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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字嫡一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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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就是为着要使得赛事办不成,眼下立马就要来人搬酒去船上了,这还埋伏个屁啊!
    陆翌铭本在笔墨棚子里随手翻看来登记的人名册子,听到外头动静,略一顿也立刻冲了出来。
    徐滢趴在棚子缝隙里瞧见,连忙溜着墙根儿进去把扎好成套的笔墨盒子抱了几套塞进袖子里,又沿着墙根儿转了出去。
    酒棚那头就别提多么纷乱了,中军衙门的地盘里出这种意外是让人不能忍的,更何况今儿还有太后皇帝以及那么多的贵人权臣在场,宋澈明里暗里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要是出了漏子那还了得?
    也就趁着这股纷乱,徐滢才有了机会溜到放船筏子的棚子,摘下乌纱帽擦起头发来。
    刚刚那一缸子炸开,里头的酒毫无意外地溅到了头上身上,虽然不多,但顶着个醉醺醺的头总不像话。
    这边棚子里装的都是备用木伐,前面是码头,隔壁不知是干什么的,静悄悄地也没有动静。但是管它呢,她又不是贼。
    她七手八脚把帽子除了,发髻解散,拿帕子一下下地擦抹,她还有约摸两刻钟的时间,当然万一迟到也坏不了事,离开赛到结束还有些时间,她只要赶在赛船到达终点之前赶到就成。
    她边擦边从墙板缝隙里打探码头那边动静,时刻准备着只要有人来她就立刻戴上帽子离开。
    对面棚子里程筠卷了袖子正要洗手,抬眼一望,立时凝眉望过来。
    “徐镛?”
    那棚子里纤秀狡黠的人不是当日闯进他屋里问他借书的徐镛又是谁?
    他直起腰,走到板墙下,透过缝隙往对面望,那少年侧颜对着这边,头歪下去,精致的下巴往上微扬,薄唇两角上也带着几分狡黠俏皮,一双有着浓密睫毛的杏仁大眼灵活地留意着四下,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只溪水边汲水的小鹿……
    当日在程家,他只记得他刁钻跳脱,并未仔细去辩认他的容貌,眼下这张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倒忽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世子您说什么?”旁边小厮正帮着他整理冠服,闻言忽然接起口来。
    程筠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站定,脸上那丝不自在渐渐褪去。
    小厮替他系腰间的璎珞,沉凝了好片刻的他忽然问道:“上次在慈宁宫,小王爷当真说跟五军衙门的小吏没有那回事?”
    小厮愣了下,触到他凝重的目光,才蓦然意识到他指的什么,连忙道:“小的也是听二爷说的,二爷都证实的确没这回事。”说完他又笑了笑,说道:“小王爷一向洁身自爱,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有的。必定是他们衙门里有些人想要攀龙附凤,故意整出来的罢了。”
    程筠又看了他一眼,负手走回到板墙边。那边徐滢已经穿戴好了,并且还仰起下巴得意地笑了笑,五月的阳光把她照得像小太阳一样闪耀耀的。
    程筠也不觉地扬了扬唇。但蓦然间他又顿住,若有所思敛了笑容。
    这里徐滢带着笔墨盒子顺利出棚不提,酒棚里埋伏着的几名侍卫眼看着宋澈的亲兵将士们已经前来搬酒,只得郁闷地从草堆里走出来,扒拉着身上头上的禾草回去复命。
    宋澈陪座在皇帝身边,一面等着手下来回禀,一面有意无意地往宋鸿瞥去。
    他的两个弟弟坐在郡王席位上,宋裕他们的下首。
    宋鸿是万夫人的儿子,他的庶弟。
    端王妃过门三年,宋澈两岁的时候端亲王纳了万氏进门,当年产子,后来就按规矩升了夫人,也就是俗称的贵妾。端王妃于宋澈五岁过世,从此荣昌宫与容华宫再无瓜葛。
    但宋鸿作为宋澈的弟弟,却不可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都是端亲王的儿子,作为哥哥的宋澈不友好,必定会被皇帝骂的。
    本来相安无事,然而四年前王府三兄弟去往宫里给皇后娘娘祝寿,御花园里摆着的一座尺高玉塔居然无缘无故掉地摔碎了。而偏巧当时又只有宋澈在场,端亲王当时在皇后周旋下憋着没说什么,回家后却把他给活活揍了个半死。
    没几日端亲王又进了趟宫,回来又把宋鸿给揍了一顿。
    事情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已不用多说,宋裕翌日便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个清清楚楚。
    玉塔之所以会跌倒,是因为有人用丝线缠住塔顶,趁宋澈靠近时扯翻了它,要不是大理寺院判在塔顶查出来细线勒过的浅痕,压根就不会怀疑到这是人为所致。
    这之后宋鸿面见宋澈时越发地恭谨,而宋澈对他也没再有一刻松懈。
    流银查出来的消息足以说明宋鸿的不正常,如果连这样的小伎俩他都让他得了逞,那他这几年的心机也就白费了!
