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慎二,有何贵干-第6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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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巨神面露喜色，一边挥洒力量，一边全力朝着言峰绮礼冲去。
绮礼也玩命似的躲闪奔跑，极短的时间里已经从祭坛冲到了山脚下。尽管失去了半边身体，但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芒——感受到外敌的出现，星之圣剑盈满的速度快得可怕，璀璨的光芒已然凝成实质。
“是我的胜利！星球站在我这一边！”绮礼兴奋地大吼。
“不！”被光之洪流晃花了眼的巨神发出痛苦的呼喊。
关键时刻，一只手握住了阿尔托利亚的手腕，硬是在圣剑挥出的瞬间强行偏移了剑锋的移动轨道。
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点，不足以让巨神完全不受伤害，但只是一条手臂外带小半边身体的损失，并不足以要了赛发卢的命。
她，仍然健在。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愚蠢的妹妹！你想星球毁灭吗？”重新折返的爱尔特璐琪咬牙切齿。
“妹妹？呵呵呵呵……是不是吾消失得时间太长，久到汝等忘记了吾的气息。”
重塑了被圣剑融化的右手，左手用蛮力夺过星之圣剑远远丢出。纯白的真祖转过身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既不是艳丽的红，更不是耀眼的金，而是在那之上，比全力全开的“扭曲之魔眼”与“直死之魔眼”更加灿烂的七彩。
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魔眼”这一概念的终极形态。
“！！！”
“你……”
“你是——”
爱尔特璐琪、斯图卢特、布拉德三名古老的死徒同时倒抽一口气，所罗门和灵长类杀手更是如临大敌，郑重程度与破灭的巨神赛法卢相当。
“朱月，如此自称没问题吧。”
开口的瞬间，现实改变。现代的冬装被华美的白色礼裙取代，齐耳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长，直至腰际。
头顶，明镜般的圆月被血色覆盖。朱红之月的主人对着远处伸手一抓，已经跑上大路的言峰绮礼瞬间被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又被拽回了朱月的面前。
“不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吗？被第二魔法使——”绮礼一边挣扎，一边质问。
“汝都能凭借吾的一部分力量不断转生，吾为什么会那么轻易被消灭？基修亚并不擅长灵魂方面的操作。”
朱月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空想具现之间，不断在绮礼的身上制造伤口。
“每一名真祖都是吾的备用的转生体，真祖不灭，吾便不会真正消亡。汝所谓的永恒，不过是在模仿吾罢了。”
“她……怎么样了？”
免于被圣剑毁灭之厄的巨神原路折返，从灵脉中汲取力量修复自身的同时开口问道。
“汝是指这具身体的主人？”朱月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真让吾感到惊讶，汝等不是敌人么？想不到汝竟然会关心她。”
“她——怎么样了？”又一次重复。
“她和汝一样，自愿放弃一直坚持的姿态。如果不是这样，吾也不会这么快苏生。原本，按照吾的预计，吾真正的复苏会到这颗星球的终结，行星回归，吾取回‘魔剑·真世界’之后——人类，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种族。先有基修亚，又有这个叫间桐慎二的少年。”
不怪朱月如此感叹。她在每一名真祖体内都留下了自己的侧面，也就是说她对每一名真祖的状态都有了解。
爱尔奎特是她最小的女儿，也是她寄予最大希望的身体，从爱尔奎特诞生起，她便一直关注着她。
看着她被真祖们教育成处刑人。
看着她被罗阿算计发狂。
看着她第一次尝到鲜血的滋味。
看着她第一次有了自身的情绪。
看着她被人类的少年唤醒。
看着她受到少年的影响，沾染情丝。
