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不南渡-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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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朕!谁允许你调兵入城了!谁!军部么?!”
“臣……听说城内有鞑子细作,未免有失,才不得不便宜行事,调兵入城……绝无其他心思!”王先革咬着牙道。
儿子冲撞圣驾,那被圣上亲眼看到,已经抵赖不得,但现在显然不能轻易承认自己私调皇卫营的事情。
这种事情让军部知道了,还能压一压,大事化小,但让圣上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圣上绝对不会轻饶他。
朱慈一脚踹在王先革的身上,他这种说辞,就像在骗傻子一样。
“朕让你做参将,乃是新国公有功于朝廷,亦是希望你能为你们王家先祖长脸,光宗耀祖,显赫家门,但是……你还真是让朕好生失望。”
“臣……真的是……”
“不要说了,若不是新国公的缘故,你连给皇卫营的将士牵马都不够格。”
朱慈冷讽了声。
“把新国公喊过来。”
……
等到王先通听说了他弟弟干的蠢事后,差点没被气死。
王先革作为他的弟弟,王先通也觉得对的起他可,将其安排在军中好好的干,也算不辱没了王家的门庭。
但现在,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的不说,竟然能干出私自带兵入城的事情出来。
这样坑哥的弟弟,好想掐死的说。
王先通,是吓的不轻。
跑来的时候,鞋都跑掉了,跪在朱慈面前请罪。
这事情,怕是不好善终。
“新国公,朕叫你过来,是想知道,你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想必王先革王参将私自调兵入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不过,他告诉朕……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发现了鞑子的细作,不得不如此。”
朱慈淡然的陈述着事情的过程。
虽然王先通在路上已经知道了,但听到朱慈又说一遍,甚至还略带偏向性的帮王先革说话,总觉得脊背发凉。
为了卖他王先通面子,来开脱此事?
不……不,恐怕没这么简单,怕是圣上给他挖个坑,想知道他的态度罢了!
“说起来,朕是允许过,将官们可以在面对急情时,便宜处理,王参将似乎也没错?”
朱慈带着揶揄的口吻道。
“兄长,你可要为我说说好话,我真的是来抓捕细作。”王先革对着发呆的王先通呼喊道。
“臣有罪。”王先通在听后,跪地道。“臣弟不法,却无辩解之理,此子打小乖张,本以为入军后能改过自新,为圣上效命,为朝廷出力,哪有何细作,分明是其狡辩掩盖其罪过!”
王先通毫不犹豫的说道。
“王先通!”王先革听到自己哥哥的口气显然是准备把他往死里弄,顿时大怒起来,圣上都准备松口了,自己的兄长竟然在帮倒忙!
说起来,当初自己求官的时候,王先通并不是太过于心甘情愿,甚至说他能力不足胜任,最多从把总干起。
但那也太笑话了吧,哥哥是司令价格的任务,自己只混个把总?哪有这个道理!
要不是军部的其他高层,卖王先通面子,联名举荐他,最后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先通飞黄腾达了。
“王先通!你个没良心的货,不过是个庶出的杂种,凭什么让你袭了爵位,你倒好,位高权重,老子却什么都没有!”