    “这船漂亮!”正暗地里咬着牙,皇帝乐呵呵地指着水面道。
    他忙应了声是,准备回他的话,这里流银就匆匆地过来跟他打眼色了。
    他睃眼一瞧宋鸿也起了身,便连忙跟皇帝打了声招呼,走下来。
    
    第49章 授受不亲(求月票)
    
    “出事了!”到了跟前,流银牙疼的拍着大腿说道,又招呼了来报讯的侍卫过来:“让他们说!”
    侍卫眉毛上还挂着两片稻草屑,皱眉的时候那草屑也跟着往眉心中间挤了挤:“刚才咱们埋伏得正好,谁知道突然闯进来个穿七品官服的小吏,砸了我们的酒坛子然后顺便把常山王的两个人也惊走了,世子爷交代的差事咱们没办成!”
    “小吏?!”宋澈立时沉了脸:“是谁!”
    “据说是徐镛!”流银连忙在旁边道。上次在程家害他以为宋澈真有了新欢,于是对着那小子毕恭毕敬地,占了他的便宜他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又是他!”宋澈早两日才疼过的后槽牙又开始疼起来了!这家伙难道命带煞星吗?!
    “来的这么巧,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山王派来的细作!”流银又从旁给出分析,“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闯进酒棚?还故意踩伤商虎的手掌?八成是她发现了咱们埋伏的人,然后以这样的方式给常山王的人传递消息!”
    商虎等人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说细作也太夸张了吧?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战事,就是要传消息直接冲过去告诉不就成了么?只要宋鸿的人未曾往酒水里做手脚,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不是?
    没想到流银也这么不厚道。大伙都记住了。
    宋澈瞪了眼流银:“去看看他在哪儿!”
    这边厢宋鸿也在柳树底下听人回报。
    “是个品级不高的小吏,应该是中军衙门里的人,但不知道具体名姓。”先前在棚子外头退出来的两名锦衣小厮回禀道。“小的们去之前都仔细地打探过,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人驻守,如果不是他突然惊来了那么多人。小的们这会儿多半已经得手了。”
    “中军营的小吏?”宋鸿微怔,“我并不认识什么衙门里的小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厮们又哪里答得上来。
    旁边荣熙宫掌事的随从黄金说道:“既然是衙门里的小吏,那也有可能是世子的手下。”
    宋鸿后背蓦地就直了,他对着地下沉吟片刻,又说道:“这也没理由,如果是世子的人。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世子?非得用这么笨的法子?”
    黄金也不语了。
    宋鸿道:“先去查查那人的来路。再来报我。”
    徐滢怕被人闻出酒气,出了棚子,遁陆路往终点走。岸上风大,一路走过去气味也就散了。
    河堤两岸是溜歪脖子柳树。柳树下站着密密麻麻的羽林军。再往下看,首批的十二只船队正已待命,两岸的看台都已经挤满了人。有些是来看船赛的,有些则是来看宫中的贵人的。还有些则是光明正大来远窥各府里芳名在外的名媛千金的。
    大梁本朝的风俗相对原先较为开放,这也许是皇帝执政二十多年来国力渐盛的缘故,只要不是近距离接触,姑娘们对于来自远处的目光瞻仰还是相对宽容的。何况展示展示一个名门闺秀的优雅端庄并没有什么不好,甚至可以作为天下女子的榜样。
    徐滢经过的地方正好是女眷命妇们看台后方。
    看台上她感兴趣的人真是多了去了,首先是冯夫人。
    她就想知道冯氏那么肤浅愚蠢。冯夫人身为精明的主母,到底是怎么看上她并抬举她的。作为一个原配嫡母,能把一个庶女推到徐家来当宗妇也是不能不让人叹服,就这份害人的功力也堪称一流了。
    然后是崔夫人。她那位很可能是她婆婆的伯爷夫人。
    崔伯爷对崔嘉和她的婚事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么崔夫人呢?作为崔嘉的母亲,按理说她不会乐于见到一个门第才情都比自家儿子差上一大截的姑娘当儿媳,可是崔家一直也没有什么关于这位夫人的反对意见传出来,难道她也是支持崔嘉娶她的?
