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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贵妃养成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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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儿端了个深红雕花嵌银丝的檀香木托盘,将盘中一个白玉碗放在张居正面前的案几上。
  张居正本不想喝,只是不好拂了母亲之意,便端起碗来,喝了几口,当归的药味渗入口鼻,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张夫人瞧在眼里。便道:“良药苦口,你日日劳神,不滋补哪成!只是那姑娘。你打算如何帮她”
  张居正略略思索了一会,便道:“此事,还要从陈雍妃娘娘那里下手,当年,皇上在安陆做藩王世子的时候,雍妃的父亲是皇爷年少时开蒙的老师,雍妃的哥哥弟弟都是皇爷当年的同窗,情谊极深,且雍妃的长姐便是皇上的结发妻子,虽说皇后早已薨逝,可皇爷总念着结发之情,对雍妃关照有加。”
  “嗯,也只有陈家的家世背景,才能与陆家相抗衡,雍妃若肯出面,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都会给她面子,那陆家也是惹不起她的,可是,雍妃跟咱们素无牵扯,她如何肯帮咱们?”
  张居正笑道:“娘难道忘了林润。”
  张夫人一怔:“林润?他不是你的同窗好友么?他又怎么了?”
  “林润的母亲,便是陈雍妃的亲姐姐,已故的陈皇后,其实便是他的嫡亲姨母。”
  “原来林润还是皇爷的内侄!我可是今儿才知道。那孩子可真是朴实,居然从不以皇亲国戚自居。”张夫人想起林润素日行事,不觉又叹道:“到底江西陈家几百年书香大族,连外孙都这般谦和敦厚,这定然是他母亲陈夫人教养有方了。
  “娘,林润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他若肯向姨母求情,雍妃定然不会拒绝,不过一件小事罢了,陆家不至于不给陈家这个面子吧。”
  张夫人深以为然,又道:“此事,终究要有个说辞才好。”
  张居正不慌不忙:“儿子已经想好了,就说初雪原是雍妃娘娘家的亲戚看上的媳妇,可惜被选入宫中,送到王府,请陆侧妃照看她一二,待她年满出府后,就即刻与陈家亲戚成婚。”
  张夫人盯着儿子,似笑非笑:“如此,便去了陆侧妃的隐忧了,即便王爷想将初雪收房,有雍妃这番话做底子,王爷也不能随意夺□□室,嗯,这个主意不错啊。”
  张居正低下头,用汤匙轻轻搅动白玉碗里的鸡汤,满屋里一片沉寂,只听见汤匙与玉碗轻轻撞击的声音。
  张夫人看着烛台,怔怔出了回神,见儿子把鸡汤喝完了,方道:“你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整日操心别人的事,难道就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么?”
  张居正嘿然道:“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去得早,此事,儿子任凭娘做主。”
  “你自己向来极有主意的,难道不知,娶个不称心的媳妇,一辈子都过得不快活吗?”张夫人嘴里嗔怪儿子,眼里却满满都是慈爱。
  “上次,不是有官媒拿了帖子来给娘参详吗?娘尽可以挑选,娘看得上的,儿子也不会讨厌到哪里去吧。”
  “你呀你!”张夫人不禁又气又笑:“还提官媒,那官媒拿来的帖子,有哪一次你正眼瞧过的,娘可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况且你舅舅无儿无女,你如今是一肩挑张何两门的香火,便是你爹生前没留下什么功名利禄,你外公和舅舅挣下的那大笔家业,难道也让它后继无人么?”
  见儿子默然不语,张夫人又道:“我病中这些日子,那高家小姐,可是来探望过我好几回了,我瞧她——”
  “娘,你病后身子虚弱,这些账册,我找几个得力的下人去做吧,反正这些事情,早晚要教给管事打理,不如早些在下人当中留意,择几个精明能干的。”张居正起身离座,取走了母亲身边的账本。
  张夫人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心中暗想,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
  于是又道:“那高家小姐的模样家世都是上上之选,唯是说话做事算计了些,娘对她也不是十分满意,可是,正儿,这世上,又哪里去找那十全十美之人!”
  见母亲脸色似有愠色,张居正不敢久留,便道:“天色已晚,娘还是早早歇息了吧,儿子告退。”
  张居正回到房中,就见自己房里的王嬷嬷迎上来,笑道:“今儿夫人没把您留下来看帖子吗?”