王先革见到王先通不讲情面的落井下石,也顾不得许多,气急败坏的大骂起来。
王先通只要问王先革,为什么新建伯的爵位最后给了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不过,朱慈显然对于王先通的家事没有任何兴趣。
“圣上……”
“这事……新国公,你看该怎么处理吧。”
让王先通自己来处理,那是对他的考验,所谓家国,有时候就必须矛盾的有所舍弃。
王先通的决定的是站起来,垂着眼色,拿过一名皇卫营将士的长枪,当着朱慈的面,刺入了王先革的胸膛之中。
第二百零一章 柳如是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这是王先通果断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对大明的忠诚,而是他明白,此时任何试图包庇求情的想法,都无济于事。
王先革死了,但这还远远不够。
对于没能约束好自己弟弟,以至于发生擅动军权的事情来,王先通自己也觉得难辞其咎,果断的拜在朱慈面前,自我请罪。
“臣罪该万死,请圣上降罪。”
朱慈闭上眼睛,王先通基本上是他的爱将,从刚开始,就帮助他一步步走到现在,也是劳苦功高。
朱慈刻意为王先革说好话,也是故意给王先通一个机会,如果他脑子里想的是怎么为家人开脱,那么朱慈也觉得保不住他了。
如今能够果断面对弟弟的罪责。
朱慈总算是熄灭了些火气,最终没让他失望,但是相应的处理必不可少。
“杀你倒还不至于。”朱慈平静道。
“国公之禄便就此做罢,重为新建伯,并退出军阁吧。”
这样的惩罚,说小也不小,基本等于,这几个月来白白给皇帝打了工,还没工钱。
不过,王先通也知足了,弟弟犯了这么大的事情,没被牵连诛杀都是好的了,能够活下来,还有什么希冀。
当时,就喜极而泣的跪在地上叩首道。“谢圣上不杀之恩!”
“你去向军部知会一声,晚上加开军会。”
虽然说,王先革的事情,基本处理完毕,但从他竟然能够带出皇卫营的人过来,就已经暴露出了军部所存在的问题和隐患。
如果不进行相对应的调整,很难说以后还会不会出乱子。
“臣尊旨。”
王先通告退,带着皇卫营的人,返回。
此间更没有其他事情了。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王岩,朱慈皱着眉头,让东厂的人将其拖下去喂狗。
而他本人更没有留在此地的理由,正准备返回宫中。
那个被王岩带过来的犯官女眷,眼瞅着朱慈要离开,竟也是大呼了起来。“圣上……圣上。”
“圣上也是你喊的么?”
一个沦为官妓女子,根本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只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花一些银两,便可以肆意玩弄这些官妓。
东厂的番子,毫不犹豫的扇了她一把掌,不过当看到她的小脸时,又无不暗暗咋舌,如果不考虑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脸上的灰尘。
那模样还真是俊俏的很。
只是可惜了,再俊俏也只是最低贱的下人。
进了教坊司,男为奴,女为妓,并且是子孙后代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
女子嘴角已经流了血,可和身体上的伤痛相比,作为官妓所要经受的屈辱更加难以忍受。
但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当初钱谦益受到了张慎言的怂恿,共同举兵谋反,她就曾劝过。
但……毕竟是妇道人家,又只是妾室,根本无法左右钱谦益。
直到现在,钱谦益已经死了。
柳如是也已经万念俱灰,与其如此被折磨下去,实在想着一死了之或许会更好一些。
但是教坊司看的很严,想要寻死的人肯定不止她一个,但毫无例外的,他们不可能接触到任何利器。
她们作为教坊司压榨利益的工具,显然不会让她们想死就死。
这也是柳如是在看到朱慈想要离开之时,鼓起了勇气一般的大呼了起来。
“圣上!圣上!请赐民女一死!圣上!求您了!”
那怕东厂的番子试图让她闭嘴,狂扇她的小脸,那种执着,那种呼喊仍然无法被阻止。
朱慈从柳如是身边经过,冷漠的扫视了她一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坐罪之人,岂能想死就死?”
朱慈的一席话,让叩首的柳如是安静了下来,低着黔首,不敢抬头。
是啊……她不过是罪女一枚,又有何德何能希求圣上的对她法外开恩。
钱谦益是死罪。
而她和其他钱家人,只能活受罪。
说来,柳如是还挺羡慕钱谦益,死了一了白了,没有更多的痛苦了,但她呢,显然逃脱不得。
这是命运,是作为女人的命运。
完全依附于男人的命运,男人飞黄腾达,虽然吃穿不愁,但家里的妾室估计要多了起来。
男人穷困潦倒,那也只能跟着受罪。
而如果男人犯罪,就像现在这般被牵连。
圣上做的其实也没有错,这本就应该是对待犯官家眷的态度。
于情于理,柳如是都无法从朱慈的话中挑出毛病。
“民女唐突了……圣上之言极是,无论为卑为奴,民女也理应为钱相公赎罪。”
本来朱慈都已经走开了几步,听到这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定了下来。
旋而问道。“你叫什么?”
