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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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曲忠涵按照李毅鑫的命令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李毅鑫的办公室，而且他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去马志新那里汇报，而是径直回了火车站的关卡去了，根本不再管其他人看他的眼神。
李毅鑫也没有耽搁，他直接拄着拐杖出了门，叫上几个今天值班警卫的缉私队员，上车直奔特高课。
村上信之助在得到门岗报告，听说李毅鑫来找他，他心中很是奇怪。因为就在今天上午，他已经和李毅鑫通了一次电话，关于‘风雨计划’该说了都说了，怎么这李毅鑫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又跑来了？
而此时他的办公室内，一个中年商人打扮的人正在和他讨论着另外一个绝密计划，村上信之助很不想这个时候见李毅鑫，但是他又不得不接见，因为他生怕‘风雨计划’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李毅鑫这么着急来面见自己。
因此他站起身来，对那个中年商人鞠了一躬，然后有些抱歉地说道：“小林君，实在是有些对不起，我这里还有一个客人突然到来，我需要接见他。你来石头城一路上辛苦了，还请你去宿舍休息一下，等我见了这位客人以后我们再仔细聊聊。给你添麻烦了。”
“嗦嘎，原来是这样，村上君的公务繁忙，我有些打扰了。那我就听从村上君的安排，等到村上君有空以后我们再聊。”那个姓小林的中年商人也站起身来，向村上信之助也鞠了一躬，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村上信之助的办公室。
够了好一会儿，村上信之助总算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拄着拐杖走路慢吞吞的李毅鑫，他连忙扶着李毅鑫走进了办公室做到沙发上，这才有些关心地问道：“李桑，我们不是两个多小时前才通过一次电话吗？怎么你现在又赶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风雨计划’又有什么新的动向？”
第388章 想要个说法
李毅鑫有些严肃地回答道：“我这次来特高课见您，其实和‘风雨计划’无关，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
村上信之助有些奇怪，他继续问道：“哦？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非要急着面见我呢？”
“是这样的，我刚才得到了缉私调查处一科副科长曲忠涵的报告，说是今天早上有个商人在抵达石头城火车站时居然拒绝我们缉私调查处的检查，强行闯关。而且在我们的人阻拦时，他还让皇军的宪兵对曲忠涵进行了殴打。这可是一起意外事件，我不清楚的是到底是什么商人会有如此大的权力，敢无视大日本帝国制定的物资流通统制政策并且破坏这种政策。这样做，我们缉私调查处以后的工作又该怎么开展？这颇让我们有些无所适从啊，所以我才急忙到您这里来请示一下您，我们缉私调查处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办？”李毅鑫不慌不忙地说道。
村上信之助听李毅鑫说完，就知道李毅鑫这是来找自己要说法了。虽然李毅鑫的嘴上说的很是冠冕堂皇，但是言下之意却是要自己给他一个交代。
村上信之助有些头疼，因为李毅鑫口中的这个商人就在十分钟前也在这间办公室里和自己言谈甚欢。
而这个叫小林正雄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商人，而是一个陆军部新近在上海设立的‘松机关’的大尉军官。此人是个中国通，会一口流利的汉语，早在这场侵略中国的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伪装成为一名中国商人在上海活动了。
这次小林正雄来石头城的目的就是带来了十几箱法币伪钞，这批伪钞是那个负责进行经济战的‘松机关’新近才制造出来的，为了打击目前还在苦苦支撑的重庆政府控制区的经济，‘松机关’制定了一个绝密的计划，将这些伪钞有计划有目的地专门投向那些在中日双方控制区域之间进行商业交易的商人，期望这些人能将这些伪钞带回重庆政府控制区。
而这个计划是属于保密等级非常高的绝密计划，因此直到昨天，藤田由纪夫大佐才得到了华东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要求绝对配合‘松机关’的这项绝密计划。
而藤田由纪夫思来想去，决定将这批伪钞用于目前正在进行中的‘风雨计划’的交易当中，具体执行的人就是村上信之助。
这才有了上午的时候村上信之助强行要求李毅鑫在兴隆商号的第二批烟土的交易中必须使用法币零钞进行结算的事情，那些法币零钞就是小林正雄带来的伪钞。
由于伪钞的计划保密等级非常高，因此一开始村上信之助就没有打算告诉李毅鑫真实的原因，企图不知不觉就将这些伪钞让贺光宗带回去。
但是早上小林正雄到的时候和缉私调查处设在火车站检查来往物资的人员发生了冲突，毕竟他所带的伪钞是绝对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因此小林正雄只能选择直接闯关。
村上信之助也同样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李毅鑫是占了道理的。为了保守伪钞的秘密，村上信之助肯定是不会对李毅鑫讲出实情的。
因此村上信之助的脸上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说道：“纳尼？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李桑，你说得很对，不管什么人，只要是打破了皇军物资统制的规定就是不被允许的。这样吧，李桑，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仔细调查这件事情，总之一句话，我会给你和你的部下一个交代的，请你放心吧。”
村上信之助此时很有些头疼，李毅鑫现在跑来要说法而他却不能解释实情，因此他采用了拖延战术，等到他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是李毅鑫忘记了这件事情才行。
对于村上信之助的这个表态，李毅鑫知道这是对方在敷衍自己，只不过他也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从早上发生在火车站关卡的冲突中的一些细节来看，李毅鑫猜到了这个商人绝对不会是什么中国的商人，而是一个日本人，至于这个日本人是不是真的商人，他不得而知。
李毅鑫更倾向于判断这个人应该是负有特殊使命的日本人，很可能并不是什么商人，商人的身份只是这个人的一种掩护身份。
为了继续打探消息，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相信村上君一定会调查清楚那个商人的背景的。根据曲忠涵的汇报，这个商人居然能与火车站的宪兵搭得上话，而且这些皇军宪兵还很听从他的命令。我不禁有些奇怪，一个商人还是中国的商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指挥得动皇军的宪兵呢？我建议村上君从这方面入手进行调查更为便捷一些，毕竟连我都指挥不了皇军宪兵。”
