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狂(凤女恨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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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认得瑾风,令小二在外侍候。等两人喝了茶,瑾风看她态度好些了便问,“小姐,想吃点什么?”
无颜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想吃什么都有吗?不是事前定好的?”
“不是。”瑾风温和地说,知道她在宫里每天要吃的菜都是事前定下的,皇上说过她想吃什么可以让御膳房做,可是她要真说出几样了,那几样准是材料不全做不出来;她曾气得想去砸了御膳房,还没有走到半路就让人拦下来,说是皇上的旨意。她很怕皇上,一听对方这么说,不得不回去生闷气,后来她向皇上告状,皇上说要处御膳房的人,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做。
“我想吃烧鸡,也有吗?”无颜期待地问,“御膳房的人说不好做,每天的份额只够皇上吃的。”
“你想吃多少都有的。”他郑重地说,看她的目光多了一抹心疼。
“为什么这里有,宫里反而吃不上呢?”她气呼呼拉下脸,站起身要跟外面侯着的小二理论,“我倒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小姐……”瑾风连忙拉住她,眸光一转,他机敏地解释,“这是皇上的旨意,要先天下后帝王。”
“真的?”她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消片刻,便坐回位置。“先让他们上菜吧,选好的贵的上。”
“好。”瑾风点头。
观语知意,到外面吩咐小二上菜,没过一会儿,两人桌前就摆了一桌子的美味。
“哇,这里的菜比宫里的还多。宫里的菜式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皇上也太省了,除了国宴的时候,都吃不到好吃的东西。”无颜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旁边观语他们冷笑地看着,是御膳房的人故意怠慢她,宫中就连普通的嫔妃吃得都比她好。
“喜欢就多吃一点。”瑾风替她夹了远处的菜。
她尝着觉得味道好,也不顾礼仪站起身踮着脚夹离她最远的菜。嫌夹着麻烦,她索性把整盘端到面前,倒进自己碗里,旁若无人地吃着。观语他们皆笑她粗鲁,唯有瑾风淡然看着,眸眼深处藏着若有似无的情愫。
“这小子不会真的瞎了眼看上你了吧。”蛇灵讽笑地问。
无颜只顾自己吃东西,不搭她的话。蛇灵觉得无聊,冷哼道,“这些东西哪有羊排好吃,对我来说,只有刚出生的老鼠崽、羊排、血鸭最美味。”
“蛇肉最好吃。”无颜冷不防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你竟然吃蛇肉!”蛇灵恼火地在她背上拧了一把,“活该你被我子孙吃掉。”
风卷残云般把一桌子的菜吃了七七八八,无颜打了一个饱嗝不雅地拍着肚子。“好舒服。要是天天能出宫就好了。”
“如果你乖乖听话,本公子自然会常带你出宫。”门外,传来绵延的声音。他推开门,把一只镯子扔进她怀里,“看看,喜欢吗?”
“喜欢,最喜欢了。”她把镯子套进手里喜滋滋地看着。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又惹事?”他冷着脸问,余光向行礼的瑾风点头示意。
“没有,我除了买东西别的事都没有做,不信你问梅瑾风。”她拉拉瑾风地袖子,目带威胁地问他,“你说是不是?”
“是,小姐的确没有做什么。”瑾风无奈答道。
“也没有打骂下人?”
“没有,我怎么会。”无颜急忙说。
“那就好。”绵延见过了妤莹心情正好,也没空理她,看一桌子酒杯狼藉,他皱了一下眉,“好了,我们回宫。”
“现在就回去?”无颜依依不舍地嘟着嘴,“我还没有逛够呢。”
“下次有机会再说。”不想再和她多缠,他转头对瑾风说,“表哥,多日没进宫,不如陪我回去下一局?”
