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别拿平胸不当妞-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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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紫衣却奇异地发现自己听得分外清楚,一直以来在她眼里只能充当弟弟角色的碧央真的长大了。虽然彼此都知道这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但此刻心意相通、双手交叠,似乎因为面临巨大危机而紧张慌乱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薛紫衣定定心神,用力地回握了一下碧央的手,叮嘱道:“刀剑无眼,待会儿千万小心。”
鸿欢这时候策马退了回来,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用剑将马车的帘子完全挑开,语速快却沉稳地道:“这样子不是个办法,我们拿捏不准忍狼一共有多少人,只知道他们越来愈多,因为要分神保护你们,所以大家都没办法专心对敌,照这样下去,忍狼总会寻到破绽攻进来,与其这样倒不如你们下马车躲到林子里。”明知道看不见,他还是深深地望了眼马车里的青笙,这才转过头对碧央道:“碧央,好好照顾他们,待会儿我们会掩护你们林子里。”
简雁略一思量,便从马车里钻出来,叫住鸿欢道:“我和你一起。”
青笙也探出头来,高声道:“相公,小心!”她是有着惊人美貌的女子,却从不自矜,低眉顺眼、轻声细语得好像从未吃过饱饭。二妞还以为一辈子都听不到她大声说话。
得,看来爱情还真是能改变一切,人家媳妇儿都这么自觉,二妞想着还在披荆斩棘的简卓,不由得拉住简雁,低声道:“帮我看着你师父点儿,让他小心。”
我师父还需要人看!他还需要小心!简雁呆愣了片刻,道:“知道了。”
豆大的雨点滴到脸上,凉得泛疼,被红霜扶着的齐熊吸着凉气道:“这雨可真够邪性的。”
二妞只觉得都快被这雨点给打晕过去了,她咬咬牙搀着冯明寒,暗道,这位就只剩下骨头架子了,怎么还这么沉啊?
碧央和薛紫衣负责拖住追赶来的一小股忍狼,大部队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林子深处继续行进。
走了半天,碧央和薛紫衣终于赶了上来,青笙扶着张三观已经累得快自己都摔倒了,她青白着一张脸,松了口气道:“你们终于来了。”
薛紫衣和碧央互相使了个眼色,薛紫衣上前将张三观背到自己身上,碧央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停,现在大家衣服都湿了,还是要先找个地方稍事休息才行。”
“你说得没错。”骨架冯一整个人都靠在二妞身上,二妞机械地往前走着,就怕一停下来就再也没力气继续向前,她张开嘴,接了口冰凉的雨水喝下去润了润嗓子,这冰饮可真不错,透心凉啊,她哆哆嗦嗦地道:“我、我现在觉得被忍狼一刀宰了也比在这、这儿受这罪强。”
“是么?”
“是!”
二妞刚答完话就脑门子一凉,呸,这阴阳怪气的是谁在问自己话呢?“谁?!”
碧央把刚刚才收起来的剑拿了出来,他的气质本来就冷,现在将声音刻意压低,更显得有股不近人情的冷清感觉,“何方鼠辈,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
来人“桀桀”怪笑,一个浑身裹在灰袍里的男人从他们前方的一棵大树上一跃而下,拱手道:“在下灰狼。”
“你是忍狼。”碧央确定地道。
“对。”灰狼留在面具外面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打量了面前的一群病弱妇孺,从鼻腔发出轻蔑的“嗤”声,不屑道:“薛小公子,我劝你还是放下手里的剑,投降吧。”
碧央冷哼一声,举剑便刺,灰狼沉着应战,倒也没落下乘,两人过了十几招之后,灰狼挽了个剑花退到后面,笑嘻嘻道:“没想到薛公子功夫不错,不过你知道我们忍狼从来不靠单打独斗来获胜。”
“糟糕!我们中计了!”冯明寒皱眉道。
“怎么中计了?”二妞心急地问。
冯明寒牢牢地盯着灰狼,道:“忍狼向来思虑周全,你们肯定已经料到我们会弃马车进林子,所以早就在林子里埋伏了人手,但是林子这么大,没人能算出我们会走哪条路,于是你们只能选择分散开来守株待兔,刚才你是故意引薛公子和你打斗想要拖住我们,实际上早在你发现我们的时候就发送了信号给其他和你一样守在林子里的忍狼了吧?现在他们应该快赶过来了。”
灰狼的小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赞赏,他点点头,道:“他们已经来了。”
“什么?”二妞苦着脸,心想,真该颁个最佳尽职尽责奖给忍狼杀手团的全体杀手,你们不容易啊,这作业条件这么差,你们都能坚持本心,始终如一,不杀到人决不罢休,这是怎样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忍狼杀手团追求的就是不择手段下三滥,所以人家上来不是打,而是劫持,青笙和本来就虚弱现在被雨淋了这么久已经奄奄一息的张三观脖子上瞬间多出了两把剑。
灰狼笑道:“薛公子,麻烦您把剑放下来吧,不然我怕吓到我兄弟,到时候他们手一抖,您的两个朋友的脖子不就掉了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地啊,碧央干脆地把剑一扔。
等杀手团的人把二妞身上的冯明寒给搬开之后,二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人家锋利的小刀锋就紧紧贴着自己的小白脖子了,“大哥,您小心着点,这刀剑无眼的。”
“少他妈废话!”杀手团的人都特暴躁。
二妞乖乖地闭上嘴,果然工作压力大。这杀手团的老大谁啊,这么不关心手底下员工的心理情绪。
灰狼走到二妞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刚才是你说的,宁愿被我们杀了也不想遭罪?”
