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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太子心头娇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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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听着怎么那么有道理!
  初童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由衷赞叹道:“殿下真是英明神武,同胡阳公主三言两语间,竟然连退路都给她安排好了!”顿了顿,小脸突然一垮,又替太子委屈叫冤:“只是,恐怕胡阳公主此刻,将殿下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胡阳公主误解他的初衷,那又有何关系?
  太子斜看了初童一眼,神色像乌云密布般阴沉的可怕,完全没有被赞叹后的喜悦之情,冷冷吩咐道:“你即刻前往坤德殿,屏退母后宫里的人,私下里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明母后,让母后寻个理由亲自前往锦绣宫,牵制住庄妃,封锁锦绣宫上下,庄妃无法将下一步计划的消息递出去,掳走筠筠的奴才们断然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即可赢得搜寻筠筠的宝贵时间。”
  “可是奉命对白大小姐不利的奴才们,既然是庄妃娘娘的人,为何不当场将白大小姐杀害?在宫里不是很容易歪曲事实,随便来个溺亡,扯个失足落水的原因,绝对找不到犯人?”初童不怕死的问出口,话音刚落下,心惊肉跳地后知后觉,他似乎问了不要命的问题。
  果然,太子看着他的深邃眼眸里,锐利的吓人,咬牙切齿地否决了他的猜测:“因为贪念!庄妃隐忍那么多年,处心积虑地谋划,势必希望一击必中,令本太子伤筋动骨折了羽翼,断然不会只为了杀害未来太子妃这一件对本太子构不成威胁的事情。何况,如今后宫还未有风吹草动,也间接证实了筠筠只是失踪,还未遇害。自然要按照筠筠被掳走来推断,庄妃留下她的性命,是为了谋定而后动。”
  只见他眉头紧锁,面色丝毫未见慌乱,沉默片刻,又一条指令吩咐道:“另外,让母后派人择个失窃的理由,将人马安排在后宫,大肆排查窃贼,此为明。暗地里,主力队伍则放在御花园西面展开搜索,尽量避开人多的殿宇,只管往偏僻处搜寻,以此声东击西。”
  ……
  初童震惊了,不愧是太子殿下,都这般窘迫的境地,依旧冷静睿智。
  可他不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会断言白大小姐被掳往御花园西面?
  他的小脑袋瓜子完全跟不上太子殿下跳跃性的思维节奏,生怕坏了大事,赶忙追问:“为何是西面?”
  御花园往南入坤宁门是父皇居住的养心殿,往东是以母后为首的坤德殿,以及诸位娘娘居住的殿宇,只有往西有几处僻静之所,路上往来行人又不多,适合作为对筠筠下手的事发第一现场,待将其打晕,要扛到准备多时的安置地,也必须避开人群。
  既然冒了这般大的风险掳走筠筠,而非杀害,庄妃必然想要留下她的性命,图谋更多的东西。
  这一桩桩一件件预谋之事,都需要时间,筠筠被掳到无人居住的冷宫,会更方便行事。
  这些分析的细节他没说,而是直接呵斥道:“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还不赶紧前往坤德殿禀明母后,派人搜寻!”
  ……!
  怎么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事?
  初童见太子语气极冲,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太子殿下不是没生气,而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如今终于克制不住,爆发了!
  被骂的狗血淋头,初童一时间没缓过神。
  眼见他杵在原地仍不动,筠筠又有性命之忧,太子大怒,一掀袖子,将他带倒于地,怒道:“还不赶紧去!迟了,本太子拿你是问!”
