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娇-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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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直秉承着,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使唤人,总是要给些甜头。因此,摸着下巴想了想,问:
“你喜欢什么样的?若是这差事办好了,孤就跟你们娘娘说,给你寻个好人家。”
绿竹面上一红,想说着愿意侍候魏芳凝一辈子。但到底是小姑娘,其实也是不想老死宫里,忍不住红着脸说:
“奴婢喜欢傻笨实在一点儿的。”
太子还以为,绿竹会说什么英俊潇洒,或是什么翩翩佳公子之类的。实难理解绿竹的喜欢,诧异地问:“为什么?”
绿竹红着脸,说:“奴婢虽然平日里爱说爱到处走,其实脑子不是很聪明,若是太过奸猾的,奴婢怕被他骗了。傻笨的只能奴婢糊弄他,实在人不会花心。”
想了想,绿竹忍不住补上一句:“娘娘之前在家时,也说喜欢这样的呢。”
太子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跟这要求比起来,简直是南辕北辙,半点儿联系都没有。
绿竹也知道自己一时因为自己窘迫,急忙之中拉了魏芳凝做垫背的,却是无意之中说错了话,等缓过神来,深自后悔,就抿唇不语了。
太子哪会与她一般见识,只是沉声说:“办好了,什么样的,孤都会帮你找着。”
不就是傻么,只要绿竹看上,不傻也打傻了,至于实在,是为了不想让纳妾,那还不好办,有他压着,只要他说不准纳妾,哪个敢纳?
450 生母
第二天一早上,虽然说没有侍寝,但三位新人无论如何,都要给魏芳凝上茶。
也只有魏芳凝喝了她们的茶,她们才能真的算上是太子的侍妾。
周昭几个如何会错过这个机会?这六个人,虽然各怀鬼胎,此时倒也是有说有笑,一起来安平殿。
太子难得的没有起来就走,虽然一早就醒了,却拥着魏芳凝,等到她醒。
魏芳凝笑问:“你不是说最近忙得很,怎么今儿这点儿了还不走?新人,昨儿晚上不都见过了。”
太子见魏芳凝说得促狭,伸手轻掐了下魏芳凝的脸蛋,起身拿了夹板,借着魏芳凝没穿衣服,先帮她绑上,说:
“再忍一忍,咱们的好日子,就快了。”
虽然是两辈子夫妻,但魏芳凝还是不习惯与太子这么直接相对,伸手抻了边上的中衣来披身上,忍不住与太子分析当前的形势说:
“逸亲王被兵权迷了眼,太后与梁家可精着呢。南衙接连出事,他们肯定会不坐以待毙。被你们下狱的,都是有实罪的。既然硬碰硬不行,我估计着,他们定然是要来一招围魏救赵。”
太子将魏芳凝的腿绑好之后,自己先将衣服穿了,然后边帮魏芳凝穿衣服,边说: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会选哪一家了。沈家、安家,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被抓到把柄。”
魏芳凝瞅了眼太子,说:“会不会选上太子?毕竟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太子嗤笑了声,说:“我身上有什么可寻的?想要动你的话,还大概皇祖母也不敢吧。”
想到沈太夫人的棒子,魏芳凝和着太子一起笑了。
两人穿好中衣,太子才扬声喊人,红芍几个领着铃铛她们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红芍和蓝草上前,帮着魏芳凝穿外衣,太子则自己穿。
等洗漱完,红芍才报说:“殿下、娘娘,三位梁娘娘还有周侧妃,陈娘娘、明娘娘来给殿下、娘娘请安来了。”
太子吩咐说:“让她们在外间上等着吧。”
因为不是第一回,魏芳凝已经有了经验,也不说话,只是瞅着太子笑。因为边上有侍候的人,倒也没说什么。
太子将魏芳凝抱起来,走到外厅上时,就见那六人已经垂手立在了一边,齐齐行礼:“妾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那三位梁娘娘未进东宫时,就已经听说,太子娇宠魏芳凝。
但见魏芳凝这么被太子抱出来,还是颇有些吃惊。然后又觉得魏芳凝不庄重,身为太子妃,将来的皇后,统领后宫,自然是要以身做则,怎么能让太子这么抱进抱出?
