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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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那文人唾弃的,忘恩负义之人。
许行书一再地强调,是不是他娶公主,程氏和许飞就会安全。
梁耀辉给了许行书保证。
景元三十二年冬子月初九,整个京城都是一派的喜气洋洋。
景元帝的独女孝真公主,下嫁新科状元许行书。
孝真公主府的建设,是由当时的梁皇后亲自都建的,几乎超出了大周历代公主建府的规模。
景元帝对此,嗤之一笑。
他近乎以一种欣赏的目光,来看自己的皇后,去宠一个宫女生的女儿。
极尽荣宠。
然而,平头百姓,如何斗得过皇亲国戚?
许行书也担心程氏和许飞呆在京上危险,怕梁家人说话不算话。
派了人护送着程氏和许飞离京。
洞房花烛,孝真公主施柔坐在新房内,等着她的驸马来掀她的盖头。
可是,许行书坐在屋内,却是一动不动。
他派去护送程氏和许飞的人,已经三个多月了,却没有半分回信。
许行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孝真公主的婚礼盛大奢华,别说前代公主,便就是之后再有公主的话,只怕也难以企及。
寸径龙凤红烛,摆了一溜。
然而,红烛化泪,滴了一夜,孝真公主,终是没能等到她的驸马,为她掀起盖头。
直到了初十的凌晨,许行书终是站了起来。
孝真公主心下一喜。
可是,许行书开了新房的门。
此时月已偏西,公主府的太监、宫女嬷嬷也都累了,都寻了地方休息去了。
整个公主府,出奇的静。
然后,不知打哪儿飞来一个包着石子的纸团。
许行书打开看时,上面写着一行字:
东城外三十里画有十字刀痕的槐树下,挖开定有驸马想要看的。
许行书的汗都下来了。
他心心念念等着的,就是妻子平安到达的消息。
这深更半夜的,谁会给他这样一个纸条?
许行书索性不再进到屋里。
侍候孝真公主的丫头见他出来,便就进屋去了。
许行书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挨到开城门的时候,第一个打马飞奔到了城外。
照着纸条说的去寻,并没有费多大工夫。
树下的土,一眼就能看出被动过。
许行书的心紧紧攥在一起,对着那一片松土,他竟然不敢上前。
默默地呆了半晌。
他想,要是他们母子没了,那他就也随了他们去吧。
黄泉路上,或许并没走远,还能做个伴。
许行书低下身,就用手,一下一下地扣那地。
最终,他挖出来的,只有程氏。
那坑挖得并不深,也不大。
许行书就坐在坑里,抱着程氏发呆。
程氏死了,那许飞呢?
他派去护送的人呢?
都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过来一个满身贵气,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青公子。
身后跟着几个英挺的人。
明显像是侍卫。
那位公子叹道:
“姐夫与姐姐这才成亲,早上是要进宫面对谢恩,却在这儿缅怀旧人,想来母后又要生气了。”
许行书抬眼瞅了眼来人,猜可能是太子施睱。
他也不理施睱,一心想着的,便就是要跟着程氏去了。
施睱叹道:
“许驸马对原配夫人情深意重,孤佩服。但许驸马就不问一问,那个三岁的孩童下落?”
许行书这时才有了反应。
慢慢地将程氏在坑里放好,许行书从坑里出来。
施睱也不嫌许行书脏,伸手将许行书扶出来。
许行书问:
“太子爷知道犬子下落?”
原来,程氏和许飞果然是于路上,被人截击。
许行书派那两个家奴,路上照应还行,真碰见危险,自保都难,何谈何程氏的许飞?
那两个家奴倒也忠心。
宁死将来人引走。
程氏带着许飞,一路奔逃。
于许行书到孝真公主大婚当天,才逃到京城,便就被梁家人寻着。
28 太贵
这等于猎物撞到了枪口上。
程氏死护住许飞。
也幸好施暇昨天参加孝真公主的婚宴无聊,寻了借口早早退席。
然后有暗卫来报说,梁家人很奇怪。
将梁家人所做的事,细细地说与施暇听。
施暇便就知道,梁皇后为了让许行书一心一意对孝真公主,自是容不得许行书的妻、子活在世上。
这是派了人,想要斩草除根。
施睱二话没话,就让他们救人。
但不能被梁家人发现,出手的是他。
这些个暗卫眼线自看着梁家人行凶,但没有命令哪敢行动?
程氏带着孩子东躲西藏,终还是被梁家人于半夜堵在了东城外三十里的槐树林里。
等到太子暗卫到的时候,程氏护着儿子,已经眼看着是不行了。
终是担心孩子,一口气挺着。
母爱之伟大,大概也就如此了吧。
明知没有什么用,又保护不了孩子,可看不到孩子的结果,终不敢咽气。
就在梁家人准备给程氏补上一刀,然后再杀了许飞的时候,太子暗卫出手,将那些人给打跑了。
也是这些人准备不足。
程氏虽然追杀了这些日子,还杀不死。
倒是不是她武功有多高强。
主要是程氏聪明。
梁家人真的很佩服程氏。
打从程氏离京,就知道这一路上,凶多吉少。
但留在京里,只怕会更加的凶险。
自己的夫君,挨着苦日子,终于出人头地。
要本以就是不能荣华富贵。
但终不再似之前那般清苦了。
可是,她的夫君乡间落迫的时候,没人喜欢。
现在高中榜首,公主问都不问一声,便就抢人。
她能说什么?
