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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北明不南渡-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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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倧无德,上干天怒,理应废除。”

    “李倧实有桀纣之暴,不足主朝鲜。”

    “百姓苦李倧久矣,圣上天军而至,实在拯万民于水火!”

    唉,朱慈的到来,似乎唤醒了大臣们那心里被压迫的良知,一个个愤慨的指责李倧为政以来,诸多的不是和不足。

    不知道的人,只听着就足以将李倧当成十恶不赦的暴君。

    士大夫们集思广益之下,为朱慈废掉李倧找到了无数的理由。

    那么接下来,实在只是顺手推舟罢了。“既然朝鲜上下,尽皆控诉李倧罪状,朕为大明天子,理应为属国做主,废旧主,立新君。”

    “吾皇圣明……”

    下面一众歌功颂德之声,坚决拥护在朱慈的身旁。

    实际上朱慈并不确定,如今的李倧内心是不是亲明的。

    他是不是无辜的,也不重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从光海君李珲和陵阳君李倧以来,朝鲜连续两次抽了大明的脸。

    他们两人的登基都是在没有征得大明的同意下,先上车,后补票,迫使正在跟后金交战的大明不得不接受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

    而后朝鲜和后金合攻毛文龙之后,向大明道歉,天启帝也不得不原谅朝鲜,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要是以往辽东安定的时候,给他们十个贼心,也不敢。

    朱慈的改立新君,就是要立信,告诫这些棒子们,到底是谁说的算。

    “传朕旨意,李倧遁逃,剥去朝鲜国王名号,即刻捉拿回王京,凡献李倧者,擢封府院君!”

    府院君,乃是朝鲜外臣,最高爵位,相当于大明的国公。

    所有大臣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

    并且,所谓的封府院君乃是大明天子的亲自点名,无论在规格上。还是含金量上,都不是以往的府院君可以相提并论的。

    当朱慈下达的这份旨意后。

    其下有所图谋的大臣,无不蠢蠢欲动。

    当时正在南汉山城瑟瑟发抖的李倧,在听到大明天下下达的旨意后。

    刚喝的一口茶都差点要喷了出来。

    奶奶的,他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给朝鲜挖的坑

    李倧看到大明天子入了王京后,彻底变了天,当时在山城就已经寝食难安。

    朝鲜的国王,历代都是由大明册封,才是最为合法,如今大明天子亲自下达剥夺他王位的诏书。

    他也只能为自己的国王生涯点一首凉凉。

    明军并没有追杀至山城,但是即使没有,身在山城的李倧,却已经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周围的亲兵,投来的冷漠眼神,让李倧总觉得他们已经在暗有图谋的想要把他拿下去王京邀功。

    甚至于说,他对于带过来的亲信,都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随时都感觉自己即将众叛亲离。

    大明的天子简直将他逼如了绝境。

    如今的李倧,已经没有任何想要重新拿回王位的希冀,他现在只想保全自己。

    “如今王京已经断不能回,山城觊觎府院君者无数,如今只有遁入山林避祸。”

    李倧找到了他的王妃,丰壤赵氏。

    现在的李倧基本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似乎只能带着赵氏,继续逃亡。

    什么都不带的那种。

    只是,和自己妻子商议的李倧,却实在没有注意到赵氏的表情。

    没有注意到,如今赵氏的刻薄和冷漠。

    曾经对于丈夫的殷勤,已经再也没有。

    端坐于李倧面前的她,手中的杯子缓缓的落下,坠落在地上,发出清朗的声音。

    而后便有刀兵破门,涌入屋舍之中,将李倧包围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倧才意识到,那封诏书已经完完全全的让他彻底的众叛亲离。

    甚至连最为信任的王妃也不例外。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看着领兵的头领,乃是赵氏的亲弟弟,李倧甚至连恨意也提不上来,悲催的似乎只有接受他如今的命运,起了身,仰天叹息。

