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狂潮-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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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们只是根据一个报警电话，说是有这么个人在现场。这个电话内容的真实性也很低，也许这根本就是那个真凶在误导我们，让出租车公司帮忙已经是很勉强，电视台是不可能的，那样反而会引起太多麻烦。”亚希伯恩叹了口气，把烟拿在手中，文森偏过头把鼻子埋进烟气里。
亚希伯恩再次把烟放回嘴里吸，文森也叹了口气。
在玛达联邦平均每三百个人中就有一人可能成为谋杀案件的被害者，每十七分钟就有一起命案。亚尔曼这个城市每天都会死上许多人，而这中间总有一些人不是自然死亡的，但十年内的破案率不到百分之六十。
“亚希伯恩，你估计这破案的几率是多少？”文森问道。
问破案几率是他们的习惯，通常来说案发的头三天是最容易破案的阶段。所以头三天要全力以赴，尽可能投入最多的人力和资源。
但不能及时破案的关键在于三天后若有其他新案件，就须调派人力和资源去处理其他案件，办案人员严重减少，破案压力却越来越大。
“如果我们找得到现场的证人，那就是百分之九十。”亚希伯恩又打开抽屉拿出香烟点着了一支。
“幸好这个案子死的只是两个小混混。”亚希伯恩和文森同时心中嘀咕，“这种案子不会有太多压力，媒体关注度也不会太高，要不然就比较麻烦。”
“好了，回去吧！”亚希伯恩想了想，抬头对文森说道。
“好的，相信后天验尸报告就会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看看那两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死得那么窝囊。到时候我也多找几个线人问问。”文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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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5章 残眉
亚希伯恩耸耸肩拿起椅背上的大衣，现在他已经很累了，今天错过了和妻子的每周聚会，希望明天还有机会补上。
“对了，最近宁志远下面那帮人还有什么动静？”亚希伯恩突然转身问道。
“暂时还没有。”文森摇摇头。
“文森，你和罗文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亚希伯恩不经意地问道。
“谁知道呢？我们都觉得现在很好。”文森的手刚握着门把，听到亚希伯恩这句话又停住了正在转门的动作，可能这个话题他并不太适应，所以他的话中有一丝不安，“谁知道结了婚会怎么样。”
“听我说！文森。”亚希伯恩走上来拍了拍文森的肩头，“结婚是人生的重要一环，没有它的话就像果树没有开花一样，那后来结果的机会几乎为零。”
“唉！”文森声音突然有些沙哑，不由自主地用手拉开自己的领带，好让自己能够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亚希伯恩拍着文森的肩膀继续笑着说道，“说的是承诺！是两个人在一起分享的快乐和忧伤。”
文森伸手摘下亚希伯恩嘴边的烟屁股，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上两口。
亚希伯恩目瞪口呆，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烟屁股在兄弟嘴里燃烧。
“有想过，但还没有想好。”文森甩甩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知道我害怕改变现状，现在我们都是自由的，万一结了婚那要分开就不那么容易了，在当今的亚尔曼，还有许多问题要考虑。”
其实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后悔。
亚希伯恩叹了口气，是自己不应该挑起了这个话题，主要还有那失去的半截香烟。
纳昂酒店，总统套房。
方耀强走进洗手间擦了把脸。又大声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计划？”
“怎么了？客户有新的要求吗？”夏承浩淡淡地问道。
“是这样，今年的任务很重，我想你应该把手上的事快点完成然后做点其他事，要不然年底分红就……”方耀强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要是还有什么事最好一起说出来。省得回回这么麻烦。”夏承浩不满的说道。
“不要生气，这也是生意。”方耀强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里近来发生了不少事，好几家都来抢生意，你知道那几个老对手也经常坏我们的事。所以最好顺便教训他们一下。”
“这不是任务中的一部分吧？”夏承浩问道。
“我说的是‘顺便’。”方耀强说道。
夏承浩沉思了一阵，点点头算是应允。
“其实你也已经做了。”方耀强笑笑说道，“今天下午打伤的那个人就是和加组排名第七的清洗者——残眉，我想他可能都不知道是谁坏了他们的事。”
“那家伙真是和加组的？”夏承浩不敢相信那么菜的一个家伙居然从属于和加组，那是葛利斯排名前十的清洗者组织之一。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差劲？”方耀强笑嘻嘻地问道。
“基本上来说。”夏承浩一个字一个字地下着结论，“是很差劲。”
“那是因为在你面前。”方耀强突然严肃了起来，“而且他也不是最好的一个，他在全球的清洗者榜上只最多排名在八十到一百之间。”
“既然他的特征那么明显，为什么不改一改？那样的眉毛连普通公民看了都会起疑心。”夏承浩皱起自己的眉头。
“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改。每个清洗者实际上都会有自己的特征。”方耀强回答道，突然他也皱起眉头说道，“也许这个家伙只是让别人以为他不喜欢改，或许那个残眉根本就是假的。如此一来，直到哪一天他真正出手的时候，便再也没有能认出他来。”
“听起来很有道理。”夏承浩微笑着转过身，看了方耀强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就像你一样，你真是从来都是这个声音吗？”
“当然。”方耀强粗着嗓子回答。用力收起肚子，“你不应该打听我的事！这是规矩。”
“那好，你只要告诉我要做什么就可以了，不需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除非是客户真的有什么新要求。”夏承浩冷冷地走回到窗前看起了海景，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当然知道这一点。”方耀强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他不高兴地站了起来，“不过现在客户的要求总是一改再改，组织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全星球都是买方市场。”
“那这一回他们又有什么要求？”夏承浩淡淡地问道。手中轻轻转着那个空空的杯。
“要求多得让红月都无法接受，而且还不加价。”方耀强怒气冲冲地走到吧台前，把手伸向那瓶之前喝了一大半的酒。
“那么多是多少？”夏承浩暗笑了一下，“有意思，说来听听。”