看着她越来越像个人类。
看着那个人类为她分担吸血冲动——那时，她真的很想干掉那个少年，因为这么做，等于无限期延长她复苏的时间。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认为自己真的要等到星球终结，才能复苏。
没想到，峰回路转。那个偷了她一部分力量的小偷居然来了一场惊天逆转，让爱尔奎特再次回到了初尝鲜血时的状态，也是最接近她这个灵魂侧面的状态。
借着这个机会，她开始和爱尔奎特对话。告诉她，把身体交给我，我能实现你的愿望，真正杀死罪魁祸首，为他报仇——爱尔奎特之前待在空中，什么都不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爱尔奎特答应了。某种程度上，她和阿尔蒂拉是一样的，一样的天然纯洁，一样的单纯固执，一样可以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壮美、决绝！
所以阿尔蒂拉变身为巨神，所以爱尔奎特放弃了自我，将身体交由所有真祖的源头朱月掌控。
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在力量的运用与掌控上两者之间差的不是一般的多。更重要的是，朱月和阿尔蒂拉同样，都是外来者，不会被抑止力直接影响。
要知道爱尔奎特刚才可是一边抗拒盖亚的呼唤，一边和爱尔特璐琪等人战斗。
第二百五十四章 姗姗来迟的魔法使
其实，朱月与阿尔蒂拉还是有差别的。
阿尔蒂拉自带文明侵蚀技能，变成巨神后，从里到外都是外来者。
朱月则不然，她用的还是爱尔奎特的身体，虽说灵魂不受抑止力影响，但力量方面仍属于地球的范畴之内。
最直观的的表现为，从抓住言峰绮礼到现在，朱月已经对他使用了超过百种攻击方式，却都没能将他杀死。
于是，朱月放弃了亲自动手的打算，对着巨神说道：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要拜托汝，把他的肉体和灵魂确实地毁掉。”
“不可以！”言峰绮礼连忙阻止，“我这么说不单是为了我自己，你们都知道，我从真祖身上得到了一部分力量。如果我死了，这部分力量就会回到她的身上，到时候，她会变得更加难以对付。你们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不知道没有束缚的真祖到底有多么强大——说不定比这个巨人更强！”
“愚蠢！吾没有把这些人类和过去的残影放在眼里。只是对付汝等，取不取回力量都一样。”
朱月冷哼一声，连看都懒得看绮礼一眼。
“吾所在意的，除了破灭的巨神、在南美沉睡的外来者，便只有魔法使而已。如果吾没有猜错，基修亚应该已经察觉到吾的复苏，尽管吾对他没有掌控力，但他也算是吾的死徒。不，说不定已经来了——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真有人出现。
不过不是朱月的老对手，第二魔法使“宝石翁”，而是一个穿着青色毛衣，深色牛仔裤的，提着手提箱，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
“你要等的人去了世界外侧，还没有回来，如果你等的不耐烦，我可以陪你玩玩。”
看到这个人，志贵本能地脱口而出：“老师？”
“汝是——？”朱月也随之侧了下脑袋。
“苍崎青子，算是那个老头子的后辈，行使‘第五魔法’的‘第四魔法使’。”说到这里，女人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第五魔法？第四魔法使？”侧视终于变成正视。
“啊啊，没错。”苍崎青子毫无形象地抱怨着，一点都没有其他人面对朱月时的谨慎小心，“绕的人头晕的说法，直接叫‘第五魔法使’就好了嘛。魔术协会那群老古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说等明确了第四魔法使用者的存在，才会把我的顺位后延，麻烦，麻烦死了。”
“看来又有新的魔法出现了，不知道比基修亚如何？”朱月把绮礼往旁边一丢，金发飘散。
“你可以试一试。”青子甩了甩手，长发飞扬，“对了，我还有句话要说，所有人，也包括不是人的，都给我在原地待着别动。想动可以，先打赢我，单挑群殴我奉陪到底！”
看样子，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第四魔法使是打算同时挑衅所有人。
看到妹妹如此嚣张，橙子有点看不下去，一溜小跑到青子身边。
“喂，青子！”
“哟，橙子。因为那个老头子的要求，没和你打招呼就来了。”