  张居正坐在窗前的鸡翅木圈椅上,小丫头拿了鞋给他换上,见王嬷嬷如此说,便道:“有娘和嬷嬷给我把关,哪里还要我去看。”
  这王嬷嬷是自幼在他身边伺候的嬷嬷,张居正待她向来尊重,不肯真以下人待之。
  待到他长大成人,张夫人要给他房里换上年轻貌美的大丫头贴身伺候,被他一口回绝,所以,这房内的事务,依旧是王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打理。
  对此,张夫人是又欣慰又失望,欣慰的是儿子不好女色,一心读书,将来不愁光宗耀祖。
  失望是儿子不近女色,将来多半不会三妻四妾,她婆家娘家,万倾田地,可就是这一颗独苗,她做梦都想多抱几个孙子。
  张居正见案上铺的有泥金纸,便转脸对小丫头竹儿道:“去拿笔墨,我写个帖子,你到前院去找心墨,交给他,叫他明儿一早,就出府把这字帖递给林相公。”
  竹儿一边拿笔墨,一边问:“是哪个林相公,可别搞错了。”
  王嬷嬷插嘴道:“竹儿你就莫要瞎操心了,心墨打小跟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既然这般说了,必定不会有错。”
  一时笔墨具备,张居正铺纸执笔,一挥而就,将帖子交给竹儿,便道:“我乏了,你们都回房去吧。”
  竹儿应声走了,王嬷嬷却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他。
  张居正心中一动“嬷嬷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是有事情,公子啊,今天你不在家的时候,高家大小姐又来了。”
  张居正淡淡地哦了一声,心头泛起高湘的身影,高拱一共四个儿子,却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高家妻妾众多,高湘自幼在母亲和姨娘中间,耳渎目染,心机甚是深沉,不能不说她是个聪明乖巧的人。
  见王嬷嬷依旧盯着自己的脸,他有些好笑:“我当是什么事情,她一心想认我娘做干娘,来了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
  “我的傻公子呀,那么美貌的姑娘,家里又那样的好,人家巴巴上门来你家,你怎么就一点不开窍呢,若换了别人,怕早就请了媒婆——。”
  张居正看了王嬷嬷一眼,王嬷嬷不由自主地住了口,这孩子,虽然是她一手带大,可随着年纪渐长,身上那种说不出的气势却让她莫名地,打心底地敬服。


第14章 心动
  “初雪姑娘,我家公子叫我来告诉你一声,陆侧妃那边的事情,他已经找人周旋妥当,从今往后,你只管放心当差,没有人会来找你麻烦了。”
  点心房门外,张居正的书童心墨轻声对初雪道。
  听了这句话,初雪连日来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回了原地,想到又可以过安稳日子了,并且,以后也没人找麻烦,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去见到你家公子,告诉他,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
  说到这里,她突然哑然失笑,又道:“你家公子这般神通广大,他能有什么事情用得着我一个小丫头的呢。”
  心墨忙道:“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就拿前些日子来讲吧,我家夫人病中思念故乡风味,满京城里,可也就是姑娘一个人做的点心能让夫人喜欢。”
  听他这般说话,初雪禁不住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一身青衣,俊秀伶俐,这样的书童,也只有他那般出类拔萃的人物的才配驱使吧。
  心墨又道:“我家夫人的病已经好了,明日正午,公子想请你到我们府里吃杯薄酒,聊表谢意,希望姑娘不要推却。”
  见初雪似在沉吟,心墨忙道:“公子说了,本该他亲自来请,只是毕竟青云阁是王爷居所,公子也不好常来这里,只好让我传话,希望姑娘不要见怪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不答应,就是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里,初雪微笑道:“告诉你家公子,明日午时,我一准赴宴,只是,我每次去贵府,都是你驾了马车来接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府上究竟在哪条街上呢。”
  “这个怎能劳姑娘费心,到时候,你只管在王府门前等着,我自会带了车子来接姑娘。”