  “是!是!”初童一扶帽檐,赶忙连滚带爬站起身来,定了定神,才找到方向,步履蹒跚一路向坤德殿方向快步走去,生怕宫里的眼线看出端倪。
  太子瞋目切齿地攥紧拳头,凝视着御花园的方向,越是生死关头,越是不能方寸大乱。片刻,眼角扫过四周茂盛的树丛,一如既往脚步稳重地朝着御花园西面走去。
  *
  坤德殿内,贵妃榻上正在吃茶与琼芝说笑的金皇后,眼帘一挑,见到神色慌张的初童步入坤德殿时,眉头微微皱了下,撑起半个身子,直入主题问道:“这是怎么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初童恭恭敬敬地行完礼,眼角余光好似随意瞟了眼坤德殿内的执勤宫女,低垂着头未再言语。
  “你们都下去吧。”皇后屏退左右,独留下琼芝一人,仿佛洞若观火,直言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初童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白大小姐的事自当重中之重,不敢怠慢,赶忙将胡阳公主报信,太子殿下的推测与后续计划,一五一十地详细禀明。
  他的话刚尽,‘哐啷’一声,皇后手中的茶盏搁在桌子上重重地闷响。
  琼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立马跪在地上,垂首帖耳。
  寂静无声的坤德殿内,可闻针落声。
  金皇后的玉足刚下了贵妃榻,琼芝已为其穿好鞋袜,只闻头顶传来清脆嘹亮的熟悉嗓音:“本宫观这天色尚早,你去给本宫取来七卷合一的《妙法莲华经》,随本宫去一趟锦绣宫。”
  ……
  七卷合一的《妙法莲华经》。
  琼芝莫名地哆嗦了一下,她伺候了金皇后半辈子,可谓十分了解她的脾性,平日里都是宽厚待人的主,但是生气起来,隐藏在风平浪静下的暗潮汹涌,往往是千重浪卷砂石,今儿个是打算将锦绣宫掀个底朝天?
  开口时生怕闪了舌头,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打算罚庄妃抄书?”
  金皇后瞟了眼她,凉凉地道:“怎么说话的,庄妃抄写《妙法莲华经》即可修身养性,又是为离宫祈福吴国繁荣昌盛的太后娘娘同敬佛祖,本宫还会逼迫她抄书不成?”
  ……
  琼脂不敢作答,赶忙取经书去了。
  初童却是咽了咽口水,七卷合一的《妙法莲华经》,怕是庄妃抄到夜幕降临,也抄不过半部。不过,能为白大小姐出一口恶气,想必太子殿下知道了,必定欢喜。
  金皇后执掌后宫多年,行事十分老辣,领着一众宫女太监二话不说,杀入锦绣宫,将整座殿宇围的水泄不通。
  未曾收到风声,就见敌人堂而皇之领着一众奴才杀进自个老巢,庄妃眼皮子一跳,心知肚明金皇后必定是收到白筠失踪的消息,上锦绣宫讨人,赶忙稳了稳心绪,不疾不徐行了个礼:“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金皇后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主位,挥了挥手,带来的宫女太监瞬间就将锦绣宫内服侍庄妃的一众下人全部碾了出去。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庄妃未曾料到平日里病恹恹的金皇后会突然硬气一回,连表面功夫都没做,就宣战?惊讶异常了好一会儿,待反应过来,方才质问道。
  哪想到金皇后端足了架子,将琼芝手里捧得《妙法莲华经》摔在她的跟前,凛然道:“不相干的人,也都给本宫清理出去了。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今日到锦绣宫所为何事,你再清楚不过。”顿了顿,目光落在拘谨地站立庄妃身后的宫女,吩咐道:“晴霜,为你家娘娘研磨,只要白大小姐未归来,你家娘娘就需一直抄写经文,为太后她老人家共为佛祖敬献一份心意。”
  “什么?!”庄妃气极反笑,满是讥讽道:“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就不怕皇上知道后,道皇后娘娘嚣张跋扈,任意妄为,专断蛮横?!”
  金皇后嫣然一笑,仿佛听到十分有趣的事,不以为意地回了句:“金国公府自吴国建国以来,出了多少位帝后,哪一位不是在史书上留下嚣张跋扈四个大字?如今,多本宫一位,不多。”
  ……
  庄妃不可置信地看着高高在上俯视她的死对头,险些因为听到这番话而岔过气,迟迟不知如何言语。
  金国公府的凶恶之名,她尚在闺中就有所耳闻,那一年得知金姿云要嫁入王府做王爷的续弦,她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哪想到,最后看见是位娇滴滴的病美人,方才松了口气。
  待金姿云做了皇后以后,行事越发稳健,一直是贤良淑德的典范,以至于今儿个撒起泼要私下里惩治她,硬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唯有气的哆嗦,指着座上的金皇后怒道:“你就不怕世人知道你这伪善的嘴脸!纷纷声讨于你?”
