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头娇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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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知情者就白筠的身份,均是未曾点破,唯一的不知情者就只有薛恒与贺岚昇。
书局的掌柜阅人无数,自然是个人精,看到白筠一身行头,就知晓这是个厉害的主,不能得罪。
即便她一入正门就说掌柜的古籍作假,语气极冲,也丝毫不敢顶撞回去,反而好脾气地插足道:“瞧姑娘这话说的,我这小店里的货物,皆是吴国各地淘来的宝贝,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东西。”
“就凭着书籍上,一个伪造的签名,你就说这本《水石闲谈》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也不怕笑掉大牙。”白筠可没好脾气,一句话顶了回去,顿了顿,又话语凌厉道:“一百两银子,买本真迹虽说算狮子大开口,但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可若是掌柜的拿了一本伪造的假书,企图骗取银子,只怕是不能善了。”
这话堵的掌柜一时间憋红了脸,毕竟跟前站的人,估摸着都是京城里哪家的公子哥与小姐,实力背景摆在那里,他也不敢让伙计抄家伙来硬茬,唯有软声细语安抚道:“怎么,小姐这是有幸亲眼见过吴恩文大师的手记?不然怎敢断言这本《水石闲谈》上的签名,不是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
白筠的凤眸忽闪,狠狠瞪了他一眼:“自是见过的,我有位朋友一直有个癖好,那就是收集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东西。”说到此处,突然转过头看向郭景淮:“你不是也在他那里见到过吴恩文大师的手记?里边大师的签名,你可还记得?”
……
郭景淮抿着唇,本不愿多言,他自然知道白筠口中的朋友指得是太子殿下。
可他起了个早床,专程来拆薛恒台的人,怎会站出来为薛恒出头?
这真是太难为人了。
心底恨不得此刻就看着薛恒认栽,如今却被白筠推了出来,迫不得已模棱两可地回道:“嗯,大师的签名,似乎好像确实不是这个样。”
掌柜的哑然失笑:“小兄弟这是没见过大师的签名吧?”
白筠怒了,嗓门异常的嘹亮,借机让书局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你倒是给一句准话,什么叫似乎好像不是这个样?你好歹出身簪缨世家,竟然认不出大师的签名?”
后话,你在国子监白上学了?
她终是忍住,给他留了脸。
果然,这一激,郭景淮为了维护声誉,再也逃不掉,乖乖地站出来,确定道:“噢,我再一细看,确定不是大师的签名。”
白筠用着胜利者的姿态同他翻了下大白眼,再看向掌柜时,已然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掌柜的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欸,姑娘这威胁的话在座的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再说,这小兄弟是姑娘二哥的同窗好友,这还是小兄弟自个承认的,你们都是自己人,难道能互相作证?这证人扯到公堂上,官老爷也觉得不做准数吧?”
……
白筠义愤填膺地用手指着掌柜,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总不能吼一句,我去取吴恩文大师的手记!
让你亲眼目睹真迹与伪劣产品的差距!
但是,细一思量,又有谁可以作证,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扯嘴皮的事,往往牵扯不清。
薛恒也是个明白人,如今娇滴滴的姑娘为他出头,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站在女人身后。
赶忙上前一步,劝解道:“多谢白大小姐提醒,这本《水石闲谈》我就不买了。”
……
白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薛恒愕然地回视,难道我不买了,这话回的不对?
白大小姐这怒目圆瞪的神情,分明是想将他吃了。
确实,白筠心底将眼前这位娘亲相中的小男人,恨不得刮了的心都有了。
她为其出头,不躲在她的身后就不错了,如今竟然公然走到她的跟前来一句,我不追究掌柜作假的责任。
那她刚才那般较真,岂不是显得咄咄逼人,逼着掌柜就范?
从一个为人出头的英雄人士,顺便被扣上了飞扬跋扈的帽子。
她如何忍得?