“那些无所谓了，你来的目的是？”
“看戏，顺便帮那个老头打打下手。”
这么一说，橙子倒是反应过来。
“那个老头？‘宝石翁’？你刚才说他——去了世界外侧？”
“是啊，就是宝石老头。他去接你的小男人了，谁惹出来的麻烦谁处理。”
青子看了眼朱月，又看了看巨神赛法卢，一副遗憾的样子。
“慎二来处理？他有这个能力？”
不是橙子不信任慎二，她是太信任，太了解。就算是净化大圣杯时，全力全开的慎二也不是朱月与规模越发庞大的巨神阿尔蒂拉的对手。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不然你以为那个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老头子为什么会那么用心？那个小男人已经算是我的同类了，他今年多大年纪？16还是17？好像和我成为魔法使的时候差不多。”
后面的嘀咕，橙子等人已经听不见了，他们都被话语中透出的内容所震惊。
同类。
魔法使。
间桐慎二，那个屡次创造奇迹的少年，居然真的抵抗住了“根源”对于魔术师的致命吸引力，活着回来了！
“哥哥——”
“慎二——”
“那个家伙……”
一时之间，熙熙攘攘，又很快汇聚成一句话。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哦，意外的受欢迎嘛。”青子似笑非笑地扫过一群女孩子的脸，“很遗憾，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毕竟我不是第二魔法使，还是请专业的来回答吧。”
话音未落，空间扭曲，从中走出一位白发黑衣的老人，对着朱月微微颔首。
“一千多年没见了，月之王。”
“是啊。”朱月的表情有一瞬的恍惚，最终归于平静，“你苍老了很多，基修亚。”
“这是代价，战胜你的代价。”老人叹了口气。
“老古董的叙旧能不能先等一等。”青子不耐烦地打断，“那个小鬼呢？你不是去接他了吗？没接到？”
“接到了，不过在进入现世的时候被抑止力干扰，落点稍微出了些偏差，可能还要几分钟。朱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第三魔法是灵魂的魔法，把身体还给爱尔奎特，否则你还要吃苦头——这一次，说不定真的会魂飞魄散。”
对于基修亚的提醒，朱月却有着其他的想法。
“感谢你，老朋友，不过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所以很抱歉，我要逃了。”
“你觉得有我在，你逃得了吗？”
“逃不逃得了，总要试试。”朱月神情不变，身体越来越淡。
这不是她的招牌技能“空想具现化”，而是真祖作为自然化身的最基本能力，与自然融为一体。
基修亚手杖抬起，又在下一瞬放回地面。
紧接着，空气之中出现了雾气，黑暗的，阴冷的雾气。
雾气的下方，阴影浮现，奇特的影子，有质量的影子，汇聚成利爪，一爪将几乎消失的朱月打出了与自然的同化。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打我自己？
变淡的身体重新恢复清晰。
与自然之间的同化消除了。
看上去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击，却给朱月带来了极大的惊讶。
真祖可是星球制造的，最纯粹的自然神/精灵，与自然的联系何其紧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打断了。
“你做了什么？”
朱月死死盯着基修亚，后者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不是我。”
“那是——”
问话的同时，笑声响起。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声。
熟悉是因为声线，陌生则是因为语气。
冰冷、疯狂、邪恶以及毫不掩饰地嚣张。
“堂堂的月之王，月球的unlimited。one只有这点本事吗？真是让人失望啊。”
对于这样的挑衅，朱月以一声轻哼回应。
不见她如何动作，弥漫开来的雾气和阴影像是倒带般回收、压缩，最后凝聚为一个人形。
熟悉的高度，熟悉的兼具东西方特点的少年脸庞，但剩下的就没有一点熟悉的地方了。
原本健康的肤色变得惨淡，蓝色的眼睛和头发变成了怵目的红和干枯的白。明显的獠牙从唇边伸出，看上去分外狰狞。一双修长的双手弯曲成凶恶的爪，刚才就是这一爪打断了朱月的同化。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