“好,微臣可不会让殿下。”他打趣道,仍是一派温和的表情。
“我才不会用你让。走吧。”他和瑾风离开雅间,也不招呼无颜。
这样的冷落,她早就习惯了,跟在两人身后,她继续扮着她的角色。真正属于她的时间,只在黑夜中。
第九章 暗黑凤女
回到宫中,绵延和瑾风两人去下棋,无颜想跟去太子不准。她只得回宫,一路上都气恼地嘟着嘴,等看到手上的镯子才露出满意的笑。
“翠纹,这是太子送的。”一进宫殿,无颜就扬着手向她展示,同时向宫廷中其他忙碌的人扫了一眼,确定他们都看到了才得意地回到房间。故意用戴着玉镯的手接过翠纹递来的茶,她挑着眉吩咐道,“今天晚膳不用传了,太子在外面请本郡主吃了比御厨做的还好吃的东西。翠纹,把买好的东西放好,本郡主累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在床上躺下。翠纹等她睡熟了,放下床幔退出屋外,整理无颜逛街买下的不值钱的小东西。从无颜六岁开始,翠纹就派来照顾她,向义田报告她的一举一动。初见时,她不敢相信这个脏兮兮的孩子竟是郡主。派来抚养无颜的嬷嬷对她很不好,如果她哭闹准换来一顿好打,送来的饭菜都是奴才们吃过了剩下的才给她,有时几个奴才聚在一起赌钱,输了就找无颜出气。到昭阳宫这样没有油水的地方当差,是他们的晦气,他们的气当然出在连累了他们话也说不清的无颜身上。直到皇上发现她受的苦,或者说,皇上觉得她受的苦够了抽出时间来关心她,无颜才脱离了被奴才虐待的苦难。昭阳宫换了一批奴才,怕再有人倚老买老,用的都是年少的宫女太监,翠纹是其中之一。不过无颜的境况并没有变得太好,奴才都跟她不亲近,皇上时而对她亲切时而对她残酷,她原本怯懦的性子也变得更加扭曲。开始,翠纹看她可怜还想多少待她好些,见识过她的无理取闹野蛮任性后,她也失了耐性,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懒得再理她。
一直把无颜当成无用之人,翠纹连自己中了蛇灵的幻术也不知道。每次她撞见两人在一起的画面都会失去意识,那段失去的时间在她脑中的记忆会换成无颜发脾气的画面。累积的偏见覆盖了开始的善意,她和旁人眼中同样的嘲讽,成了连她也没发觉的恶意。不过她的想法,无颜本就不在意。不对任何人产生期待,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她要复仇,周围的人不过落入局中的杂物,如果碍事了就除去,就这么简单。
等翠纹退出了房间,屋里的无颜被蛇灵叫醒。
“要出门吗?白天那边的人也看到了。”蛇灵懒懒地问。
“是。”无颜简单地作答,等夜深人静时,她坐起身,换下身上的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藏在黑影中黑衣,面无表情地换上。乌黑的长发简单地像扎马尾一般垂在身后,她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对脸上的胎记冷冷说,“蛇灵……”
蛇灵依旧是有气无力的语气,“什么事?”
无颜沉默了一会儿,用同样的话问她,“什么事?”
“为什么重复我的话!”蛇灵恼怒地说,现出身化成女子瞪着她,“你真的吃过蛇肉?”
原来是为了这个,无颜漠然看了她一眼,“你的子孙吃了我……”
“这不一样!”蛇灵生气地吼道。
有什么不同,一样是为了果腹……无颜想,脸色沉了沉,“以后不吃了。”
蛇灵嘟着嘴,哼了一声,回到她脸上,“算你识相。”
话音刚落,无颜脸上的胎记开始移动,最后停在了她左胸上。无颜脑中,化成男子的蛇灵轻浮地趴在她胸上吐着信子,“好香的味道……”
脸色未变,无颜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发。”
蛇灵顿觉无趣,却还是缠在她身上轻薄她。
推开门,靠蛇灵的力量,她隐于黑暗中快速移动,出了宫后,她很快现身于一间普通的书院。院主卢渊复在站在自己居住的院前望着天空,感觉到身后的气息,他转过身等看清来人时,他向无颜行礼。
“使者,你来了。”
无颜点头,皎若明月的脸上冷如寒霜的眼望着年过半百的儒士。“卢老不必多礼。”
“使者……老夫想问,今天出现在街上的绿衣女子是否是公主殿下?”卢老迫切地问。
“正是。”
“为什么使者早些来说,老夫也好救公主脱离苦海。”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此事。逆贼让公主出宫就是为了引你们出来,你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以免走露了风声。”
“可是……”
“卢老是想质疑公主的决定吗?”她冷声问。
“不敢。”卢老连忙低头说。
无颜是在五年前跟藏在京中想营救公主的人联系上的,她以使者的身份现身,故意露出自己没有胎记的脸。为了以防万一,即使过了五年,她也没有向他们表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使者……公主究竟有什么打算,她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想嫁给逆贼之子吗?”
