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狂(凤女恨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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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刚刚拍胸口说保护她的男子现在却跳上她的背，趴在上面担心地四下瞧。
“我看错了。”她用同样生硬的语气说，“这里蝎子进得来吗？”
“当然进不来。我也不怕蝎子，只是讨厌。”蛇灵气得跳了下来，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骗我，就是配合你反应一下，你别得意。”
“我没得意。”
“你就在得意。”他不由分说，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化成女子从背后游进她怀里，娇俏地骂了一句，“死相。”
无颜不作声，发觉蛇灵派出去的监视赫连笈的蛇灵回到身上。目光微动，她拿在手上的绣绢变得有点沉重，拈在指尖的针陷入指腹，盯着针尖的白她差点失了神。
“皇上驾到。”随着刺耳的传令声。
绵延正色起身，无颜放下手中的针线站到绵延身后，低头盯着门槛。脚步声近了，她的眼底出现了明黄色，下拜行礼，动作的身体和声音像不是她的，思絮像是飞远了，感观却缠着她身体不放。
“平身。”他坐到上首，摆了摆手，看向低头站在一边的无颜，“无颜，过来。”
“是，父皇。”她抬起头，笑着跑到他跟前。
“听说昨天绵延陪你上街给你买了许多东西？”他以示亲热地抓着她的手腕，细看她的表情。尽管脸上有丑陋的胎记，她的眼眉有那两个人的痕迹，至少她从外表上继承了那两个人。
手腕好烫，她在脑中露出骇人的笑，吓得蛇灵退出她的怀抱。恨恨地吐了吐信子，蛇灵扯开嗓子大骂，“都是这个臭男人，害我穿越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他，老娘现在还舒服地领着蛇子蛇孙们过活……”
“是，父皇。”无颜重重点头，激动地挥着手，“外面街上可好玩了，什么都有，特别是酒楼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父皇有空一定要出宫转转。”
“是吗，那无颜买了那么多东西，有可朕的？”赫连笈懒懒地问。
无颜一时语塞，抓起旁边的刺绣呈到他面前，“父皇，这个等无颜绣好了送给父皇。”
“这不是鸳鸯吗，怎么能给朕，应该给延儿才对。”
鸳鸯呀……他竟然认得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再等无颜绣好了这个，再给父皇绣，就绣花开富贵。”她讨好地说，眼角看着绵延笑。
“好。”他淡淡地应下，觉得她除了长相，没有继承那两个人半点好。这样最好。
“无颜，你也太小气了些，昨天买的东西选一样送给父皇也好，总比你绣得这些……”绵延打趣道，在赫连笈面前不敢冷落了她。
“可是……”她露出万分不舍的样子，借口道，“那些东西用钱就能买到，父皇有很多钱，怎么会要这些东西。”
“无颜……”赫连笈的语气忽地一冷，吓得她马上垂下头。
“我去拿就是了。”她战战兢兢地说。
“朕怎么会真要你的东西。”赫连笈笑着拍拍她的肩，“你就替延儿一个人绣东西吧，最好绣一辈子。”
“父皇……”她娇嗔道，不时朝绵延偷看。
绵延陪着，觉得她这样的姿态更令人作呕。
三人聊了一会儿，赫连笈就同绵延一起离开了，她行礼送他们出了宫门。脑中的蛇灵还在骂，她复又变得冷漠，看着生气的蛇灵，心底什么感觉也没有。那里，是空的。
第十一章 轻视凤女
第二次出宫时，无颜照约定拿了红色丝巾，在走路失手落在地上。太子自然早走开了不在身边，跟她的奴才除了观语另带了一批高手，怕有意外发生，瑾风也跟在她旁边。捡起她掉在地上的丝巾，瑾风微笑地递还给她。无颜瞟了一眼上面的污渍，嫌弃地皱眉，没有接过。
“就赏给你吧。”
“谢小姐。”他把丝巾收到怀内，一弯带笑的眼眉直让旁边的女子深醉。
碰到这样的情形，无颜也抓不准要怎么反应，若总是无动于衷会不会让人生疑，可是让她害羞，她又没法露出和旁边女子相比的娇态。还是照容易的来吧，她想。
“本小姐出手大方，记得回去多说给你妹妹听，让她也学学。”她趾高气扬地摆摆手，像给了他天大的恩惠。
“是，小姐。”他的回答向来简单，态度却亲切。
