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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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维见势不妙,马上又说:“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这是……”他挠了挠头,这是啥?有哪位神人告诉他,这到底是啥。
“嗯?”陈安专注地、期待地看着他,眼神晶晶亮。
他又端详了一会儿:“我猜你在绣花。”这回肯定错不了了。
“我当然在绣花!”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得意地说,“我猜想,这是一朵没绣完的盛开的花朵,应该是玫瑰,玫瑰总差不了吧……你瞧呀,这横生出的几根叉叉,是玫瑰花刺对不对?”
陈安看着他,大眼睛就瞪起来了,溜圆,还水光光的,火光光的……立维鼻尖当即就冒了汗,完了,又猜错了,瞧把人家惹毛了。好吧,他最近发现,他气管炎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大有无法治愈的可能。
(欢欢问:谁有药给他点儿?嗯,都没有……嗯,有也不给他。)
他摸了把鼻子,揩了把汗,讪笑着:“安安呀,咱不急的,慢慢绣,嘿嘿,你慢慢绣……”
她干脆从他手里夺走绣样,十分泄气似的:“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我眼拙,眼拙……”立维赶紧凑过去,伸手搂住她腰肢:“老婆,咱不生气,好吧?我也知道,你给咱儿子绣的,是吧,就冲这份心意,也没人敢说不好看。”他哪敢说不好,安安能捏起绣花针来,一板一眼的,就已经很有当慈母的潜质了。
这在当年——幼年时自然是痴心妄想;成年以后,他也不敢想象;到了现在,他却有种喷然大笑的念头。安安绣花,为什么让他想起张飞绣花来了?
、】好吧,其实他不想的,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的。可是,他真的想喷笑。
【。。net:看书吧、】他忍受着想笑不能笑的内伤,笑着问道:“老婆呀,你这是绣的啥?”
【书、】“小老虎。”她低声说。
【TXT小说:、】小老虎?他一惊,心里炸了毛……这,这好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吧。心底有一股张狂欲出的笑意,旋风一样在那里卷着,卷上来……他拼命忍着脸上的笑肌。
他指着刚才的几根叉叉,问:“那这是……”
“虎须。”
“呵呵……”他忍,“呵呵……”他再忍,“哈哈哈……”一发不可收拾了。
陈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
他大笑着,从她手里抽走绣样,看着,嗯,小老虎?嗯,虎须?像,简直太像了!
他点着头。
能把生龙活虎、憨头憨脑的小老虑脑袋,绣成怪模怪样一朵花儿,也只有他钟立维的老婆干得出,太有才了。
“安安呀,哈哈……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她翻了翻大大的眼睛,给他一记白眼,但是黑眼珠多,白眼珠少,似是娇嗔一般。她不理会他。
他亲一口她红颊:“安安呀,有个笑话,说是有个人,自充有能耐,见人就说,我是大画家,画什么都在行,什么山水人物,花卉草虫,我特别是擅长画美人儿。他总跟人家这么说,就是没人找他画。怎么?人家都知道他那两下子。有一回,他瞧见人家拿着一把扇子,非得要给人画画儿,那位急了,给他行了一个礼说,您饶了我这扇面儿吧!他又吹嘘开啦,说他如何如何行,那位只好依从了,他说我擅长画美人儿,给您画美人儿得了,三个月之后来取吧。三个月以后那位来了,这人先自己看了半天老不给人家。怎么哪?他自己看着都不象。就跟人家说了,这几天我儿子生病了,心里一起急,给画走了样啦,美人儿画成了一个大脸盘子,看着不象美人儿了。干脆,我给您改一下得啦,改个张飞吧,您一个月后来取!那位无奈,走了,一个月之后又来,问改得了吗?这位说,改是改得啦,可是这几天我老婆也生病了,心里一起急,张飞胡子添多了,不象张飞啦,干脆,我给您改怪石得啦,这回很快就好,半个月就成。那位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月,又来了,问我那扇面画得怎么样啦?这位又说,实在对不住,改是改得啦,可还是没改好,干脆这么办,我拿墨给您涂个黑扇面儿,您另找人写金字儿得啦!”
说完,立维自顾自的在那里大笑,陈安没理他。
立维笑完了,不由挠了挠头,“哎,安安?”