自己母子性命都捏在人家手上。
她也不能恨许行书。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人想要忘恩负义。
不过是不得向现实低头。
许行书答应了,低下头,任着别人骂他弃糟糠之妻于不顾,攀高枝,也不过是希望能保住她们母子的性命罢了。
临行时,许行书与她说,这辈子,只要梁家不倒,不要进京来寻他。
她答应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她求许行书,一定要对孝真公主好。
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一定要让孝真公主相信,他只爱她一个人。
现事实是,你想着不争了,放弃了。
但对手却不一定放心。
所以程氏离京之后,这一路上,非常的小心。
当第一波刺客来的时候。
程氏害怕的同时,倒是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程氏带着孩子还有两个家奴,倒也算是逃得顺利。
但天下之大,他们对去哪儿?
原定的地点去不了,京城不敢回。
东躲西蔵中,家奴也死了。
程氏最终一咬牙,决定回京。
既然他们不打算放过她和孩子,那就回去吧。
同样是死,死到许行书身边,最起码也能膈应一下那些个坏人。
凭什么她们母子就要死。
而孝真公主和着她的丈夫,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梁家人的碰上了不知何处来的人,一时打不过,再见着程氏是求不活了。
那个小的也才三岁,就是不死,难不成还敢抱到驸马跟前?
盘算着也算是能交差,没必要拼死地打。
便就跑了。
垂死的程氏倒是看出来人,不似是要他们娘俩个命的,只来得及说了句“救救孩子”,便就死了。
施睱的人趁着黑,将程氏就近埋了,然后抱着孩子回东宫复命去了。
施睱倒也没有多少的同情心。
像他们这样出身的人,做事情当然是要对他们有利才行。
施睱将许飞接到手里,一面吩咐着让人写了纸条,寻机会给许行书。
一面带着孩子进了宫。
对于梁家最近的动作,景元帝哪儿有不知道的?
他从施睱手里接过孩子,连夜派了人,竟让送往边城,让沈家人抚养。
景元帝知道,这个孩子,在他手上没用。
将来施睱登基,也是有用的。
他终一生之力,想要弄倒梁家,都不成能功。
但是,景元帝却觉得,施睱可以。
所以,他要为施睱将路铺好。
对于许行书的问话,施睱倒也没有隐瞒,说道:
“现在就是将那孩子送给驸马,驸马也是保不了他的安全的。驸马放心,孤既救了他,自是要保他安全。皇上派人,已经将他送往边城,着沈大将军抚养,想来驸马对沈大将军,应该放心吧?”
许行书默然。
他也知道,这些个王孙公子,哪有好心?
于是,许行书问:
“为何帮我?”
施睱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行啊?”
见许行书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再说程氏还在坑里被刨出来。
施睱敛了笑,正色道:
“孤只求他只若是用到驸马,驸马一定要念着孤护子之恩。”
挟恩图报,才是王孙公子能干得出来的事。
平头百姓,对别人有十个恩,也不敢奢望别人报回一个来。
若是落迫时,不踩上一脚,便就是恩了。
因为人家不报,平头百姓也拿人没有法子。
打不过骂不过,又没权没势。
许行书听到这个,倒是释然了。
既然知道自己儿子还活着,许行书不再理会施睱,就那么一掊土、一掊土的,重又将自己的原配妻子给埋了。
施睱看着,倒也动容。
于爱情,他们这样皇家出身的人,只怕一辈子也感受不到。
以前,只以为不过是戏文上骗人的。
现在真的看了,才觉动心。
但是爱情太贵,王孙公子要不起,平头百姓一样也要不起。
许行书回去,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洗了手,也没有交行自己的去处。
只不过是入宫晚了。
有孝真公主在,谁又敢说她一个不字?
皇后那里,孝真公主会应付。
而皇上哪儿,自是有皇后应付着。
更何况对于许行书的去处,景元帝心知肚明。
更不会追究。
许行书与孝真圆了房。
一年之后,孝真公主生了一个儿子。
产房里,许行书将丫头、婆子、接生婆全都打发了出去。
这一刻,孝真公主觉得自己很幸福。
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29 质子
派人去杀程氏和许飞,孝真公主一开始就知道。
她的丈夫心里只能有她。
而她丈夫的儿子,也只能由她生出来。
现在房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自己的丈夫,抱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坐到了自己身边。
虽然生孩子那样苦。
但孝真公主的脸上,却是幸福的笑。
看就着许行书地手看孩子,那样小小的人,小脸红红的。
孝真公主没生过孩子,所以不知道。
刚出生的孩子小脸胖胖的。
但养了几天之后,却是会先掉肉,变得跟小老头一样,皱皱的。
毕竟在肚子里,突然来到世上,由嘴来供给营养,是要习惯的。
孝真公主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小脸,笑说:
“他像谁?”
许行书也轻轻地摸了摸那孩子的脸,却说道:
“飞儿出生的时候,我在正在书院。她怕影响我的学习,直到生完了,才着人上书院送信。我看到孩子的时候,已经出生两天,脸上都是皱褶,像个小老头一样。”
孝真公主自然知道许行书说得是谁,心下却气恼了。
然后又觉得,幸好将那娘俩个杀死了。
却没想,许行书突然变脸,就那样直接掐住了孩子的脖子。
孝真公主大惊,她想去拉许行书。
可刚生产完,她哪有力气去拉?
起身都起不来。
孝真公主要喊。
许行书冷冷说道:
“喊吧,将她们喊进来,知道孩子是我掐死的。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正好。”
孝真公主的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
她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泪。
她想喊,却又喊不出来。
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许行书,将她刚生出来,还没来得及对她笑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