二妞笑得跟个智障似的,道:“哪儿能啊,那都是说着笑得,您千万别忘心里去。”
“放心吧,你暂时还死不了。”灰狼捏住二妞的下巴,左左右右仔细地端详着。
二妞实在是不想破坏这大老爷们想要调戏小娘们的经典桥段,但是无奈淋了这么久的雨,她的鼻涕水实在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万幸的是这是清水鼻涕,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应该看不出来。。。。。。
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简单了,灰狼老实不客气地扔给她一块手帕,嫌弃地道:“擦擦鼻涕!”
二妞接过手帕,大声地擤了擤鼻涕,然后把手帕还给灰狼道:“谢谢。”
灰狼背着双手并不接,他狐疑着道:“你就是简卓未过门的娘子?”
二妞想这时候可不能再给简大侠丢人了,她挺了挺胸,咳嗽了一声,朗声道:“正是在下啊啊啊阿欠!”得,这下算是丢人丢彻底了!
灰狼也不看二妞憋得通红的脸,自顾自地道:“不知道情报是否有误。”他向着二妞问:“你不是在开玩笑?”
二妞脸也不红了,气也不喘了,脸色也平静了,“您终于看出来了,我和简卓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我和这群人也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您放我走成了,你们忍狼还缺人手么?我这人会做饭会洗衣服家务全能,要不然您收了我得了。”
灰狼闻言表现得很无所谓,“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省得带在路上还多事儿。”
二妞娇羞一笑,拿着手帕老鸨样地对着灰狼一甩,道:“死相,听不出来人家这是在开玩笑咩?简卓就是我最亲爱的相公啊。”
灰狼浑身一抖,立马离二妞三尺远,他清清嗓子道:“弟兄们,带着这群人去我们发现的山洞。”
好不容易赶到了离这儿不远的山洞,大家自动自发地围着一团篝火排排坐,老实地都不用杀手们用剑来赶,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有种刺骨的寒意,二妞整个人凑到火前面,烤完前面烤后面,见她这样,大家也都纷纷效仿。
烤了一会儿,二妞怀里的大狸终于被捂得差不多干了,它从二妞衣服里窜出来,抖抖身上的毛,二妞见没人往这边看,急忙拎着它的脖颈将它重新塞回怀里,气急败坏地教训道:“这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丧心病狂的杀手,你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小心人家把你剥了皮当山鸡烤!”
蓬松的毛被打湿的大狸看上去有些可怜和滑稽,它吱吱地叫了两声,讨好地舔舔二妞的手指,乖乖地重新躲到她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胡汉三又肥来了。。。。。。这么久没更对不起大家~~~沉痛地鞠躬
☆、75故布疑阵
二妞最吃不消这种温情牌;想到现在自己落入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坏蛋手里,是生是死还不一定;说不定还得连累这么无辜可爱的大狸陪葬,她悲悲切切地哭开了,“我的命好苦啊;简卓;你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怎么还不来救我?我早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就没好事;老娘穿过来可是为了锦衣玉食大鱼大肉的,偏偏遇上了你个灾星……”她一边哭还一边用袖子擦鼻涕。
“你!吵什么吵?”守在门口的一名杀手拿着剑指向二妞,问:“活得不耐烦了?!”
