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狂(凤女恨狂)-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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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也有人要吗?”
内侍止下脚步,答道,“回太子的话,是长空凉长空公子。”
“他……”绵延听过这个名字,无颜竟然要跟天下闻名的长空公子成亲了。“哈哈……”从喉咙里逼出一串冷笑,恍惚中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又浮现在他眼前,他讨厌她的眼她的唇她脸上丑陋的胎记,更讨厌她的虚情假意她的无情冷漠。他深恨那个夺走他一切的女人,在他陷入痛。苦的时候,她竟然要跟别人成亲了。
先前承欢的女子忍着疼痛,露出娇媚姿态,柔声说:“太子,难道奴家比不上叛贼吗?”
绵延冷眼看向她,女子心下一惊吓得不敢抬头,却被绵延托起下巴。她挤出讨好的笑,嫣红的脸带着风情。冷漠地沉下脸,绵延忽然扼着她的喉咙将她拖到床下。
“滚。”
“太子……”女子好不委曲,哭着想要挽回,却让绵延更觉得厌恶。
那个女人从来不曾在他眼前哭过,一想到这个,他的目光更显冰冷。“来人,把她拉出去杖毙。”
女子这才意识自己做错了,吓得直发抖,嘴里不停求饶道:“太子饶命……”
门外侍卫听到命令,进屋将她拉了出去,绵延不曾转头看向她,对他来说人命根本不重要。对他来说重要的人,皆是假象。那个死缠着他说喜欢,对他的暴行皆隐忍下来的女子,也是假象,她从来不曾喜欢过他。她跟他所知的无颜是两个人。当无颜的任性野蛮成了坦率,当跟她成亲变得可以忍受,他似乎注定了败北。怀着恶意跟她成亲,最后,他不过是看清自己的软弱,看清她的本来面目。他不会忘记她冰冷又残酷的目光,她的眼中带着足以粉碎所有期待的寒意,这样的她竟然又要嫁人了,用曾经委身于他的身子去接受别人的拥抱,用那张欺骗他的嘴与别人亲吻,用蔑视他的眼热切地望向别的男人。他不允许,她破坏了他的人生,也别想这样安逸地活下去。眼中,灰暗的底色上多了一抹阴影,他绝不允许她幸福。
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宫里一派热闹的景色,爱热闹的勤治更不想呆在房间里念书,趁空总想跑出去帮忙。明知大家什么也不会让他做,他哪怕在一边看着,也比念书好。看她们忙进忙出,脸上皆带着欢喜,无颜不禁觉得奇怪,是她的婚事跟她们又没有关系,为什么她们都比她要高兴。
“公主是不是很紧张呀?”桃绮在一边起哄。
如果她回答没有就太扫兴了,这种时候,她只能沉默不语。桃绮也不管无颜怎么回应,顾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有到凉那儿她才会安静一点,倒不是怕长空凉,而是安儿太凶了,她说话声音大一点安儿跟说她,桃绮最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来,吓得不敢陪无颜去看凉。菊清沉稳些,最不讨安儿嫌,也不会像荷香那样跟安儿吵起来。
长空凉住在储秀宫,那里本来是选秀的女子所住的宫殿,他初住进那里还被许多人暗中议论。他都不在意,讨论婚礼布置时,也尽量把婚礼往有利无颜的方向办。这场婚婚中,他的地位不如尊贵的公主,加上他身体残疾,有些听过无颜遥言的好事徒皆传她明着嫁给长空凉暗中不知有多少男人。无颜也听过这个传闻,只要凉不放在心上,她也懒得理会。她马上就要嫁作人妇,基本妻子要做的事她都会去做,其中当然也包括恪守妇道。
“后天是大婚的日子,明天我们不能见面,今天趁还有机会,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言无妨。”无颜说道,也许是疑心太重,她忽然开始想长空凉的目的,如果他怀着别的心思有意接近,这段婚姻就太沉重了。跟什么人成亲她是无所谓,但那个人一定要好操控。
“我没有事要说……”他淡然摇头,跟她相处了一段日子,总算敢直视她。对他来说,这是不小的进步。停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在意地问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不后悔吗?”