掌柜站着说话不腰疼,赶忙笑吟吟地补充道:“瞧,这位小兄弟是明事理的人,姑娘你就莫要较真了,这本《水石闲谈》价格虽然高了些,可是就像你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激动什么?”
……
是啊,她激动什么?
她确实激动了!
如今很是激动!
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掌柜那张满是讥讽的笑脸。
白玉珩自是要护着她的,赶忙走到她身边,同仇敌忾道:“掌柜的这话就错了,如今不是你卖与不卖的事,你拿了一本假古籍,谎称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还标了一百两银子的价格,难道掌柜的不是想狠狠的宰上一个肥羊?即便上了公堂,官老爷也是判你的不是。”
“欸,小兄弟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就给我戴上了骗子这顶帽子,话可不能乱说,这关乎着我的名誉问题。”掌柜的终于有些急了,书局里原本在挑物件的局外人,如今都围观了过来,他怕事情闹大,这书局的名声可就要扫地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地看着险些闹翻天的白筠一众人,议论纷纷道。
“你说这本《水石闲谈》究竟是不是真迹?”
“自然是真的了,这掌柜的在这古玩一条街里开这家铺子好些年了,倘若为了敲诈一百两银子,卖了本假古籍,怕是得不偿失吧?”
“兄台这话有几分道理。”
“那就是这位姑娘太盛气凌人了?”
“可不是,我全程看了这场斗嘴,这位白姑娘原本是想给购买《水石闲谈》的公子哥出头,一口咬定这是本假古籍,我起先也觉得这位白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最后如何又觉得没道理了?”
“购买古籍的公子哥拦下了白姑娘,让她莫要咄咄逼人,这不就证明了平日里这位白姑娘颐指气使习惯了,遇事总要胜个一筹。”
“有几分道理。”
“欸,我说白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介姑娘家,又是高官显贵之后,就莫要为难一个书局小老板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声音充斥着白筠的耳膜,她何曾受过这等冤屈。
就在她要为自己辩驳一番时,书局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我有证据证明《水石闲谈》是本假古籍。”
这声音?
太子!
白筠错愕地顺声望去,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嗓音凉凉道:“怕你吵不赢架,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第42章
“怕你吵不赢架; 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太子这番话; 白筠作为当事人,蹭地一下子,脸颊上顿时染上一抹淡淡的羞涩。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娃; 可以任由太子在外人面前调戏,让人误会同太子有亲密之举。
男女有别是一道越不去的鸿沟。
这是爹娘对她此番回京的嘱咐与教诲。
三年前离京吃尽的苦头,她自是不敢忘; 赶忙狠狠瞪了他一眼; 语调似嗔非嗔,又有三分薄怒,回归正题道:“只怕涵哥哥即便拿出来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掌柜的也会抵赖着不承认。”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挑衅,掌柜被这一激; 如何能够忍得?越发觉得头脑发热,话语透着怒意; 沉声道:“欸!姑娘这话是何意?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如今还企图抵赖到我的头上; 说我不承认?这本《水石闲谈》可是真迹; 谁知道你们口中所言的吴恩文大师真迹; 是不是特意拿来唬人的!”
太子殿下哪容得下一名掌柜的张狂; 还未出声; 随行的初童已然快步走到柜台前,将带来的吴恩文大师真迹《六祖坛经》甩在案上; 高声嚷了句:“看清楚了!吴恩文大师的笔力犹如横扫千军之势,怎会像你这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毫无丈夫之气,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难看至极。”
围观群众全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张望,这一瞧,真砸吧嘴。
无不指指点点……
“你别说,这后来搁在台上的《六祖坛经》字迹真的是力透纸背,有着大家风范。”
“真是有参照物才有比对,《水石闲谈》上的字迹,似乎是依葫芦画瓢,空有其表,毫无□□。”
“这本《六祖坛经》可了不得,欸,小兄弟,这书你卖不卖?我愿花大价钱买。”
……
初童瞪了眼歪楼的看客,挥了挥手示意闪一边去,又朝着掌柜的正色道:“如何?我家主子这本《六祖坛经》上吴恩文大师的签名,比你那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要洒脱的多吧?”
