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语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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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下去看看,一具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我只能想到徐福贵被人推到了井下。”
徐天坚持己见,张警官也觉得应该下去看看,老村长只好叫人下去打捞。
一群人在井上等候,过了二十分钟后,打捞的村民被拽了上来,徐天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场景,被村民打捞上来的不止徐福贵,还有一个披着大褂的木头人,和昨晚徐天看见的那个站在奶奶家院子里的人非常相似。
这时候徐天没有张扬,而是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小艾母女,其他人都在,最为惊愕的就是徐天怀疑的那几个人,尤其是老村长,嘴唇有非常明显的颤动。
奶奶倒是没有老村长那样夸张,不过奶奶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地面,像是不敢往那个假人身上看似得。
黄泉倒是不怎么害怕,不过是流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那是什么东西?假人吗?”张警官走进说道。
“谁都别说话,都散了去!”老村长对村民呵斥道。
村民像是避嫌一样,全都匆匆溜走了,唯有花姑傻坐在假人旁。
“嘿嘿嘿……姐夫……”
“快走。”老村长对疯癫癫的花姑大喊道。
花姑非常害怕老村长,灰溜溜跟着人群走掉了。
张警官的神情非常凝重,老村长也很无奈地一直摇头。
“老哥,还隐瞒吗?这件大褂是当年红妹被杀现场的遗留物,那疯癫的花姑一直对着这大褂姐夫姐夫的叫着,你就没怀疑过吗?”
“我明白,当年红妹的死和我们村子有很大关系,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也罢,我就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吧!事情还要从28年前说起,红妹和他男人来到我们村,说是做什么考察,咱庄稼人也不懂,只知道红妹的男人是个文化人,整天背着包在山上转悠,没过多久他们小两口就决定在村里住下来,当时红妹还带着一个男娃,有两三岁吧!后来又过了有半年,红妹的男人回城里找来十几个专家,说是我们村里有稀土,想要开发资源,作为村长的我也明白些其中的道理,只要能赚钱,就是好事,于是村里就一层层上报,最后文件也批下来了,可是等到开发的时候,一场事故夺走了十七条人命,村里年过60的老人几乎都经历了丧子之痛,事情闹的很大,开发工作也就此停了下来。”
“咱们村里还有这种资源?这可不得了,如果开发好了,村里人都不用再受穷。”徐天接过话茬说道。
“这还用你说?可当时死的人还有几个专家,红妹的男人也在其中,这件事影响很大,后来就被迫暂停了,可是后来红妹并没有搬走,带着男娃和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留在村里,就是现在香草她们家那个房子,以前红妹就住在那儿。”
“香草姓王,可我们村里只有徐和黄两家姓,难道红妹也姓王?”
“红妹是姓王,全名叫王玉红,香草是红妹的侄女,当年香草她娘是来照顾红妹坐月子的,在红妹死后,房子自然也就归王家所有。”
“我听张警官说,红妹是在二十年前死的,但是二十年我应该也在村里,怎么没听说过有红妹这个人呢?”
“一言难尽啊!当年村里出事以后,紧接着得了一场流感,又死了十三个小孩,从这时候开始,红妹就被村里人视作灾星,村里的几个老人联合赶走红妹,当年只有我和徐天奶奶没有参与,其他七个人背着我们联手逼红妹离开村子,红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又怀着身孕,能去哪?而且黄五婆更加过分,死了儿子和孙子,在愤怒之余把所有罪过都安在了红妹身上,当场辱骂红妹,坏话都说尽了,等我去的时候,红妹抱着三岁的儿子蹲在墙角一声不吭,等我把众人劝走之后,红妹就上吊了。”
“香草她妈不在吗?”
“应该是红妹知道村里人要怪罪她,在事发之前支走了香草她娘,不过当时红妹也没有死,被你奶奶发现后救了下来,之后就离开了村子。之后风平浪静,谁都不知道红妹去了哪里,直到二十年前的夏天,黄五婆气冲冲从外面回来,说发现红妹竟然住在山里,当年你奶奶把红妹安顿在山里,村里人听说以后又挑起了事端,一窝蜂的全去了,但是当人们抵达红妹的住处时,红妹已经死了,就和老张说的一样,谁也不知道是谁害死了红妹。”
“事情听起来很顺畅,可当中有很多不合情理之处,老村长没有隐瞒什么吗?”
