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语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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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把绳子拽了上来,几十把手电同时照着井口,当满身是血的徐福贵被拉上来后,女人们全都被吓得惊叫起来。
徐福贵胸口插着一根尖细的铁棍,胸膛被戳穿,腰上系着辘轳上的绳子。
不过让徐天很在意的是,徐福贵两只眼睛好像很惊恐,死之前像是看见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老村长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这是一个矮瘦的小老头,身子骨很硬朗,黝黑的脸上堆满皱纹,精气神非常足。
本来吵吵嚷嚷的村民见到老村长全都不做声了,只有黄泉的奶奶敢大声说话。
“徐福贵,我就知道这小子蹦跶不了几天,可惜了这口水井,自杀也不等把井打完,真是没给村里干一点好事。”老村长板着脸说道。
“徐福贵是被谋杀的。”徐天开口说。
众人全都看向徐天,老村长更是一脸怀疑。
“你怎么知道徐福贵不是自杀?你小子是徐天吧?好好回家呆着,别在这胡言乱语。”老村长训斥徐天道。
“您看徐福贵的胸膛,铁棍完全击穿了肋骨,前胸后背全都有很长一截,如果是自杀碰巧被插在井里的铁棍击穿胸膛,着地的那一面不应该露出那么长,而且就算是井里面原本插着铁棍,那也必须插入很深才能立住,如果是那样,徐福贵的身体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拽上来,还有就是,铁棍上并没有粘着泥土,这就表明铁棍根本就没有被插在井下。”
徐天的一番推断后,所有人全都唏嘘不已,不过并没有人替徐福贵感到惋惜,徐天观察到,几乎大部分村民对徐福贵的态度都是一副活该的样子。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的好!”老村长夸赞徐天说。
“如果是谋杀,那就必须要找出凶手,我们村子绝对不能有污点。”老村长扯着嗓子对村民喊道。
徐天的奶奶开始验尸,奶奶只是一名老中医,对这种外科伤势也不是很了解,只能凭一点经验来判断大概。
“致命伤应该就是这根铁棍,错不了。”奶奶说。
“不对,我觉得徐福贵应该是被吓死的,您看那双惊恐的眼睛,就像见了鬼一样。”香草挤上前说道。
“徐福贵没有心脏病,惊吓死亡说不过去,而且这个无赖曾经敢一个人在乱葬岗过夜,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吓住。”奶奶说。
“奶奶,二爷有心脏病吗?”徐天问。
“你二爷的心脏病已经有十几年了,能活到现在也算命硬,十年前我给你二爷把脉就觉得他只能活两年,没想到竟然能抗到现在。”奶奶惊叹道。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徐天问。
“镇上有警察,明天一早就去挂电话,现在就算警察来了也要走几十里山路,夜路不好走,别折腾人家了。”奶奶说。
徐福贵的死亡让徐天感到非常疑惑,先是在睡觉时做的那个梦,醒来后就看见一个人影,接下来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徐天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自信的,那时候确实有个人站在奶奶家的院子里。
徐天很后悔,如果当时从屋子里用手电照一下,或许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脸。
这是有预警谋杀,现在村里人还没有发现,如果谋杀案和那盘磁带有关系,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人死去。
徐天觉得,想要解开案件真相,还是要找到那个给自己寄磁带的人才行。
“跟我来。”香草走到徐天耳边轻声说了句。
香草把徐天带到大门外,这时候村民也陆续离开了,还有一些村民三五成群在院里院外谈论着徐福贵的死,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徐天和香草。
“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你家里地势很高,我记得从你家院墙上能看见村子的整个面貌,当时你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从附近离开?”徐天问。
“奇怪的人吗?你就是啊!在徐福贵发出喊声以后我就趴在墙头,之后就看见你最先跳进院墙,大约两三秒后你又回到墙头上,最后我们就对视上了。”香草说。
“那你叫我来这里干嘛?你又什么都没看见。”徐天说。
“我叫你来可不是谈论案子的,难道你没有认出我来吗?老同学。”香草微笑说。
同学?徐天仔细端详起香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样一名同学。
“王香草就是我,在大学的名字是王思妍,有印象吗?”