  金皇后半倚在主位上一瞬不瞬地瞅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瞳里寒芒闪掠,嘴角噙着一抹冷酷无情的笑意,突然扶了扶鬓间的九尾凤钗,仿佛自说自话道:“戏演久了,还真是忘记了本来面目,本宫如此,你也如此。今儿个,本宫就卸下伪装让你好好瞧瞧,什么才叫做嚣张跋扈。”


第23章 
  “戏演久了; 还真是忘记了本来面目; 本宫如此,你也如此。今儿个,本宫就卸下伪装让你好好瞧瞧,什么才叫做嚣张跋扈。”
  庄妃尚且来不及反应; 就听见金皇后下了道指令吩咐道:“去,将桌子抬上来,本宫倒是要看一看; 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庄妃娘娘; 跪坐着抄写经文,可还有了往日的威严?”
  什么?
  跪坐着抄佛经?
  “你敢!”庄妃终于忍不下去,爆发了:“金姿云,你莫要欺人太甚!”
  哪想到金皇后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摸着小拇指上的景泰蓝假指甲套; 慢悠悠地回道:“你也说了,平日里本宫都是一副贤良淑德的嘴脸; 待出了这宫门; 你到陛下面前状告本宫罚你跪抄佛经; 苛责于你; 你觉得陛下是认为你搬弄是非?还是认为你真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本宫不得已在锦绣宫里秘而不宣的处罚你?”
  见庄妃不言语; 她又续道:“人呀; 平日里搬弄是非多了,难怪连陛下都不信任于你。你看本宫; 这么多年扮演着贤良淑德,突然在今日给你来这一刀子,就是叫你宣扬出去,都没人相信你的话。”
  庄妃顿时冷汗淋淋,整个锦绣宫如今都是金皇后的人,唯一陪在她身边的晴霜又是她的心腹,即便如实向陛下告状今日殿内金皇后滥用私刑,陛下也会质疑她话里的真实性,正犯愁如何应对是好。
  座上的金皇后早已没了耐性,朝着太监挥挥手,冷厉道:“庄妃的腿脚不好使,你们不会扶一把吗?”
  晴霜反应极快,立马跪在地上,眼里闪着泪花磕头道:“娘娘,抄写《妙法莲华经》,也是为太后她老人家共为佛祖敬献一份心意,娘娘心善,必定会依从的。”
  庄妃心底一喜,眼见晴霜已给她找好台阶下,正要向金皇后服软,哪想到座上那位却不依不饶,冷然道:“瞧你□□的丫头,见了本宫这般羞辱于你,还能不痛不痒地叫你抄佛经,真是养了个好丫头。”
  晴霜脖子一缩,不敢再吱声,奈何头顶上一抹恨不得将她凌迟的目光终究是落了下来,禁不住哆嗦了下。庄妃表面和善,骨子里阴险毒辣她是知道的,如今被金皇后戳了脊梁骨,在贴身侍女面前备受羞辱,待事情过去,日日见她之时,难免不会想起今日受的耻辱。
  那她焉能有活路?
  金皇后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却是杀人不见血……
  太监们也没闲着,终究是强行将庄妃压跪于桌案前。
  金皇后指了指桌案上那半指高的《妙法莲华经》,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抄。”
  *
  太子沿着御花园西面偏僻之地一路搜寻,终于在一处长廊发现了白筠出事的第一事发现场。
  从长廊柱子上发现歪斜刻画的符号,就能猜测到当时事发突然,她是仓皇之下迫不得已,用金簪尖锐的一头刺下他们间的专属印记。
  深吸了一口气,飘散在微风里经久不散的淡淡香味,浸入鼻息,漆黑的眼瞳里突然闪烁出耀眼的光华。
  浮生粉!
  没想到她一直贴身带着。
  这经久不散的淡淡香粉气味,还是那一年他出使西域给她带回来的生辰礼物。
  西域人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造访了与吴国边境交汇的三个小国,浮生粉即是当时其中一个小国皇帝敬献给吴国的贡品之一,被他扣了下来,偷偷地当作礼物送了出去。
  犹记得那时白筠收到一袋子浮生粉,小脸一垮,十分不给面子嘀咕道:“又不能吃,又不能看,涵哥哥整这么一大包粉末送予我做生辰礼物,也太打发人了吧?”
  眼见她很是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大袋子,哑然失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巴掌大的一小袋,这还是人家举国上下一年的收成,很是贵重,你竟不领情。”
  “真的吗?”白筠疑狐地看着他,眼见得到点头确认,方才掂量起浮生粉,小脑袋一歪,撇嘴巴道:“姑且信你一回吧。”
  太子轻哼一声,不满意她的评价:“君子不与你这小人计较。”
  白筠眼帘一掀,不经意间翻了下白眼。默默将袋子打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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