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一世-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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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荷用帕子一遍遍拭去三娘脸上的泪,泪语喃喃:“夫人,您难受就哭出来吧!您,您别这样,您这样,奴婢瞧着心疼……”
话没说上几句,辛荷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邹妈妈刚忙乱那边,瞧着辛荷撑不住事,忙差了她:“给老爷也报个信吧,这会怕也是等急了,虽然还不能进来瞧夫人,至少老爷知道夫人没事了也能安心些。”
屋里蹑手蹑脚的收拾声,偶尔有人低低的交谈声,短促飞过。
三娘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韦医监的药里有催眠功效!这是三娘临睡前最后的意识。
接下来的几天,三娘不是有片刻的清醒被人服侍着进汤药,就是在混混沉沉的睡觉,其间似乎还瞧见了太夫人、大夫人等人的身影。
身子越来越懒怠,三娘甚至觉得自己这样永远的昏迷下去也挺好的,至少不用面对自己两世以来的悲伤。
可是有一天她还是实实在在的清醒过来了,床前屋角都站满了人,每个人都在尽力隐藏同情和不安,笑着向她展露善意,包括殷邵氏。
她忽然能明白殷邵氏对她的恨了,如果她是殷邵氏,看着自己染上时疫的孩子被公公婆婆带去寺院,以治病的名义被抛弃在外,换取别的孩子活命的机会,恐怕自己会对那个活下来的孩子心有怨恨的,那个孩子活得有多痛快,自己的恨就有多深。
她真的很想问问殷邵氏,当她以殷三娘的名义入府的那一刻,是不是殷邵氏有掐死她的冲动,一如自己现在对自己的悔恨!
可是从始至终她也只是微微笑着和每一个说话的人敷衍,说自己很好,说会好好养身子的,说一切都不用太担心……像是在抄录某些东西,不经心的话脱口而出。
累了,就不想掩饰,一个小小的呵欠就赶走了所有人。
“夫人。”秋茗心疼的为三娘抽去她身后的两个迎枕,“说了半天话了,您也多睡会吧。”
她睡了那么对天,其实已经睡得厌烦了,可是她并不想拒绝,睡觉多好:眼一闭,心一沉,再痛断心肠的事都可以在梦里遗忘!
从此以后,三娘再没昏睡过,秋茗说那是韦医监的吩咐,静心才能养起精神!
她只一笑,吩咐丫鬟们她想安静休养,谁来都替她挡了,即便是一日三探得裴澄。
熬红了眼的丫鬟们迟疑着彼此张望。
那边秋茗却爽快的答应下来了,三娘出事的时候她正在荣沁居伺候裴琪,等她得到消息跑回来,三娘已经沉睡过去半个时辰了,秋茗内疚的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巴掌,说好自己会照顾好夫人的,怎么偏偏自己不再的时候夫人出事了呢,所以这几日她日夜不离的守在三娘身边,暗自发誓她再不会离开夫人半步,更何况三娘此时说的只是一个要求呢。
从清醒至今,三娘不言不语,只让人在耳房摆了个小书案,烦了累了睡不着了,她总会拿笔写上几个字。
荣华一世211;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小产更新完毕!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真命
荣华一世212;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真命
“……你闭塞的就像一座碉堡,三年了,我怎么就觉得我……我失败的这么彻底呢!”米一同自嘲一笑,语气冷漠如冬水,“遇到了洋洋,我才知道我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所有人都说我是在出轨,可是只有我才清楚,我是才刚刚入轨。你不是一开始就觉得咱们在一起会是个错误吗,不如明天就去明政局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从此,你是你,我是我……”
“滚。”米一同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站着的女孩冷冷的甩出一个字,身子抑制不住的微微打颤,右臂的虚空袖子在空中略微甩出一个弧度。
米一同瞧了那只袖子一眼,眼神复杂的转身就走。
“啪!”房门撞击声像一记重捶砸在女孩心上,怒气怨气齐涌过来,她随手一挥,茶几上一只水晶花瓶“啪”碎在地上,那是去凤凰旅游时米一同给她买的,他说她是水晶女孩,质地纯净,可这句话没说一年,他就领着一个杂质恒创的女孩出双入对了。
说她孤绝没有人情味,说她冷漠像冰坨……男人移情别恋的时候,往日的吸引力都是废处了。
女孩越发来了瘾,新婚时置办的液晶电视,结婚纪念日时的陶制玩物,布置小家时淘来的落地自动钟,生日时拍到的艺术照……林林总总,全被挥霍到了地上,零乱散落的不成样子,直到把最后一件墙上的十字绣裱画撕扯完,女孩才像脱了水的蔬菜,蔫蔫的就地坐倒,泪从眼眶中无声漫出,嘴边却无意识的攒起一抹笑,诡异而凄凉……
从阳台透过来的阳光慢慢淡化,屋里寂静的只剩下女孩手腕上的机械走动声。
收了泪,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衣裳,女孩的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倔强。厨房中似乎还炖着一锅鸡汤,快干了吧!