“运动天才,怎么会是你呢?而且我对你的脸没有什么印象!”
徐天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和同学很疏远,更别提女同学了,从入学到毕业,没有和徐天说过话的同学比比皆是。
香草很不高兴,不过徐天并没有察觉,现在徐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徐福贵的死因。
“徐天……”从院子里走出来的黄泉叫了一声。
“唉?你刚刚在院子里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徐天疑惑问道。
“我见你在和老村长说话,就没上前找你,我可不敢在老村长面前说太多话!”黄泉笑道。
同时从院子里出来的还有小艾,徐天觉得这两人非常奇怪,尤其是小艾,眼神很慌张,总是躲闪徐天的视线。
这一晚,村民一夜未眠,小山村彻底笼罩在阴霾之下。
徐天回忆起当时奇怪的五个人,首先是黄泉和小艾,徐天觉得在院子里没有看见这两个人。
其次就是香草,这位老同学徐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不过王思妍的名字倒是记得,徐天总感觉香草在刻意隐瞒什么。
再有就是最后挤入人群的老村长,其他村民都衣衫不整的样子,唯独老村长穿着得体,不像是从睡梦中被惊醒。
最后就是奶奶,徐天清楚记得,奶奶从屋子里出来时,没有询问站在墙头上的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直接绕到了邻居家。
第6章 多此一举
第二天一早,镇上的警察来到村子。
徐天认得这位五十岁上下的警察,小时候就是这个人负责村子的治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个人。
老村长一夜没睡,一直守在徐福贵的尸体旁等待张警官到来。
“老张,你可算来了,这个事怎么处理?”老村长说道。
“村里已经有二十年没发生这么大的案件了吧?我记得上次也是莫名其妙死了个人。”张警官说。
徐天这一夜也没有回去睡觉,一直守在这里,因为徐天觉得,警察来了以后一定可以查到一些线索,但是看见张警官后,徐天就打消了依赖警察破案的想法,这个张警官就两手空空推着自行车来的,什么工具都没带,对这个年代来说,这种古老的办案方法也就山村才有了。
“家门不幸,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眼下这个徐福贵可怎么办?徐天说是他杀,我觉得也有道理,你就一个人来的,能解决这事吗?”老村长怀疑地看着张警官说。
“徐天?我听说过,在城里帮警察破了一个大案子,如果徐天在,那就不愁破案了。”张警官走到徐天面前说。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村民的情绪都不太好,我还要做工作,你们想在村里怎么弄都行,谁要是敢阻碍你们,就来找我,这个案子必须破了,我们村子绝对不能有污点。”老村长说完就走掉了。
张警官虽然没有拿工具,但检查起尸体来还是有一套,完全都是官方步骤,徐天觉得刚才真不应该那样想张警官。
“确实是他杀,老村长在电话里都说了,你的推论我完全同意。”
“徐福贵的死法很怪异,为什么要在腰上系着绳子,就好像凶手想让我们第一时间发现尸体似得。”
“你说对了,这个辘轳杆上如果没有了绳子,肯定会被人拉起,就算昨天晚上你们没有发现尸体,今天也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这种说法也说的过去,可我觉得凶手完全多此一举,昨天我是听到一声喊叫以后才过来的,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两个方法让别人第一时间发现尸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真是头疼,二十年前也是,难道又成为悬案了吗?”
“二十年前死的是不是叫红妹的人?”
“你咋知道?”
徐天这一说,把张警官吓了一跳。
“我就老实跟您说吧!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接到一封快件。”
徐天把磁带的内容告诉了张警官,在听到徐天讲述以后,张警官惊出一身冷汗。
“难道是红妹回来复仇了?不可能,二十年前的案子也是经我手办理的,当时红妹确实死了,你说的磁带我也听过,是红妹八岁的女儿所录,当时的嫌疑人有三个,其中就有徐福贵。”
“还有一个是我奶奶,另外一个,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老村长吧?”
