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不南渡-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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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面的人,因为孔家的事情,无比愤怒,忙于声讨孔家的时候。
暗度陈仓般的将看起来难以接受的科举改制贯彻下去,也自然而然的顺利起来。
“请圣上将孔兴燮治罪!”
“我等本不欲来京造势,实乃孔兴燮暗中指使,碍于衍圣公身份,不得不从之。”
当然,墙倒众人推。
孔家在曲阜并非安安静静的祭祀孔子,他们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在确定了孔家已经基本完蛋了之后。
又有人直接爆料孔家在这段事情做出来的缺德事情,以求能够得到朝廷的谅解。
比如说,他们证实,孔家在天启年间,大明在封锁鞑清进行经济战的时候。
孔家与晋商合谋,以其地粮通与清虏,得银巨亿。
包括,晋商的囤积的粮食,银钱也有一部分藏于孔家之中。
之所以没人揭发,也是因为孔家的身份过于敏感而已。
朱慈似乎想起了什么。
记得是当初在张家口干晋商的时候,他们说自己大部的钱粮存于山东之中。
当时还以为是在应付,现在看来,还真有其事。
不过孔家卖国,并非什么新鲜事,在伪元之后,孔家就已经变了味,既然是孛儿只斤氏的种,那也谈不上卖国,鸠占鹊巢,根本没有华夏之心也是自然而然的。
爆料出来孔家的事情,还远远不止与此,像强迫百姓为其服力役,像欺男霸女,强夺民田那些罪行都估计能写下一本书了。
孔兴燮只看到局势的变化,就已经吓的晕死了过去。
但他显然逃不掉最终的惩戒。
带出了宫城,去西市街口凌迟处死,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当然孔家人也绝对不能放过。
准备派戚宗明出征,去曲阜将孔家人全盘拿下,替圣人清理门户。
剩下的便是那些闹事的儒生,也不可能直接放了。
不然真以为朱慈暴君的名头是闹着玩的。
“朕本以为你们熟读诗书,能通晓明理,却不料不辩是非,实在让朕失望,本想来年科举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看来,也便罢了。”
“来年科举,便不再考经义,若是朝廷之中俱是汝等之辈,实在令朕寒心。”
圣上这么做,似乎还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也说的过去。
“圣上,儒生为人蒙蔽,却不可不顾,还应严罪,以明法理。”孟兆祥则在一旁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准备落叶归根的孔家
也不用朱慈亲自提出来,作为刑部尚书的孟兆祥却主动进言。
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他们非法集会并且聚众暴动,实在是犯了大事。
一众犯的事的儒生俯首,等待着审判。
孔兴燮,陈贞惠是首恶,毫无疑问的该死,但是他们该如何处理,却是大臣们也觉得头疼的事情。
“孟刑部,依你而见,该当如何?”
