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语录-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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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封闭了?”徐天问道。
“不是封闭了,而是前段时间村里人几乎都不在家,我们村子里的田地非常少,粮食不够过冬的,所以大家都下山采购过冬的粮食以及日用品去了。”老高说道。
“即使是这样,那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在村子里吧?”徐天问道。
“确实有人留在村子里,那位看戏的老祖宗就是留在村子里的,还有很多妇女儿童,可是妇女儿童几乎没人敢独自进祠堂,甚至女人们结伴都不敢来这里,儿童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只留下了死者一个人在祠堂看守。”老高说道。
“为什么只留下死者看守?而且死者出了事,他家里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吧?如果死者没有回家过夜,总该有家里人给他送饭来吧?”徐天问道。
“这……死者叫小五,他确实没有家人,不过有个未婚妻,但是他的未婚妻一家人都没有留在村子里,那些天小五确实一直都吃住在祠堂的打更房里,就算小五有回过家,可能也没人看见过他,因为乡下这种地方,冬天里几乎每户人家都不怎么出门,何况当时村里大部分人都出去采购了。”老高说道。
“那也就是说,直到你们回来以后才发现了小五的尸体对吗?”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这样。”老高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话又怎么说?”徐天问道。
“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位九十二岁高龄的老祖宗非常喜欢来祭台这里听戏,她自打患上痴呆症以后几乎天天都来,可以说风雨无阻,就算祠堂里面做整修,我们也会给她留个凳子。”老高说道。
“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徐天问道。
这时候从台上走下来一个练习唱戏的中年人,他似乎听到了徐天和老高的对话。
“这是我的外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果要讲述这个故事,我觉得还是我来说比较好。”中年人说道。
“怎么称呼您?”徐天问道。
“我叫马黄巾,你叫我老马就可以。关于外婆喜欢听戏的事情,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马黄巾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徐天已经判断出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小时候我记事起,外婆就非常喜欢听戏,那时候外婆五十岁,因为舅舅很争气,考上了内陆的大学,之后舅舅留在了内陆的一个县城里面工作,舅舅很孝顺,把外婆和外公也接了过去。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每年寒暑假我都要去内陆的外婆家住一段时间,外婆很喜欢带着我和表妹去县里的一个小剧场外面听戏。外婆舍不得买票进去,每次都是带着我和表妹坐在小剧场外面的台阶上听戏,我记得每次外婆坐在台阶上听戏的时候都很开心,她脸上总是能露出微笑。可是好景不长,后来小剧场倒闭了,县里唯一能听戏的地方就是文化宫了,外婆不舍得买票进去听戏,从那以后外婆几乎就没怎么听过戏,偶尔舅舅会买一张票给外婆,每次拿到票的时候外婆都会数落舅舅乱花钱。”
马黄巾说的有点太过投入了,而且这里面好像也没有和案情有关的东西,看着马黄巾的眼泪流落了下来,徐天也没好意思打断他。
“抱歉,我只是想表达外婆非常喜欢听戏,后来外公去世了,前几年舅舅也因病去世了,我把外婆接了回来。”马黄巾说道。
“你接外婆回来的很大原因是因为每天都能在祠堂听戏吧?”徐天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很大原因是我想在村子里给外婆养老送终,听戏当然也占很大一部分,但也不是每天都能听戏。”马黄巾说道。
“是这样的。”老高接过话茬说道。“前几年村子里确实每天都在唱戏,不过后来唱戏的人陆续都走了,因为毕竟这里唱戏也挣不到钱,大家都去内陆发展了。”
“那几年外婆每天都能听到戏,以前外婆年轻的时候在村子里一直做妇女主任,那时候村子还没和草岗村分裂呢!所以外婆在村子里的威望还算高,村民每天都留一个最佳的观戏位置给外婆。”马黄巾说道。
“就是现在这个位置吗?”徐天问道。
“对,后来戏班子走了,有一段时间没人唱戏,那时候外婆很寞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外婆就渐渐变得发呆了。但是外婆仍然每天都来祠堂后院,即使这里没人唱戏,外婆也会每天上午来这里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上发呆地望着舞台,一直到现在。”马黄巾说道。
“也就是说,您的外婆很可能早早就发现了小五的尸体,但是外婆的神智不清晰,所以可能没有告诉别人,是这样吧?”徐天问道。
第8章 戏班子
“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也无法断定小五是什么时候死亡的。”老高说道。
“小五的尸体呢?”徐天问道。
“已经下葬了,不过你们要是想验尸,可以把小五挖出来。”老高神情自若地说道。
徐天不知不觉吞了下口水,老高把这句话说得如此坦然,一点都不想传统的乡下人能说出来的话。
“这不太好吧!”马黄巾说道。“虽然小五没有家人,但毕竟小五是我们村子的一员,挖坟这种事情可是大忌。”马黄巾说道。
“小五本来就不是自然死亡,自杀或者死于非命的人不能火化安置在祠堂里,也可以说小五被村子除名了,这只能怪他命不好,如果可以,我还想请愿把小五的尸体捐出去呢!反正留着在村里也是晦气。”老高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村子以前造的孽还不够吗?我舅舅为什么大学毕业没有回村任教?难道你心里没数吗?”马黄巾说道。
“别说了,唱你的戏去吧!”老高吼道。
“大家冷静一点,能说说第二个死者的事情吗?”徐天问道。
“第二个死者是七天前发现的,是村里泥瓦匠的小儿子,本来准备年底结婚的,没想到……”老高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恶劣。
“什么时间发现的尸体?”徐天问道。
