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云---凤翔三国-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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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个把情义看得比天大的人,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不可能在伤害了我的亲人和主公后,还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是,我知道我求得一死对你,对公瑾也是一种伤害,可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死,可我缺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孙策还是一脸的浆糊:“不明白,我不明白。子云,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长叹一声:“伯符,我真的不讨厌成为你的女人,你的喜爱,你的宽容都让我感动。可是你明白我,我不光只拥有你一个人的爱呀!我不可能安心只做你一个人的女人,我无法面对亲人责怪的目光,无法面对不忠不义的指责。再说,我真的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留下,可我失败了,留下不走我做不到。可是,我如果成了你的夫人,却还要回洛阳,你能放我走吗?不能。这种情况下,难道你能让这双手再带上刑具?能把堂堂吴侯的如夫人当囚犯关押起来?你的脸面往哪儿放?吴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放?就算你能做到不让我回去,也不让我死,我却不知道我能承受多久内心的痛苦煎熬。与其慢慢被自己折磨而死,不如让自己有个痛快的结果。虽然,大家会悲痛,会伤心,但时间能冲淡这一切。”
我的解释,我的努力一点作用也没有,孙策越发糊涂起来。他又坐回到我的身边,伸手来摸我的额头:“子云,我真的糊涂了,你是不是又发烧了?我真的听不懂你的意思,你既然不讨厌做我的女人,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你留下来怎么会伤害你的亲人?曹操不会因为你留下而杀了他们吧?再说,我们不是已经告诉曹操你死了吗?”
面对这样的孙策,我的冷静也快用完了,不能自制地急躁起来:“伯符,不要再兜圈子了好吗?什么告诉曹操我已经死了,不要再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我,我不是傻子。”
面对我的急躁,孙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拉过我的手轻轻拍拍:“子云,告诉曹操你已经死了,是想断绝你回去的念头,不管那边信不信,我们都想你能完全放弃以前。”
“是吗?”我苦笑起来:“伯符,你们这是自欺欺人。我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这就注定我不可能放弃以前,不可能放弃亲人,更不可能放弃我的主公。当然,我也舍不得放弃和你们的情义。所以,我能选择的只有一死。你说我是想逃避也好,说我无义也罢,这就是我的命,无法逆转的命。”
“子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更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你在生病,想得太多不好,好好休息,不要再想那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吗?”
我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长长叹了一口气:“果然我说什么也没用。算了,我累了,什么也不想说了。伯符,不要当我是傻子,我身体不好,不等于我就变傻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趁我还没能力反抗你们的安排。其他的事也随你们的便,我不过是想为自己求得一点心安。既然自己不能做主,这具皮囊放哪儿都无所谓了。”
“你这么想死吗?”孙策的声音有些颤抖:“子云,跟了我就这么委屈你吗?我和曹操比起来就这么差吗?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行为。你不顾生死跑过来,现在却不停地说要寻死,又说不是因为恨我们,你要我怎么理解你?我没有公瑾和你聪明,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孙策的疑惑,孙策的不解,孙策的委屈全放在脸上,这让我迷惑了。难道,孙策并不知情?就像他不知道我被关押在曲阿一样?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小心开口了:“伯符,是不是公瑾他们并没有跟你说清楚?还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去理事了?”
孙策迷茫地摇摇头:“什么说清楚?没有呀,难道他们对你还做了什么?”
我无语了。孙策真成直肠子了,他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浑然不知将给我造成什么样的绝境。我真的不忍心将他从梦中叫醒,可我更不能让自己这样成为吴侯府的女人。周公瑾,对不起了,我不能不利用伯符来打断你的美梦了。
短时间的沉默后,我缓缓开口了,面对一脸期盼的孙策,将几天来的所思所想,我的艰难处境全部倾诉给他,既然周瑜他们不说,那我来当这个谋士好了。孙策的眼光从充满期待到激动再到痛苦,最后是什么表情也没了,眼神空荡荡地,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了。说完这些话,我也长出了一口气,不管孙策怎么想了,我反正不能把自己憋死吧!当然,对于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我也是忐忑不安的,或许孙策本来不知,现在更迫切需要这个婚礼了,真要这样,我也只能拼尽全部的力量以求得一死;又或许孙策不同意对我的利用,那么江东朝堂上必然掀起一番波澜,这样一来,我不仅成功地阻止江东短期内对我的利用,还能拖延江东和洛阳的开战,同时也能达到通过江东人之口警告洛阳的目的——不要为我而做出计划安排以外的事。
我说完了,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我和孙策之间蔓延。我是无所谓了,而孙策在长时间的沉默后,慢慢站起身,慢慢走出了房门,他再没说一句话。我的心是痛的,我的身体也是痛的,可我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开这个死局,有思想准备总比什么准备也没有的好。或许我不该这么残忍,这幅身体也许好不了了,既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我真的差这几天的时间吗?说到底,我还是不甘心一死呀!
第二百三十三章 坦诚相待(4)
两天,整整两天的时间里,孙策没有再来,周瑜也没有出现,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局面,却没有多少忧心。再见孙策是第三天,他一脸憔悴地走进屋子,坐在榻上,望向我的目光中却是坚定不让步。我心里一紧绝望了,他是霸主呀,身上有几十万条性命,有那么多追随他的人,我不可能渴求他为了我而放弃这么好的利用机会。
轻轻为我拢了拢头发,孙策开口了:“子云,我想了两天,整整两天。将你带回来后,我唯一的想法只是不让你再离开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你能明白吗?”