“臣以为,儒生罔读圣贤之书,却昏聩无能,以至被人利用,恶与朝廷,实乃无知无用也,且其攻诘朝廷命官,目于尊长法度,与谋反无异。”
“断然不可姑息,应核实其身,夺其功名,判其斩首,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一众的儒生都是嚎哭升天,大家都不是硬骨气的人,一听到将要被弄死,谁都难以接受。
许多人哭着向朱慈求饶。
许多人吓的脸色煞白。
甚至有腥臊之味在广场间弥散开来。
面对死亡,那些原本衣冠楚楚,气质宣昂的士子们再没有往日的高傲。
不过,朱慈倒是很惊奇。
他还没发话,这孟兆祥就直接提出全砍了,这里的儒生少说也有两千多人的样子。
孟兆祥竟然不怕被天下人唾骂,主动提他背上这口黑锅,这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其他的大臣,对于孟兆祥进言重责儒生的行为,也相当的吃惊。
不过吃惊归吃惊。
细想一下,也能猜到某些原因。
经过了圣上的多次调教,又经历儒生们暴乱的事情,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基本和辽宁皇帝绑在一条绳子上了。
虽然这个过程带着圣上软硬并施的强迫性质。
但是,面对辽宁皇帝的强权。
与其反抗,还不如躺下来默默地享受……一库。
就像现在的孟兆祥,他这种主动背黑锅的行为,就是在享受。
赤果果的享受,即使孟兆祥不提,恐怕朱慈也会主动严责儒生吧。
“那倒不用。”朱慈在听后说道。“忠烈祠那边不是还缺人手么,剥去功名,没入贱籍为奴,发去忠烈祠为工。”
杀人,当然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如果他们的命还有用,当然需要物尽其力了。
由于取消了力役,工部所承建的工程,不但开支巨大,同时还出现了人手不够的现象。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苦力了。
罚入贱籍的男丁会被充当苦力。
当然,若是随着大明不断地发展,力役取消会带来更多劳动力上的缺口,估计是难以靠贱籍男丁来填充足够的,毕竟贱籍人数还是有限的,不可能无节制的扩充。
这就需要去想着其他办法来补充。
听到朱慈的最终落音。
儒生们也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虽然被罚做苦力难以接受,但他们跟着一个蒙古种的孔家人闹事,怎么也说不过去,许多人都已经认罪。
最起码,还是活着的。
至于如何脱离贱籍,根据以往经验并非完全不可能,虽然功名被剥夺,但是并没有剥夺以后重新考取功名的机会。
新的科举改制,虽然很坑爹,但只要认真的苦读一番,也并非没有机会,通过新的科举考试,重新获得功名。
而只要再次得到功名,理论上是直接从贱籍上抵消的,他们原本能有功名在身,也说明着本身的学习能力不差。
只要认真去学那所谓的杂学,还是有可能通过考试的。
和孟兆祥的全盘杀掉相比,圣上的责罚,终究是显得仁慈了一些。
孟兆祥卑躬的对朱慈拱手道。“圣上仁慈,实在令微臣佩服,深以为不如也。”
孟兆祥觉得自己摸清楚了圣上的脾气,那就是圣上在某些时候,并不是无脑的杀人,进言杀人,反而会让圣上抵触。
而如此的处罚犯事的儒生,既给他们足够的教训,也解决了让工部感觉到头疼的问题。
实在是一举两得的结果。
犯事的儒生,得到了应有的惩处。
而那些没有犯事的儒生,还在后面瑟瑟发抖。
他们似乎只是在此地打了个酱油,当然酱油也不是白打的。
朱慈让他们目睹这一切,也是希望他们在之后来往与大明各地的时候,将此地的事情散播出去。
让天下人得知罢了。
如此一来,这里就没朱慈什么事情了。
安排好之后,大家便各司其职,去做以及应该做的事情。
孔兴燮还在西市口享受着刀子带来的刺激感。
一个个儒生被压去了城南忠烈祠的工地,参与着基层建设。
孔家并非孔圣人之后的事情,所产生的流量,远远压过了科举改制的事件。
这也是朱慈希望看到的。
全国各地读书人在得知之后,都在茶余饭后议论,辱骂曲阜孔家。
华夏的精神图腾。竟然是蒙古人的种,这等于给所有儒生火辣辣的一巴掌。
接受?无法接受。
孔衍植也无法接受。
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活剐了,并且他们家乃是黄金家族的卧底暴露之后。
心下已经觉得自己要凉了。
没错,他的y染色体属于伟大的孛儿只斤氏的事情,孔衍植自己是知道的。
这是流传于每一代衍圣公之间,必须口头相传给下一代孔家家主的秘密。
当他老爹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现在竟然暴露了,完了,全他妈的完了!
其他的孔家人还蒙在了鼓里,当他们找到孔衍植的时候询问的时候。
自知已经包不住火的孔衍植,也只能对几个至亲,说出了流传于北宗衍圣公代代相传的秘密。
“此事却有其事。”
接不接受,都是事实,孔家的族老们甚至想从孔衍植的口中得到否定的消息。
但现在,孔衍植自己承认之后,却已经等于给他们带来绝望。
“如今该当如何?”