陈安从他手里抢走绣样,团了团,扔地上,唉,这是第三次了好不好,还是这样失败。《小说下载|WRsHu。CoM》
“别扔,好歹是心血之作呀。”他捡起来,抖了抖,“我留着,做个纪念。”他收起来。
陈安愣住了。
立维看她丧气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安安呀,你把官司打赢就行了,这个,不需要你精通。再说,费眼睛啊,对咱儿子不好。”
“万一是女儿呢?”他老说儿子儿子的,弄得她心里没底。
“都好,一个样。”他拨弄了一下她额角的发,轻盈飘逸,“安安,我明天傍晚飞上海,从公司直接走。”
“哦。”她看着他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上海啊?”
“嗯。”
她想着上海,那里……她心里陡然一紧。
他仿佛看出了她心思,握住她的手:“只是去出差,办完了事,我就回来。”
她点了点头,这一程子,他好象格外忙。她知道的,他是想尽量把进度往前赶,结婚后好带她去度一个长长的假期,好象,他们单独出去旅游的机会没有过,何况眼下,肚子里又多了一位。
想到这里,陈安笑了笑,摸了摸肚皮。
立维看到,她嘴角上翘,笑容虽浅,却心满意足极了,他呆了一呆,她似乎变了,脸上揉进了一层母性的光辉,看了让人感动,很美,为她漂亮的外表,更添了一丝魅力和女人味。
他的脸凑过去,吻住了她,温热的掌心在她胸前抚过,她嘤咛了一声,软倒在他怀里,他心里立即蹿起一阵火,乘机轻轻把她推倒在床上。
“小心孩子。”她提醒。
他没忘孩子,不然,他不会等到现在,又是说笑话又是逗她的……他只是深深吻着她,手伸进衣服里,她小腹那里,依然平坦,如此美好。
要说起来,他也算命苦的,刚把人划拉到手,一个没留神,孩子竟然先来了。
Ps:有亲说欢欢在狗血,要扔欢欢鸡蛋,扔吧,最好扔蛋黄……不然没法儿结局啊,嘻嘻。
第四百一十五章
第二天陈安下班回家,王嫂笑眯眯地指着墙角一个崭新竹篓,说是先生特意买给太太的,陈安一时好奇,揭起盖子打开一瞧,好家伙,满满的一篓子石榴,个个又大又圆鼓着肚儿,鲜艳粉红的石榴皮,看上去十分新鲜,大概是今年新采摘的吧。言嫒詪鲭雠
她张了张嘴巴,一下买这么多,她一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人真是的,又发什么神经了。
王嫂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先生还说啦,够太太吃上个五六年的了。
陈安差点给雷住,五六年?那还不发霉了……随后她掩嘴笑了笑,说,王嫂,那就收好了,千万别放坏了。
这个小气鬼,至于嘛渥!
心里,却暖暖的,别扭的人啊,别扭得有些……可爱。
吃晚饭的时候,一个人不免有些冷清,她慢慢地扒着饭,有些食不知味,勉强硬塞的意思……刚夹了一筷子蜜汁糯米藕,就听到外面王嫂吃惊的声音问,先生您怎么回来了?然后是立维的嗓音,说晚些时候再走。
陈安也吃了一惊,刚放下筷子想出去看看,这时候立维已迈步进来了,一抬腿,就坐在他固定的位置上,大衣也没脱喈。
“不是傍晚的飞机吗?”她问。
立维看了她一眼,脸上有几分阴霾,但口吻,仍是淡淡的:“推迟了,一会儿十一点的航班。”
“啊。”陈安抬眼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八点一刻了,这么说,他马上又要走了。
“还没吃饭吧?”她从橱柜里取了一只碗,盛了一碗米,又拿了一双筷子整齐地摆在他面前。
他瞧也没瞧,也不说话,只管盯着桌上的菜品看,陈安就看着他,脸色似乎比刚进来时还要难看一些。
“多少吃点儿吧,飞机上的东西不可口。”她劝了一句。
他又看了她一眼,目光黑沉沉的,明目张胆的,似乎含了一丝怒气——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
陈安咬了一下筷头,猜测着,又问:“有东西落家里了?”所以没有走成。
他终于应了一句:“没有。”
“哦。”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陈安心里惴惴的,他不是这种脾气的人,有火气是必定要发泄出来的,象这样子的生着闷气,且沉默寡言,着实让人心里不安。
她起身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桌上。“立维,你买给我的石榴,我看到了,谢谢,我很喜欢。”
立维眉尖一蹙,那个,不是重点。看得出来,她对那个人已经放下了,从此真的只是一个影子了。只要她放下了,那他也就跟着放下了,没什么的。而且乔羽,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吧。这点,他必须得承认。
但重点是,她似乎没有什么异样。而且,他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异样的。可是口袋里揣着的一纸检验报告,却象块巨石一样压着他,重重的,搬不走,挪不开,令他不得不推迟了航班,他必须回家来见见她。
他必须先证实一下他的猜想。
想到这里,立维抿了抿唇,难道是他想多了?