“难道他真想追你？”蛇灵不解地挂在她身上，“为什么？”她可不觉得他喜欢上的是无颜本身。
“很多。”免得蛇灵闹起来烦人，无颜觉得还是回话的好。
“很多是什么？他是相国之子，官二代又富二代，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蛇灵最不懂人类的就是这一点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无颜说了句蛇灵应该能懂的话。
“那是饿极了。”蛇灵辩解道。
再说下去，蛇灵会没完没了，对话够了，无颜就不再搭理她。距上次出来已经有半个月，她早就吵嚷着想买东西，绵延特别给了她一包碎银，她在宫中住了那么久，还没有银两经过她的手，一高兴就顾不得他了。拿着银子，她左看看右看看，遇到喜欢的东西却握紧银子舍不得买。回头盯着瑾风，他很快就会付钱买给她，她得意地勾着嘴角，要么说不要，要么说自己会买……最后都欢喜地把东西接过。脸上笑意正浓，她听到街边的人闲扯议论各家小姐的长相。
“论漂亮，梅家大小姐算是数一数二的，那模样跟天仙似的。”一个说。
另一个年纪长些的不服气，“梅家大小姐算什么，哪比得上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尤珍儿，那才叫好看呢。”
“比梅妤莹还好看吗？”无颜插嘴问。
那人正要作答，回头看到瑾风等人，皆低下头脸色惨白地直打颤。前朝皇后的存在是一种禁忌，世人都不准提起。
“喂，怎么不说了。”无颜气恼地问，回头瞪了瑾风一眼，“定是因为你在。不如人就是不如人，哪有你这样帮亲的。”
“在下没有……”瑾风无辜地说。
“好，那你说，我和你妹妹哪个漂亮？”无颜挑着眉问。
“自然是小姐。”瑾风不假思索地回答，谦恭地躬着身态度认真不像是说客套话。
“算你还有眼光，不枉我赏东西给你。”
跟在旁边的人脸色一僵，都听说她是个胡搅蛮缠不知理的主，没想到她会厚脸色到这个地步，他们今天算开了眼界了。许是听了恭维话，无颜一天心情都很好，下午绵延回来，她不忘记跟他说：“今天瑾风说我比梅妤莹漂亮。”
“哦。”绵延愣了一下，胡乱应着回头同情地看了瑾风一眼，让奴才们陪着他不放心，想着瑾风能看住她，想不到让他受难了。私下里，他特地跟瑾风道了一声辛苦。
“太子言重了。”他笑道，“能悠闲自在地逛一天也不错。”
跟她在一起会自在？绵延沉了沉眉，更加佩服瑾风的修养。出身相门，又是太子伴读，瑾风却一直未入仕途，一来怕惹人话柄二来也是性子闲散不喜拘束，不过京城中的人都敬重他，连官员见他也礼让三分。若他天性如此，不带任何谋划，绵延将来一定要重用他。
他们的对话，无颜早探听到，贬低她的话到处都是，她一向不放在心上。就连卢老也曾求扮成使者的她，对公主多多教导，连他们也忍受不了公主的言行。她并不在意，不过是互相利用，她成全他们的忠心，他们借给她力量。
“你是不是也该露几手，免得他们觉得你太不济，把你扔宫里了？”蛇灵躺在她身旁，黑色的尾卷着无颜的腿。
“时机未到。”无颜说。
两人说话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时，无颜每天也就这个时候能和蛇灵锻炼。刚过了十来招，蛇灵停下手散了身形，附到她脸上。
“有陌生人进院子。”
“陌生人？”无颜在床上躺好，想不到会是谁在这个时间来找她。出现在外面可能会被守着的人发现，里面的景象有蛇影遮着倒不怕。
“也不算陌生，你还记得那天街上碰到的游浮遥吗？”
“他？”他来做什么，无颜暗想。
“总不可能是看上你……”蛇灵戏谑道，撤去门窗上的蛇影，“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十二章 诡诈凤女
第一次在街上碰到无颜时，浮遥对她产生了兴趣，外表和内衣的差异像是诱人解开的谜。第二次看到她，他没有现身，暗中得到不少关于她的信息，原来她就是那个传说的凤女，怪不得要隐藏自己的本性。得凤女者得天下，这是古来传下的箴言，从古到今有很多人靠凤女的辅助统一天下。他对天下没有兴趣，却想知道这个前朝的公主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那面纱下遮着的容颜是否真如传闻那样丑陋，那皮囊里装着的心思是否如他所想的深沉。