    ……

    凌迟掉了朴格昌,灭其满门后。

    朱慈和明军进入了王京,毫不客气的将朝鲜王宫当做行在,享受着优待的同时,实际上心里还是挺急迫的。

    朱慈并不想在朝鲜呆多久,中原的乱局,还等着他去戡平。

    山东的公主们还等着他去拯救,京城如何了,也不知道。

    但是现在……既然来了,总要撸平了朝鲜再说。

    以至于,在和众将士看着朝鲜的小姑娘们献舞作乐的时候,完全没有太多的闲情雅致去欣赏。

    乱世之君,不如狗啊。

    明明做了皇帝,却无法享受到皇帝该拥有的腐朽生活。

    有时候甚至觉得还不如穿成一个普通人,那样无论责任,还是压力,都远没有如今如此巨大。

    非常懂事的沈器远,在朱慈下榻了王宫之后,还送了几个年轻貌美的朝鲜美女来伺候朱慈。

    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结果是被朱慈直接送给了跟着自己浴血奋战到现在的亲信将领,来刷了一波忠诚度。

    得知这件事情后的沈器远,稍微有些失望。

    不过在看到一直跟在朱慈的左右的毛龙儿之后恍然大悟……原来圣天子来此,已经自备了酒水。

    难怪难怪。

    至于毛龙儿在见到朱慈送走了朝鲜美女后,原本还有些酸意的小心情,也随之欢心了许多。

    当然,朱慈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他现在只想快一些的搞定朝鲜的事情。

    比如,在来到王京的第二天,就急匆匆的举行了新任朝鲜国王的册封大典。

    新推出来的国王,乃是怀恩君李德仁,朝鲜宣祖的曾孙,李倧的堂侄。

    一个比朱慈大上三岁的少年。

    虽然比朱慈大,但无论在地位上,还是经历和气度上,都远远无法和朱慈相提并论。

    在朱慈面前,卑谦的不敢说太多话。

    似乎有些木讷,但仍然掩饰不住成为国王的喜悦。

    李德仁是个怎么样的人,朱慈并不了解,他所了解的史料也基本涉及不到这个人,只知道在后来的沈器远的叛乱中,被准备立为君主的人选。

    结果失败了。

    至于后来如何,不得而知。

    不过从朱慈目前观察的来讲,李德仁,长的挺敦实的,看起来和大明内部养的那群猪相比,也差不了许多。

    想来以后或许也是个纸醉金迷的货色。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对朝鲜来说这是坏事,对朱慈来说就是极好的。

    朝鲜的君主,要是真贤明了,反而会让朱慈头疼。

    总之,李德仁这小子运气挺好。

    平躺着就成为了朝鲜国王,并且是朝鲜有史以来,得位最正的国王。

    大明天子亲自册封的殊荣,放眼他们朝鲜五百万年的历史,就没有第二个。

    屁颠屁颠的接受了朱慈的册封。

    “李氏德仁,是朕亲赐的国王,便是代朕,代大明施政朝鲜,有功有过,皆系大明决断,凡有不服,私于废立者,便是与朕为敌,与天朝为敌。”

    “望众臣好好思量,莫要再次触怒天威,不然……下一次,就不仅仅只是改立国君那么简单的了。”

    朱慈的话中有话。

    不仅仅是改立国君那么简单的?一众的朝鲜大臣,无不捏了把冷汗。

    除了改立国君之外,更复杂的会是什么?他们猜不透,总感圣天子,似乎在给他们朝鲜挖了一个明目张胆的大坑,等着他们跳。

    却又不知道坑里面是什么。

    有着大明罩着的李德仁,却因为朱慈的话,在朱慈面前,就跟见到亲爹一样兴奋。

    直到六月初二。

    李倧被小舅子赵汉明押送至了朝鲜王京。

    终于可以展开,撸平朝鲜最后的收尾工作。

    那便是当着当着朝鲜臣民的面。

    斩首李倧。

    这是最后的警告,这是告诫整个朝鲜,身为大明的藩属国,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私自架空宗主国,僭越礼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便是哪怕身为一国之君,也必定会遭到屠戮,仁德服众,只是虚无缥缈的狗屁,只有刀枪,才能令人真正的臣服。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李倧被剥的只剩下一身单衣,推在众人之前,等候着死亡的降临。