    再就还有……
    “徐镛!”
    正走到看台的过道口,还在盘算着下一拨要关注谁,身后突然就传来震耳欲聋的一道怒吼声,徐滢下意识回头,就见穿着正二品大红官服的宋澈如同点头的火球一般从对面朝自己直冲过来!
    “你干的好事!”
    宋澈扑到徐滢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
    徐滢躲避不及,还真挨着了。但连忙捂了胸,张嘴往他手上咬了一口。
    宋澈痛到撒手,一张脸更是青了:“你还敢咬我?”
    “你莫明其妙冲上来揪我我为什么不敢咬你?”徐滢整整官服站直起来,“难道就因为你是亲王世子我就要随便你打骂恐吓吗?”疯子她不怕,怕的就是这种间歇性神经病,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作。动不动就扒人衣领,什么毛病!
    “你闯进酒棚里去做什么!”宋澈扬着拳头罩在他头顶。
    原来是为那缸酒。徐滢默了下,望着他:“大人又没有说过我不可以去酒棚,也没有在门口立牌子,我本来就是这次船赛的差役,进那里也是因为要去笔墨棚子取东西,路过那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砸酒!”
    徐滢解下荷包掏出块碎银拍给他:“够赔你了吧!”
    小气吧啦的。
    宋澈气得七窍生烟,不由分说,拽着她胳膊便就往后头马车走去。
    徐滢被倒拖了两三丈,抱住旁边柳树稳住身子:“男男授受不亲!宋佥事请自重!”
    “我自重得很!”宋澈掉回头来狠瞪她,一双眼似要把她逼回娘肚子里去:“我让人在酒棚里埋伏得好好的,你闯进去捣什么乱?你知不知道我忙活了这么多天为的就是今日!你是不是天煞星转世?专门来克我?!”
    徐滢正色道:“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呢。下官也是正经的命官,您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宋澈叉腰扶额,死命地克制住踹死她的冲动。
    徐滢看他这模样,眨眨眼也寻思起来,早就觉得他这么积极揽下这差事不大正常,这么说来他果然是有别的目的的。不过她刚才竟然没有发觉那酒棚里还藏着有人?埋伏在酒棚里,难道是说有人想在酒水里做手脚拆他的墙角?
    
    第50章 路遇青梅(求月票)
    
    怪不得当时他没怎么跟她纠结换岗的事儿。
    这酒水里要是被人做了手脚,到时就是不闹出人命来,这场龙舟赛不也得停下来?皇帝太后还有那么多贵人权臣全都过来捧他中军营的场,端亲王和吴国公也放心地让他来组织,结果出这么大篓子,就算皇帝不怪他,他到时在朝上怎么交差?
    所以她那点事跟这个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笑起来。
    真是人恶自有天收,他还真是处处有对头啊!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竟然这么不怕死。
    “表哥?”
    正看宋澈已气到死去活来,柳树下的过道里却走过来几个人,当先已走到跟前的这个是十六七岁的一位小姐,气派不输冯清秋,五官不弱袁紫伊,走到他们面前,便往与宋澈肩膀蹭肩膀的徐滢看过来:“你们这是?”
    徐滢听到这声表哥,连忙退后了两步颌着首。
    “你怎么在这儿?”宋澈一腔怒气被打了岔,皱眉望起这少女来。
    “我本来就在这里看舟赛啊。”少女仍然望着徐镛,眼里带着深深的探究,想来方才他们俩站的的确是太贴近了。
    徐滢并不看她,这种表哥表妹的狗血桥段她向来知道是该避嫌的,她只微微抬眼往她身后看去,便见两丈远外还站着两个凝眉望过来的人,正是徐冰和冯清秋。
    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并不是那么美妙的事情。
    她们俩都知道徐镛脚伤在房,先前陆翌铭那里倒可以设法作弊,眼下又如何来把这个谎给圆过去?
    三房与长房一向不大往来,一个月里徐滢与徐冰见面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三次,可是为了安全起见。这种情况自然能避则避。
    不过一时半刻她还是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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