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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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你能再穿得老气横秋一些吗?咱俩站一块儿,忒不配般了,不知道的,当你是我姐呢!”
陈安笑:“我更希望有人,把我辈份儿再抬高一些!”说着,顺手就把衣服拽了出来。
立维咬了咬牙,一把把衣服抢了过去,丢在床上:“pass,这件不行!”
他用肩膀拱了拱她:“一边去,活了一把年纪了,还不如十八。九的小丫头会倒饬自己。”
陈安耸了耸肩,让开地方,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她倒要看看,他钟大少爷的眼光是什么样儿的。
立维将一排衣服拨拉来拨拉去,数量不少,不过大同小异,大部分是上庭时穿的,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看着这“有限的资源”问:“就这些?”
“嗯!”
“小安子,你能对自个儿,再狠些吗!”
“……”
立维撇撇嘴:“真真儿一个中老年妇女的衣柜啊,赶上我妈了,我柜子里的衣服,都比你的颜色鲜亮。”
“所以,您是花花公子啊……喂,别把我衣服弄乱了!”
立维索性抱了一搂衣服,全扔上床上,又蹲下身子在底层翻找:“我就不信了……哎,你年轻时穿的什么?”
陈安翻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有那么老吗?
立维又翻腾了一会儿,抽出一条小黑裙,样式极简单,可是很漂亮。他为自己的发现,有点儿小兴奋。
“我看,就这件还凑合!”他在她眼前抖落了抖落。
陈安犹豫着:“穿这个,有点儿冷吧!”
“冷什么啊,街上的女孩子还有露脐的呢。”
他又在床上翻了翻,他记得看到过几件夏衫,样式还可以……哦,有了,粉色的,白色的,蓝色的……
他刚想拿起那件粉的,心念一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衣,他果断拿起另一件蓝色包肩的扔给陈安,把其它的衣服,团了团,统统塞回衣橱里。
“快换上,时间不早了。”他催促了一句,出去了。
陈安愣愣的,这裙子是大学时穿的,早成了压箱底子,要不是立维翻出来,她已经忘脑后了。
这样的搭配,很多年没有尝试过了。她咬了咬牙,换!
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位端庄娴雅、简约大方的淑女,还有难得一见的漂亮和斯文。
直到下了楼,陈安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为什么立维看她的眼神,贼头贼脑的。
出了小区,驶上街道,立维递给她一个红绒布盒子:“打开看看,还满意不?”
陈安有些惊讶,打开来,是一方珐琅笔洗,外观有些古旧,她猜测应该是清代的东西,不过样式好,松鹤延年的意头,送给长寿老人正合适。
“好东西!”她赞叹了一声。
立维笑了笑:“今儿这日子,就是送座金山银山,也不显山不露水的。”
陈安撇撇嘴:“还是我的实惠……”她用手比划了比划,“一个很大很大的寿桃,周围是小寿桃,喻意也好,多福多寿,饿了立马还能当点心吃。”
立维故作吃惊,厚着脸皮问:“算咱俩一起孝敬的,成吗?”
陈安白他一眼:“麻烦您在玉蜓桥停一下。”
……
车子驶进兴华胡同,往里开了一段,再也走不动了,眼见前面,一辆又一辆的车排成一字长蛇,占了一个车道的位置。两人下了车,立维提着大食盒,继续往里走。
陈安咋了咋舌:“好热闹啊,今儿得几十口子吧。”
“嗯,老老少少全齐了,至少得摆四桌吧。”
~~三更毕,明儿见。
下章会有什么故事呢?
第二百二十章
“嗯,老老少少全到齐,至少得摆上四五桌。言酯駡簟璂璍”。
陈安笑:“光你们家就占去两桌,合着成你家的局部小聚会了!”
立维扭过脸来,扬眉大笑:“那你愿不愿意,成为局部的一分子?”
陈安仿佛没听到,只是看着他,他笑得很阳光,很纯净,象一个大男孩儿,跟早上喝粥时,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判若两人。他给她的感觉,总是有些浮躁,有些玩味,有些不认真,他很少露出这样自然的一面……她恍惚地想着,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模样儿的,她一时竟忘了。
立维见她神游太虚的样子,脚步缓了下来,抬了抬下巴。
陈安自觉失态,脸一红:“我想起小时候沸腾的大院了。”
立维嗤地就笑了:“我当你看上我了呢。”
“……”
“哎,昨晚上咱俩谈的那事儿,长期有效,你若想好了,随时来找我。”说完,他大步往前走了。
陈安跺了跺脚,追上去,把手中的盒子晃了晃:“换回来吧,我自己拎着……赣”
他身子一侧,白了她一眼:“一边去,说好算咱俩孝敬的!”
