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日常-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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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摇摇头:“少爷,那人小的没见过。您看着面善,那是因为他跟七少爷有六七分相像。至于这家主人,前些日子老沈头来我们府上打听过宅子的事,小人倒是听他说了一嘴,说他家少爷回来参加院试。”
“原来如此。”年轻人闻言将眉头一展,没再把杜锦宁放在心上,吩咐小厮道,“回去后你提醒太太,叫她备一份礼送去齐府。”
“是。”小厮恭敬应下。
说话间,马车已深入巷子了,到了与杜锦宁新宅子相隔四家的对门停了下来,年轻人带着小厮下了车,直接走了进去。而那大门头上,写着两个大字:杜宅。
拒绝了祁思煜的邀请,杜锦宁也没把这事当回事,专心在家里念书。
学习就跟那圆圈一般,知道的越多,就越发觉得还有更多的未知。而且她看书与许成源这些一般读书人不同,许成源他们的眼睛只盯着四书五经,要把这几本书都背熟吃透,外加看一些疏注与释义。杜锦宁却不是这样。
她站的更高,眼光更开阔,她看的是这时代有什么学说流派,文学形式发展到了哪一步,这个时代的律法、政策如何,各行业的发展水平与朝庭的倡导方向等等,并与她记忆中的历史做对比,找出这段架空历史施政的优点与缺点。这些东西,虽没有什么资料让她可以查询,但她通过自己手头的书籍,便可以了解大致的情况。
这种跳出红尘之外,从上帝视角来宏观地、批判性地看待整个社会发展的,便是朝庭的执政者也做不到,因为他们自己也在局中。
也因此,杜锦宁总有看不完的书,学不完的知识。
齐慕远读书也很杂,不过跟杜锦宁比较关注民生问题不同,他更偏向于律法刑案等方面。两个人看到比较有趣或是感觉对方感兴趣的书的时候,也会互相推荐,一起分享。
沉下心来静静的读书,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院试的时候。
杜锦宁与齐慕远提前一天住进了各自的院子。让下人把东西放好,两人安步当车,去贡院门口逛了一圈。
这是杜锦宁前世带来的习惯,大考的头一天,要去看看考场。
因为贡院的存在,这一条街就叫做贡院大街。贡院居于一条街如果获得中,坐北朝南,与之遥遥相对的是城墙马道和坐落在城头的魁星楼。虽桂省不是文道昌盛之地,但大宋延续百来年,国泰民安,经济繁盛,科举又是朝庭唯一取仕的途径,所以这里的贡院也建得相当气派。三楹的大门,前面立着三门四柱的石牌坊,坊额上写着“贡院”两个字。贡院前面还竖着高高的牌楼,门额上书“开天文运”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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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祁思煜
第394章 祁思煜
杜锦宁本想进去看看的,但看到大门紧闭,门口还有兵卒把守,她泄了气。//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个贡院,齐慕远两年前跟着齐伯昆回来时曾随祖父去逛过一次。此时见杜锦宁对贡院十分好奇,他便介绍道:“里面正中是明远楼,四角还各设一座瞭望楼。科考时发生什么事,比如火灾之类的,官兵能迅速到位处理。”
他指了指里面:“中轴线上还依次设有大公堂、吏承所、弥封所、对读所、誊录所、受卷所等。东西两边则是几千座的号舍。”
杜锦宁最关心的就是号舍的情况:“号舍破败么?”别真如博阅书院特意布置出来的那样,上面破屋顶,下面虫蚁横行。
“因为朝庭重视科举,每届院试和乡试又有朝庭派下来的主考官与学政,执掌这里的官员自然不敢对贡院太过忽视,表面上看起来除了考舍狭窄一些,其他还好。”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不过被褥他们是收起来了的,并没有放在考舍里。所以我当时无从得见。”
杜锦宁同情地看他一眼。
让有洁癖的人用别人用过的被褥,上面还不定有跳蚤虱子,那真心是痛苦。不说齐慕远了,便是吃过苦的她也受不了。
“明日你记得穿我告诉你的衣服。一大早的没那么热,顶一顶就过去了。”她叮嘱道。
齐慕远点了点头。
“行了,回吧。明日一早再过来。”他道。
“明儿个我要路过你巷子口的,到时候你到巷口等我,咱们一块儿过去。”
“行。”
第二天杜锦宁依然是后半夜起来,吃了早饭提了灯笼到巷子口时,齐慕远已领着观棋在那里等着了。