  心墨说完,便告辞去了,只剩下初雪一个人站在院中。
  九月底的清晨,院子里的菊花被亮晶晶的秋露沾满,大朵大朵的深红,朱紫,蟹黄,粉蓝,开得如火如荼,将青云阁后院泼上了浓墨重彩。
  菊花已经开了一些时日,初雪直到此刻,去了心头千斤重担,才惊觉得花开明艳不可方物,想起古人所做感时花溅泪之语,果然不假。
  她突然顽心大起,上前轻轻折了一支碗口大小的浅粉色的菊花,放在鼻前细细地嗅着。
  “初雪姐姐,红罗炭用完了。”正沉思间,耳畔突然有人叫道。
  却是点心房新来的丫头小月的声音。
  小月是绿叶死后,杨梅拨了顶替绿叶给她打下手的,她人如其名,皮肤白白,眼睛弯弯,笑起来稚气未脱,一看就是个干净麻利的俏姑娘。
  初雪见她新来乍到,想起自己当日在点心房的遭遇,便对她和气有加,细意指点,小月十分感激,越发用心做事。
  心墨来之前,两人正将新鲜的红薯洗净切块,熬制红薯糖,初雪嫌蜂蜜和蔗糖不好,最喜用红薯糖做甜点。
  而熬制红薯糖的炭很讲究,初雪只捡宫里拨给王府的红罗炭用,那红罗炭二钱银子一斤,十分珍贵,管库房的人等闲不肯多给。
  初雪见小月说红罗炭没了,想了一想,便道:“锅里的糖正在熬,你就是这会子去库房领了来,也来不及啦,何况他们一定会推三阻四的不肯给你,罢了,你就用银丝霜炭续上吧。”
  小月吐了吐舌头:“我的菩萨,那银丝霜炭比红罗炭还要贵重,亏姐姐怎么想得出来!”
  “再贵重的东西,也要有用处,才显得出贵重不是,你快去看火灭了不曾。”
  小月见初雪这般吩咐,转身欲行,却又回头,忍不住问:“姐姐,这阵子,你可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
  “哦?说的是什么?”
  小月嗫喏道:“说您早就是许好了婆家的人,王爷绝对不会将您收——”
  初雪闻言,有些忍俊不禁,只说了句,快起看炭火吧,便自去看菊花了。
  深秋的正午,阳光中的暖意十足。
  城南三星街,一辆墨绿帷幕的马车缓缓行到一座朱门深宅前
  心墨掀开车帘,冲车里的初雪说了一声:“咱们到了,姑娘请下车。”
  初雪下得车来,只见面前宅院,十分阔大,宅前高挂一匾,上书“秋远居”三字,压根就不是自己之前去过几次的张府。
  看出了她面上的诧异之色,心墨笑道:“这秋远居是咱们张府的别院,去年夫人才买下来的,公子十分喜欢,今日,就是公子要在这里宴请姑娘的。”
  进得大门,就见张居正迎了出来,他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象牙白偏襟直裰,英武之中透着斯文,朗朗笑道:“初雪,今日不但请你饮酒,还要请你赏花。”
  初雪微微一笑:“嗯,这般大的宅院,定是有花园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藏得那样深。”
  张居正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苦笑道:“宦海之中,人心险恶,古语云,财不露白,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初雪想起自己在点心房的种种,若有所悟。
  一路行来,几重院落都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到了花园之中,果见满园五色菊花,花园东北角,却又一个凉亭。
  初雪随张居正进得凉亭,只见亭中早已端坐着一个中年美妇,初雪知道这定是张夫人,便上前施礼:“初雪见过张夫人。”
  张夫人只看得一眼,就暗暗诧异这姑娘的清雅美艳,见她施礼,便笑道:“乡里乡亲的,不必如此拘礼了,坐下说话吧。”
  初雪坐下后,这才抬眼看张夫人,只见她一身石青色素面茧绸褙子,头上零星插了三两枝珠花,眉目温润,说话声音极是柔和,尤其是听她的慈溪口音,心中对她早已有了三分亲近。
  张夫人又道:“初雪,前日我在病中,极是思念家乡,你做的点心,实在是十足的慈溪人日常最爱吃的,哎,说来,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初雪答道:“初雪做的点心,能稍慰夫人的乡愁,便是对我最好的答谢了。”
  两人谈起家乡风物,十分投缘,张居正在一边微笑聆听,并不插嘴。
  一时,香儿带领丫头婆子们陆续上了酒菜,席上皆是浙江名菜,张夫人殷勤劝菜,对待初雪十分关爱。
  饭毕,香儿奉上茶来。
  初雪尚未揭开茶盅,就隐约闻见一股异香。
  张居正笑道: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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