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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雏凤归-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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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清冷但是怒气难掩。
    “还是同以前一般?”
    甲一知他问得是谁,沉沉地应了声。
    “是。”
    公子湛闻言闭眼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加快速度大步赶去。甲一紧随其后,侧眼见公子湛眉目紧锁,这一个月,不仅三皇子颓废不见人,青釉姑娘那边也离不得太子殿下,再加上还得应付皇上皇后。
    公子湛眼前的消瘦了不止一圈。
    “殿下,身子最为重要,您要是倒了,那两位怎么办呢?”
    公子湛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没有说什么。
    公子玉本就只爱黑色,平时人再多也不许吵闹,只是好歹人来人往也有些人气,现在,公子湛一踏入他的寝宫,除了阴冷还是阴冷,没有第二个感觉了。入目就是一片黑沉,窗户紧闭,余光撒进来,落在冰冷的黑色帷幔上,又添上了幽深。
    公子湛眉心凝成了死结,长腿几步跨到了床边,公子玉闭目躺在床上,脸上的苍白和黑色的床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过一个月,本就消瘦的身形几乎已经快瘦成了纸片人,手上青筋明显。
    公子湛的火气在看到一边丝毫没动的汤药时瞬间到了顶点。
    “甲一!”
    甲一应声来到公子湛的身边,公子湛凝神死死地看着床上好似正在熟睡的公子玉,“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这阴气沉沉地实在让人受不了!
    公子玉的双眸毫无预兆的睁开,这一个月,只有这双眼睛没有变过,黑色沉沉地看着公子湛,偏头,声音极轻又带了那么一点儿笑意,“大哥还管我做什么?大哥不是已经做了决定站在阿姐那边吗?”
    “既然已经选择,又何必管我。”
    这段话公子玉说得很慢,好似说话就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说完就慢慢阖眼,好似又要沉沉睡去。
    公子湛的怒气到了一个完全不可控的地步,厉声道:“你现在这个模样,是要让青瓷知道你的死讯吗?!”公子玉的扇羽微微颤动,再睁眼时双眼依旧古井无波,只是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都放弃我了,又怎会在意我的死讯?”
    公子湛见他双眸的了无生气,若非此刻睁眼,就这若有似无的呼吸,说他已经去了都有人相信!心痛到不知该如何言表,痛心疾首道:“你还不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吗?两人互有情愫是最重要的,但不是完全的原因,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问题。”
    “其他的事情我姑且不问,就说谢明安这件事,你做的时候,没想过他是青瓷的父亲吗?”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谢明安!
    因为他,自己这一生成为了悲剧,又因为他,阿姐也走了。
    “呵。”轻轻的笑了笑,嘴角轻轻上扬嘲讽明显。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谢明安是吗?
    公子湛见他双目赤红,脸色也隐隐泛起了激动的潮红,就知道他的思想又不知道岔到哪里去了。张口要骂,却见他瘦得这般模样又下不去口!原地皱眉瞪了他半天,最后从怀里掏出青瓷写的信放在他手边。
    冷声道:“这是青瓷给我的信,你自己看看,你看完以后冷静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错,希望晚上我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把药给喝了。”
    甲一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把寝殿的窗户都打开,又顾着公子玉的身体实在太弱,又关了半扇窗,只模模糊糊开了个沿儿,日光混着雪光隐隐从屋外透了进来,给一屋子的黑色染上了银白,像是浅浅的月华。
    屋中无人伺候也无人说话,只剩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公子玉凝神看着手里的信,一遍两遍三遍十遍,最后死死地停在了最后那句。
    他已半脚入深渊,我却无力度他。
    度我?
    指尖微微用力,雪白的信纸就一分为二,手指一松,就这么轻轻随风落在了地上。良久后,寂静的寝殿响起一声既似喟叹又是轻笑的话语,既轻又柔,末尾却添了一抹诡异的狠厉。
    “你既无力度我,那我全身入了这深渊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唔,后面会有几章的过度,然后直接跳X年后,然后,你们懂的~~
    
    ☆、第101章
    
    祖宅要送东西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郝妈妈刚刚吩咐小厮们在门口把临时的台子搭好,就已经围了一群最早得到消息的人。
    “都不要急,再等一会。”
    “人人都有,都不要一拥而上。”
    这宅子的总管站在门口喊着维持着次序,青瓷站在二楼廊柱后静眼相望下方的热闹,远远地瞧见村长也领着一群人过来。村长忙忙到了门口先就是深深鞠躬,“这如何使得,村里受京里的贵人照拂早已知足,这如今如何还受得这些贵重东西?”