看看跟在杜锦宁身边的汪福来,齐慕远对杜锦宁道:“咱们走快些,我有话跟你说。”
观棋听得这话,立刻放慢了脚步。见汪福来傻傻地还要跟上去,赶紧拉了他一把:“走慢些。”说着下巴朝前面示意了一下。汪福来意会,赶紧放慢了脚步。
齐慕远见两人离得远了,四周也没人,轻声跟杜锦宁道:“这次的阅卷官名叫陆九渊,湘省北山书院的山长,没有明显的派系倾向,跟祁先生一样是个专心做学问的。因时间紧,他们的行程又保密,昨儿个晚上我们才接到消息,就只知道这么多。”
杜锦宁满心感激,停下脚步对齐慕远拱手作了个揖:“多谢。”
为了避免舞弊,阅卷官是上头临时指派的,通常是在院试开考后才会到达考试地点,便是学政赵良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搭挡是谁。齐家能在这时候打听到阅卷官的名字,已经是手眼通天了。
最重要的是,杜锦宁是府案首,齐慕远也是府案首,平时写文章也各有风格,不相上下。两人可谓是院案首的有力竞争者。饶是如此,齐慕远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仍然肯告诉她,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要知道,这可是齐伯昆特意为他打听的,他完全没必要拿出来一起分享。
齐慕远摆摆手,示意杜锦宁继续往前走,一边遗憾地道:“可惜这人没什么文章流传出来,没能好好研究一番。”
“可不是。”杜锦宁点头同意。
这是王九渊,作为一介书院的山长,而且是专心做学问的,应该文名远播、写过许多文章才是,可他们完全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时代的文化交流少,传播不广。比如北方里的学者写了什么著名的诗文,除非有参加会试的考生从京中带回来,否则他们就不知道。
如果王九渊以前是在北方呆着的,近期内才到湘省做山长,他们没看过他的文章就很正常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走到贡院附近了。此时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考生们都提着灯笼,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容貌。
“杜锦宁。”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很快一个人窜到了杜锦宁面前。
杜锦宁一看,却是许久没见到的方少华。
方少华也不用杜锦宁开口,就自顾自地往下说:“哎呀,幸好遇到你,否则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们呢。这里人多,又看不清楚谁是谁,到时候非得急死不可。”
杜锦宁正想问他刚才又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就听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就是杜锦宁?”说话间,一个灯笼高高的挑起,照到了杜锦宁脸上。
杜锦宁与齐慕远脸色一变。
这种举动,不啻于现代的时候拿电筒直接照人家的脸,是十分没有礼貌的行为。
齐慕远早在灯笼照过来时就拉了杜锦宁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右后方,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们是谁?”
之所以用“们”字,是因为对方不只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站在最前面被大家簇拥着的,是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二十出头的青年。容貌倒是长得还算英俊,只是那双微微有些阴鹜的眼神让齐慕远和杜锦宁都非常不喜欢。
站在这青年旁边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道:“这是我们府城的大才子祁思煜祁少爷,莫不是二位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吧?”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原来是那位被下了面子的祁思煜!
杜锦宁跟齐慕远对视了一眼。
她抬起手来对祁思煜拱了拱手:“原来是祁兄。前段时间有幸得祁兄相邀,只俗务在身,无空前往,还请祁兄恕罪。”
祁思煜没理会杜锦宁,目光落在了齐慕远身上,语气比刚才问杜锦宁时有温度了许多:“你就是齐慕远齐兄?”