“我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对了,在村民去之前,我去找过红妹,我劝她离开,因为村民们的怨气实在太重,我这个做村长的明白,所有事情都不能怪红妹,红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村民的落后思想也有情可原,毕竟咱们村子已经与世隔绝几十年了。”
“不对,红妹当时带着三岁的孩子,还怀着身孕,怎么能因为村民的辱骂就去寻死呢?这个理由绝对不成立。”
“我起初也不信,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当年参与逼走红妹的人只剩下黄五婆和徐老三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尤其是那个黄五婆,就是她挑起的事端。”
这时村里的广播喇叭响起,县公安派人来了,徐天和张警官跑出去迎接,侦破红妹死因的档案终于到了。
第8章 旧案现场
徐天把当年红妹死亡现场的照片一张张摊在桌子上,房子内部和外围十米内的场景立刻浮现在徐天脑海里。
那是一个四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屋内只有一个土炕,一个用来煮饭的炉子,一个储物柜,房间内摆设整齐,瓶瓶罐罐都像是捡来的,不过擦拭的很干净。
红妹嘴角流出血迹,面色苍白,双目圆睁,头部凹痕清晰可见。
在红妹身上披着那件在井下发现的大褂,地上还有打碎的一个药碗,炉子上放着熬药的小锅,有一张照片上清晰拍摄了锅内药物残渣。
“胸口的匕首没有拍到。”徐天对旁边的张警官说。
“当年那把匕首是在屋外被发现的,和红妹胸口的伤痕吻合,而且还是致命伤。”张警官回忆说。
“上午您不是那样说的,只说一把匕首插在红妹胸口。”
“我也是看见照片才想起来,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不过红妹确实是被在屋外发现的那把匕首所伤。”
“侦破案件容不了一丁点差错,我看了一下案件记录,当时屋门是敞开的,而且匕首就在屋外三米远的地方,我们可不可以设想,是红妹自己把匕首丢出门外的?”
“不太可能,按理说,濒临死亡的人是没有那份勇气的,而且匕首的伤是一刀致命,肯定是红妹以外的人把匕首带了出去。”
“没有指纹?”
“被擦过,没检查出任何人的指纹。”
“两个孩子去哪了?”
“男孩在案发前被老村长带走了,据老村长说,是红妹把孩子托付给了他,女孩事后被送进市孤儿院,听说后来被领养了。”
“当年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按理说都应该记事了才对,如果能找到那两个孩子,或许能问出什么。”
“你看一看当天接触过红妹那些人的笔录,或许能看出些端倪也说不定。”
张警官把当年笔录拿给徐天看,第一行就是对徐奶奶的询问笔录。
根据徐奶奶的描述,当天案发时徐奶奶去给红妹换药,自从红妹被徐奶奶救走之后就患上妇科病,原因是因为生女孩时卫生条件差导致。
当天徐奶奶上午十点左右到达红妹房子,期间两个孩子被红妹赶了出去,因为红妹觉得自己时日已不多,想把后事托付给徐奶奶。
笔录上记载着,徐奶奶并没有答应红妹的请求,而是随后叫来老村长,后面是老村长的笔录。
老村长答应把男孩送去一个远房亲戚家,至于女孩只字未提。
下面还有对徐福贵的询问,当年徐福贵的供述是去了之后就看见红妹已经死了,徐福贵因为害怕慌乱而逃,除了小女孩的证词外,随后赶来的村民也能给徐福贵作证,所以徐福贵没有被定罪。
“如此简单的笔录,简直是对案件极其不负责,这笔录是您记载的吗?当中就没有什么纰漏?”
