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第6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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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着熄灭这个巡卒的生命之火。
所幸的是,没过多一会儿,那个巡卒便拔起了火把去追赶其他同伴。眼见这个巡卒在城头上撒完了尿,甘苍放下了些心,那些抵近城下不远的黑影也迅速的行动起来,并且在转瞬之后便完成了器械的安装。
下面的那些黑影,一如甘苍那般皆是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待器械安装完毕,随着一声狐叫声轻起,他们便拼命的转动一个把手,随后双手一送,器械前端的一个连着绳索的铁钩便飞上了城墙,并且轻而易举的钩住了城上的女墙。
在十几台便携式扭力弩机的作用下,十几个绳索钩好,下面的特别行动队也没有犹豫,甘苍带着弓箭手继续监视城头动静,作为队长的罗永忠则身先士卒,抓住了一根绳索便如猴子般灵巧的攀爬而上。
在黑夜中,这些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如同鬼魅一般,踩着城墙便攀了上去。登上城墙之后,这些队员并没有等待,而是在罗永忠的带领下猫着腰,贴着女墙直奔着远处的南翼城而去。
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城下高达五百人的特别行动队便陆陆续续的登上了城头,赶在两队巡卒的间隙便完成了登城的任务。
当殿后的甘苍上城时,罗永忠已经带着最先登城的那一队悄无声息的清理掉了途径之处有限的几个倒霉蛋,并且潜到了城门楼子附近。
他亲自带领的这一队人,皆是特别行动队自组建以来的老兵,手段、配合俱是一时之选。随着罗永忠的一个手势摆出,靠近几处窗子的队员纷纷舔了舔手指,捅出了一个小孔,接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吹管式的物件,向着内里吹去。
片刻之后,这等根据方以智的《物理小识》中记载,而后又添加了曼陀罗粉末等药物制成的迷药发挥效用,内里已现酣然之声。
罗永忠右手一抬,偏门前的那个队员立刻便将匕首插入了门缝之中,随后向上抬去,只是在滞停处稍作扭动,门栓在偏门被打开的同时便轻而易举的被写了下去。
门开的瞬间,罗永忠右手一个下劈的动作,队员们便鱼贯而入。城门楼子的第一层,但凡是昏睡的目标,捂住嘴巴,一刀划在颈子上面,手段精熟非常。待他们解决了第一层的清军,上面的人数已是极少,而且夜色已深,他们便蹑手蹑脚的登了上去,只留下一个为首的军官,其他人皆是一个死字。
城门楼子是城墙上的防御中心,这面城墙上的清军多在此处避风和休息,解决了此处,其他的清军亦有后续的特别行动队突袭。罗永忠将那个军官按在了地上,折射着湛蓝光芒的淬毒匕首直接插在了军官眼前的地板上。
“南翼城、关城和东罗城的布防如何,老实点儿的话,本将或许可以给你留条狗命?”
字正腔圆的满洲话听来,军官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这伙人马到底是干什么的。奈何被反绑着双手,身后的一个特别行动队的队员更是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声音难以做到大喊起来。甚至此时此刻,城门楼子里面已经没有了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清军活人,便是真的喊出了也未必有清军能够听到。
“汉狗,呸!”
“不老实啊。”
军官吐字不清的汉话说出,罗永忠摇了摇头,继而拔起了那把匕首。与此同时,军官身后的队员捏着他的脖子,直接拽起。手一松,可是没等军官喊出口,随着脑袋在队员的手中一个突然的扭动,军官便如同是一个破口袋那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呼吸。
“得不到确认,就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咱们是大军先锋,夺下这座天下雄关,咱们特别行动队也更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功!”
罗永忠下达了命令,特别行动队立刻便行动了起来。按照此前军情司搜集到的情报,这支并不比守军少上太多的特别行动队毫不犹豫的对南翼城的八旗军展开了突袭和暗杀行动。
良久之后,各队的任务纷纷达成,汇总到罗永忠处,天色已经不再如此前突袭城门楼子的时候那般昏暗,甚至在海的方向,已经有了些许的光浮现。
“这么半天没有动静,关城那边应该意识到不对了。放旗花,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片刻之后,山海关的南翼城的城头上一枚旗花飞上了天空,绚烂的花朵呈现在了数里外的那些盼望已久的人们的眼中。
很快,铁蹄踏破辽西的寂静。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异族破口而入,劫掠关内良善百姓的吼声,而是汉家的复仇烈焰誓要将建奴消灭在长城之内的呐喊!
