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烈酒封喉-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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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曼松开手机,向后退开两步,靠着墙站着,表情冷冽。
此时,电话已经接通了。
沈易风说过不再接裴颖的电话,而现在是辛曼打来的。
刚刚接通电话,裴颖就十分急切地说:“我姐是不是找你了!她有没有为难你!”
话筒中,安静了许久,没有人搭腔。
这样的安静,将裴颖在打电话之初的狂躁,也逐渐的压抑下去了。
沈易风默了许久,才说:“小颖,我喜欢过你,爱过你,可是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你只是我妹妹,我也只能是你姐夫。”
裴颖脸上的表情凄苦万分,反问了一句:“姐夫?”
沈易风点头:“是的,你二姐已经怀孕了。”
如果说,以往沈易风每一次的拒绝,都让裴颖觉得只是不痛不痒,内心难受,却终于还是能化悲痛为动力,那么这一次这一句话,真的是致命的一击。
“好的,姐夫,我知道了。”
裴颖说完这句话,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她将辛曼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哭的不能自已。
辛曼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裴颖一下子抱住了辛曼,“姐,我好像是得了一种病,叫没有他就会死的病,我要完了……”
辛曼抚着她的背,“不,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也没有谁是离开谁必须会死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医治你所有的创伤。”
她感觉到自己的领口,湿了。
是裴颖的眼泪,她仍然在哭。
辛曼从窗口向外看,那是一片苍茫的夜色,墨蓝色,因为窗户将原本广袤的天空,给割据成四四方方的形状。
刚才告诉裴颖的话,又何尝不是告诫自己的呢。
可是,当局者迷。
辛曼对于薛淼,始终不愿意放手,也不会放手。
已经有一个星期都没有联系过了,原本以为,在同一个公司里,碰面的机会有很大,可是,除了搬出橡树湾的那第一天与他有照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他了。
而现在,又听说他去了沈阳出差,一去三天,她竟然也不知道。
辛曼唇角泛起苦涩的笑。
其实,没有谁是失去谁就活不下去的。
但是,却有活得好与不好,愉悦与苦涩之分。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有一种好奇心作祟,她想要知道薛淼提分手的原因。
房间里,只有这姐妹两人相拥的身影。
裴颖的哭声逐渐减小了,她最后抹了一把眼泪,“姐,我明天去做人流。”
辛曼抚着裴颖的背,说:“好,我陪着你。”
有时候一念之差,就真的是一生之隔了。
而远在沈宅,沈易风刚刚挂断电话,身后就传来裴新雯的声音,“谁怀孕了?”
沈易风收回手机,抬步向客厅里走去,平淡地说:“一个朋友的老婆,要准备贺礼了,”他来到桌边,将冰镇的酸梅汤倒入杯中,“要喝点么?”
裴新雯摇了摇头:“身上来了,这几天不能喝冷的。”
沈易风垂下眼睑,“嗯。”
………………
裴颖去医院做了检查,但是胎儿还太小,医生建议再养两周再来做。
辛曼将裴颖送去a大,勾着她的下巴,“小颖子,给我笑一个。”
裴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辛曼掐了一把她的脸蛋,“真丑,给我好好的面对明天,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了。”
裴颖靠着辛曼的肩膀,“姐,你跟姐夫分手的时候,也跟我一样痛苦么?”
辛曼的后背一僵。
本质上。这姐妹两人的处事方法是一样的,想要去挽回,不惜将自己原本的个性抹煞,然后去死缠烂打。
她拍了拍裴颖的肩膀,“放心,他还是你的姐夫。”
只不过……暂时不要我了。
………………
“今天薛总就从沈阳回来了。”
“对啊,还这么消极怠工,小心你的年终奖啊!”
辛曼在茶水间接水,就听见了有同事在这样谈论着。
她心里隐隐泛起一些甜蜜的酸涩来,明明是两种极端不同的感觉,现在却能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了。
她想起去年年会的时候,在度假酒店里,那一次男女吃手指饼干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只是隐隐对薛淼有一种类似于喜欢的感觉,就比如说,没有看见他会想念,在发呆的时候,他就会从脑海深处钻出来,瞬间侵袭整个脑海。
而现在……
她恐怕已经完全沦陷了。
下班之后,辛曼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然后来到了橡树湾。
她尝试性地按了一下门锁的密码,没想到竟然打开了!
薛淼还没有换掉密码,是在等待着她……回来么?
辛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立即奔赴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只是,当她做好晚餐,坐在桌边等待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十点多,都没有人回来。
她看着面前的冷饭冷菜,已经是第三次跑去厨房温热了。
低头扒饭的时候,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砸在碗里,消失不见。
辛曼将冷掉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里,在离开橡树湾的时候,打开放在垃圾箱旁边,等到有很多野猫循着味道出来,才打车离开了橡树湾。
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致,她微眯上了眼睛。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愿坚持到头的时候。可以等到薛淼回头。
天海公寓,又成了自己一个人。
辛曼站在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对应的楼层,没有一丝灯光。
陈伊人跟着秦箫进组去拍戏了,裴颖回学校住了,又成了自己一个人。
万家灯火,最终却没有一个在等待自己的人。
辛曼抬步上了楼。
从电梯走下,辛曼跺了跺脚,还特别“啊”了一声,头顶的声控灯却没有亮。
是电路故障了?