看到李毅鑫开始步步紧逼，想要寻求真相的渴望，村山信之助不禁在心中大骂小林正雄做事情太过高调，让人看出来和大日本帝国有联系，所以才有现在的麻烦事出现。
村上信之助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继续说道：“李桑，既然有皇军的宪兵参与了这件事，那么调查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应该很快就能差个水落石出的。”
村上信之助已经这样说了，李毅鑫也只能附和道：“村上君真是能力非常强，我相信一定会能调查处真相的。所以，这件事情就拜托了！”
村上信之助此时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放心，李桑，会有调查结果的。另外，我现在想听听你准备怎么执行后面的‘风雨计划’？这个计划大佐阁下一直很看重，还请李桑不要让大佐阁下失望就好。”
李毅鑫这是却露出了一丝无能为力的表情，说道：“还是那个问题，就是村上军早上在电话中给我说的那样使用旧零钞支付第二批烟土的货款。我十分担心兴隆商号方面会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交易方式，这样一来，‘风雨计划’的前进很有可能就会受阻，所我还是要建议一下，要么换成现大洋以及黄金要么采购一批丝袜回去。”
第389章 村上信之助的奇怪反应
村上信之助有些失望，他没有想到李毅鑫依然对于支付方式还是那么坚持，而且李毅鑫还一味地强调困难。
他摇了摇头，对李毅鑫解释道：“李桑，不是我愿意采用法币，而是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像丝袜这样的奢饰品只要产地在欧洲和美国，我们实在是难以搞到啊。而现在市面上不管是黄金金条还是现大洋的数量都比纸币稀少得多。根据黄金华东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这些贵金属货币都必须退出流通市场，只允许纸币流通。而你是知道的，你们南京政府的政策是要准备废除法币的流通而改用新发行的中储券，我好不容易才让大佐阁下同意使用法币拉进行这次烟土生意的结算，只不过呢，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银行对于法币的存货并不多，所以只能使用旧的零钞。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如果不愿意收法币，我们就只能是用中储券了。”
李毅鑫知道这是村上信之助隐含的一种威胁，本来兴隆商号那边收法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村上信之助这么坚持指定用法币让李毅鑫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
至于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李毅鑫根本说不上来，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只是他的一种直觉而已。
因为在李毅鑫看来，如果特高课这次交易非要采用法币的旧零钞是有什么图谋的话，那么村上信之助应该会告诉他原因是什么，但是偏偏村上信之助给出的解释是这样，让他颇有些怀疑这个解释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为了继续试探村上信之助的用意，李毅鑫决定需要再次进行试探，他想了想问道：“上次兴隆商号的烟土走私生意都是他们自己联系上海那边的买家，买家采用什么方式支付咱们怎么能进行控制呢？”
村山信之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就需要李桑做工作了，兴隆商号的烟土走私必然需要经过石头城。而你的缉私调查处城西和城东的两个关卡就是他们走私烟土的两道坎，所以李桑要利用这样的有利条件来达到我们的目的。上次烟土走私生意兴隆商号不是将钱留在了建中商贸公司吗？你完全可以告诉兴隆商号那边，就说现在皇军在石头城管理非常严格，贵金属货币出城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携带纸币出城。”
面对村上信之助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李毅鑫突然明白过来，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且这个原因村上信之助并没有想过会告诉自己。
李毅鑫决定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摆明了村上信之助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真实原因的，再追问下去也许村上信之助该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于是李毅鑫点了点头，顺着村上信之助的话说道：“那行，既然村上君这样坚持，我就试试看，看看兴隆商号那边能不能接受了。”
“不不不，李桑，你不要去尝试，而是一定要这么做，让兴隆商号必须接受。你需要告诉他们如果不接受这种条件的话，他们的烟土走私生意会遭遇到困难的。”村上信之助斩钉截铁地提醒道。
李毅鑫心中对于村上信之助的用意更加地怀疑了，他明白这个条件是没有办法再更改的了，于是他只能点头答应道：“嗨！我一定按照村上君的指示去办。那我就告辞了，打扰村上君了。”
“很好，李桑，希望你回去后尽快推进‘风雨计划’，藤田大佐阁下一直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请你一定不要辜负他的期望。”村上信之助一边送拄着拐杖的李毅鑫出去，一点继续叮嘱道。
李毅鑫慢慢地拄着拐杖下了特高课的大楼，由于腿脚不便，他走的很慢。等他走出特搞课大楼准备上自己的汽车时，他的眼角余光发现了以往来特高课时没有看到过的一种情况。
那就是在特高课大楼门前旁边的角落里，有一辆挂着日军第18师团牌照的军用大卡车正停在那里，车厢是用军绿色的帆布包裹起来，但是正后面的帆布却没有放下来，从李毅鑫站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车厢里整整齐齐摞着一些大箱子。
李毅鑫看到这一幕，心中突然对刚才村上信之助所说的需要调查那个商人感到好笑。
很明显村上信之助是知道这个商人的存在的，从这些大箱子被装进日军卡车停放到特高课的院子里就足以说明村上信之助刚才对他说了谎，先打发走他再说，而且并不愿意告诉他实情！
李毅鑫感觉今天他找村上信之助问的两件事情对方都隐瞒了真相，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难道说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又或者是村上信之助不再愿意信任他了，所以才会保密？
李毅鑫觉得这当中日本人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而村上信之助刚才的态度已经决定了李毅鑫不可能在他那里得到什么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