“你这几天去过医院吗?”他沉声问。看着她,心里突突直跳。
“去过呀。”陈安反倒好奇了,不由放下筷子,看着他,“就是前些日子,到三O一体验的,你当时陪我去的呀,你怎么忘了?”
“你还去过别的医院吗?或者你自己去的三O一,我没有陪你。”他又问。他必须要问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陈安摇头,见他问得郑重其事,于是强调说:“没有,上次在协和听诊会以后,然后就只有你陪我去三O一的那次了,医生嘱咐我除了加强营养、静心休养以外,说胎儿基本上发育很好,因为没有大问题,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去,而且离下一次体检的日子,还好些天呢。”
立维搔了搔头皮,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心底的那股子火气,硬是被压下去。
安安大概是不会说谎的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好啊,简直无孔不入啊。他暗中咬了咬牙。上次那回,他陪着安安去体检,前后一共抽了两试管的血,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什么意思啊,效仿着协和那回,又来一次?看来光给警告是不够的。
协和那回,他念着没出什么乱子,一时心软,也就没有惊动陈叔和别人。他不是给她面子,而是因为陈叔,他不想让陈叔为难。
陈安从他转瞬即逝的狠戾中,捕捉到了他心里的一些变化,不由又问:“立维,是出了什么事吗?”
立维端起杯子,把玻璃杯内的水一气喝光,“没事。”他不想告诉她,也不能告诉她,知道了总归无益,而且眼下,他也不知道如何采取行动,还有上海那边的公务,他必须亲自飞去一趟。这事儿,先搁一搁吧,等他回来再说,暂时也先瞒着她。
他拿起筷了,含混地吃了几口菜,见她一直盯着他看,“吃呀。”他责怪着,给她夹了菜,放在她碗里,“你不吃,我儿子饿了怎么办?”
她大大的眼,扑闪扑闪的,“立维,你有事情对不对?”她再次追问。
“嗯。”这回,他轻轻应了声,有时候,安安是敏感的。若不回答她,她想多了会累的。
“什么事?”
“这次出差,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照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是的,他不踏实,一想到把安安摞在北京,他只身飞往上海,他就觉得头皮发紧,仿佛把安安扔在了狼窝里——这个比喻或许不恰当,但他就是这么想的,也许,是他担心过头了吧。
今年,真是多事之年啊。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陈安说着,笑了笑。他最近出差很频繁,但没有哪次,象这回似的,他说他不踏实,一个大男人说不踏实……陈安觉得可笑,不明就里,她又笑了笑,反而安慰他道:“我会没事的,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然后,等着他回来。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很弱智,是吧?
立维放了筷子,“安安呀,”他嘱咐道,“我两三天就会回来的,阿莱仍然接送你上下班,别象上回那样了,甩了阿莱自己偷偷去医院,让阿莱时时跟着你,知道你的情况,这样我才好放心。而且,晚上也别加班了,黑灯瞎火的,又怪冷的,早些回家来,家里暖和,在家看材料也成,有王嫂守着你呢,早些休息……”
“好啦,我知道啦。”陈安一笑,这人啰嗦起来,好象比婆婆还要啰嗦,“你也要注意身体哦。”他最近工作累,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圈。
立维瞪了她一眼,训斥道:“记住我的话,别当耳旁风。”顿了顿,又说,“那边的人,这几天最好不要见了,我瞅着就心烦。”哼,何止是心烦,根本就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