守着书局多年的掌柜,眼力是何等的高明,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出《六祖坛经》乃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可他前面嘴硬一口咬定《水石闲谈》是真迹,现如今怎能低得下头?
那他这书局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既然开了这头,关乎他的名声,那是再也不能低头认错的。
否则后患无穷,输的不止颜面,还有他这一栋书局。
所以硬着头皮,怒道:“别扯些有的没的,你说《六祖坛经》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可有真凭实据?你说我这本《水石闲谈》是假冒伪劣古籍,可有证据?”
……
初童一时间语噎。
这话问的也是大实话,所以围观群众也不馋和了,等着有人站出来反驳。
白筠长这么大,从来只在传闻中见过撒泼耍赖之人,没曾想到今儿个竟然开了回眼界。
她刚要再次挺身而出,同掌柜的辩驳一番,身前突然被一道颀长背影遮掩的严严实实。
玄青色的衣裳,一如既往令人心安的伟岸身躯。
如今她的身高,只能抬头仰视其项背。
他为何站出来?
一如往昔,总是将她拦在身后,替她阻挡一切。
他明明只是将她看作邻家小妹妹一般对待,同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并无差别。
亦或许,他平日里也是这么对待那些姑娘的吧?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总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过是她不知道罢了。
正想的出神,已然听见太子的嗓音低低,却蕴藏着上位者的威严,淡淡地问道:“那依掌柜的所言,吴恩文大师的真迹,那是无从辨别真伪?只任由掌柜的巧舌如簧,颠倒是非黑白。”
“你……”掌柜的却是被堵得险些岔气,硬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既然有所谓的真迹,自然是有辨别的方法,他一个常年与古籍打交道的书局掌柜,如何能够不知?
可如今当着这么多围观群众的面,他如何能够自打嘴巴?
既然不能输了这场战事,那也不能孤军奋战。
独自一人应对虎视眈眈的敌人,巧嘴自然是战不赢,只是,换种方式,他也未必会输。
倘若,他这会去搬救兵。
只怕是胜负难料吧?
迫不得已,想通的掌柜赶忙垂死挣扎道:“既然这位小兄弟要为这位姑娘出头,仗着人多势众,气焰万丈,企图逼迫我就范,那我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不如,我们就让官老爷为我们主持公道,如何?”
周围群众顿时哗然,满脸惊讶神色,竟然要上公堂上辩论?
“这可不得了呀,一本书引发的血案!”
“欸欸欸,注意措辞,哪里见血了?”
“哈,你别不信,倘若去见了官老爷,掌柜的输了这场官司,《水石闲谈》是假冒伪劣古籍,那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不止名誉扫地,还要被追究敲诈顾客的责任,这惩罚可不轻。即便是轻判,也是要挨上一通板子吧?”
“对,对,你刚才没听见掌柜的说,他上有老下有小要照料,若是没了收入,指不定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呢。”
“呀!竟有那么严重?竟然到了上吊自杀的地步?”
“为了堵这口气,谁知道呢。”
“可若是《六祖坛经》输了官司呢?”
“那这群刻意找茬的人,也不吃亏呀!毕竟他们是打着购书的旗号,最终不过是冠上了惹是生非的臭名声,也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无人知道他们是谁,即便官司输了,到时候照旧过着往昔的日子,掌柜的也拿他们没辙。”
“那这官司的筹码,也太不平等了吧?”
“公平?你这话也是问的有问题,难道掌柜的不应该保证店铺里的古籍都是真迹?卖本假书还有理了?”
“额,这不是还没出结果,你莫要吐槽,免得到时候自打嘴巴。”
“……好,咱们拭目以待。”
因为一本书引发的争端,掌柜的本来低个头,认个错,道个歉,或许可以取得谅解?
如今那是骑虎难下,为了名声,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