太子将魏芳凝轻轻放到椅子上,然后很顺手的,帮着魏芳凝整理好衣服,才淡淡地说:“都起来吧。”
六个人又一齐起身,转到一边站好。
太子隔着桌子,坐好了,瞅着那三位梁娘娘,却是比上一次周昭她们时,算得上是和颜悦色,说:
“你们来得正不巧,太子妃刚好腿受了伤,太医说了要静养,以后你们就在各自的院子里,少来太子妃这吧。你们只要好好的,孤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梁慧玉、梁慧心与梁慧如只一想到昨晚上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再瞅着太子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暗纹四爪蟒龙袍,腰扎八宝带,将头发规整地梳于头顶上,一块宽同袍色带子么着,中间嵌了一块红色宝石。
一双眼睛带着桃花,但正眼看人时,却又似看到心里,动人心魄。
便就周昭几个见过了的,此时也不由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更何况那三位梁娘娘了。
一想到自己日后,若真得了这样人的宠,一个个的将自己表现得,都如弱柳扶风一般,柔柔弱弱地答应。
魏芳凝也不难为她们,敬了茶,那几个又想留下来侍候魏芳凝与太子早餐,被魏芳凝给打发走。
太子摆了个美人计,之后梁慧玉等人,果然想着法的,接近东宫里的内侍、宫女。要么打听太子行踪,要么就打听魏芳凝的喜好。
一心一意的,是要将宠争过来。
东宫里被梁太后派了人,虽然折腾不出什么来,却也是扰心的事。
前朝上,梁太后竟然如魏芳凝想的那样,竟是拿了太子的出身说事。这样一来,丢人的不单是太子,还连带上了乾武帝。
当年乾武帝因后宫存不下孩子,也并不敢太临幸正经宫妃。弄出去的怀孕的女人,全都是出身比较底下的杂役宫女。
杂役宫女不是选秀选上来的,除去罪人没入宫之外,有不少是打仗掳进来的边关穷苦外族。
女孩儿稍微齐整点儿的,便就送进宫里,而整家子,都会发给各大族成为奴仆。
按理说,低级的杂役宫女,是没有资格侍奉皇上的。
就在南衙连连出事的时候,查招一名南衙将军的家的时候,一名叫丽娘的歌伎,竟然爆出是太子的姨母。
丽娘不到四十,当年从边关上进京,正好得了风寒,没能跟着妹妹一起进京。之后就进了萧将军府,成了一名府上的歌伎。
京贵胄的家伎,说白了,就是陪贵客睡的。
然后光是丽娘也就算了,结果她还有一个哥哥,被净了身,在宫里做杂役。
这一下打得可不光是太子的脸,还有乾武帝的脸。
主审这事的,自然都是乾武帝这一系的人,却审出这么一件事来,自然是急忙忙的报与乾武帝知道。
既然做局,自不会让乾武帝与太子有反应的机会。等到去宫里查那杂役,还有入宫记录时,却已经被梁太后拿走。
并于大朝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梁礼将此事给捅了出来。
从古自今都是以孝治国,虽然说太子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梁皇后。但礼法上,却又加上人情。那就是生恩也不能忘。
这也正是庶出的悲哀,所以无论太子的生母出身多么卑微,太子却是不能不认。
而母认的话,那么姨母、舅舅却也是一定要认的。
451 抄经
若只是一般的破落户也就算了,一个歌伎姨母,一个宫人杂役舅舅。
当这件事被拿到朝堂上说开之后,那炸开锅的景象,也算是难能一见了。
然后朝臣就太子要不要认舅舅、姨母,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看着一把胡子的文臣们,引经据典的争论,多数还是觉得太子认下这门亲戚。
而提得最多的,大概就是《诗经》中的渭阳了。
太子一直沉默不语,而乾武帝的脸,简直黑得如墨滴一般了,恨不得将底下的这帮臣子们,全部拍死算了。
果然太子母舅姻亲一出,就是沈建宾等人,都是一筹莫展。
而文官、纳言等言官更是咬住不放,盯着太子这事,非让太子和乾武帝表个态不可。
乾武帝强行散朝,点了沈建宾几个心腹大臣,去了平准阁,太子自然也在内。
太子之前只知道,他的生母是个宫女,地位是低,却也没想到底到这种程度,而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便就是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此时乾武帝的面色可不怎么好,太子瞅了瞅,聪明地没有开声。
沈建宾是见过太子生母的,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当年怀孕之后,便就被乾武帝弄出东宫,一路躲着梁太后的追杀到边关上,伤了身子。
生下太子不久,便就死了,其实也没留下什么话。
对太子,也没有多大的感情。想想也是,她不过是乾武帝拿来,当成了繁衍子嗣,如一匹母马一样的物件,她又能对太子、对乾武帝能有多少感情?
