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养成记-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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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眼神中露出凄凉之色,张夫人心头一软,又叹了口气道:“正儿,娘也不想迫你太甚,只是圣上赐婚,何等荣耀,你若抗婚,张家一百多口哪里还有命在!”
张居正点了点头:“娘,儿不会抗婚。”
“你虽不抗婚,可是新妇进门之后,你对人家百般冷落,还不是罪同欺君?到时候,皇上一样的要降罪啊!”
张居正看了母亲一眼,欲言又止。
张夫人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其中利害,自己会想,娘累了,想好好歇息,你回房吧。”
回到房中,张居正也不上床歇息,只坐在灯下呆呆出神。
竹儿见公子神情落寞,不敢出声打扰,只默默放了一盏清茶在案上,悄悄退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案上灯花噼噼啪啪地炸了开来,张居正方从一片茫然中惊醒。
再过几日,自己就要成为一个陌生女人的丈夫了。
这个女人将掌握他全部的生活,他的饮食起居,他所有的白天和夜晚,他还必须要对她好,疼她爱她怜她,和她生儿育女。
这些,原本都是初雪应该拥有的啊。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单身,可是起码还有一个想念初雪的余地,可现在,想念她却成了一种奢侈,因为生活里猛然闯进了另外一个女人,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一群孩子。
诚然,有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好事,可是,对初雪的思念从来就没有断过,自己真的能够从对初雪的执念中抽离出来,做一个好父亲么?
若真将往事烟消云散,对幽居在王府后院的初雪,又是怎样一种伤害,更何况,自己压根就不可能忘了她啊。
想到这里,张居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三日之后,张府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迎来了新妇林玉容。
张居正在京城的同年好友,朝中的文武百官,以及张夫人在京中及各地的生意伙伴纷纷来贺,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跟张居正喝酒,张居正来之不拒,不一时,就喝得酩酊大醉,被心墨扶回了新房。
新娘林玉容顶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的圈椅上,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心墨将张居正扶到了床上躺下,替他去了鞋袜和外衣,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对着林玉容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少夫人,公子喝得有些高了,奴才已经扶他上床歇息了。”
林玉容身边的乳娘笑道:“好个机灵的小哥儿,你只管放心回去,姑爷自有我们照料着。”
心墨这才笑了一笑:“奴才告退。”
这时,林玉容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对心墨道:“且慢。”
心墨回过身子,忍不住仔细看了这位新夫人一眼。
只见她一张鹅蛋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肌肤白嫩,神态雍容,绝对算得上大家闺秀里面鹤立鸡群的人物,心里不由得暗暗为自己的主子庆幸起来。
自家公子神仙一流的人物,庸脂俗粉自然配不上他,这位新少夫人容貌美丽,出身又高贵,虽然平心而论,还是明显不及李侧妃的艳绝尘寰,可是李侧妃再美,也跟他家公子无关了。
心里这样掂量着,嘴上却丝毫不敢懈怠:“少夫人有何吩咐?”
林玉容轻声道:“你现在就去厨房 ,叫他们做一碗醒酒汤送来,今日宾客盈门,相公可不能倒下。”
心墨答应了一声,径直去了。
玉容见心墨去了,便从圈椅上站起来:“小雨,去端盆凉水,拿个缎帕来。”
丫头小雨应了一声,一时就端了一个银盆回房来,玉容挽起大红喜服那宽大的衣袖,伸手入盆拧干了缎帕,来到床前,将缎帕轻轻覆盖到张居正的额头上。
此时床前烛台上几十只粗大的红烛燃得正旺,将整个新房照得亮如白昼,烛光下,张居正虽然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可是那轮廓分明,俊朗无匹的五官却依旧散发出令人难以抵挡的魅力,让林玉容瞬间双颊滚烫。
许多年前,当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时,就经常听到身边的姑母和姐姐以及她们的闺中挚友谈论张居正,说他是京城第一美男,说他才华盖世,气宇轩昂,说到这些的时候,她们都是两眼放光。
那个时候,她压根就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皇上指婚给这个男人。
在亲眼见到这个男人的一刹那,玉容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子能颠倒京城众多闺秀,原来,他真的是这般迷人。
想到以后终身都要和他厮守,恩恩爱爱,生儿育女,玉容的心里突然充满了幸福之感。
第139章 洞房
一碗醒酒汤下肚之后; 张居正没多久就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鹅蛋脸,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稍一思索,才明白过来,这一定是新娘子林氏了。
玉容微笑道:“相公,你醒了?”