………………
没有出乎意料,字数有点儿多,大决战前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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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逆转未来(一)
先下南翼城,再拔东罗城,后破关城,进而全取山海关。清军在此间本就只有三千兵马,其中还多是新组建的牛录,面对全师而来的余姚师,外加上长于特种作战的特别行动队,光靠着坚城,没有足够的军队也难以发挥其防御强度。待到顺治接到消息的时候,山海关已经彻底落入东路军的手中。
这座雄关,于如今的清廷而言,乃是一旦战败后的生命通道入口——如果就连新军都不是对手的话,漠南蒙古各部也自然不会顾及什么满蒙一家的情分,想过要从漠南逃亡是想也别想的。唯有辽西走廊,才能让他们更为安全的撤回到辽东,至于能够苟延残喘多久,那就不是现在去想的了。
军情飞马传来,御营登时就爆发了一轮争论,是回师夺回山海关,确保后路安枕,还是南下山东决战,尽可能快的击退北伐军主力,确实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至于继续在此坐以待毙,则根本没有人提及,现在的战略局势确实也已经没有人能够坐得住了。
御营的大帐中,以富绶为代表的回师派和以济度为首的南下决战派争执不休,富绶等人的理由除了山海关截断清廷自直隶撤回辽东的通路以外,更是提出了东路军偏师有可能会对京城造成威胁和东路军孤军深入,将其歼灭便可以在打击北伐军士气的同时削弱江浙明军的实力等理由。
对此,济度等人虽说是也有些担忧京城的家眷,但是江浙明军已经开始了对济南府的扫荡,随时都有可能杀进直隶,到时候天津卫城的安全亦是丝毫不逊于退路的大事。
双方争论不休,谁也不肯放弃自身的观点。此情此景,看在顺治的眼中,却让他想起了当年没有亲政的时候,多尔衮、多铎、阿济格、济尔哈朗、豪格那批八旗老牌统帅们的风范,相较之下,现在的这批亲贵,在能力和眼光上比起从辽东一步步崛起的那两代人,相距良多。
不过,那时候的八旗军,靠的还是旧有的战法,必然将会在大势下淘汰,济尔哈朗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想到此间,顺治便看向了站在沙盘前一动不动的刘成。这个奴才自降清以来,给过他太多的惊喜,也帮助满清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如今局面,若非此人,只怕还会险恶万分,只怕也更不会有翻盘的实力和机会。
更重要的是,刘成是江浙明军出来的,对于陈文和陈文麾下的核心将领以及江浙明军的规律有着远胜于他们的了解,此间面对如此局面,自然也更要刘成的谏言方能释疑。
“额驸以为,现今当如何破局?”