“七天前的早上,负责打更的人准备下班,来后院巡视的时候发现泥瓦匠的儿子死在了台上的桌子下。”老高说道。
“尸体下葬了吗?”徐天问道。
“还没有,本来打算今天下葬的,但是……”老高的眼睛慌张地转了两下。“尸体无法下葬了。”
“这又怎么说?为什么无法下葬?”徐天问道。
“因为尸体有一部分丢失了,不止是泥瓦匠的小儿子,其他没下葬的三具尸体也是这样,四具尸体都是丢失了两条腿。”老高说道。
“尸体都在他们自己家里吗?”徐天问道。
“是,不过尸体都停在院子里,是昨天晚上丢失的双腿。”老高说道。
“所以你们害怕了,才去找徐先生帮忙,这之前你们都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马黄巾在台上指着老高吼道。
“你别说了,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吗?还不是上一辈人留下的祸患!”老高怒吼道。
“那个……你们上一辈到底……”徐天还没说完,从祠堂前院突然走进来一群人。
“老马,你叫我们来唱戏,却不迎接我们,到底几个意思?”一个零头的人说道。
这些人的穿着不像是村里人,从那个人的话语中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马黄巾请来唱戏的,后边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抬着几个大箱子,还有几名年轻的女生,应该都是戏班子的人。
“这几天村里没有信号,我打不了电话通知你们,不过现在村路应该都被大雪封住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马黄巾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们昨天上午就来了,在草岗村出了点事,就停留了一晚。”
徐天觉得非常奇怪,昨天他们有来过草岗村吗?如果这群人昨天都进了草岗村,那草岗村应该不会那么安静才对。
不过徐天又想了想,草岗村怎么说也有几十户人家,也许他们投诉的是其他人家也说不定。
“两位,他们说他们的,你们跟我去尸体被截掉双腿的人家看看吧!”老高说道。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案发现场一张照片都没留下吗?”徐天问道。
“我们也不懂这个啊!徐先生的夫人今天一大早还因为这件事责怪过我们,可是我们手里也没有拍照的家伙啊!”老高说道。
“顺便说说第三个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吧!”徐天一行人开始往祠堂外面走了去。
“第三个死者是五天前的早上发现的,和前两个一样,也是死在祭台上的桌子下。”老高说道。
“那这些人的死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都是被钝器打死的,他们的身上有很多处淤青,头骨也有塌陷。”老高说道。
“那应该是被打死以后塞进桌子下面的。”徐天说道。
“应该是这样,不过几乎人人都可以进祠堂,而且晚上祠堂也不会锁门,只有一个打更的人。”老高说道。
“对了,除了小五本人是打更的人之外,其他人遇害的当晚有没有在祠堂打更?”徐天问道。
“没有,这里面只有小五一个人是打更的人,其他人都不是。”老高说道。
“那打更的人就没发现晚上有动静吗?”徐天问道。
“说是打更的,其实打更的人每天晚上都在睡大觉。”老高说道。
“后面两个死者也是早上被打更人发现的?”徐天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老高说道。
“那这个打更的人也太不负责任了,接连有人死在祠堂后院,他也能睡得着?”徐天问道。
“这件事说来也很不凑巧,这几天排班的打更人是村里的老赖,他还有酗酒的嗜好,所以晚上睡得很死。”老高说道。
“这个打更的老赖你应该带我们去见见。”靳老师说道。
“不用刻意去了,前面那个人就是。”老高指着前边摇摇晃晃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臭老赖,大早上就喝酒?你值班什么都没看见,耽误多少事知道吗?”老高对着老赖吼道。
“你……你看见刚才……有……有好几个漂亮小姑娘进去了吗?”老赖指着祠堂说道。
“别贼心不改,那些都是村里的客人。”老高说道。
“村里的客人?那是人家老马的客人吧?反正你和老马是冤家,你叫出来两个小姑娘,给我介……介绍介绍呗?”老赖一口酒气说道。
老高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老赖的大腿根上,疼得老赖倒在地上吱哇乱叫。
“你……你个死老高,明天死的就是你。”老赖指着老高咒骂道。
“回家去。”老高怒吼道。
老赖从雪地上连滚带爬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巷子里跑去了。
第9章 猎户一家
”徐天指着老赖远去的方向说道。
“他家就在这附近,一会看完尸体我带你们找他去。”老高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被带到泥瓦匠家,院子里徘徊着几个人,像是在守着棺材,屋子里有个老妇人在闷声大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床上吸着烟斗发呆。
“泥瓦匠老两口受到了很大打击,咱们不要去找他们说话了。”老高建议说。
“看看尸体就行了。”徐天说道。
老高和院子里的那些人打了个招呼,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把棺材盖推了下去,里面那具尸体的双腿是被整整齐齐锯掉的。
“有点像机械操作的,可如果是机械,肯定会发出很大声响。”靳老师说道。
“我对昨天晚上一点印象都没有,昨晚没有下雪吧?”徐天问道。
“没有,昨天是晴好的天气,还能看见月亮呢!”靳老师说道。
“院子里没留下脚印吗?”徐天问道。
“每户人家的院子里几乎都已经被踩过了,是谁的脚印根本分辨不清楚。”老高说道。
徐天发现这具尸体的断腿处有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徐天刚想伸手去摸摸看,老高突然拽住了徐天的手臂。
“别!这样是不允许的,咱们最好不要惹事。”老高说道。
老高说得也有道理,死者为大,如果在死者家里闹出对当地习俗不敬的事情,恐怕最后就难以收场了。
徐天和靳老师只好跟着老高去下一家看看,接连走了四户人家,四具尸体的大腿根处都有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在最后一户人家查看尸体的时候,靳老师给大家挨个递了一支烟,徐天趁着这个机会,用纸巾蹭了一点尸体断肢处的黑东西。
“这也没什么大的发现,每户人家都把棺材停在院子里,而且这里也没有监控可以查看,如果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