陈安讪讪的,蔫蔫地跟在他身后,前面大门在望。
立维停下,回过身来:“快点!”
陈安走近,他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陈安立时觉得手背酥麻,她质问:“干什么呀你?”
立维笑了笑,却执拗地握紧了,连拖带拽的,带着她迈过门槛儿。
“喂喂喂……你松开,让人看见了笑话……”陈安不敢大声,更不敢大动作挣扎,因为两人已经进了院儿。
还没挣开时,就听到前面有人叫她,“安安!”
陈安抬起头,原来是钟夫人唤她,钟夫人与霍夫人站在东厢廓子下,正微笑着看着他俩,她赶忙应了一声,只觉得手被立维攥得更紧了,而她的脸,也更红了。
立维牵着陈安的手,不疾不徐的,一起来到母亲和霍伯母面前,他脸上笑微微的:“妈,伯母。”
陈安也赶忙叫人。
霍夫人六十刚初头,显得很富态,尤其笑着时,显得和蔼可亲,她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笑得更欢了,颇有些意味深长,扭脸对钟夫人说:“刚刚安安一进院子啊,打冷眼这么一瞅,吓我一跳,只当是鹤芬来了。”
钟夫人也笑着说:“是呀,安安越长越象鹤芬了,不过性子却随了她父亲,既沉稳,又懂事,我瞅着咱们身边这些个孩子里面,没有比安安更可心的了。”
“妈,您又偏心!”立维笑着说:“您昨儿个也说了,我可是您嫡嫡亲的儿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吧,难道您儿子就不可心了?”
霍夫人大笑,啧啧出声:“瞧瞧,瞧瞧啊,小维这是吃安安的干醋了。”
陈安微微垂了脸,有些不自然,心里觉着别扭,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别扭。
钟夫人适时说道:“快进去吧,爷爷在上房里呢……”顿了顿又说:“你们今儿可是来晚了啊。”
立维看了一眼陈安:“有点儿事,耽搁了一阵子。”
望着两人走远,两位夫人都出了一会子神,然后霍夫人小声说:“前几年,我还指望着安安,给我家老二当媳妇儿呢,不过老陈这只老狐狸啊,一早就瞄上你家立维了,死活不肯。我说正梅啊,还是你有福气。”
钟夫人笑了笑,问:“河川和他媳妇儿,还那样?”
霍夫人苦笑:“他们在外面单过,至于过成什么样儿,咱没亲眼得见。不过在长辈跟前儿,瞅着倒相敬如宾的。”
钟夫人了然地拍拍她手臂:“感情的事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自个儿心窝子里,也杵着一块心病呢。不过照刚才的情形,立维和安安,看着还好吧。
陈安和立维进了上房,一屋子的长辈,有男有女,见到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陈安就觉得,在座的长辈们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她和立维的脸上,甚至有的目光,放肆地在他俩身上溜过来,再扫过去。她鼻尖冒了汗,脸上更是烧得厉害。
正座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八旬的老爷子,花白的头发,清癯的面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精神极了。
立维坦然自若走过去,松开陈安的手,笑眯眯地说:“霍爷爷,生日之际,立维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祝您老人家越活越年轻,吃嘛儿嘛儿香,身体硬硬朗朗儿的!”
霍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大实话,爷爷爱听。”
立维挠挠头,扭脸看到旁边的自家爷爷,钟老爷子就是一瞪眼,不想被霍老爷子逮到了。
霍老爷子说:“我说老伙计,你这大孙子的小嘴儿就是甜,巴巴儿的,比我那几个孙子强多了,我就待见立维这样的,能上能下,和谁都处得来,好,好!”
钟老爷子却说:“好个屁啊,他要是懂事,一早就滚过来请安了,还用得着咱们这帮老家伙,抻着个脖子瞪着个眼的,在这巴巴等着他?”
立维回头冲陈安笑了笑:“爷爷这是挑了理了,怪咱来晚了,还不去赔个罪。”
陈安心里别别扭扭的,脸上却微笑着,对霍老爷子躬了躬身子:“霍爷爷,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霍老爷子笑着点点头,转脸对陈家奶奶说:“哎,老胭脂虎,你这孙女可真出息了,我没事就瞅她打官司,那股子沉稳劲,有她爷爷当年打仗当政委的范儿,口齿伶俐,前程一准错不了!”