“我冷!我饿!”二妞直着嗓子嚎。
“大爷我还又冷又饿呢!”杀手同志非常不近人情不懂得怜香惜玉;凶神恶煞地拿着把剑重重地挥了两下,他的本意是吓一下二妞;没想到二妞自己直直地扑了上去;他没防住,一下子就被来势汹汹的二妞给扑倒在了地上。
二妞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把将他脸上的面罩给拉了下来,一边拉还一边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忍狼都是些什么货色!狗胆包天打家劫舍谋财害命!”
忍狼组织里的杀手早就被警告过不能要了这帮人的命,所以那杀手虽然恼怒,但也没下杀手,只夺过二妞手上的面罩附到自己脸上,一个翻身将二妞给压倒了,“给老子老实点!”
二妞闭上眼睛,更加用力地哭嚷,“救命啊非礼啦!!!”
碧央正愁没有借口打击报复,闻言连忙上前将压在二妞身上的杀手给一脚踹了出去,他踢完人,转身义正言辞地抱拳对着灰狼道:“我们虽然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是如果想要折辱我们……”碧央没有再说下去,只重重地“哼”了一声,将二妞给拉起来,扶到火堆旁。
忍狼组织的杀手们闻言都蠢蠢欲动,灰狼却只阴晴不定地看了看坐在火堆旁的众人,并不下命令,“别管他们。”
二妞坐到冯明寒旁边,拍拍身上的尘土,压低声音问道:“看清楚了么?”
“你没事吧?”冯明寒语带关心地问,“难为你了。”
“没事儿!”二妞摇头满不在意地道:“你干嘛要让我去扯那个人的面罩?”
冯明寒摇头不语,自己冥思了片刻之后才轻声道:“小心驱恶。”
驱恶?不是解空教的副教主么?难道忍狼和驱恶有关系?冯明寒这个说话欠缺条理的王八蛋,放在现代学理科一定没希望了!二妞急得抓耳挠腮,“靠,老子连谁是驱恶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小心啊?”
冯明寒真诚地眨眨眼睛,道:“我也不知道驱恶到底是谁。”
二妞连白眼都懒得翻,假装照顾身体虚弱的冯明寒似的靠近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问:“好,那我问你,忍狼和驱恶有没有关系?”
冯明寒点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蹊跷,忍狼的行事作风与我所熟知的解空教内的恶鬼十分相像。”
“恶鬼?”
“对,驱恶手底下有八百恶鬼。”冯明寒依然像是只剩下半口气似的断断续续地道:“他们、他们神出鬼没,能以一当十,手底下从无活口,恶鬼只听从驱恶,几乎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但驱恶曾和人说过,恶鬼的左脸上都会刻有一个鬼字,所以我才会让你去揭开他们脸上的面罩试探一番。”
那被揭开面罩的大汉虽然脸上有层胡茬,但是那也不妨碍二妞看清他的脸,“可是他的脸上没有刻字啊。”
“对。”冯明寒肯定地道:“正是因为没有字,所以我才更加怀疑。恶鬼脸上刻字,这是驱恶放出风来说的话,恶鬼本来就是一支隐秘不为人知然而雷厉风行的队伍,从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可为什么驱恶却要暴露他们让人知道他们脸上刻字,这不是很矛盾么?忍狼的行动力同样惊人,他们凭空出现迅速在江湖占领了一席之地,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而杀人。所以我想会不会是驱恶自己故布疑阵,说恶鬼脸上刻有鬼字,其实是不想让人将忍狼和恶鬼联系到一起。最重要的是,我刚才看到那个灰狼的腰间还别着一块解空教的令牌。”
二妞被冯明寒说的一番话搞得有些糊涂,这真假虚实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最后一句她是明白了,她不经意地往灰狼方向瞥了一眼又慢慢地转回头,“他腰上哪有什么令牌!”
冯明寒坚持道:“刚才他和薛少侠打斗的时候那块牌子的确在他腰间别着。”
二妞狐疑地看着冯明寒,终究还是点头道:“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你可别再叫我去干什么蠢事了,我怕我坚持不到简大侠来就一命呜呼……”
冯明寒不等二妞说完又道:“刚才在下和你说的要小心驱恶并不是信口胡言,恶鬼只有驱恶才能驱动。”
“你的意思是?”二妞机警了起来。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混在我们中间的几率很高,他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冯明寒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有几分可怖。
你说你自己就得了,还非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