“我从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凉微微点头,心里想要的却不是这样的答案,他希望她跟他成亲是因为情感。嘴角上扬,他认真地说:“我也不会后悔,也不会让你后悔。你可以更信任我一些,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无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摇曳的目光却是满满的坚定。“我相信。”
没有起伏的话语,依然打动了凉的心。他仰望着她,红色还未化开的脸上是平和的笑容,微微弯曲的手指颤动着伸向她垂下的手。她的手掌微凉,在他温热的手心中无法变暖,但他渐渐热起来的手心一直紧紧包裹着她。那热度她能感觉得到。
“公子……”
不愿让两人相处太久的安儿有时会按捺不住走进屋间,无颜一直不在意,凉却不希望她进来。他害怕别人看到他的羞窘。安儿看到两人牵着的手,目光黯了一下,换了一壶热水后,她慢步退下,始终不见他松开无颜的手。就算有别人看见,他也不会松开,她很快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娘子。
到了晚膳的时间,凉才松开她的手,温暖的微笑带着不舍,“后天……”声音顿了一下,他没有说下去。
她点头,按了一下他的手,算是对他的回答,他要说的她都懂,无法用言话回应就直接用身体表示。回宫的路上,她盯着自己的手,上面像是缠着他的温度。她不懂恋人们的暧昧要怎么结束,跟凉握着手时,她想过要怎么收场,亲吻还是一方先放开。时间慢慢流逝,安然的时刻,像低语般轻柔,她习惯坚硬的东西,太柔软的感受倒反不适应,但是不讨厌。她并不讨厌跟凉相处。
成亲前一天,她要做的事一下子多了,大概是成亲前最后的美容。大家都希望她明天会以最美的姿态出现,连桃绮也准备了新的胭脂,想要遮掉无颜脸上的胎记。
“随它去吧。”无颜阻下桃绮的动作,蛇灵一直没有跟她说过话,这个胎记好像真成了普通的胎记。
“奴婢不是觉得公主丑陋,只是……”她嘟嘴道,意识到说了什么,慌忙跪了下来。
其余的人也都停下运作,不安地看向无颜。“丑陋”这个词,在她面前好像是禁语,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她们却害怕惹恼她。望向镜中的自己,她只觉得胎记的形状没有精神地缩了一点,关于美丑她并没有感受。
“本宫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这块胎记本宫并不在意,生来就注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东西,何必遮掩。”
“是,奴婢知道了。”桃绮站起身,望着旁边的粉盒,虽然公主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觉得把胎记遮起来的好。公主没有这块东西,一定会更美。
为了让她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婚礼,无颜用了晚饭就睡下了。没有成亲前的紧张,她安静地躺着,很快睡着很快又因为周围些许声音醒来。
“你还是不能安然入睡吗?”从窗边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无颜坐起身,望向从在窗边的浮遥,他真不怕被人看见。“有事吗?”她淡淡问。
“当然有事,我想来抢新娘子,让明天的婚礼乱成一团。”他闪身到了她面前,邪气的笑扬在脸上。
她的目光未动,像是谈论别人的事,用极平淡的语气说:“因为有趣吗?”
“任何男人都不愿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弯腰逼近她,细看她的眼眉。
“心里不愿,又能如何?”她冷声反问,“你抢走了我,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夫君。其实……你很怕我吧。”
看破一切冰冷心肠,这样的女人怎么不让人害怕。他轻叹一声,直起身子耸了耸肩。“反正你也不是因为喜欢长空凉才跟他成亲的。”
没有爱,成不成亲都无所谓。她能看淡,他为何不能,就陪着她闹吧。
第四十四章 婚礼凤女