我干涩地回答他:“我明白,所以,我不怨你的决定。这两天我也想过了,我太自私了,做出那种要求是对你最大的伤害。伯符,我不坚持了,你找个地方安置我吧,是生是死全凭老天的安排,我不抗争了。”虽然我会生不如死地活着,但我不想再反抗了,也许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
孙策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是,我承认我很动心,不仅能得到心爱的女人,还能重重打击对手,这是任何一个诸侯都不能拒绝的好事。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孙策了,那个时候的我面对这样的机会是不屑去利用的,利用一个女人来争霸,是年轻时的我认为可耻的事。可现在不同了,这么多年的血腥争斗和肩膀上越来越重的责任让我知道,权力的争斗是不择手段的,我不应该拒绝这样的机会。”
明知道是这个答案,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和悲凉,转过头去轻轻回答他:“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按你的决定去做吧。你不用顾忌我的身体,我撑得下来。”
孙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而是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却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我也清楚地知道,一旦我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我就会彻底失去你了,而我绝对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孙策的话语很轻柔,仿佛只在我耳边轻声耳语,可我却像是被响雷击中,浑身僵直了,我不信地转过头望向孙策,他依然坚定的眼中闪出一丝无奈的叹惜,面对我的惊愕,他微微点头:“我不傻,知道这个机会对我多么重要,可我下不了手。子云,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已经说了,你的秘密只有我知道,公瑾都不知道,别说其他人了。想要你也是我个人的事,也与公瑾无关。在这里,没人想利用你,除了你自己。”
我头晕了,这怎么可能?这些天的胡思乱想竟然是我自作多情?这些假设竟是我自己在折磨自己?望着孙策,我都快说不出话了:“可,可我告诉你了呀!伯符,伯符,你不能,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而……,你知不知道你放弃了什么?”
孙策也在苦笑:“我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傻?子云,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知道如果我真这样做了,那么你就会成为一个活死人,虽然你不再坚持寻死,可你将过得比死还难受。与其得到一个不死不活的你,不如就这样好了,至少你还是活着的人,能和我赌气,能和我说话,还能给我弹琴。只是,我还是想问你,子云,如果就让你这样很单纯地跟了我,你愿意吗?”
“很单纯?”我已经无法思考了,这样的情怀让我震撼,让我停止了一切思考。
“是,很单纯。没有利用,没有打击,没有任何需求,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对外,我们可以安排赵如成为一个死人,你有这个能力,我有这个威信,我们两个完全可以让你从此置身事外,你就在这里,成为我最宠爱的女人。”孙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里面的渴求却是急切而热烈的。
我从惊愕中恢复了出来,没有人知道,除了孙策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而孙策他居然为我放弃了打击曹操的最好机会,他难道不知道这种放弃有可能毁去他一生的追求吗?傻子,他真的当了这个傻子,闭上眼睛,我把泪水紧紧锁在眼眶里不让它出来。
仿佛感觉到我的感动,孙策缓缓伸手把我环进他怀里:“告诉我一个答案好吗?没有利用,没有功利,我只想要你,嫁给我,好吗?”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慢慢推开孙策,面对他的失望,我则是无奈的愧疚:“伯符,我愿意答应你,可我却无法答应你。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人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所以,后果依然在,这还是其次;主要的是我无法让自己忘记一切。伯符,你想想,就算我跟了你,我能眼看着你和我的兄长们打得死去活来吗?你能要求我完全置身事外吗?到了双方死战的那天,你让我如何自处?如果我没有在战场上,我如何能确保大家的安全?胜负是一定要分出来的,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可如果无法确保大家安全,我还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不仅是我,就是你处在这样的境地,也无法置身事外吧。”
孙策沉默了,他舍不得我,却又不想逼我,这种挣扎让他非常难受。我咬着嘴唇,很无良地消灭着他的梦想:“你做不到放弃情义,选择功利,我更做不到。所以,伯符,你可以秘密要了我,可以把我当你的女人,但我却只当自己是你的囚犯。”望着孙策无奈中的痛苦眼神,我很坦诚地为我们的立场作了总结:“不管我们如何相处,依然是敌对关系。站在对立面的我,其实大可利用你的爱,我甚至能告诉你,我愿意做你的女人,甘心在这里侍奉你,但这不是真的,而是另一种欺骗,在你放松警惕后,我会逃走。但今天,面对你无私的爱,我做不出欺骗你的事,再也做不出来了。对不起,伯符,我只能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就利用我,要不就放弃我。”
孙策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我,用很冷静的语调说道:“不,你错了,我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放你离开。你做不到置身事外,我会逼你做到,你不做我的女人,但依然是我的兄弟,至少对外是这样。你可以试着逃走,但我保证不会让你得逞。只是,”他停顿一下后微笑着打量我一番:“在你尝试逃离之前,是不是应该把身体养好,这样病恹恹的,你有力气离开这间屋子吗?”
“伯符…………”我简直说不出话来了。
记忆中那爽朗的笑声又回来了:“和我比试一下耐心吧!子云,等到你没有这么多负担的那天,我依然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有这个信心。不要再咬你的嘴唇,快出血了。呵呵,咬破了很痛的,你依然很怕痛,是不是?”
这次谈话后,孙策仍旧天天过来看我,进屋时轻快的脚步,在离开后却沉重异常,进屋后炙热含笑的眼神,在转身背对我后就消失不再;他的笑声依然爽朗,但我听得出笑声里的不甘和痛苦。面对这么包容我的孙策,我内疚万分却在他面前努力微笑,心里痛苦不堪,却不愿意让他看出来,我们都在假惺惺地表现自己的随意和放松。其实比起孙策来,我肩膀上的千斤重担却放下了,脑子里也不再胡思乱想,身体也开始了恢复。见我的身体在恢复中,孙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这让我更加内疚了。
肌体的恢复让我又成了理智的赵如,过江的目的看起来像一个缥缈的梦,但孙策的关爱让我有了新的想法,虽然,对于这个想法能不能起一点作用我也没底,但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