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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药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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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殷闻言,又仔细地瞅了瞅。
    摊主此时已经雕刻完了眼睛,与那位郎君只得两三分的相似,再瞅其他已经雕刻成型的核雕,姑娘们一律是瓜子脸杏眼翘鼻小唇,男的一律是剑眉星目。
    她明白了,也笑道:“这摊主刻谁都是一个样,买的人也就是图个意头。”
    过了会,摊主雕刻完了,将底部刻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诗句,上面雕刻着一位郎君的核雕递给了那位买主。买主瞧了瞧,高高兴兴地走了。
    阿殷说:“把人雕得好看,买的人也开心,这位摊主有生意头脑。”可惜雕得不像。
    阿殷扭过头,正想与上官仕信说话时,他人却不见了。她微微一怔,四处张望,只见上官仕信不知何时走到了摊档前,低声与摊档老板说了什么。
    摊档老板顿时诚惶诚恐地点头。
    接下来,老板让出了自己的板凳,取出一副新的核雕器具。阿殷离得稍微有点远,只能听见几个字眼,譬如“笑纳”与“慢用”。
    上官仕信接过核雕器具,取了其中一个半成品核雕,底部雕刻着八字“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围在摊档前的人群本是有些喧哗,直到见到一个温文儒雅的郎君前去,人群里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不少。直到上官仕信手中锉刀一起,本是还有些声音的人群登时半点声音也听不见。
    所有人都屏息望着上官仕信。
    那般温文儒雅的郎君,抬起锉刀时,手里的核雕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还有头顶的发髻,松松垮垮地挽着,斜插一根芍药花簪,衬得核雕上的女子眉目如画,温柔似水。
    就连裙裾上的褶皱也雕刻那么精细,仿佛郎君心里早已有一位织女,虽每年七月七得以相逢,但一颦一笑早已刻画在郎君的骨子里,那般清晰,那般生动。
    忽然间,安安静静的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声。
    “是这个姑娘!对,就是核雕上的姑娘!”
    一声落下,无数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阿殷身上。那些人看着阿殷,频频点头,只道:“像!真像!这位郎君好手艺!”
    也是此时,上官仕信站起,缓缓走向阿殷。
    不少人自动让开一条宽敞的路。
    上官仕信展开掌心,含了笑,道:“赠佳人核雕。”
    掌心的佳人如花似玉,眼前的佳人更是沉鱼落雁,一时间让周围观看的姑娘羡慕不已。甚至有人说了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阿殷的两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半晌才憋出一句:“头……头一回看子烨雕核,受……受益良多。”
    上官仕信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加之周围的人目光灼灼,他五指一收,只道:“那边的人少,我们过去。”说着,先行了一步,穿过了层层人群。
    阿殷也跟在上官仕信身后。
    夜色越浓,街上的人便越多,阿殷脸上跟火烧似的,又有些心不在焉,被来往的人群撞了下,脚步一个踉跄。就在此时,掌心里传来一道温热。
    她抬眼一望,上官仕信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抓着她的手,温声道:“这里人多,我带你去一个人少的地方。”
    一路上,她只觉上官仕信的手越来越烫,到了后头,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黏糊糊的。
    终于,上官仕信松开她的手。
    她看着他,心情没由来的有点忐忑不安。
    他递出一方帕子,道:“擦擦手,天气热出汗多。”他这么解释着,声音也很温和,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一丝局促和紧张。
    阿殷接过帕子,擦了手。
    他又道:“方才情急,才……才抓了你的手。阿殷,子烨并非有意冒犯你。”见她仍然懵懵懂懂的模样,他又轻声说:“我是第一回过七夕的节日,平日里要么在宅邸里雕核,要么在与人斗核。以前不觉七夕与平常日子有何不同,可今日方知,是不一样的。”
    他伸出手,掌心是他先前雕刻的核雕。
    今夜月光皎洁,树丛上挂满了花灯,映照在核雕上,刚刚打磨过的核雕有一层柔和的光泽,如同她的乌发那般,柔软亮丽,看得他满心柔软和欢喜,仿佛怎么瞧都瞧不够。
    原以为世间只有核雕才能让他惦记在心底,直到遇上她。
    她聪慧沉静,温柔美好,有一双堪比星辰的双眼,雕核时熠熠生辉,能让天地间黯然失色,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爬到他的心尖上。
    “我年有二十五,嗜好核雕与你。”
    “阿殷,子烨想娶你为妻。”
    阿殷有点儿懵,二十年来,头一回有人这么真诚地向她求亲。
    有人说,他的嗜好只有核雕和她。
    “我……”她一时半会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上官仕信的掌心又开始冒汗,他说:“子烨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阿殷愿意,子烨即日前往恭城向令亲提亲。你慢慢想,不用着急,想好了再告诉子烨。”
    说着,把核雕塞到了阿殷的手里。
    
    第58章 
    
    阿殷正想着要如何回答上官仕信时,姜璇与江满过来了。姜璇气喘吁吁地说:“总算找到姐姐了,绥州人真多呢。”一顿,她奇怪地道:“怎地姐姐与少东家都脸红了?莫不是中了暑气?”