“没错,鬼婆婆是当时村里小孩给徐家奶奶起的外号,因为孩子们在生病时总要吃些苦的汤药,所以小孩都叫她鬼婆婆。”
“老村长为何又叫纸爷爷?这其中有什么典故吗?”
“我也不清楚,自打我接管这个村子的治安开始,老村长就一直穿着孝服,可能老村长穿孝服的样子和纸扎人很像,所以小孩就那样叫。”
“当年难道不是徐福贵作案吗?徐福贵可是最后一个从屋子里出去的人。”
“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红妹被一把匕首插在胸口,可是又口吐白沫,在后脑还有一处钝器击打的伤痕,由于红妹身上伤处过多,当年县里的侦破技术也有限,很难断定红妹的死因到底是哪个。”
“也就是说,红妹被杀了三次?那三个人有承认过对红妹造成伤害吗?”
“没人承认,只有八岁的小女孩证明那三人曾经去过红妹的住处,无论是对红妹造成的哪种伤害,都没人承认,对了,当年凶案现场的照片应该还在档案里,正好你在,我这就打电话给县里,反正这种大案也是要上报县里的,让他们把当年红妹事件的档案拿给你,或许你能看出什么端倪。”
“太好了,还有一点,我们办案的事情最好不要宣扬出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最好,如果上报给县里,也最好让他们暂时不要对外公布案情。”
“这点你放心,没人愿意把没有侦破的案件宣扬出去,而且这个村里的通讯设备也稀缺,应该不会泄露。”
徐天和张警官来到村口小卖店,张警官的手机打不出去,只好来这里借用电话。
这会小艾没在,小卖店里坐着步入中年的徐阿姨,徐天和张警官进去的时候,徐阿姨背对着门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徐阿姨?”
听见徐天的叫声,徐阿姨扭过头来,当那张充满伤痕扭曲的脸面向徐天时,徐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由于小卖店里的光线昏暗,更加衬托了徐阿姨的恐怖面相,若不是张警官也随行,徐天觉得自己肯定会当场被惊吓而跑。
“徐……徐阿姨,张警官来借用一下电话。”
“自己打。”
徐阿姨的嗓音非常低沉沙哑,徐天惊愕之余,张警官已经拨打了电话。
这个小卖店里的气氛让徐天感到很不协调,不止是气氛,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不对劲,徐天仔细环顾了一下屋子的各个角落,当徐天的视线落在徐阿姨身上时,徐阿姨那挺直的脊背引起了徐天的好奇心。
根据徐天的推测,徐阿姨今年也四十有余,不过这样纤细笔挺的身姿在乡村实在难以看到,正当徐天紧盯徐阿姨的脊背时,张警官轻轻拍了一下徐天的肩膀。
“走了。”
“县里怎么说?什么时候会过来人?”
“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到,在县公安过来之前,咱们得守护好案发现场。”
还没等徐天说话,黄泉就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徐福贵不见了……”
徐天和张警官急忙跑回去,黄泉也紧紧跟了上去,这时候徐阿姨缓缓转过身,看着外面奔跑的三人,那张满是伤痕的嘴角微微一笑。
第7章 那年往事
徐天和张警官跑回案发现场,水井边上散落着被砸烂的辘轳,最重要的是,那条系在徐福贵身上的绳子也一同不见了。
“这怎么回事?我们才出来不到二十分钟,谁干的?”张警官怒喊道。
现场围了许多人,当时是这家住户发现了水井周围的凌乱杂物,之后男主人就大张旗鼓在村里喊叫,经过昨天惊魂一幕的村民都在睡觉,这一吵,村民再次被集结了过来。
“井下查看了吗?”徐天凑到井口说。
“这水井少说也有五十米深,乌漆墨黑的,谁看得见。”老村长一脸不悦说道。
“那也得下去看看,一具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我只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