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徒-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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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掩饰什么？就算我只是班尼迪克特的一缕幽魂，但依旧要遵循传统。大先知是不能撒谎的。我能感受到你谈论到努美利娅时，你的呼吸、脉搏、心律以及体内激素水平的变化。你不该掩饰自己的感情，毕竟，圣子本身就是未来的大先知，你也该遵从传统。”
唐云觉得自己面皮有点热，身边那些来自教廷兽甲和圣战士，足以将人火化的杀人目光似乎都不那么显眼了。
“老班！我觉得你越来越八卦了！你这是肆意探查并泄露我的隐私！努美利娅长得漂亮，又是‘许配’给我的神女。就算我已经心有所属，没法接受她，但我稍微多关注一下是不是也很正常？这是人之常情！”
皱着眉，喷着怒气的唐云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蔫了。罗密奇欧斯和巴尔特反倒因为强忍笑意，看起来有些别扭。班尼迪克特的声音倒是正经了起来。
“我不知道努美利娅经历了什么，就算她有可能为置入脑控仪的任务而失节，我还是希望你接受她，让她做你的神女。”
“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是一个有道德的联邦好青年！我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基督山圣子’，不是那个什么作者大#仲#马！”唐云说话时目视前方，看起来一腔正气。
“道德。。。。。。它只是维系现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规则。这可是你自己根据‘存在先于本质’这句话总结出来的！道德这种东西也未必有资格被推崇到什么样的高度。旧历时期的计算机之父，二战中破译德军密码的英雄图灵，就因为是同#性#恋而被迫害到自杀。可同#性#恋行为在几十年后就被合法化了。旧历华夏，七八十年代，姑娘们嫁人就要嫁个‘老实人’，老实人就是那些勤勤恳恳做事情的好人。而九十年代以后，嫁人就要嫁能折腾、能忽悠的。老实人就是没本事的窝囊废。道德这种东西跟法律一样，会随着空间和时间的不同而不断的变革、调整。你现在身处一#夫#多#妻#制的伊瑞星，这里的道德不是钟爱一个，而是不要辜负值得你珍惜的那个人。如果你放弃努美利娅，无论理由是什么，在伊瑞星上，这都是不道德的！”
。。。。。。
沉默了半天，直到臂载战控机发出提示音，提醒唐云替背后的【阳光疗愈】注入营养液时，唐云才重新开口。
第八百三十一章 V指、中指和拇指（下）
“38个弟兄的仇恨，魏松平和鲍飞的性命，伊瑞星众生的将来，联邦、百约、柯米娅星域的和平。。。。。。我即将面对这辈子经历过的最重要的决斗。班尼迪克特，你干嘛总说些有的没的，还很遥远的事情？”
将一个小巧的营养液注#射#器递给罗密奇欧斯，班尼迪克特缓缓的继续开口。
“因为我不希望你背着仇恨去战斗，我希望你在战斗中能时刻记起那些美好的事情！【伊瑞之王】的长处在于幻境，【狂战士甲】的劣势在于被仇恨所腐蚀的心境。”
“这次战斗同往日里那些战斗并不一样，你需要的不是战斗意志，而是——信念！”
。。。。。。
唐云喜欢旧历那句戏谑的老话，“人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瞄准！恨他就去揍他！想他死就抡拳头砸。。。。。。”
战斗，要么为了复仇，要么为了责任。
找到你的战术目标，然后挥拳砸下去。就算“责任”偶尔会同自己的基本情感相违背，导致一些诸如“推到铜像”、“再也不爱”的小纠结。但这套流程总体上并不复杂。
可什么是信念？
如果为了胜利戳在北域松岩大学门前生扛都不叫信念的话，那还有什么叫信念？如果背负着“再也不爱了”的丰林州群众的和平二打七十多还不叫信念，那。。。。。。自己一个五流哲学家式的英雄之子什么时候缺乏过信念？真搞不懂班尼迪克特这老神棍又抽什么风？
唐云胡思乱想着却没有答话，因为随着亚拉特圣城的厚重城门分左右大开，在肃杀的兽甲和圣战士之外，唐云又听到了亚拉特本地人的欢呼。不，不是欢呼，是嘘声、倒好，甚至是诅咒和辱骂。