陈家奶奶笑得,脸上象一朵菊花。
陈安和立维将礼物奉上,立维说:“这是我和安安孝敬您的,好不好的,您老别挑理。”
霍老爷子端详了端详礼物,乐了:“一瞅这寿桃儿,就知道出自那家百年点心店,爷爷我啊,越老越嘴馋,总想吃点儿对心思的,好多喘几年气儿。这笔洗也好,我正缺这么个物件儿,可是跟儿子跟孙子要吧,我又拉不下这张老脸。”
~今儿就这一更。明儿见吧,啊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钟老爷子不客气地说:“得了老匹夫,别跟这儿得了便宜又卖乖啦,对不对心思的,只管欢天喜地收下就是了!人河川送你那块老坑玻璃玉,货真价实的上等货,我瞅着就挺好,你偏说硬得硌手,硌什么硌啊,又不让你用牙咬!你再挑,再挑该挑进棺材板里去了……得了,啥也不说了,赶紧的,给我孙子和孙女打赏!”。
霍爷爷笑呵呵的,也不生气,美滋滋地冲老伴一挥手,霍奶奶站起来,从对襟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递过去。言酯駡簟璂璍
陈安不敢接,看了看奶奶,陈奶奶说:“拿着吧,你们这一辈里,没结过婚的都是孩子,都有份!”
陈安只好接过来,道谢:“谢谢霍爷爷和霍奶奶。”
霍奶奶慈祥地笑着:“别客气,跟到了自家一样。”
立维也接过来,顺手弹了弹,笑道:“哟,不少呢。奶奶,我觉得今儿不象爷爷过生日,倒象是过年一样,派发红包。”他一回头,笑嘻嘻地对霍爷爷说:“爷爷,等过年时,我来家里给您和奶奶一人磕一个,是不是到时候,封得红包更大啊?”
屋子里的众人,立刻哄堂大笑。
霍爷爷瞪着钟爷爷:“老家伙,你调教的好孙子!”
钟爷爷也瞪着霍爷爷:“老匹夫,你敢不给我孙子红包!”
众人笑得更欢了,以至于,连两个老头儿也忍俊不禁了赣。
正笑着,钟夫人和霍夫人走了进来,莫名其妙看着前仰后合的的众人。
霍夫人问靠近门边的小姑子:“这唱的哪儿一出啊,怎么笑得个个打跌?”
思文站起身,还直个劲儿抿嘴乐:“哎哟嫂子,您是不知道,立维啊,还跟小时候那么皮!”又一扭脸说:“钟大嫂子,您儿子真是个活宝,怪不得老爷子拿他当眼珠子,才来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俩老头儿逗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钟夫人笑道:“他就贫小子一个,彩衣娱亲,承欢膝下,他倒是在行。”
霍夫人白了她一眼:“得了,人立维那叫本事,你家老爷子一个不高兴,哪个哄得了,他们弟兄五六个齐上阵也白搭,也就立维吧,只要往跟前儿一站,老爷子眼里就瞅不见别人了。”
霍思文也说:“钟家嫂子,您也别谦虚了,要看我,立维能文能武,临来京前,我家那位说,一定要介绍立维给他认识,也不枉此行,立维的名字,在香港金融界也算小有名气的,不然,就纪家千金那挑剔的眼光,能入得了她的法眼!我没说错吧,盛宗?”她扭脸问旁边的丈夫。
汤盛宗礼貌地一颌首。
一提这事,钟夫人的脸色又凝重起来:“孩子大了,有他们自个儿的的想法,咱当长辈的,想约束都约束不了,真应了那句老话儿了:儿大不由娘。”故意说给人听似的,最后还叹了口气。
霍思文看着她,不动声色,又看了看远处,问:“跟立维一起进来的女孩子,是陈哥的姑娘吧,我瞅着有点儿眼熟。”
霍夫人心明眼亮,立刻说道:“是,那是安安,还没打过招呼吧?”
思文点头:“没来得及。”
霍夫人笑了,抬手叫陈安和立维,半嗔怪地说:“……过来呀,你姑姑和姑父大老远的来了,也不知道叫人!”说完这话,又对小姑子低低地耳语道:“当初吧,我还指着把安安说给你的二侄子呢,可你陈哥啊,愣是舍不得,那叫一个宝贝。”
思文微微一愣。
立维和陈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