    阿殷轻咳一声,说:“你去哪儿了?”
    姜璇嗔了江满一眼,道:“江大哥说带我去看花灯呢,说绥江上游的花灯最好看。可今日绥州不知来了哪里的贵人,把整个上游都包下了,只能遥遥地看了几眼。”
    阿殷没有在意,道:“怎么花灯还在手里?”
    姜璇说:“我等着和姐姐一起放花灯呢。”
    听到此话,阿殷看了江满一眼,登时明白之前是自己误会了。哪里是江满对阿璇有意思?明明是子烨!思及此,阿殷又觉脸热,说:“走吧,我与你去放花灯。”
    说着,与上官仕信点点头,很快便拉着姜璇淹没在人群里。
    江满问:“少东家不跟着去?”
    上官仕信摇摇头:“她需要时间,我此时若跟着过去,怕是会让她局促。”听到此话,江满顿时乐了,道:“少东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时,上官仕信忽道:“可有打听是哪里的贵人?”
    江满道:“守卫极其森严,约摸是永平那边的。”
    听到永平二字,上官仕信说:“遣人去永平打听穆阳侯的行踪。”
    江满一听,怔了下,少东家极少主动去打听人或事,殷姑娘是第一个,如今的穆阳侯是第二个。打听殷姑娘尚能解释,如今为何要打听穆阳侯?
    江满问出疑惑。
    上官仕信摇摇首,只道:“你打听便是,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
    另一边,阿殷与姜璇走向绥江。
    夜色渐深,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许多。
    绥江的花灯一路往下飘,火光盈盈,照亮了大半个江面。两人沿着江边渐行渐远,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江边上游。然而并没有见到先前江满所说的守卫。两人也并未在意,继续往前走。
    “姐姐,少东家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阿殷问:“怎么这么说?”
    姜璇只道:“我先前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江大哥待我们这么好,许多事情没少东家首肯,他定也不能做主。直到今日,江大哥找我,我才意识到是少东家的意思。后来仔细一想,少东家待人温和,可待姐姐却是真正的温柔,与待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今日正好又是七夕……”
    她看着阿殷,问:“姐姐喜欢少东家么?”
    自家妹妹如此敏锐,阿殷不由笑道:“你看出来了怎么不与我说?”若是早些知道了,今天面对子烨的那番话也不至于不知所措。
    姜璇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挽着阿殷的臂膀,笑吟吟地道:“我看出来了也无用啊,姐姐若不喜欢少东家,少东家对姐姐痴心一片也只不过是妄想罢了。姐姐那么好,少东家会喜欢姐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她歪着脑袋,又道:“姐姐,其实我觉得少东家很不错呢,不仅仅精通核雕,而且还温文儒雅,最重要的是待姐姐上心。如今姐姐在上官家又拜了元公为师,待入了核学,成为十八位核雕技者之一,整个上官家又有谁敢对姐姐说三道四?且姐姐有精湛的核雕技艺,在其他门第里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可在上官家却能成为姐姐最大的靠山。又有谁敢说姐姐配不上上官家?”