    此时的他双目涣散,身份的掉落,让他难以接受,一连串的刺激下,已经有些癔症发作。

    朱慈试图想和他沟通,但最后作罢。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斩首示众。

    而在这之后,便没有留恋……准备扬帆,返回阔别已久的故乡。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向山东的航行

    传遍了全军。

    近五十天以来风餐露宿的行军生活即将要结束。

    实际上在进入朝鲜以来,一众的明军基本就不用将神经崩到极点了,一路而来却也轻松,但是当他们意识到终于要返回的时候。

    许多将士不禁热泪盈眶。

    “乡愁是一只窄窄的小船。

    朕在这头。

    父皇在那头。

    乡愁是一片宽广的大海。

    朕在这头。

    母后在那头。

    乡愁是一望欲穿的视线。

    朕在这头。

    皇弟皇妹在那头。”

    看着一众将士满含着热泪的收拾行囊,朱慈基本上和他们是一个心情。

    哪怕再是皇帝,朱慈的心也是肉做的。

    哪怕手腕再强硬,感情仍然是柔软的。

    然而,朱慈的周围毕竟遍布着狗仔队,几乎一言一行,都在其他人的注视之下。

    当朱慈带着感情一般,创作了如此超凡入圣的现代诗歌之后,袁枢作为此地最高学历者,不禁为之潸然泪下。

    “圣上奏诗,不拘泥于古法,词藻简单,却满含深韵,格式精炼,却不乏回味,闻所未闻,独树一帜。实在是令微臣钦佩。”

    袁枢和其父亲袁可立一样,政治派系为中立派,既不投靠东林,亦不附庸阉党。

    不过从镇江以来,袁枢三人,已经彻底认识到,他们的新皇大腿到底有多粗。

    东林也好,阉党,中立党都去死吧,袁枢和戚宗明决定,以后要做帝党的一员,立志成为新皇大腿上的一根腿毛。

    朱慈看到袁枢正在拿着一个小本本写着什么,不禁问道。“你在做什么?”

    袁枢躬身回道。“回圣上,微臣无才,亦感圣上武功,私以记录圣上在蒙古辽东朝鲜之事,待回中原之后,欲以书之,传阅后世,以彰圣上之功,望圣上允之。”

    “准了。”这似乎是好事。

    “请圣上赐以名号。”

    “嗯。”起名字啊,这就让朱慈有些犯难了,想了想,勉强想出个名字。“就叫大明天军辽东游记吧。”

    呃……这名字。

    似乎有点太俗套了吧。

    “这书名不妥?”朱慈问道。

    袁枢愣了愣神,但还是捏了把汗咬着牙,艰难道。“臣以为并无不妥,比臣想的要……好的多。”

    朱慈额头微点。“确实,实录什么的还是太过于死板了一些,既然袁卿欲书之,或可写出三国志通俗演义的味道。”

    袁枢听后,脸色有些发白,他有一种,迫切想要太监的欲望。

    ……

    既然撸平的朝鲜,那么从朝鲜征集海船,水手,都只是顺理成章,一句话的事情。

    六月五日,海船已经停靠在了距离王京汉阳最近的港口,仁川。

    朱慈安排好了朝鲜最后的事务,也准备出发。

    譬如,将毛家人,还有刘兴义,等人都是留在了朝鲜。

    剩下的,皇卫骑兵营的三千余名将士,最终登上了海船。

    是的,只有三千余人了,战争不可能没有一丝伤亡,一千多人,永远的留在了辽东,剩下的三千六百余人,半数以上,带着大大小小的各种伤势。

    ……

    月明星稀。

    海面之上风平浪静。

    船队像一条长蛇一般,蜿蜒前进。

    依靠在船杆之上,遥往着朦胧的海面。

    似乎在期待着陆地出现,只是,船行的速度毕竟有限,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飘来飘去,是根本到不了山东的。

    “圣上可是心有挂念?”孤独迷茫的航行之中,似乎也只有毛龙儿的陪伴,和聊天,能稍微打发一些时间。

    “算是吧……”

    “以前的时候,总以为天下最大的便是皇帝,当了皇帝,可以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可是在遇到圣上后,臣妾却不这么认为了。”

    “你是说,世间还有朕得不得的东西?”朱慈反问,亦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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