一天锁在这宫里,一点意思也没有,这回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我激动的张牙舞爪,“傛哥哥,你有什么喜欢的,包在钟灵身上,也给你猎几只回来。”
“此去险恶,好好照顾自己,跟在皇叔身边,莫要多走一步。”他叮嘱。
“知道,知道。”可是我有宇文棠,干嘛跟在王爷跟前啊?
我们好容易又能在一起了呢。
偷偷看他,四目相对,也是一样的偷笑中,果然,比我都激动,比我都欢喜。
只是身边惠妃的脸,黑的好像小厨房的锅底。
哼,你不喜欢我,你儿子可是爱的死去活来,你守在宫里,管的着吗?
“主子主子,奴婢也想跟着去,好不好?”柔亦斟酒的时候偷偷打探,怕别人抢占先机。
别人嘛,她不说我也懂。
“可是你不会骑马啊?”我无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领着她,可不是加了个拖油瓶。
“奴才会,奴才会的。”小路子一脸献媚,一壁得意,“主子,奴才陪您出去,别说才狼虎豹,就是妖魔鬼怪,奴才也一定拼死守着主子。”
“得意什么?”柔亦忿忿,执壶瞪他,“总有一天我也学会了,轮不着你。”
“还是小笃陪你去吧,他会些武功,办事妥帖,有他陪你,我放心。”宇文傛搁下酒盏,平静道。
可是却不容我质疑辩驳。
“哼,叫你得意。”柔亦偷笑。
“是,太子殿下。”小路子默默退回去。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小笃人是很好啦,他陪着,我也没那么抗拒。
“八弟,听说文璃也是骑射俱佳的人,也叫她去吧,大婚是要推迟,可不能失了感情。”宇文傛几杯酒水下肚,考虑的,也仿佛面面俱佳。
这一句,几乎是叫宇文棠哑口无言。
“也对,女帝师骑射的风采,朕还没见识过。”父皇表示赞同,“果然傛儿这个当大哥的,越发要为弟弟们考虑周全。”
“兄友弟恭,儿臣知道。”宇文傛笑答。又转向宇文棠,“怎么?八弟反而不愿意?”
“文璃的性子放浪不羁,最无拘无束的,臣弟身子好全以后,她便出去游山玩水了,现下人在哪儿,臣弟都不清楚。”
“老八竟然连一个女人也无法管束?”皇五子宇文坍搂着身边*,一脸不屑,“果然你们就是太好糊弄,才由得她们乱来,莫说是个女帝师,便是驯兽师,进了宇文家的门,也该服服帖帖的。”
“五哥这话就错了,”六弟宇文誊笑对,“八哥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估摸着,也唯有这女儿家的温柔乡,叫他难以应对了吧。”
宇文棠只是傻笑着,由他们取笑,小眼神却一个劲的往我这边瞟,他自然是怕我生气吧,不过我知道文璃,也知道他,虽然听着不那么顺耳,可是还不至于要生他的气。
“这点老八要同大哥学着,”不怕事的竟然来招惹我们这一对,“太子妃可是大哥看着长大的,记着小时候,也唯有太子妃能叫大哥哑口无言,唯命是从了吧?”
众人哄笑,宇文傛的脸色,终于也有所缓和,开怀道,“所以才有福气享受这样古灵精怪的王妃。”
他是在炫耀,分明,就是在炫耀,而宇文棠本来就尴尬的眼神,瞬间失了色彩。
可是我不能拒绝他伸过来的手掌,也不能驳回他的谎言,因为我是他的妻子,相伴十四年的妻子,有名无实,但还是妻子。
“老八老实,你们兄弟也莫要取笑他。”父皇眉梢皆是满足,三世同堂,其乐融融,他老了,所求的,愈发少了,也愈发,容易满足。
出发之日是三日后,女儿家的衣裙披帛,哪里是可以上马围猎的?而仅有的几身戎装,许是我又长大了些,怎样也穿不进了。
“让尚宫局赶几套出来,总还是来的及。”姑姑一件件拿给我打量后也终于放弃,“披风大氅多带几件,山里,总是冷的。”
我只是觉得天气闷热,便将发丝皆梳洗在脑后以玉冠束好,闲躺着看他们忙乱,“少带些东西吧,只有一个小笃陪着,怎样也不好收拾。”
“小笃?为何是他?”姑姑诧异,“不该是柔亦同小路子陪着吗?”
“傛哥哥说小笃有些功夫,可以照顾我,所以便不需他们陪着了,反正只有半月,我跟着王爷王妃,也没什么事情。”
姑姑一言不发,思索良久,“小笃此人跟着太子殿下多年,绝对不可信,此行,你必须多加防范。”
“他是傛哥哥的人,也不坏,有什么防范的?”我不解。
“宇文棠!”姑姑冷冷道,“你此行,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我知道。”
说实话,傛哥哥似乎,对宇文棠不似从前那样亲热。
我只期望,他什么也不知道。
想出去走走,而经过梳妆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身打扮,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姑姑,要尚宫局,这么办。”
手里揣着那块宝玉,我往流离园里来。
今夜闷热的很,月色透过层层薄云打下来,不那么透亮,有了愈多压抑的感觉。
他在那里等着我,却没那么欢喜,没那么开心,
“丫头,你来了。”他点一盏孤灯,坐着看我,“是那块玉吗?”
触手温凉,里面隐隐血纹流动,我递给他,“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一个人不在了,这半块玉璧的血纹,就会变成黑色,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我们的血纹可以渗下去,就已经很神奇了。”他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