顺治此言一出,大帐中的亲贵重臣们无不停下了争执,将目光投诸于刘成的身上。与顺治所想无异,他们也同样意识到了刘成的这一“长处”,纷纷寄希望于其人能够支持己方的战略。
听到顺治此问,刘成转过身,行了一礼,便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以为,各位亲贵所言,皆有道理。”
这等模棱两可的说辞,并非是刘成惯常的那般。不过没让众人等候多久,甚至还没让一些人反应过来,接下来的那句“但是”就从刘成的口中蹦了出来。
“但是,朝廷势弱,如今又被浙匪实现战略包抄,总要两相其害取其轻,方可摆脱如今困境。”
说罢,刘成将顺治以及这一众亲贵请到了沙盘前,拿起了指挥棒便向他们讲解了起来:“众所周知,浙匪大军北上,光是战兵就不下十五万之众。如今咱们也看了明白,其人分兵三路,河南和辽东俱是偏师,其作用无非是进取中原之地和包抄朝廷后路,真正的主力从来都是陈逆亲率的这支中路军。”
众人的视线跟着指挥棒来到淮北,随后又跟着声音的主人继续延伸向北:“两路偏师,乃是为主力进军以辅翼的,暂且可以不提。陈逆亲率大军扫荡淮北,而后杀入山东,但是在进入山东之后,其行军速度远逊于在淮北地界的时候。”
“究其原因,浙匪对山东地面的渗透不及前者是其一,绿营并非一味地闻风而降,浙匪哪怕不需要攻城,也起码要出动足够的军队到目标出走上一遭方可拿下城池。再加上朝廷从漠南各部调来的骑兵,他们始终在对浙匪进行袭扰,亦是降低了其推进速度的主要原因。”
刘成所言,俱是事实。清廷从漠南蒙古各部招募和调遣了大批骑兵,就在直隶的南部和山东北部游弋,对山东的西部和北部以及河南东北部都构成了不小的威胁。
袭扰县城、屠戮乡间、攻击运河纤夫、甚至是突袭小股军队,蒙古骑兵在平原地带行进如风,对于骑兵数量较少的江浙明军来说必然会牵扯到不小的精力。但是平原虽是平原,山东地界的河流却从未少过,江浙明军的推进速度下降的同时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倒是更加积极的收取山东府县,将控制线一步步的向北推进。
“浙匪初入山东之时,仅仅是拿下了兖州中部的府城和济宁州就停下了北上的脚步,转而向东收取青州、登州和莱州三府。其用意显然是依仗水师拥有绝对优势来制造腹地。接下来,浙匪在进攻济南府的同时也在向东平州进发,现在看来自是要划运河和大清河为界来扩大占领区。”
“这些地方,由于河流的存在,蒙古骑兵渗透的力度会大幅度下降。刚刚得到的消息,浙匪已经有计划的沿着东昌府、临清州、武县、德州一路推进,他们已经打通了运河,驱逐了运河以东的官军。接下来的日子,陈逆自可以沿着运河推进,蒙古人能够给予的骚扰会越来越低,形势对朝廷也会越来越不妙。”
这些想法,正是刘成刚刚按照沙盘推演出来的。陈文进入山东之后,又玩起了步步推进的老节奏,如今活动在山东的清军骑兵已经基本上都被驱逐到运河以西,甚至就连一些运河以西的县城也已经落入江浙明军手中。现在陈文大可以沿着运河推进,安全、便捷,一如当年的朱元璋那般。
江浙明军集团的总体实力占优,这样蚕食下去,先撑不下去的永远只会是清廷。尤其是现在,陈文攻占了山东大部,截断了辽南与山东之间进入渤海的航道,更是展开了对辽南的攻势以及袭取了山海关重地,辽东和南北高丽的交通断绝,清廷已经得不到这两处以及淮北、山东和河南的供给,双方的实力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直到清廷吃光了库存。那时候,新军的战斗力也会大幅度下滑,他们就更没了翻盘的可能。
“现在,浙匪夺取山海关,表面上是想要截断朝廷退回辽东的安全通道,其实际上则是陈文在逼着朝廷南下决战,借此来进一步缩短补给线。”
这话说出口,在场的权贵们登时便是一愣,但是没等刘成揭开谜底,如鳌拜这样军事经验丰富的重臣,亦或是对于清廷和蒙古各部关系有着一定了解的亲贵们便很快就明白了刘成所指。
现如今,漠西蒙古远在天边,漠北蒙古与清廷貌合神离,漠南蒙古各部倒是因为姻亲和积威的关系还在全力协助清廷,但若是山海关失陷,辽东的大片土地为江浙明军收取的消息传扬开来,清廷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漠南蒙古各部视作为死人。到了那时,蒙古八旗或许还不至于立刻分崩离析,可清廷招来的那些蒙古人只怕登时就会化作鸟兽散了。
“据奴才所知,陈文性子坚韧不假,但也并非是那等智计卓绝之辈。但是他建立了用众智,靠着合理推演来指挥作战的参谋司,即便是诸葛在世只怕也未必能比一群参谋推演出来的结果更加有效。他摆明了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而且很清楚,靠着实力的差距他就可以逼着朝廷这么做,而这对朝廷来说也才是真正的最优解,没有之一!”
听到这里,看着沙盘上的那一面面象征着军队部署的小旗,联想起清廷的库存,以及那些蒙古人的嘴脸,在场的亲贵,甚至包括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