“你别着急,最重要的笔录是后面小女孩的。”
徐天翻阅后面一页,确实是小女孩的笔录,第一句话和磁带中的一模一样。
“今天鬼婆婆来给妈妈换药,好可怕,我和哥哥都不敢回屋子。”
“中午纸爷爷来了,他要带走哥哥,我和妈妈都哭了。”
“下午糖叔叔从屋子里跑出去,妈妈死了,呜呜……”
“妈妈叫我不要哭,烧火棍要藏好,炉子不能灭。”
“所有人都来了,妈妈藏起来了。”
徐天睁大眼睛仔细寻找照片中的烧火棍,可是哪里都没有。
“没有烧火棍,你们当年没有寻找过吗?”
“当然找过,而且断定烧火棍应该就是击打红妹头部凹痕的凶器,小女孩说被她藏起来了,我们也追问过,小女孩也指明了藏匿烧火棍的地点,可是并没有搜到烧火棍。”
“藏的什么位置?”
“储物柜里,照片也拍了,并没有烧火棍。”
徐天找到桌子上储物柜的照片,里面果然没有烧火棍,不过杂物倒是不少。
储物柜里面有一个老式望远镜,一个老式手电筒,一个手掌大小的针线盒,其他东西都不足以对人有致命打击。
“这三个东西都检查过了吗?”
“全都检查了,没有外人的指纹,也没有任何损坏。”
“现在还能寻找到当年被送出去的那两个孩子吗?”
“恐怕很难,香草她娘在前几年来镇上派出所打听过,我们也询问过老村长,可是收养男孩的那对夫妇已经联系不上,收养女孩的人家更是不可能联系上,二十年前的网络还没现在发达,只有纸质档案存档,因为孤儿院搬迁过两次,又换过几任工作人员,再说,领养孩子本来就要帮人家保密,根本就查不到线索。”
“那件大褂呢?查出来是谁的吗?”
“红妹丈夫的,这件大褂一直被红妹保存着,案发一年后所有证物都被香草她娘领了回去。”
“也就是说,这件大褂一直都在香草她们家?”
“应该没错,但也不能这么肯定,香草她娘在前年就已经去世了,香草也一直在外面读书,很少回来,也许她们家会被盗窃也说不定。”
“红妹的尸体最后怎么处理的?”
“在县火葬场火化,老村长和县里负责案件的警察帮忙处理的,之后骨灰被老村长带回来,葬在山上了。”
徐天紧闭双眼,此时徐天很想躺在床上思考一下,如果躺在床上,徐天的推理能力要增加很多,这是徐天养成的习惯。
“事情听起来很顺畅,可是其中不自然的地方太多,28年前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红妹的死亡现场就像是刻意被发现了一样,村民为何会全体出动?而且就在红妹刚刚死去之后,这难道真是巧合?还有就是小女孩的证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在胡说八道,可我并不那么觉得,小女孩的证词一定有她的含义;再有就是小男孩,从头到尾这个小男孩就像失踪了一样,笔录里除了被老村长带走,其他没有任何记载,为何只有小女孩的证词?最后就是给我寄来录音带的人,那个人肯定知道当年的所有事情,而且我觉得,当年的命案和徐福贵的死一定有必然联系。”
第9章 隔空推理
“在徐福贵的命案里有一个关键道具,就是那件大褂,为何在我们离开之后,徐福贵的尸体会被推进井里呢?显而易见,是有人想让我们发现那件大褂,昨天晚上,那件大褂可能就已经被丢进井里。”
“这么说,把徐福贵推进井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在没有证据之前,不可以这么说,昨晚徐福贵从井里被拉上来时,那件大褂并没有跟着被拉上来,也就是说,大褂应该是在徐福贵坠井之前被丢进去的,可是在我听见徐福贵叫喊之前的一分钟左右,还见到过那件大褂,就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我迅速登上墙头,却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当时凶手一定就在案发现场,肯定是藏在某个地方。”
徐天仔细回忆当时的画面,在登上墙头之后,邻居家亮起灯,随后奶奶这边好像也亮了灯,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打了个冷颤。
“不对,奶奶的灯一直是开着的,从我被那哼唱的声音惊醒之后就已经开着了,就算外面有月光,若不是奶奶开着灯,我不可能看的那么清楚,而且我登上墙头的时候也是,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