张居正坐起身来; 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外面宾客都还在; 相公可不能这么早就睡下; 我刚才给你喂了醒酒汤。”说着,玉容又递给他一盏浓茶。
张居正点了点头,苦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放下茶杯,就自去穿衣服鞋袜。
临出门时; 他没有回头; 只淡淡地道:“外面宾客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 你若乏了,就先歇息吧。”
玉容微微一怔,心头升起一丝不悦; 面上却没有露出; 只说了声; 知道了。
乳娘听张居正的脚步声去得远了; 便来到玉容身边:“小姐,姑爷的酒看来还没有全醒,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玉容默然不语,只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那方红盖头,重新盖在自己的头上。
张居正这一出去,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而且这次醉得更加厉害,心墨一个人都扶不动他,又叫了一个小厮才将他扶进洞房中休息。
这一次,林玉容没有掀起盖头帮忙照料,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等心墨和小厮走了之后,乳娘才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对玉容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拜见婆婆,您也歇息吧。”
玉容冷冷地道:“天都快亮了,我还睡什么睡?你去给我找衣裳,等我换好了衣裳,估计也就能进前堂见婆婆了。”
乳娘叹了口气,上前揭开了玉容头上的红盖头,劝慰道:“男人家么,经不起亲友的言辞,多喝几杯也是常情,你可别往心里去。”
玉容用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眼里却泛起了泪花,哽咽着道:“新婚之夜,他就这般对我,这传了出去,别人不知道要怎么笑我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姑爷不过是喝醉了酒罢了,小姐你年纪轻,见识得不多,这男子家新婚之夜喝醉酒,不能圆房的可多的是,这说明他心里太高兴了呗。”
玉容听了,将信将疑地看了乳娘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那你还是去厨房再要一碗解酒汤吧,省得待会我一个人去见婆婆,或是去得迟了,惹婆婆怪罪。”
日头升起老高的时候,张居正终于在醒酒汤的作用下彻底恢复了意识,此时玉容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常衣服,站在床边笑吟吟地道:“相公,快点起床梳洗,咱们该去拜见婆婆了。”
张居正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面无表情:“我先去书房让竹儿给我梳洗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相公,我这里也有使唤的丫头,何必去书房?”
“不必啦,你带过来的丫头,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青盐,也不晓得我喜欢什么样的面汤。”说完这句话,他就大步走出了洞房,自始自终,都没有正眼将玉容好生看一下。
玉容的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她素来自持貌美如花,在京城闺秀当中,也有个小小的才名,出阁之前,母亲和祖母都满怀自信地说,咱们的容儿这般十全十美,嫁过去之后,姑爷定然视若珍宝。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他根本视她为草芥,就算喝醉酒是人之常情,那么他两次酒醒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了,她林玉容可不是傻子。
想到这一生长路漫漫,她心底涌起万般的委屈与不甘。
乳娘将她扶到镜台前,细细地为她插戴首饰,菱花镜中,映照出一张芙蓉秀面,虽然一夜未眠,可是依旧粉嫩美艳,压倒桃花。
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玉容不由得凭添了几多信心,她不相信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会对自己这一身青春的血肉真的毫无兴趣,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闺房之中,怎么引诱丈夫都不为过分!