她也没有提她在宫里或宫外有亲属,现在想想,大概是怕连累他们,再被灭口。
而乾武帝也是郁闷,当年会选上那个女人,也是看中了她地位低,即使是不见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像乾武帝这种人,打从出生,便就被捧着哄着,即使为梁太后打压着,也一惯的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即使他让谁替他死了,也是那个人的光荣。
乾武帝绝想不到,太子生母也是个人,本就生得艰难,现在又无端被拿来当成了生孩子的工具,连命都被算计了进去,心中如何不生恨?
平准阁里,君臣都想不出个对策来,一时间十分的安静。
最终,还是安云响试探着说:“应该是梁太后杜撰的吧?若说贵人自幼入宫,也应有三十多年,如何查得这般仔细。”
其实安云响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乾武帝死不承认。再变着法的,给太子生母安排个出身。
许行书却说:“依着臣看,这事并不能这么好解决。先不说真假,就是太后娘娘亲自插手,只怕也是将证据做足。又是经着咱们的手查出来的,也是算准了步子。若是不认,文臣言官定是不放,于太子德行上也有亏。”
沈建宾赞同地说:“天下人哪儿会认可了上面说得真若假?只怕会想到是太子遮掩,反倒越发觉得此事是真的,而背后言论太子,让太子失义于全天下。”
而他俩个没说的却是,弄不好,此事就是真的。
乾武帝瞅了眼太子,见他有些魂不守舍,摆了摆手,说:
“突然听到这个,想来你心里也不好受。你就知道一点,你是朕的儿子,从古至今都是以父论长短,谁提过母亲?想前汉帝王,又有几个母亲的血统是高贵的?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事,朕来解决。”
看看时间,也快午饭时候,太子抬头,天高气爽,已经有些秋日气候出来。
呼出心口的一股浊气,太子往东宫上走,打发了一月回去,跟魏芳凝说,他要回去与她一起午饭。
太子生母身世的事,闹到满朝皆知,魏芳凝自然也就听得赵镇升报过来,正在为太子发愁,听得一月报说,太子一会儿就回来吃午饭,连忙使唤着人,让厨房备了太子爱吃的食物来。
然后又喊了一月过来,细问了前朝的事,还有太子生母出身、亲属的事。
大概魏芳凝是女人,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认不认的问题,反倒是先升起了对太子生母的同情之心。
一个卑贱的杂役宫女,本来只要老实本份,做好自己的活计,不说能享多大福,但也能在宫里白头话前朝了。
凭心而论,魏芳凝觉得这若是换了她,也不会觉得,为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生个孩子,就比平淡无奇到老,更让她高兴。
花一般的年纪,一点儿人生幸福都没有尝到,便就死了。
魏芳凝觉得,在太子生母的心里,只怕她的兄姊,要比太子来得更为更要吧。
这事,若是乾武帝方胜了,只怕那几个人,都没有活路。
可是若是要让太子认了,别说乾武帝不会同意,对太子也十分不好。
太子的心情其实与魏芳凝大致上差不太多,由于心情不好,一路上从内宫往东宫走,故意放慢了步子,也是有发散内心抑郁之气的意思。
从宫门口往安平殿走,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声。
太子停住脚,皱着眉不知是怎么回事。
二月边忙往声音源处跑,没一会儿,回来说:“殿下,是玉良娣在那边与小宫女踢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