    打从谢家小郎当了那负心人后,姜璇每每看到不错的郎君,都会暗自揣摩一番,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考虑个遍。看了那么久,也唯有上官家的这位少东家与她家姐姐最为相配。
    阿殷的脸微红,倒也没瞒姜璇,将今日上官仕信所说的话与姜璇说了。
    姜璇先是瞪大了一双眼睛,随后高兴极了,道:“少东家与姐姐相配,当阿璇的姐夫也是极好的,”似是想到什么,她扁扁嘴,说:“比穆阳侯好多了。穆阳侯虽有权有势,但门第太高,姐姐嫁过去多辛苦呀。”
    姜璇说的理由,阿殷也知道,也想过。
    姜璇又道:“姐姐被少东家求亲时,心里高兴么?”
    阿殷轻咳一声,道:“头一回被人这般真诚地求情,是有点高兴。”
    可高兴之余,又有点小难过。与其说她从未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倒不如说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子烨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能配得上他的姑娘,一定是个温柔可人,又懂得核雕,还能与他畅谈天地,且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而她不是。
    “姐姐喜欢少东家么?”
    “我……”
    话音戛然而止。
    先前还是空无一人,只有滚滚水声的绥江,冷不防的竟冒出一道墨蓝身影。那人负手而立,乌黑黑的夜都及不上他此刻的面色,又黑又沉又冷,细长的丹凤眼里夹杂着一股子的阴戾。
    阿殷愣住了,面色骤白。
    她从未想过会在今天见到穆阳候,她甚至以为远在永平的穆阳侯已经忘记了她。可突然间,他就出现了,还出现得这么突然,完全没有一丝丝防备。
    一想到她与阿璇的话有可能被穆阳侯听了去,登时心虚得很。转眼一想,她与阿璇走在绥江上游,大半天没见到个人影,原来不是人散去了,而是被穆阳侯的人挡住了,而她与阿璇早已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的眼皮子下。
    “你什么?姐姐莫不是害羞了?”她笑吟吟地抬首望去,却见自家姐姐的脸色白得惊人,像是见鬼那般。她顺着阿殷的视线望去,此时也见到了不远处的穆阳侯,心中咯噔了那么一下,腿肚儿开始打颤。
    好生渗人的脸色!
    “侯……侯……”姜璇半天从嗓子里挤不出个字眼。
    倒是姜璇这般,让阿殷冷静下来。
    她得保护阿璇。
    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向穆阳侯施了一礼。她那般保护妹妹的姿态,仿佛他是什么不得了的洪水猛兽,更让穆阳侯的心情阴沉了几分。
    恭城与绥州有四五日的车程,为了能在七夕这一日赶到,穆阳侯下令连夜赶路,不得歇息。
    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岂料真是个大“惊喜”。
    “过来。”他不冷不热地道。
    阿殷迈了半步,姜璇扯住阿殷的袖子。
    阿殷微不可见地对她摇首。
    姜璇咬着唇,放开了她的袖子。
    “你也过来。”
    姜璇一愣,触及到沈长堂阴冷的目光,腿肚儿又开始打颤了,几乎要站不稳了。阿殷更是面色一变,道:“侯……侯爷,我妹妹方才吹了江风,已感不适,近了侯爷身,怕是会传染了侯爷。”
    见他依然冷着张脸,阿殷咽了口唾沫,又道:“不若让我妹妹先回去……”她咬咬牙道:“我好安心给侯爷侍疾。”
    岂料这话一出,沈长堂的面色更难看了。
    他的眼神跟冷刀子似的,冷飕飕地剜了阿殷一眼,又重新落在姜璇身上。
    姜璇下意识地往阿殷身后躲了躲。
    此时,绥江上渐渐驶来一条船舫,梯板落下,沈长堂头也不回踏上,待身影渐渐消失后,船舫也不曾离开,梯板也没收,江岸边冷冷清清的,只有阵阵江风吹过。
    姜璇问:“姐姐,这……”
    阿殷拍拍她的手,道:“别怕,姐姐在。”说着,拉起她的手,往梯板走去。
    上了船舫,她很快就见到了言默与言深。
    两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过没有恶意,尤其是言深,看她目光还带有一丝丝的敬佩,主动开了口,小声地道:“侯爷在里面等你们。”
    听到“你们”两字,阿殷重复地问:“我妹妹也要过去?”
    言深说:“侯爷今夜还未用晚饭。”
    怕阿殷不明白,又补充道:“侯爷等着姑娘你一起用晚饭。”阿殷不由一愣,此时已将近戌时,往日里都到宵禁的点了。
    沈长堂他等她一起吃晚饭?
    言深侧过身,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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