“听起来有意思，做起来可就没有那容易。”方耀强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冷冷地回答夏承浩。
“如果容易，那他们自己就可以做了。”夏承浩轻声回答。
方耀强的酒杯在嘴边停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嘀咕了一声：“那倒也是。”
“废话大往篇之后，现在可以说了吧？”夏承浩有些不耐烦了。
“目标明天会在北岛参加某个成员家办的一个狂欢晚会，也许还会做些出格的事情。”方耀强突然笑了起来，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说法很有趣，“你觉得怎么样？”
他看着夏承浩的背影问道，等待对方的回答。
“这是你想的还是客户亲口说的？”夏承浩冷冷地问道。
方耀强用力咳了起来，明显那出格之事是他想出来的。
“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夏承浩又追问了一句。
“是我想的，其实客户也提过类似这样的建议。”方耀强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摸了摸脸，接着说道，“当然他的死法只要是意外就好，最好是不太好听的那种。”
“嗯！”夏承浩轻轻哼了一声，他觉得不怎么样，情报十分粗糙，“说说关于北岛。”
“北岛在亚尔曼北部，也是亚尔曼的一部分。那里优质的沙滩，怡人的环境吸引了一些有钱人纷纷在那里造海边别墅，用以消暑度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十年来那里渐渐地成了和加组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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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6章 漂亮目标
“这几年出了不少的金主，所以地价飞涨，在北岛有别墅的人有世界各地的富贾名流，但最有名的还是和加组成员们。其中一个小头目的别墅市价要五千万葛朗以上。”
方耀强简单介绍了整个背景。
然后得意地说道，“你没去过那里吧？”
夏承浩回过头看着他笑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说你那些晚上是怎么混过来的？”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一向很正派的。”方耀强不高兴地说道。
“正派？”听到这句话，夏承浩只是抱以冷冷一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方耀强能够听到，又不会让对方认为夏承浩在故意生气。
方耀强尴尬地向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又像是要消化心中刚生出的那些胀气。
“怎么不说了？”夏承浩斜着眼看着方耀强淡淡地问道。
“不爽了。”方耀强也哼了一声，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最近已经胖了不少，要吃减肥餐了。”夏承浩慢吞吞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减肥餐？”方耀强睁开眼问道。
“人变胖通常是因为压力太大，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夏承浩这句话说得好慢，方耀强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可夏承浩偏偏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停了下来。
“不会问你是什么，不就想让我把话说完？才可不会上当。”方耀强得意地说道。
“我不是你，才不会话只说一半。”夏承浩回过头去冷冷地看着方耀强，特别是他西装下腆起的小肚子，“不知道话说到一半吞回去容易变胖么。”
方耀强摸摸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强忍着怒气问道：“什么意思？”
“食言，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夏承浩冷冷地说道。
“说不过你，听好了。”方耀强翻着白眼说道。
夏承浩沉默不语，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方耀强撇撇嘴，接着说道：“夏天的北岛是消暑的圣地。度假天堂，和加组每周末都借各种名义召开晚会，招呼圈中好友和名流显贵。”
方耀强说的时候神情十分严肃，夏承浩静静地听着。头也不回。
“时间，下午四点到凌晨三点。位置，北岛古堡。这是目标最近的照片，你看一下。”方耀强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一甩，照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弧线的终点是夏承浩的手。
夏承浩手一翻，轻巧地把照片按在桌面上，在半空中已经看清了照片上的所有细节——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
这是夏承浩特有的本本领，没有人可以超越他。
“你有家人吗？亲人？爱的人？”夏承浩微笑着看着方耀强。
方耀强犹豫了一下。
“不必说了。”夏承浩摇摇头，“当我没问。”
有些问题你不需要知道用言语说出的答案，因为答案就在眼前，就像是这个世界上的法则，你不一定需要别人告诉你，只要你有足够的脑子。那么答案就在眼前。
方耀强叹了口气：“这行时刻充满着危险，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在乎的人，或许没有，但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不希望你爱的人死得快，那么绝不要把危险带到他们身边。”
“谢谢。”夏承浩举起杯，和方耀强轻轻碰了一下，“早点休息。”
方耀强无言地喝干酒，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那背影，夏承浩想起了邢正斌。那个身材高大。嘴也很大，笑声很大的男人，不知道现在还活着吗？如果还活着，现在在哪里呢？
邢正斌应该和方耀强一样。都是在这个刀光剑影枪林弹雨尔虞我诈行当里折腾几十年的幸存者。
可以说他们是幸运儿，但他们自己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他们的身心早就伤痕累累，甚至有时候认为自己的人生早就已经结束。
接下来的时间只是单纯地活着而已，只是这个世界简单的符号，多一个或是少一个没什么不同。若说还有什么真值得珍惜。无非就是血肉相连的亲人，只不过就连这种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只能远远站在一旁看着。
其实就和夏承浩自己是一样。
夜色极深，即使是在被称为不夜之城的亚尔曼，路上也安静了许多。
北岛高架上慢慢转下来一辆黄色出租车，灯打得很暗，前方是如同缎带般连绵不断的水泥道路，一米一米车轮下消逝不见。
威克尔正伸着头张望路边，好像随时准备着斜插入另一列车队之中。
今天的生意并不好，但因为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