这突然的一问,反而让柳如是愣住了,她刚才哪里说的不对么?
为何圣上突然对她的名字感兴趣了。
但无论如何,还是本本分分的回答朱慈的问题。“民女……柳如是。”
柳如是……那还真是缘分。
一个还算清醒的女子,结果是被钱谦益老牛啃了嫩草,说来还真有人为柳如是感到可惜。
能够让朱慈值得高抬贵手,并不是柳如是秦淮八艳的名号,事实上,顾横波和陈圆圆,也在京城,朱慈连去看她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柳如是和她们不一样,作为一个女子能够有家国荣誉,实在难能可贵。
想了片刻后,朱慈已然有了某种想法,而这个时候,不再停留,直接上了马车。
“那个柳什么的……不要送回教坊司了。”
王德化,好想明白了什么,赶紧点头。“奴婢明白,明白。”
“你明白什么?”朱慈冷眼看了王德化一眼,那老小子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个……”
“行了,送到方以智家里去,就说朕赐给他的妾室。”
方以智?王德化,有些懵,合着圣上不是想摘点野花吃啊,实在是让人失望。
不过圣上对待方以智可还真是恩宠有加,竟然还亲自送其妾室。
什么时候,也赐他一个妾室啊,保证舌头伺候的好好的。
第三百零二章 有些迷茫的方以智
柳如是本来已经认命般的准备被押回教坊司,随波逐流。
但是结果却是被告知,她已经被圣上赏赐给了方以智。
虽说,命运仍然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和在毫无人权所言的教坊司相比,成为他人的妾室,似乎对她来说是比较好的结局。
或许,她只是被当做圣上笼络大臣的筹码,但此时的柳如是,虽然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但她感觉这似乎是圣上专门针对她的特别的赦免。
为什么?圣上看上她了?显然不是,如果圣上对她有意思,还能拒绝不成?
很难解释其中的原因。
柳如是也不再多想,至于以后得命运,也只能听天由命。
方以智柳如是还真听说过,那可是和侯方域齐名的四大公子之一。
既然被称为四公子,那样貌是肯定完爆了早已经人老珠黄的钱谦益,不过方以智和其他三人相比,似乎不太一样。
听说……他性格有些古怪,喜好和寻常人家的公子很不相同,主流都在谈经论道,他却在捣鼓着其他莫名其妙的学问。
这样的行为虽然并没有什么,但实在让其他的士子暗自耻笑,以至于方以智虽然在努力社交,但在南方士林中存在感稀薄。
基本上在四大公子中排名最末的席位。
不过,如今的方以智基本上是,四大公子中混的最好的一个。
侯方域已经凉了,陈贞慧和冒襄还在乡下吃土。
只有方以智,这个据说有些楞的公子,竟然在京城安稳了下来,还被圣上恩宠,特封了大官。
这些是从护送她去方以智家番子们告诉她的。
自从听说了,这个女子即将成了方以智的妾室,番子们的态度再没有对待教坊司罪女那般无恩。
“方侍郎可不得了!”
“别看他只是个工部侍郎,但却是圣上的近臣,甚至内阁宰辅都难有这般的恩宠。”
柳如是对朝廷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理不太清,但听说以后得男主,是皇帝的近臣,却感觉这个方以智好厉害的感觉。
侍郎却也不小了,那可是工部的二把手,位高权重。
可是一般这样级别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大门大户,府宅内定然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家内必然是妻妾成群,家奴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