齐慕远对祁思煜无视杜锦宁的行为十分恼怒。
他也没理祁思煜,对杜锦宁道:“走,别让关嘉泽他们久等了。”说着拉着杜锦宁的胳膊就从祁思煜身旁绕了过去。
祁思煜没发话,跟随他的那些人也不敢阻拦,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杜锦宁一行三人离开。
祁思煜的眼神更加阴鹜,不过语气却是不变,淡淡道:“走吧。”说着率先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介绍祁思煜的那人对着杜锦宁他们的背景用力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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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院试
第395章 院试
方少华跟两人走了一阵,等离得远些了,才问杜锦宁:“刚才怎么回事?你们得罪他们了?”
这事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杜锦宁便将他们拒绝祁思煜邀他们参加诗会的事说了。/全本小说网/https://。/
方少华别看性子有点逗比,但作为官二代,政治敏锐性还是不缺的,一语道破了真相:“他这是让你们去给他抬轿子呢。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杜锦宁拍拍他的肩:“不错嘛,一眼就看穿了他。少年,有前途哦。”
此时他们已走到约定地点了,关嘉泽看到他们来了,立刻埋怨道:“杜锦宁,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等你们好久了。”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是那么勤快的人吗?不到最后一刻你就不会起床。要不是你的院子离我们近,你保准比我们来得迟。”杜锦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这种世家大族每年或是每隔两年就会有人参加科考,所以在府学和贡院附近都是有宅子的。关家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因为他们买得早,所以无论是关宅还是齐宅,都比杜锦宁的离贡院近。
“唉,人艰不拆啊。”关嘉泽哀号一声。
方少华好奇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出自何典?”
关嘉泽指指杜锦宁:“出自他口。”又把这话的意思解释了一遍。
此时,住在县馆的许成源他们也到了。
“梁先宽呢?”杜锦宁担心地问道。
无论是县试还是府试,梁先宽家里都出了妖蛾子,她真担心梁先宽这次不能按时到。
“我在这儿。”人群后面冒出一个声音。
原来梁先宽早就到了,此时正被一个学子缠着问事情,没有过来。
杜锦宁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衣冠整齐,精神饱满,便放下心来。
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卯时刚到,云板和锣声就相继响起,有吏胥在门口喊:“入场了。”
大家都闭上了嘴,朝贡院入口看去,竖着耳朵听兵卒们喊县名。
这次并不是按大县小县的顺序来入考的,而是打乱进入。
第一个是寿县。
杜锦宁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入场门口。院试可是一定意义上的第一次大考,她生怕检查得比县试和府城更严格。
不过离得有点远,再加上中间有人遮挡,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感觉到考生进入的速度并不慢,猜想到检查并不会太仔细。
等轮到漓水县入场的时候,她特意排在了后面,就近观察了一番,确定虽跟县试与府试比稍微严格一些,却没叫大家脱光了衣服检查,兵卒们也没有在考生身上乱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轮到杜锦宁的时候,兵卒看着她脱下来的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皱着眉问她:“你穿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方少华因为跟她说话,排在了她后面,看着杜锦宁那脱下来的有厚有薄的三层外衣,再回头打量关嘉泽和齐慕远也穿着厚厚的衣服,即便额上冒汗也舍不得穿下,十分无语。
现在可是八月初,南方天气最热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只穿一件无袖的单衣才好,这些人竟然还在里衣外面套了这么多层。这是什么意思?
“我体弱,怕冷。”杜锦宁一副胆怯的样子。
这样子看得方少华更加无语。
兵卒看看杜锦宁,发现她确实挺瘦,虽说唇红齿白的,并不像那种生病体弱的样子,但她也就是穿得多,这衣服里里外外他都检查了,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外。
而且杜锦宁带的东西还奇奇怪怪的。
比如考篮里放了两块布,一块粗麻布,一块细棉布。担心她在布上用什么东西写了小抄,兵卒还将两块布放到水里浸了浸。布上自然没有显示出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