“杀死假圣子！你个渎神的垃圾，人渣，诈骗犯！”
“杀千刀的狗屎冒牌货！你应该被绑上火刑架！被钉上十字架！”
“滚回垃圾联邦去，你这个第十八代的禽兽、畜生！跟你的死爹一起下地狱去吧！”
“沈征圣子万岁！”
“只有沈征那样完美的男人，完美的真神才是伊瑞星的圣子！才能背负众生的原罪！人渣！滚回联邦去！”
。。。。。。
距离亚拉特圣城城门前不远处有两头高大的石兽雕塑。唐云停住脚，一跃跳上了上去。目光穿过一排排高大兽甲的“胯#下”，越过圣战士的头顶，望向群情激愤的亚拉特人。僵硬的翘起嘴角，小心的露出六颗牙齿，然后高举双手做出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然后。。。。。。唐云又收回食指，紧紧留下了高高竖#起的中指，高声喊道。
“法。。。。。。克。。。。。。！”
拥有极致反权威和反庸众人格，既厌恶领袖又厌恶人群的唐云不可能真被面前的蠢货们激怒。加上他和激愤的群众间隔着许多圣战士和兽甲，所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朝他丢臭鸡蛋。看着一大群愤怒到极致的蠢货拿自己没辙，在那干生窝心气，唐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太多。阳光照在脸上、身上暖暖的。背后的【阳光疗愈】又源源不断的修复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新式微型光能引擎中澎湃的动力，唐云的“贵族式微笑”逐渐变成了冷笑。
随后他缓缓收回竖着的中指，又翘起了两根拇指，掉转手腕，往下指了指。大声的咆哮道。
“你们的圣子，沈征！”
“他必须死！”
唐云的战争宣言就像是落入滚油的水，被彻底激怒的亚拉特人群们再次疯狂的吼叫了起来。只不过唐云对这些话充耳不闻罢了。
缓缓的，从亚拉特圣城的城门后转出一行人。唐云实在不能像无视那些激愤的亚拉特人一样无视这些人的出现。因为众圣战士和神职人员簇拥下走出来的，竟然是教皇本人！这让唐云有些意外，更是有些“受宠若惊”。
“嗯。。。。。。”
“百里飞！呵呵呵呵。”
抑扬顿挫的“嗯”了一声，又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身材矮小的尼禄看起来颇为从容，但他却始终同唐云之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并且让另外一个脸带鹰隼面具，穿着黑色长袍，手上握着柄布满荆棘的镰刀状弯头法杖的神职人员隐隐站在自己前方。
这人就是百忙当中也要抽时间护送教皇走一趟的最高行刑官，隐藏在宗教裁判所中的黄金级圣战士，皮拉基乌斯。
一边示意身边的皮拉基乌斯展示什么东西，尼禄一边用他尖锐的嗓音款款道。
“随着历史的演进，圣子这个身份的认同方式也同过去不太一样了。伊瑞星的圣子传统更应该与时俱进的有所调整。我觉得百里飞先生同沈征。。。。。。先生之间的决斗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直没机会盯着尼禄脖子看的唐云准确的捕捉到一个小细节，尼禄拿腔拿调的话里没有把徐征称呼为圣子。根据鱼刺的情报，尼禄同沈征翻脸的确有很大可能证明他被成功置入了脑控仪。
拄着碳纤维法杖的班尼迪克特往前走了几步，毫无表情的问道。
“敢问教皇大人想要怎么调整圣子的传承传统？就用这种暴#力的决斗方式？‘暴#力#镇#压’就是教皇大人对圣子传承的理解？对伊瑞星众生原罪的理解？在教皇大人眼中，圣子的个人战斗力同伊瑞星众生的原罪之间有所联系？还是说你个人在权术方面的能力同伊瑞星众生的福祉之间有所联系？就像你打算用战争来清洗联邦、百约和柯米娅人的罪孽一样？你的仁慈去哪了？”
“混！蛋！”尼禄高高挑起一侧眉毛，一字一顿的吐出了两个字。“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讽刺本神？”
“我是。。。。。。班尼迪克特，曾经的圣子！因为曾经早就按照传统选好了传人，所以你该称呼我为大先知！当然，在传下圣印之前我就去了银翼星系，并且将圣印传给了百里飞。想必我之前选定的传人也死在当时的战乱中了吧。”
第八百三十二章 原罪，慈悲（上）
“大。。。。。。大先知？胡说八道！四百年了！就算真是大先知班尼迪克特，你也早要变成一堆白骨了！你跟我。。。。。。”