“公主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不必多问。之前,不是还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正好,公主之后常会有机会出宫,你们想要什么证明吗?”她冷淡地看着他,令他陡然一寒。
“使者,大家也是为了小心……”他想解释,看她的冷意并不是因为生气,便不再说下去。“大家都是为了公主,若是能安心就最好。不知使者能否让公主下次上街时带一条红色丝巾,并故意让丝巾掉落呢?”
“可以。”
“那就好。”卢老松了一口气,却还想着快些营救公主。
“公主的计划很快会让你们知晓,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功亏一篑。”
“是,谨记使者教诲。”卢老躬身道,已经等了十五年,也不差这些日子,只要有生之年能看到公主获得自由,他死了也能对先皇有个交待。
目的达到了,无颜告辞回宫。这样一来一回得费她不少时间,就算有蛇影在宫里看着她也不能完全放心,如果有人能自由进入宫廷替她传信就好了,可她又无法相信任何人,当初她就否定过卢老安插自己人在公主身边的建议。不要来碍事,她心里想,等回到房间时,黑色的胎记又爬上她的脸。黑暗中,谁看得清她的脸和她的表情。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谁又会知道她自己遗忘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
第十章 吝啬凤女
即使获准出宫,无颜也不能和绵延天天出去。出宫后第二天,下午,她还是绣花,绵延则靠在位子上发愣。昨日和妤莹一见,两人互诉衷肠,他整个人都痴了,心里只有她的好哪顾得到其他。屋里都是自己人,低头刺绣的无颜早被他忽略了,不然他也不会露出这么无防备的神情。
“鸳鸯,又是鸳鸯……你都绣了多少回了,反正绣不好,不如换别样。”蛇灵撒泼大闹,穿越到这里属她最倒霉了,吃不到喜欢的东西,又不能自由移动,连发脾气也会被忽略。见无颜不理,她闹得更凶,索性化为男子缠上她衣服底下的身子。“再不换我就来真的了。”
身上敏感的地方被挑动着,无颜仍不回话,耳旁却微有些发红。蛇灵熟悉她身体的每个部位,见她仍不理他,更加卖力地逗弄她。这是对她的考验,她想,撑着不回话,手上的针照继续缓慢地穿梭。
“喂,你理我一下会怎么样,反正也没人盯着你。”蛇灵气恼地骂道。
“没事你就睡觉。”她总算说了一句。
“你……”显然,这句话不是蛇灵想听的,他妖娆的脸涨得通红,索性搂着她的脖子哭闹起来,眼泪鼻涕全往她身上抹。
即使蛇灵是在她脑中哭泣,现实中的无颜仍觉得肩上湿漉漉的。她常和蛇灵在脑中交流,开始她会失去现实中的意识,顾了一边顾不上另一边,现在她却能兼顾两边的事,就算蛇灵在脑子里大吵也能在现实中保持平静。不过有时也会例外。肩膀中潮湿的感觉加重了,她甚至感觉得出鼻涕粘乎乎地渗进衣服的触觉。
“你想聊什么?”她不得以问。
“什么都行。”蛇灵马上破涕为笑,眸光一转,他吐着信子问,“无颜,其实你很讨厌粘液对不对?像蜗牛和蛞蝓,我从没见你碰过。”
沉默片刻,她忽地提高声音问,“说说你的事吧……”
“哈哈,你转得太硬了,原来你真的怕呀。”蛇灵趴在她肩上大笑,“不要装着好像对我的事情忽然感兴趣似的提高音调来问我,这对我没用。我们谁不知道谁呀。”他边笑边说,良久停下来,帅气地一拍胸口,“放心,交给我好了,如果下次有你害怕的东西出现,我会保护你的。反正那些我又不怕。”
说完,他又大笑。
无颜面色不动,用她一向平直的语气呆板地说,“咦,地上怎么有蝎子。”
像是念课本一样的声音,论谁也不会相信她是说真的,可是蛇灵却信了她难得开口说的话。
“哪里哪里?”刚刚拍胸口说保护她的男子现在却跳上她的背,趴在上面担心地四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