即使是没有爱的婚礼,也承载着许多人的期待。这是历代公主最荣耀的婚礼,为了衬托无颜尊贵的身份,婚礼举行的地方是在帝王大婚所用的祭台。高达一百零八级的台阶通向皇宫最东面的祭台,立春时,帝王都是从那里上去祭拜天地祖先,再由后面八十一级台阶下,前往皇上的寝宫。无颜的凤仪宫本应该是皇后的住所,就在皇上寝宫的后方,成亲后长空凉和无颜仍住在那里,而不是住到外面驸马府。此举有违礼法,却没有人反对,公主是先皇唯一的血脉,比现在的皇上更珍贵,况且皇上也事事听她的,百里王朝真正的王其实是无颜。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就是不说破。长空凉跟她成亲,跟百里最尊贵的人成亲,就算他是男儿也要屈居无颜之下,从婚礼的种种布置上就看得出来。
以牡丹为主装饰,宾客的队伍,新房的位置……似乎暗示着不是无颜出嫁,而是长空凉嫁进来。种种传闻,他早由安儿的嘴里听到了,他不在意安儿后来也不再多嘴,他和无颜成亲的事不会更改,何苦招他不高兴。迎接的队伍停在储秀宫外,他们从这里到凤仪宫接无颜到祭台,再回凤仪宫,这种安排更像是他“出嫁”。闷闷地替凉穿戴好,安儿抱着他坐到轮椅上。为了迎和喜悦的气氛,轮椅和她都穿戴上红色,她现在最讨厌这种颜色,却不得不为了凉忍着。
“公子,你真的要娶百里无颜,如果你反悔,安儿随时能带你走。不管公子是否成亲了,不管公子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公子的使命如何,安儿都会陪着公子。”
“安儿……”长空凉轻叹一声,“终有一天,你会找到更值得你陪伴的人。”
她面色一白,自嘲道:“公子就会拿这样的话哄人。”
一直以为他不懂她的心意,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想让她放弃。黯然叹息,她果然只是他的奴婢罢了。推着他出了门,晴好的天气像是对她的嘲弄,她还要负责送长空凉跟无颜成亲。恨恨翻了一个白眼,她瞪了一眼正要上前说教的宫女,推着长空凉的轮椅出了院子。乐声好吵,别人的笑脸真刺眼,整个世界像是跟她作对一样,她真想找个人大打一架出气。万般不情愿,她还是不能阻挠他的婚礼,她会一直在旁边盯着,那个女人要是敢出一点错敢对公子有一点不好,管她是公主还是谁,她都照打。
刺眼的视线穿过了头纱,无颜不用想也知道是安儿在瞪她。轻薄的红纱遮不了她的视线,她抬头望去,除了安儿的怒视还能看到凉的惊艳和喜悦。这样难道会比平时好看吗,是遮着脸的原故,她不解地想,不明白红色的嫁衣美在哪里。上次的嫁衣金灿灿的,头饰也全选黄金,足足几斤重。这次的衣服在外面又加了一层红色的薄纱,里衣嫁衣上面精美的刺绣透了出来,与纱衣上面的珍珠辉映,首饰也选用珍珠为主的样式,额间那抹朱砂画成的花火中间也粘着半片珍珠,不过有珠帘遮着,又有头纱盖在外面,外面根本看不清。
桃绮等四人跟安儿都是同样打扮,她扶无颜入了轿,喜气洋洋地站在轿旁。她们四人无颜指定让她陪,这是何等的荣耀,她巴不得快些到祭台看两人行礼。可惜前面推着长空凉的安儿走得太慢了,她望着安儿的背影,不知怎么地有点凄凉,一点也不喜庆。也难怪,安儿一直喜欢驸马爷,桃绮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瞪了她一眼,安儿喜欢驸马岂不就是公主的情敌,她绝对不会放到破坏公主幸福的人。她粗中有细,安儿的心情早就发觉了。她们四人中,也只有荷香看不出,她看似周全其实很迟钝,毛燥的个性常会忽略很多事。菊清沉稳,自然看得出来;梅洁是最聪明的,就是自傲刻薄,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以为只有一人晓得,哪知连桃绮也能发现。
明着假笑暗着摆脸色的安儿慢慢吞吞的,仍然在时辰内到达了祭台。无颜下轿踩在铺好的红毯上,感觉到脚下踩着新修的斜坡。凉的轮椅不能爬台阶,工匠赶工特别在台阶中间加盖斜坡,这个坡要比一般山路陡。在平时上她都嫌碍手碍脚的长裙,现在更不方便,而同亲长裙拖地的安儿还要推轮椅,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如果是普通的斜坡,安儿倒不费力,可现在地上铺了红毯,她不得不多费力气,最让她生气的是还穿着长裙,要知道她平时常赤脚穿短裙,忽然让她这样穿,她真有些不适应。艰难的走到半路,她发现腰间拖着装饰的衣带飘到轮子里。怕衣带卷进去,她格外在意,放在脚上的心思少了,一不留情,她踩到裙摆,心下一惊手上的力就松了,轮椅就朝后退了几步。
“哎呀!”扶着无颜的桃绮看到了,觉得不好,上前想要帮忙,却撞到安儿的身体,把她推开一步。
心急之下,安儿怕轮椅掉下去,只能抓着一边,谁知用力过猛,轮椅竟朝一边倒了。长空凉面色微变,以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