一脚脚踩着那些纪念品的尸体往厨房口走去,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前倾,咚,脑袋磕在茶几一角,还没感觉到痛人便整个昏迷过去了。
醒来,屋里黑漆漆的,脚踝处。肚子里传来阵阵痛感,女孩呻吟半晌,深呼吸,却觉得嗓子里像干沙似的难受;想爬起来。手脚软的不像话;想喊人,张嘴冒出的声音不比落针的声音大……女孩忽然很慌张,她想起了那锅炖着的鸡汤,厨房里传来呲呲的声音,听在女孩的耳朵里就像催命符……
不,不能死,她还不能死,女孩拖着沉重如铅的左手下意识的护在肚子上,这里还有她的骨肉。它还只有两个月,它还没有和她一起相依为命的游戏人间……
夜越来越深,女孩尝试了各种可能,却依然没能挪动半步……第一次,她除了孤独,体会到了害怕的感觉。
一氧化碳侵袭着她的呼吸。迷乱着她的知觉。
电话忽然响起,是米一同吗?像以前一样,每次摔门离开后又后悔着打电话来道歉,女孩硬撑着的意识开始涣散、消失:米一同其实说的对,自己一直都不敢向他敞开心扉。一个失去右臂的女孩,一个一路遭受别人白眼辱骂长大的孤儿,怎么敢轻易向别人敞开自己?可是。米一同,你没有发觉对着你的时候,我的线条都是柔软的吗?你没有发现,不管你多晚回来,有一双眼是为你假闭的吗?还是你察觉了,可是身心已经搁置到别处去了?
………
三娘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依然觉得胸腔内有东西在堵着,像是要把吸进去的空气全部挤出来。她难受的在床上来回转动,痛苦的呻吟着,眼睛却闭得死死的,像一个濒临死亡的灵魂。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秋茗就守在床边,听到三娘从不安到挣扎,忙起身焦急的大声呼唤三娘。
睡在屏风后的辛荷也被惊醒了,忙披衣进来,瞧三娘情形不对,下劲推了推三娘,又不敢太用力,手劲就有点把不准,辛荷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加点劲,三娘猛一下弹起醒过来,眼神空洞惊恐的瞧着昏暗的屋子。
秋茗、辛荷吓了一跳,两人齐齐退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瞧三娘面部表情柔和了一些,秋茗松了口气,半跪在床边,轻声问道:“夫人,您刚才怎么了?是梦魇着了吧?”手中的帕子就自觉拭去三娘额头上沁出的细细的汗。
“唔。”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三娘还沉浸在梦里的窒息感中,闭上眼缓缓躺下平复着心里的震荡。
秋茗二人相视一眼,知道夫人从小产那天起就一直落落寡欢的,除了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谁都不想搭理,于是在三娘身边陪了一会儿便悄悄回了自己的床上,两人的耳朵却暗暗竖了起来,生怕三娘再有个梦魇难受的时候。
前生在梦中重现,三娘怎么还会睡得下?
