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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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主大人向我走来的时候翠喜又将一杯茶水递到我手中,我站起身迎上去将茶水递给金主大人,他接过后一饮而尽。
我问:“皇上要休息一会儿吗?”
“嗯……你也一起吧!”他将茶杯给一直跟在身后的高无庸。
“臣妾遵旨。”我又拿起一碟绿豆酥,金主大人这样吃了起来,也不然其他人接过碟子,幸亏他吃了两个之后就停手了。
金主大人吃了一些东西后又马不停蹄地换了一身衣服,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心里默默吐槽:金主大人……乃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不换一身吗?”他看我没有去换衣服就问我
“臣妾刚在想要换什么衣服好。”我赶紧表明态度,我坚定追随您的脚步。
他点点头说:“快些,别让朕久等了。”
“臣妾遵旨。”我福了福就立马领着翠喜去换衣服。
我找了一件看得顺眼的前朝女装套了上去,梳着一个已婚的妇人髻,插上两朵菊花簪和一朵鲜花,带上耳环就出门了。这造型、打扮比较保守,比较符合我的心意,不是我不想打扮漂亮,只是我这年纪再打扮也不会是双十年华的青春靓丽了。
好嘛~~~金主大人现在的打扮就是一个老爷,还是一个儒生型的老爷,我四下瞅了瞅,大家都是一副已婚妇女的扮相。很好~~~加上两桌麻将就可以COS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八房妻妾了,而李今美似乎想到什么了,脸色有些奇妙。
金主大人就领着我们这群女人走走逛逛,时不时地停下让画师可以更好地捕捉姿态,我默默地催眠自己是一个敬业的好演员,不然这场面会让我笑场。我的角度恰好可以用余光瞄到李今美在隐秘地掐着自己的大腿防止自己笑出来,我真想告诉她她现在的表情很抽象。
今美随行的宫女于墨以为她内急,在一次停下时上前小声问道:“主子是不是想要出恭?”
“……没事儿的,只是有些渴了。”她顿了一会儿回答道。
我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只好低下头用手帕掩着嘴角,顺势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我抬起眼就看见李今美郁闷地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了她看穿了我刚才的动作。我对她扯了扯嘴角,她郁闷地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丝帕。
“贞嫔要是渴了就喝这梅子汤吧!生津止渴~~~”乌拉那拉氏亲自端了一碗给她
李今美诚惶诚恐的声音响起“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想来那表情也很到位吧?只可惜乌拉那拉氏的身影阻碍了我的视线,我只能靠声音来判断了。
哼~~~一碗梅子汤需要皇后亲自端给一个嫔吗?我转过头喝着自己的那一份,顺道给了金主大人一个笑容,让他一愣神的同时也惹来了几道眼刀。
第六十章、另一种团聚(上)
我想我可以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一张苍白的脸,只是我没有看向镜子而是望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皇上不是那种虚妄之人,不会去追求什么‘长生不老’。为什么会……”我盯着他手中的小瓷瓶,我清楚明白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要哭了,福雅……你那么聪明不是吗?” 他用拇指抹去我脸庞上的泪水。
原来我哭了吗?“太医怎么说?”我别过头让自己的目光驻足在床沿的雕花上。
他用两只手将我的脑袋掰回望着他,并固定住说:“福雅……别闹脾气好吗?”说完他将我拥在怀里。
“皇上让臣妾别闹脾气?皇上这是在饮鸩止渴……您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哽咽着推开他,在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
“饮鸩止渴……毕竟也是能止渴……”我讶然抬头望着他,心中满是诧异。
“别这样~~~福雅还记得我的心愿吗?”他喟叹着
“记得……皇上曾说过‘要留下一个吏治清明的江山’,可是这……”我急躁起来,‘吏治清明’和丹药有什么关系?
“福雅……没有可是……如果可以,朕也想活的长长久久,陪着福雅含饴弄孙……可是……朕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此时的他周身的气息带着坚毅与脆弱,这让我迷惘、不安。
“不会的,太医会有办法的,不是还有偏方吗?说不定还会有隐士、神仙……”慌乱中我口不择言。
“呵呵……多久没有看到福雅方寸大乱了?” 他面带微笑,让我心头一阵阵地火起。我甩开他的手走到窗边直直的望着宫灯,他从背后抱住我耳鬓厮磨。他说:“福雅总是不会亏待自己,看着福雅的小日子是悠然自得,朕羡慕得紧呐!”