挥了挥手中法杖，打断了尼禄的话。星星点点的能量聚集在碳纤维和其他混合材料制成的，仿佛枯木一样的法杖顶端。随后，这些星星点点的能量体便像逐光的飞蛾一样钻进了尼禄身前那位首席行刑官的长袍之内。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就在剑拔弩张，冲突即将爆发之际。在皮拉基乌斯愤怒、震惊的目光之中，这些能量又突然溃散，似乎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收回法杖，班尼迪克特表情认真而严肃，用一种类似于联邦新闻中“严#正#谴#责”的语气道。
“我的感觉没有错，藏在长袍下的以太甲竟然真的是【骨灵】。。。。。。四百年了，没想到由我先师所培育的【骨灵】竟然会落入教廷手里，成了你的帮凶。。。。。。这是对上一代大先知的亵渎！”
“尼禄，你说我化成白骨？你身边这位不就是打算从白骨中探索神性的圣战士么？我可以用手中这根法杖感受并解构所有出自大先知之手的以太甲，这还不够证明我的身份？”
“身边这位百里飞，他拥有真正的圣印，教廷和伊瑞星上的古老家族一定认得出来！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否认圣印的真实，否认他的圣子身份！你就不怕天降神罚？”
“在原罪教的教义之中，第一代圣子并没有死。他被人出卖，头戴荆棘，被钉上了十字架。背负众生原罪而牺牲，之后又在某日复活，将福音重洒大地！我们已经通过解构或者圣印这样的‘事实’证实了身份！既然你是代表原罪教，信奉原罪神明的教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所获得的神迹？”
略微沉默了几秒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班尼迪克特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用近乎哽咽的声音道。
“一个执念于伊瑞星众生原罪和福音四百多年的先知。。。。。。以执念为苟且存世的支撑，勉强将一缕残魂寄附在外物之上！我只为伊瑞星众生的福祉而来！而你！霸占神女，玩弄权术，发动战争，散布瘟疫！你自己任命的最高行刑官就手持《原罪教典》站在你的身边，难道你不相信天诛和神罚？不相信因果报应！不相信原罪教的基本教义？”
“你。。。。。。你真的不怕永坠幽冥火湖！日日夜夜受那蚀骨灼心的痛苦？”
。。。。。。
能轻易识别出身边黄金级圣战士身上的以太甲，毫无因为，这是大先知才能拥有的手段。尤其皮拉基乌斯还是被尼禄隐藏在教廷中几十年的暗中力量。看着班尼迪克特的“神迹”，听着他“悲天悯人”的宣言以及可怕的诅咒。。。。。。尼禄半张着嘴，恐惧开始在眼中蔓延。
如果真有神迹，如果真有神罚，如果真有地狱。。。。。。
那在自己死后，这一生的所作所为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审判？
尼禄当然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神”，他不过就是拥有宗教幌子的另一位“圣域之王”罢了！同样沉默了几秒钟，尼禄眼中的恐惧转眼即逝。他的表情逐渐恢复自然，同时也恢复了理智。因为。。。。。。尼禄教皇是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堂堂伊瑞星原罪教教皇，时不时用渎神罪名残害教民的尼禄本人。。。。。。竟然是个无神论者！
是啊，不是无神论者，谁敢冒充真神？谁敢用人神共愤的事情为自己谋私利？双手捧着《原罪教典》的同时去追求权力和女人？
“呵呵呵呵，可笑！在未来那大一统的神圣国度。。。。。。”
班尼迪克特再次打断了尼禄的话。
“收声吧！”
“整个伊瑞星上的原罪教民都在等待圣子之战的结果！在那之后，很多事情都会有个了断！”
“感谢你亲自迎接我们一行人进入久违的亚拉特圣城，让我有可能在眼下，在你的‘自#由#意#志’尚未被剥夺之前说出这番话！作为前代圣子，已经选定圣子继承人的大先知，我对你。。。。。。”
“没有慈悲！我不怜悯你！”
。。。。。。
圣子的命运就是为了背负众生原罪而来，可何谓众生？难道所谓的众生就只是那些善良的原罪教教民？联邦和百约的善良百姓？都是所谓的良民么？难道众生中没有包含各种坏家伙，诈骗犯、罪人、小偷、恶人、色#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