收拾整齐之后,她端坐房中,不一时,张居正就衣着鲜明,眉目清爽地来了。
“娘子,我们一起去前堂拜见母亲罢。”
这一声娘子叫得毫无感情成分在内,好像她就是一个生疏的陌生人。
玉容暗暗咬了咬牙,面上却露出甜美的笑容:“相公说的是,咱们现在就去,可别让老人家久等了。”
到了前厅,张夫人早已坐在厅中静静地喝茶,候着他们到来了。
两人来到张夫人面前,双双跪拜了下去,玉容轻声道:“媳妇来得晚了,害婆婆久等,还望婆婆不要见怪。”
张夫人放下茶盅,缓缓道:“放心吧,我不会见怪,因为我知道,此事压根就不怪你。”
说完,她看了儿子一眼,张居正自知理亏,低了头,不去迎接母亲的视线。
此时早有丫头将一杯茶放到托盘上,递给了玉容。
玉容接过托盘,将托盘举过头顶, 恭声道:“婆婆请用茶。”
张夫人取了那杯茶,揭开盖盅,浅浅缀了一口,笑道:“这一杯媳妇茶,我可是盼得太久太久了,玉容啊,我只有居正这一个儿子,你既是我儿媳,也是我的女儿,从今日起,你可要代我好好照顾居正了。”
玉容低声道:“婆婆放心。”
“好孩子,对你,我自然是放心的,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说完,张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居正一眼,随后方道:“咱们婆媳初次相见,娘也没什么好的送你,只是有几件插戴的玩意儿,是婆婆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说话间,香儿就捧着一个乌木首饰匣子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来到玉容面前。
玉容接过匣子,又拜谢了一声。张夫人微笑道:“打开来看看,可喜欢?”
第140章 暴虐
玉容依言打开首饰盒; 只见里面宝光耀目; 映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 竟然刺得眼睛生疼; 仔细一看,才看清楚里面多是玉镯,玉戒指; 嵌宝的玉簪之类。
饶是她出身皇亲之家; 见到这样多价值连城的首饰,也忍不住吃了一惊,她出嫁前就风闻张居正的外家是江南一带的富商; 却没想到能富到这种程度。
张居正看了首饰匣子一眼; 认出那些首饰都是历年来外公送给自己母子的礼物; 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样子; 母亲是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媳妇了。
玉容实实在在地被婆婆的重礼感动了; 她真心实意地道:“多谢婆婆; 给了媳妇这么贵重的礼物。”
张夫人微笑道:“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天色已经不早,你们快些回房用早点吧,上午正儿还要去王府授课呢。”
两人齐声答应了,转身就要离去; 却听张夫人又道:“正儿留下; 娘有话同你说。”
张居正心知不妙; 却不得不转回身子,慢腾腾地回到了张夫人身边。
见玉容去得远了,张夫人方将脸一沉,冷冷地道:“昨儿洞房花烛,你对人家可好啊?”
“娘,我昨夜的确喝得有些多了,所以——”
张夫人哼了一声:“那么,今儿晚上该没有宾客了,也没人跟你喝酒了吧?”
张居正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张夫人恨声道:“人都已经娶进门了,难不成你还要人家守活寡不成?你便是不为人家姑娘想想,也要看在你祖父和外祖只有你这一线血脉的份上,好好跟人家过日子,难不成你为了一个初雪,连祖宗都不要了么!”
见母亲越说越气,张居正不敢再说什么,只低声道:“娘的话,儿都记在心上了,时候不早,儿子还要去裕王府授课。”
张夫人喘了口气:“没人拦着你去王府授课,只要你晚上晓得回来就行。”
张居正逃也似地走出了大厅,也顾不上吃早点,就催着心墨驾车往王府赶去。
坐在车里,张居正才容许自己想起初雪来。
自己大婚的消息,满城皆知,一定也瞒不了她,她会伤心么?会难过吗?昨晚,她又是怎么过的?”
想到这里,他仿佛看见着初雪瘦弱的身躯站在窗前彻夜不眠的情形,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当年得知她嫁给裕王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居正闭上双眼,心头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
到了青云阁,他发现高拱早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