“臣妾的悠闲日子让皇上眼红了?”我没好气地反问
“口气这么冲?是朕坏了爱妃的兴致?”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爱妃?这个词儿从他嘴里出来怎么那么惊悚!
感觉到他不想再提起我也就不问了,只是心里终究留着一个隐忧。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生活依旧平静无澜,只是平日里更加注重金主大人衣食住行,务必让他过的舒舒服服,而他依旧勤勉地工作着,那张龙椅不好坐。
自从接手这个江山后,他就为了康熙爷留下的烂摊子每日睡眠不足两个时辰,政敌不会去体谅他的难处依旧四处惹麻烦,在用铁血手腕镇压的政敌时,追随多年的部下也不让他省心,还要抽空关心孩子的成长,这样日子……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这阵子他的精神倒是健旺了很多,想来是丹药的功劳。我知道他体内的毒素在积累,等积累到一定的量时就会喷涌而出……或许他并不明白量变与质变,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好精神只是表象而已。
如今的我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过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不是……真的有神仙不是吗?玉卿不就是!可是,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找到她?这种感觉就像在沙漠上行走的人看到前方有水源,可是理智却对他说这是海市蜃楼一样……
我没有办法,只有常常去慈宁宫后的佛堂里。我明白他知道我的想法,我帮不上忙,除了更加细心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外也只能求个心安。
端午节后几日怡亲王允祥去逝,那个经常在雍亲王府出没、笑声爽朗的十三就这样没了。金主大人亲自到怡亲王府去吊唁他,追谥曰“贤”,配享太庙,并诏令怡亲王名仍书原“胤祥”。似乎这样还不足以表示他的哀伤,下令所有的皇子以子侄礼为他发丧、送葬,极备哀荣。
金主大人痛失肱骨,他下令所有宗室为他的十三弟送葬,诚亲王允祉在胤祥的灵堂上,迟到早散、面无戚容,金主大人很生气地斥责他并交宗人府议处,最后他削王爵监禁景山永安亭。因为十三一直以来对金主大人的儿子们都很好,所以那几个孩子倒是真心实意的哭,其中就属弘历哭的最凄惨。没错……就是凄惨,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死了爹……
朝中文武也去吊唁,我那几个兄弟子侄也去了,他们的哀伤我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可是这其中一定是包含了真心。怡亲王领着户部八年,阿孝当了六年的户部尚书,他们之间有多少情谊我不明白,只是从孩子们的形容来看,阿孝很伤心。他真的很伤心……
这一年金主大人在哀伤中度过,他时常回想起怡亲王,时常念叨着他。这这种哀伤中迎来了雍正九年,今年又是大选之年,依稀记得历史上今年的选秀被延迟了。
户部开始筹备秀女大挑的事宜时,皇后乌拉那拉氏开始缠绵病榻。我知道自从他儿子死后她的精神受到了打击,健康状况变得有些糟糕,又怕我掌权所以事情都捏在自己手中。
宫闱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足够累死人,依金主大人的性子她乌拉那拉氏要么让我分担一些,要么全部捏在自己的手中,绝对不可能越过我让下面的妃嫔协助她,所以她操劳过度的后果就是后宫的大权现在握在我的手上。
乌拉那拉氏让熹妃襄助我管理后宫,我也乐得有人帮我还可以分散目光,金主大人也明摆了要抬举景仁宫,我不会不识趣的。
到了七月份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病得很重了,今年的秀女大挑也被金主大人延到明年,如今我们每次去翊坤宫请安时都会闻到浓烈的药味,看来……
今年的中秋又是在沉闷的气氛中度过,自从金主大人登基后每个大的节假日气氛都不是很好,我在自己屋里郁闷地想着。
自从乌拉那拉氏病后固伦荣嘉公主每日去探望,入了九月死神的脚步一步步地迈近,现在金主大人都下了恩旨让荣嘉长住畅春园陪伴她的皇额娘。荣嘉看到我是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表面的功夫还是会做的,她倒是对熹妃和颜悦色的,我笑笑着也就过了,这种时候没必要和她置气。