知道了她的底细，他自然也知道要接近她并非难事。越困难才越想要得到，就像长在严寒高峰的花才有令人采摘的价值。顺利地避开守卫的耳目，他走进她的屋内，刚踏入，他就觉得里面怪怪的，像藏着无数的眼睛盯着他，有如芒刺在背。她的房间很大，他去过不少小姐的闺房就属无颜的房间最大，这也难道，她好歹是郡主。但是里面的布置显得空旷，没有费半点心思，像是暂时的居所一样，带着客居异乡的冷清。放在外阁桌上的绣品歪歪斜斜地绣着鸳鸯，上面有拆过线的痕迹，可见她花了心思，浮遥勾唇轻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转入卧房，他闻到淡淡的香味，是上好的檀香，那日在她身上也闻到了。梳妆台上各类贵重的首饰放在外面，像是故意让别人看，他想拿起几串看了看戏谑地放回原处，转头盯着旁边的大床。放下的床幔遮着里面女子的身影，她真实的模样是怎么样，不要让他失望才好。一边想着，他一边挑起床幔，看向平躺在床上的无颜，她也睁大眼睛，直盯着他的表情。
“莫非你在等我？”他调侃道，翻身上了床躺在她身边盯着她，目光在她脸上的胎记和她毫无表情的脸上流连。“不再伪装了吗？”
“对你，没有必要。”她冷然道。她是不会让他有说出去的理由和机会的。
“是吗？那日街上偶遇，我一直想着你的事。原来传说中的凤女是你这个样子。”他轻挑地滑过她脸上的胎记，想从她眼中看出些许动摇，却发现她一如他看到时那样镇定。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自大，她冷然地抛出自己的立场，倒让他为难。他不喜欢由别人主导事情的发展。
“讨厌！”被他碰到地蛇灵在无颜脑中尖叫，无颜没作声，耳朵嗡嗡作响，还没有反应，蛇灵就冲上去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什么？”浮遥缩回手，看到上面明显的细小伤口，略有些不解，细看她的皮肤哪里有东西会让他产生这样的伤口。“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上次在街上我动不了也是你捣的鬼？”
无颜没有回答，意识随着他的动作行走，她在找一个时机。
“真无聊，在街上你明明说个不停怎么换了一个样子，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是不是有什么苦处，说出来听听，我也许可以帮你。”他收回手一脸温柔地说。
她转头看向他，漠然的目光落在他诚挚的眼中，“夺位。”她简单地说。
“不要一上来就说这么难的事。”浮遥为难地皱起眉头，笑道，“这些事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管的。”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听不出其中的感情。
浮遥正想用其他的话哄她，她忽地转身准确地把一料药丸扔进他嘴里让他吞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想反应时，身体根本动不了。吞下药丸，他知道吃下的是毒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把腿压到她身上，“你要我帮忙直说就是，如果是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
“那药是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他望着她的眼，带着迷人的表情，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用盗取解药。
“我需要你替我传递消息，不能冒半点风险。你的解药还在我脑里，这毒能拖一个月。”，
“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他语带威胁地问。
“如果你想不举的话。”她无所谓地回答。
“好，这就是给色狼的教训。”蛇灵在脑中笑着骂道。
浮遥的脸色变了变，这件事比要他的命还可怕。事情变得更有趣了，他就试试，看能她耗多久吧。
“好。”他一口答应下来，由她差遣去，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十三章 无趣凤女
嘴上是答应了无颜的条件，心里却并不甘愿，一向张开温柔的网等待女子落入的他，怎么能反过来让女子制住。既然让他帮忙，他少不得要拿些回报才行。身边那个没有表情的女子，比他以前碰过的都有趣，与其说她像公主，倒不如说她像江湖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