想着梦境的真实,想着窒息的感觉,三娘在冷夜中自嘲而笑,都说命数天定,这话还真没说错,前世自己是个失败的母亲,今生也没逃得脱这样的命运;前世自己以为找到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却被人横插一足;今生却又来到这样一个一夫多妻的时代,更不用奢望关心和信任……
寒夜漫漫,有多少人长夜无眠。
三日后裴澄从府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瞧瞧三娘或者和她隔着帘子说几句话,可是在耳房转角的背风处他却看见一个小丫鬟用火盆在烧一团团的澄纸,奇道:“这是什么?”指着团纸。
背后猛不丁响起一嗓子,小丫鬟吓得打个了激灵,回头瞧见是裴澄,忙矮身行礼,才恭谨的答道:“是夫人写过的字,秋茗姐姐说都拿去烧了。”怕裴澄怪她在耳房外烧纸不吉利,忙解释,“夫人不喜(。。…提供下载)欢屋里有炭味,今天又有风,奴婢就找到这儿来烧了。”
火盆中用的也是银碳,炭味浅不说,连火星子都很少,三娘一向不用炭,屋里连个火炉也不放,说起来裴澄也是刚刚才发现,心里不禁存了疑团。
一阵风过,小丫鬟脚边的纸团咕噜噜滚了出去,有一些碎点的纸慢慢展开一角两角的,裴澄随意瞟了一眼,却呼吸一顿,慢慢弯腰随手拾起一个纸团,视线落在那些展开的字上,熟悉!很熟悉!……猛然大震,眼神充满不可思议,顾不得太多,他把被风刮走的纸团一一拾起来。
手中抓着一大把纸团,裴澄呼吸艰难,面上表情一阵喜一阵惊一阵难以置信,他忽然拔腿就走,出了梧桐苑就往西院。
一路上小丫鬟婆子们忙不迭的行礼,好奇的瞧着裴澄疾奔着进了凌姨娘的院子,各存了心思回自己主子跟前漏消息去,不到半息香的工夫,西院就都知道了,双双眼睛盯着那个有些神秘的院子。
忽然从那个院子里传出裴澄意味不明的大笑声,许久方停。
各院打探的人不敢离凌姨娘的院子太近,都守在三尺开外的地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到笑声,俱都面露诧异,好奇心像黎明前的潮水,层层暴涨。
凌姨娘的院子与其他几位姨娘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一处充当小书房的西厢房,此时,敛起笑意的裴澄就站在西厢房内,两眼瞧着房内从墙壁挂件到落地折屏,从窗棂隔扇到插瓶器皿上苍劲飞鸿的“忍”字,目光深沉。
屋里摆件大小算下来一共九件,裴澄每到新春都会让人专做一件忍字器件摆在这屋里,带上今年,已经九年了!
裴澄的眼中有光芒透出,他没想到找了九年的人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枉他还故意设计退却两门亲事,老天待他总算不薄!
裴澄收回视线落在一团被手心洇湿的纸上,皱皱的纸张,力透纸背的写着一个大大的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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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叛主
荣华一世213;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叛主
“天色不早了,别再做这些了,小心坏了眼。”裴澄说话的当儿就抽走了三娘手里绷着一方丝帕的绣活,旭旭笑着一把抱起三娘,眉头微蹙,“怎么像是又瘦了些?是不是丫鬟们没有尽心伺候着?”
三娘微微一笑:“哪有,怕是换了夹衫,不那么累赘了而已。”又笑着嗔他,“琪哥儿也不是每日都过来,你干嘛不让他留下来?”
从她小产后,裴澄顾及不过来,又把裴琪送回了荣沁居,正好三夫人把姗姐儿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太夫人身边孤寂,裴琪回去正好可以好好陪陪她老人家,只不过,隔不几天,裴琪就会跑来跟她说说话或者在一旁玩游戏给她看。
在自己屋里,又烧了地龙,三娘就穿了件宽大的中衣,外罩一件厚实的外裳,猛被裴澄这么一抱,外裳脱落,凌白中衣也敞了个松松的口子,不大不小,却正好够裴澄一眼看到里头旖旎的春光,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答非所问的小声嘀咕:“似乎又大了些,几日而已。”尾音带了些惊喜和期待。
不用看,三娘都知道这家伙视线落在哪儿了,忙伸手敛上衣襟,面色微红,薄怒着嗔了他一眼,却只落得一阵舒爽的笑声,和轻抛床上而后被压覆过来的身子。
“有没有想我?”桃花眼褪去戏谑,带了些认真。
三娘一笑,不过昨日没回来而已,整得跟数月未见似的,嘴里却自有意识的说道:“想了,一直!”瞧见裴澄目光中陡然闪现的璀璨,她语调一转,“谢谢老爷给妾身带来的攒果,不枉妾身想得那么深,果然香味沁脾。”
“长进不小,居然敢调笑我。”裴澄不怒反笑。一双手悄悄从三娘的小衣下摆伸了进去,触手温润,“今日我就让你尝尝何谓沁脾!”
三娘只觉那双大手游走的地方酥酥麻麻,她不由轻笑着要闪身离开,却被裴澄越发箍紧了身子,一阵暧昧的摩挲。三娘能敏感的察觉到他骤然升起的体温,和抵着她下身的坚硬,不由倒吸口气,怎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