今日是乌拉那拉氏主动召我们到她的寝殿,我看着陆续到来的人想着是不是时候到了?不一会儿后我果然看到金主大人的身影。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各位娘娘金安。”荣嘉从乌拉那拉氏的寝宫内出来后请安。
“你皇额娘怎样了?”金主大人问道,他前两日得了暑气病了一场,人也越显消瘦了。
“会皇阿玛的话,皇额娘请皇阿玛和贵妃进去一趟。”看来是乌拉那拉氏和她说了什么,这会儿对我倒是尊敬了许多,又或许是在她皇阿玛面前不好表现吧!这两种思绪瞬间绕过我的大脑。
我赶紧扶着病体刚愈的金主大人进去,看着乌拉那拉氏的意思是不想有人在场?金主大人眼神一扫,高无庸就很识趣地跟在身后守住门口。
“皇后娘娘……”我向她行礼,礼毕后坐在金主大人旁边。
“皇上和妹妹来了啊?妹妹,皇上就交给你了……”乌拉那拉氏虚弱地伸出手,我赶紧上前握住。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娘娘养好身子才是。”我握着她的手不敢放开。
“妹妹不要安慰我了,我的身子是不行了,自打弘晖薨后我的心一直不宁静,现在能去和弘晖团聚也好。” 她浑浊的眼神看着床顶似乎透过它在看着另一个世界。
“皇后娘娘……您还有固伦公主、还有宝亲王的小阿哥……您要丢下他们么?”我的话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至少眼神有了焦点。
“不是有妹妹么?当年妹妹可以将弘昀和阿图交给我,今日我就将女儿、孙子交给妹妹,日后还要皇上和妹妹多照拂他们了。”乌拉那拉氏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我,我转过头望向金主大人,她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向她的丈夫。
我见金主大人点头后对她说:“皇后娘娘的信任,臣妾自当尽力而为。”
“那我就放心了,妹妹,我有些话要和皇上说。”她听到我的回答含笑看着我,只是她的气息渐弱,我依言退出房门。
第六十一章、另一种团聚(下)
“皇后要说什么?”雍正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皇后。
“皇上……自先帝爷……指婚……臣妾与皇上……结发……四十余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臣妾怕是……不久矣……幸而……皇上身边……还有贵妃……妹妹……相伴……”
她停了停后继续说:“从……很早的时候……臣妾就……知道……她是……皇上心中……最……重……的人,臣妾……那时……很不甘心……呐!臣妾也是……争过……可是……臣妾……没有忘记……必须先是……您的福晋……您的……皇后……最后……才是您的……妻……臣妾……不是……没有怨……过……”她大喘了一口气,雍正皇帝拿起一杯水喂她。
她爱恋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说:“这么多年……臣妾……看开……了……她……是一个……好女人……一直都是……虽然……臣妾……私心里……不想……承认……可是……同为……女人……臣妾……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恨她……”说完这话后乌拉那拉氏就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雍正九年九月初七皇后乌拉那拉氏病逝于畅春园。
“多棋木里……多棋木里……”雍正低声唤着妻子的名字,闭上双目喃喃道:“多棋木里,纵使曾经厌弃过你,可你依旧成功地勾起了朕的愧疚之心,现在你可以瞑目了吧……”
他睁开眼睛后唤高无庸进屋来说:“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弓着身体,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
“拟旨”
“嗻”
当日金主大人一份诏书下达礼部“上谕,皇后乌拉那拉氏,德钟勋族,教秉名宗。自垂髫之年,奉皇考命,作配朕躬。结褵以来,四十馀载,孝顺恭敬,始终一致。逮事皇考克尽孝诚,上奉圣母深蒙慈爱。问安兰殿,佐忧勤而出治。性(‘姓’的谐音哈~~~不知道会不会河蟹?)符坤顺,宫廷肃敬慎之仪;德懋恒贞,图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