    村长很是惭愧,这宅在常年无人,这次好容易来了人却说不愿被打扰,是以这冬至也不敢上前叨扰,连上门上个安也不敢,却没想别人倒先给好处了。
    总管自然不会接这话,神态谦虚地和村长说起了话。
    青瓷听了几嘴就觉得没趣,浑身懒懒的,连下面的热闹也不愿意瞧了。转身正要离去却又听村长道:“大姑娘天恩浓重,小老儿们远在穷乡亦觉得荣耀,感恩大姑娘近年来的恩德,也衷心被大姑娘祈福。”
    “只是乡中物少,也知道大姑娘从来不缺什么,都是乡亲们的心意。”
    “还望不要嫌弃才好。”
    青瓷停住脚步,眸色复杂的看向下面。
    显然是早有准备的,村长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堆人抱着包袱走了过去,一一打开,却是山里常见的东西,山货,野味,还有很多妇人缝制的小荷包。
    其中一位有些磕巴道:“大姑娘的衣服我们自然是不敢做的,也没有那么好的料子,这些料子是专门去镇上买的,听人说,这料子做荷包赏人,在宫里也是不差的,就盼着大姑娘用得顺手些,不要为这些琐事烦心才好。”
    语气忐忑期盼,深怕人拒绝。
    青瓷低头掩眉,眼眶微红,这些淳朴的心意,回报的是自己无意间的一次嘱咐。
    何德何能……
    不忍再听或是不敢再听,脚步有些匆忙的离去这些热闹,郝妈妈站在不远处看着青瓷狼狈地消失在拐角,叹了一口气,但愿这些淳朴的心意能感染到姑娘才好,不求涅槃重生只求姑娘不再这样暮气沉沉便好。
    从后门而出,脑中思绪复杂,身子乱走,抬眼时,又来到了熟悉的湖边,遥望京城的方向。谢家村离京城实际不远,坐马车也不过一天的时间,说远还近。青瓷眉心微蹙,这中间的距离,岂是一天的马车能够到达的?
    人走了,心还在那。
    向晚快出嫁了,穿上嫁衣的她是否倾城?青釉哭够了没有,祖父祖母是否担心她时亦不放心自己,吃住可好?太子殿下,自己把所有的麻烦都丢给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否应付得当?
    少卿……
    他,他还好吗?
    轻轻地叹了一声,眼中思绪万千,是满满的不舍。
    响动惊醒了青瓷的沉绪,回首看去,竟是上次那个小丫头。小丫头还是背着她的小背篓,只是这次有些狼狈,单脚一蹦一跳,手中还拿着一截子细木头当拐杖,见她跟个小兔子似的,眉头凝的死紧,好似焦急得挠心挠肺。
    似察觉到青瓷的目光,小丫头动作顿了顿,鼓着脸颊,没看青瓷。
    还在生气呢?
    青瓷一声轻笑,想起了上次自己说过那些话后,小丫头负气离去的画面,后来几日再遇见也不肯上前和自己亲近了,脾性还挺大呢。
    不知是否听见了青瓷的这声轻笑,小丫头眼睛瞪得溜圆,慌忙得单脚蹦着走,却一下子失了准头被一块石头被绊了一跤,直挺挺地摔了下去,面朝地,半天没有反应,小药篓中的药材撒了一身一地,甚至头上还顶着青绿的药草。
    “哈哈哈。”
    青瓷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让季瑶的小脸涨得通红,真想就这么一辈子躺在地上算了!还在羞恼中,手臂就传来了一阵拉力,温和的嗓子也紧接着传来,“既然腿脚受了伤就该好好在家里养着,若有事非要进山,也要妥当,你急急忙忙做什么?”