辛曼拿出手机来,用屏幕的亮光,微微照着前面的路。
忽然,就在辛曼向前走到自家房门,拿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忽然被绊了一下,向前踉跄了两步,手臂已经从身后被扶住了。
辛曼说谢谢,但是这只手却没有及时的放开她,相反向后将他拉了过来。
她心中警铃大作,抬手就要反击,猝不及防之际,却被反剪了双手压在门上,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扑鼻的酒气的吻,席卷而来,瞬间就掠夺了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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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力气打的很,挣脱不开,有一句话说得好,永远都不要和喝醉酒的人比力气。
扑鼻的酒气窜入辛曼的口舌之中,那种烈酒的味道似乎还残存在空气之中,呛的她猛地咳嗽了起来,长臂禁锢住她的身躯,带着一点醉酒之后的蛮力。
并非是薛淼!
如果是薛淼,辛曼肯定是会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他熟悉的气息,而跟她的唇舌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气息之间绝对不是薛淼。
就趁着辛曼俯身有些干呕的时候,她猛地抬腿想要上踢,而身上的男人却忽然住了手。
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晰,辛曼急促的呼吸了两下,才发现,并不是这人从她的身上自主地移开的,而是后面有一个人将他给拉开的,扳过他的肩膀,狠狠的出拳。
对待一个醉鬼,从来都不需要有同情怜悯心,当他出拳的手在黑影幢幢,落入辛曼的视网膜中,她猛地反应过来。
薛淼?
她开了门,将门里的灯打开,玄关的灯光从里面照射出来,映出了两人的身影。
辛曼抚了抚额头,那个醉鬼,不是别人,而是宋南骁。
但是,此时此刻,相反站在原地的人却是宋南骁,而薛淼靠着墙坐在地上,头低垂,发丝凌乱。
辛曼一下子惊慌失措,跑过去蹲下身,“薛淼?”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连同唇都没有一点颜色,双手冰冷。但是身上却是烫的火热。
辛曼将薛淼扶起来,架着他的胳膊向门里走,宋南骁一双醉眼,因为刚才薛淼那一拳,已经是清醒了一些,他靠在门边,叫了一声:“曼曼……我喝多了。”
辛曼低着头,没有管他,先将薛淼扶到沙发上,给薛淼端来水让他喝了一口,才转过头,给宋南骁倒了一杯水。
抬头,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小叔,刚才的事情我会当成没有发生过。”
长久的沉默,“……嗯。”
辛曼拿出医药箱,抬手帮宋南骁顺便处理了一下嘴角撕裂的伤口,“你自己一个人能回去么?要不我给小婶打一个电话。”
她低着头,没有看宋南骁。
宋南骁也知道,就因为这一次醉酒的冲动,自从这次回来,和辛曼之间拉近的距离,那些努力恐怕又要归于零了。
有些懊恼,他摇了摇头,“不用,我打车回去。”
宋南骁脑子很晕,两边的太阳穴钻心的疼,但是他现在也十足的清醒,他看向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的薛淼,“他……”
“我会照看他的。”
刚才在外面,没有灯光一片漆黑,薛淼病的这么晕晕乎乎的,也不一定看清楚了是宋南骁,应该只是单纯的想要把那个醉酒的“流氓”给打跑。
辛曼开了门,送宋南骁出去,因为走廊上没有等,她特别找了手电,把宋南骁送到了电梯口。
两人都很沉默,相比来说,宋南骁显得尴尬。
“小叔,我之前也说过,你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偶尔坐在一起吃吃饭,谈谈旧事,我希望这一层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宋南骁抬手按下电梯的开门键,转头看向辛曼,伸手想要抓住辛曼的手腕,“曼曼……”
而随着电梯门打开,电梯里的一个人影飞快的扑了过来,一下子搂住了宋南骁的腰。
“南骁!”
“你怎么来了。”
苏卿卿紧紧的抱着宋南骁的腰,“我怕你出什么事儿……你从酒吧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但是跟丢了,才找到这里……”
辛曼看着电梯前光亮笼罩着的这一对相拥的男女,转身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苏卿卿看起来很激动,搂着宋南骁,看见他脸上的淤青,“呀,你怎么受伤了?”
宋南骁摇了摇头,“没关系。”
他在上电梯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走廊上,已经没有辛曼的身影了。
苏卿卿开了车,宋南骁靠在副驾的位子上抽烟,开着车窗,任由外面的风吹进来。
苏卿卿咳嗽了两声,宋南骁将烟给掐了,随手扔到外面。
“妈打电话让明天晚上回去吃饭,”苏卿卿说,“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呢。”
宋南骁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你听见没有?”
苏卿卿的手指不自禁地就握紧了方向盘,手心里有薄薄的一层汗。
宋南骁这才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苏卿卿,“明天再说吧。”
“你真的想要跟我……离婚?”
出口,苏卿卿的嗓音带着一种哽咽的哭腔,车速已经渐渐地慢了下来。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前几天,宋南骁在醉酒之后和她吵架,吐真言,就是说要和她离婚。
虽然,这些天她没有听到过宋南骁再提那件事情,可是已经结婚三年了,他们之间也没有孩子,而且感情也越来越淡了。
她一直想要自己的肚子有点动静,也背着宋南骁去医院做过检查,而现在,辛曼又凭空出现在他们的婚姻生活之中。
宋南骁没有回答,却向着苏卿卿看过去,掀了掀眼皮。
………………
天海公寓。
薛淼依旧是以刚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眉头紧蹙。
辛曼反手关了房门,走过去,又喂薛淼喝了一些热水,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淼哥?”
薛淼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眯起眼睛,看着头顶的光圈一圈一圈的扩散着。
辛曼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哪里觉得难受?”
仅仅从薛淼的面色,都可以看出他很难受,甚至连出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辛曼心知这不是办法,便拿起一件外套披上,“不行,淼哥,你需要去医院。”
但是,薛淼实在是太重了,以她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将薛淼拖到楼下的出租车里然后离开去医院。
正巧摸到薛淼衣袋内震动起来的手机,她拿出来一看,是秦晋。
这下好了。
辛曼拿出手机的同时,刚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