既然窜种孔氏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中原是肯定呆不下去了。
是呆在这里引颈部受戮还是在挣扎一下?
孔衍植觉得他现在不过五十郎当岁,还没活够,人生的大好年华,还是应该继续享受一下。
跑,卷铺盖走人,从哪来的回到哪里便是。
“我们孔家,不,我们孛儿只斤氏,在这些年来,一直与大清交好,互通有无,他们也算欠我们人情,也只能这从海路借道辽东返回蒙古了。”
这是孔衍植的打算。
第三百二十七章 被干上天的孔家
取道辽东,返回蒙古?
这些原本养尊处优,享受着被天下人供奉的孔家人,心里面实际上是难以接受的。
但是在得知他们孔家真的是蒙古人之后,这返回老家,似乎也不得不为之。
更何况,如今的他们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世人们对他们的恨意,即使没听到,也完全可以想像的到。
而至于京城方面已经派出了戚宗明的京营将士来亲自抄他们孔家的事情,也已经知晓。
这个时候还留在曲阜,或者留在中原完全就是等死。
“如今明军未知,我等身份还未传开来,如果迟疑,我们都将万劫不复也。”
孔衍植还是冷静的,为了活命,果断的以家主的身份,对着其他家人做出了决定。
为了他们孛儿只斤氏这一脉的存亡,必须即刻撤离。
孔家的其他人从震惊,倒犹豫,到接受,经历了一个过程。
最终各自通知曲阜内的其他重要的族人,去收拾好自己的小包包准备浪迹天涯啊!
“衍植,我等本为圣人之后,奈何一夜之间竟成了北虏?”族老孔尚明在其他人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询问着孔兴燮。
在曲阜活了这么久,实在想不到会有这般结果。
“族老不知情有可原,此事事关重大,本不能泄露风声,但事到如今,说出来也也罢。”
“这些都是北宗一脉代代相传的密事,只可衍圣公一人得知而已。”
“我等本出自五十三代衍圣公孔思晦一脉,而孔思晦却系元世祖之子。”
“当初以孔思诚阴谋孔家,事情败露,元廷继而灭杀孔家族众,而以孔思晦承袭衍圣公,再无人敢言他。”
“此事并不见于孔府志之中,实乃汉人得势,怕其得知真相,而篡改销毁罢了。”
在其他人准备的时候,孔衍植大体的讲述了他所知道的孛儿只斤孔家的由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逃命。
孛儿只斤在曲阜混了三百多年。从当初的孔思晦开始,人数上已经爆炸。
大大小小的孔家人,不说多少,几千口子总是有的,想留下来的,那就留下来,想活命的必须即刻卷铺盖走人。
此时的戚宗明的明军还没到德州,距离曲阜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这个时候果断的离开,活命的概率很大。
但是,孔衍植在向孛儿只斤孔家下达了滚蛋的命令后,却遇到了让他们也没有想到的问题。
孔家实际上一直在曲阜充当着地主的角色,从明初太祖赐给的两千倾土地开始,又通过了巧取豪夺,强行兼并,孔家名下的土地,已经超过了万倾。
这么多的土地,佃户也是有上万人之众。
孔家的佃户,相比与其他的佃户,过的十分悲惨,这由于孔家的特权下,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剥削属于他们的佃户们。
孔家里的狗子怀孕了,要交钱安胎,孔家的一个下人死了,要交钱安葬,等等数目繁多的例钱,让孔家的佃户苦不堪言。
同时,他们的自由也被极大的限制,男女年过十二必须在孔家之中为奴,任其祸害当然都是干看着也无可奈何。
一有工事便强迫其从事苦力也是司空见惯。
一件一件,罗列其他,导致孔家的佃户对于孔家人的憎恨与日俱增。
向官府反应,那也是包庇无用,毕竟他们是圣人之后,毕竟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仇恨,从来都难以磨平,只是缺一个爆发的时机。
孔家人对其下佃户的破害,在其得势的时候,由朝廷压着,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