    不要你管。
    小丫头正在羞恼的当头,抬头就瞪了一眼青瓷,却见青瓷笑脸不减,浅浅地望着自己,脸色再次染上了樱桃,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地上把药草细细捡回背篓地,小声解释。
    “这些药材要给娘换药钱的,每日都不能耽误。”
    “刚有人叫我说祖宅在发好东西呢,我怕去晚了就没有了……”
    青瓷偏头,静静听她说,再一次仔细打量她。小丫头肤色偏黄,年纪尚小手掌已然有些粗糙,身形还算圆润,身上的冬衣也算厚实,美观谈不上,却不会冻着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发顶。“不着急,去再晚都有的。”
    季瑶抬头怔怔地看着青瓷,想起她是现在祖宅住着的人,这一身的清贵必定不是伺候人得了,得了青瓷的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抿了抿唇。
    “你娘是什么病,为何要一直用药草吊着,村中其他人可有给过帮助?”
    只说娘不提爹半句,怕是没了爹了。
    若父亲还在世,这么小这么娇的姑娘,怎么舍得她进山呢?
    说起谢七娘的病,季瑶小小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担心。
    “实际也没什么大病,只是大夫说我娘这是抑郁成疾,常年下来好不了的,若是家里银钱有,每日人参肉挂的滋补着,慢慢地也能养下去,只是……”
    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是我无用,现在还不能好好地孝顺娘!”
    人参肉挂这些东西,在青瓷眼里只是一味药,根本不会想它的价值几何,到了季瑶这里,却是贵上天的东西,现在的她,再努力也办不到。青瓷低眉想了半刻,竟是再问,“村里的人呢,我看这里的村民,并非手中无余钱之辈。”
    季瑶眨了眨眼,摇头道:“我娘的病是我家的事,村里的人帮着我们照料田地每年的收成半分不少的送回我们手里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青瓷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季瑶笑了笑,这次开心许多,“是我娘教我的,我娘说的,人家帮你只是情分,莫不可占着情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能不麻烦就不要去麻烦别人。”
    “所以,你娘就等着你明年去京城么?”
    祖宅的小丫头们,若愿意,大多都想去京城看看,谢家的三等二等小丫头大多不是采买,都是这边的姑娘们自愿去的,青瓷当然知道这点。青瓷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小丫头的娘是什么脾性,抑郁成疾,因为去世的爹么?
    想去陪夫君又舍不下还年幼的闺女,所以只等她找了好去处就好下去了?
    青瓷未尽的话季瑶听得十分明白,这些话,三奶奶早就清楚的告诉过她了。她知道娘难过,知道娘每日都会拿着爹的衣物看了又看,可是自己真的舍不得娘,不想娘走。娘走了,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悲从中来,哭成了小花猫。
    青瓷伸手,将季瑶拥进自己怀里,轻拍后背安抚她。
    “放心,你娘会没事的。”
    哭得伤心的季瑶并没有听清这句话只是哭,青瓷也不再劝,由着她哭。
    在青瓷那里哭了一通,再回家时都已经到午饭的时候了,季瑶眼睛还微微泛红,可看到家中厨房冒气的炊烟什么也顾不得了,药篓放到一边就直接单脚蹦向了厨房。
    “娘,你怎得起来了,快去睡!”
    谢七娘还是那样消瘦,脸上怒气满满,“昨天就跟你说了,腿摔了就不要再进山了,左右我这病就这样了,你伤着还进山若出了什么意外,我日后拿什么跟你爹交代?”
    谢七娘少有这么严厉的时候,季瑶既怕又委屈,站在原地,眼眶再次通红,执拗地看着谢七娘。这是自己的女儿阿,她那样孝顺还不是因为自己?看着那双眼睛,谢七娘的火气就这么直接下去了。
    摇头,“吃饭吧,下午不要再进山了。”
    季瑶低低地应了一声,沉默的上前帮忙。
    家中午饭简单,只是几个馍馍和几样家中种的小菜,好在东西管够,能吃饱就已算是不错。谢七娘把菜中的唯一的几块肉都放进了季瑶碗里,季瑶沉默吃饭,只是把肉分了一半给谢七娘,怕她再还,还挪了挪位置。
    谢七娘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这么好的闺女,自己真的要舍了她去陪夫君么?可是,真的很想念,日子也真的很难熬,再也看不见那人,再也听不见那人爽朗的笑。一想到此眼睛就泛红,也不愿让季瑶看到,低头吃饭,只是味如嚼蜡。
    “看来是来得不巧了,正好碰上吃饭了,该打该打!”
    谢七娘怔怔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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