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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宁为妖物-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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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是昨晚整夜没睡,出现幻象了吧?!

    可惜,夕沐的这个想法只持续了一天。翌日是这样、第三天也如此……冥冥中,那些水似乎了解她的想法。

    她想洗脸,它们就自己钻进木盆。

    她想洗衣服,它们就自己把衣服卷过去。

    不止是院子里的水,还有地下的水,都在蠢蠢欲动。夕沐还发现自己不用眼睛就知道哪个位置的水是什么样的。

    这些变化都在师父和师叔离开后的几天内轮番发生。

    她被吓得不轻,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只盼着师父和师叔快些回来,回来救她。

    夕沐深信自己被水妖盯上了。

    小镇开始下雨,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院子里的荷塘漫出来,升高的水钻进房间,连凳子都浮起来。

    外面,小镇的住民奔走相告,顾不得雷雨也要往高处避水患。

    庞远山和枭枭赶回来时,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小镇。没有人死亡,但也都离死不远了。

 第8章 龙舌弓·觉醒

    “这个死丫头,偏偏在我们出门的时候觉醒!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枭枭扔开缰绳,箭一样飞向院子。

    庞远山也顾不得马和工具,任自己和枭枭一样飞身而起,穿过雨帘。

    不用多想,他们已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到不是怕枭枭真的拔了夕沐的皮,而是担心院子的结界——那株桂树可别有事!否则就不好办了。

    “夕沐!”枭枭冲进院子,直奔夕沐的房间。

    庞远山打开院门“泄洪”,又赶紧护住被雷雨糟蹋得半死不活的桂树。匆匆做完这些,他也去了夕沐的房间。

    枭枭像是从水中挣扎着爬出来的黑色凤鸟,她立在夕沐的床边。

    “水妖!有水妖!师叔,有水妖!”原本缩在一脚的夕沐扑在浑身湿透的枭枭怀中惊慌大哭。

    庞远山站在门口,拧眉喘着气。

    枭枭闭上眼,抿紧唇瓣。她缓缓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修长白皙的双手带着冷意移到夕沐的背后。

    手掌中央,一双银白色的箭簇形状浮出来。

    “枭枭!”庞远山心下一慌急急开口,可还是晚了,枭枭的双手已经按在夕沐后背上和脖颈处。

    夕沐像只失去意识的猫无力滑落,枭枭睁开眼睛迅速抱住她。

    “放心,只是让她暂时昏过去。没杀她。”枭枭转过苍白的脸,冲庞远山冷傲一笑。后者松口气,眉峰却拧成了疙瘩。

    雨势小去,不多时就云散天朗。

    只剩下屋檐上滴滴答答的水珠和一地狼藉昭示着小镇刚过去的灾劫,外面传来久违的欢叫声。

    “她已经觉醒,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你最好趁早下决定。”

    枭枭换掉湿透的被褥,把昏过去的夕沐重新放回床榻。庞远山靠在门框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荷塘中剩下的水涌上来——清理淤泥和废物。

    “我知道。”他没回头。

    “你不知道!”枭枭猛地拂袖,湿衣服和被褥立时擦着他的手臂飞出去。对面,荷塘里的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稳稳接住。

    然后,洗衣服去了。

    庞远山不说话,枭枭走出来,径直站在他的面前,仰着精致得如同水玉的脸看他:“龙舌,我们的自由就在这一役了!”

    “……”他一怔,旋即移开视线。这个名字,有好几百年没人叫过了吧?

    “你看着我!”枭枭捧住他的脸,逼他看着她,“你舍不得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庞远山的表情让枭枭一肚子怒气,却又发不出火来。

    “枭枭,你知道那个总在我们脑子里说话的声音是谁吗?”他忽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她松开他的脸,强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还能是谁?那是我们的内心!是我们自己!龙舌,这是千载、不,是万载难逢的机会!为何不遵从我们自己的心呢?”枭枭望着破云而出的太阳,眼神激动。

    庞远山又沉默了。

    “再等你十天的时间考虑,十天之后,你做不到就我来。”枭枭收回目光,往前走了五步,让自己正好站在烈阳下。

    庞远山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道:“彼时,你若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枭枭是笑着说这话的,庞远山忽然觉得,她冷着脸发脾气的模样真是可爱多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阴鸷冰冷。

    他叹口气,转身进屋。

    直到夕沐醒来,庞远山都坐在她的房间里。小姑娘是惊叫着在噩梦中醒来的,庞远山坐在床沿上,抓着她的手。

    “师父?我……”夕沐一张口,只觉鼻子一酸,泪珠子就滚出来。

    庞远山柔和了表情,轻拍着她的脑袋:“没事了,夕沐。没事了。”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直到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夕沐带着哭腔,将自己的遭遇说给他听。

    庞远山也不打断她,待她说完,才道:“夕沐,为师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可他说到这里,却突然愣住,没了下文。

    “杀之,可得自由……杀之!杀之!”脑子里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来,庞远山只觉眼前发黑。

    夕沐瞧着他发青的脸和额际浸出的汗珠,慌了。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她抓住庞远山的手臂使劲摇晃,像是要把他的手臂扯下来似的。

    不过在庞远山听来,夕沐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过来的,混沌得很。

    但他还是听到了,手臂传来的剧烈摇晃也将他惊醒,眼前瞬间恢复正常。面前是夕沐苍白紧张的脸。

    “为师没事,夕沐,你饿了吧?想吃什么?为师煮给你。”

    这还是他头一回这么多次自称为师,让夕沐没来由的感觉他们师徒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些许。

    “师父,我不饿。我想听你说下去。”

    夕沐毫不犹豫做了选择,哪怕她的声音是伴着肚子饥饿时才有的咕噜声一起发出来的。

    庞远山无奈笑笑:“那就边吃边说。”

    “我要吃小米粥。”夕沐傻笑。

    那日,夕沐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真相。不是她被水妖盯上,而是她自己原本就是水妖!

    当然,师父和师叔也是。

    寻找水源和疏通水道是他们水妖的本能和天分,只要自己修炼得当,就能收放自如,用来赚钱。

    只是她和师父他们不太一样,她是最弱小的那个,生来和人类差不多。

    除非是同类,否则不会有谁能看出她的真实身份。但随着年纪渐长,体内的妖脉就会一点点复苏。

    接着就是觉醒。

    夕沐之所以看到那些怪现象,并不是有谁在作祟,而是她自己的妖力觉醒了。但她不知道该如何控制,才会变成这样子。

    就连那场下了许久的大雨都是她的“杰作”。

    “可是,师父。我不是最弱小的吗?那场雨……”不像是她能驱动的啊!夕沐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并开始分析。

    庞远山不自然的笑笑:“或许是连带反应,现在正值夏季,周围的事物如同铁链一样连着。你只是不小心触动了最重要的那个铁环扣罢了。”

    是吗?她想着,点了点头。

 第9章 龙舌弓·困惑

    可夕沐却总觉得自己被一股寒气罩着。

    她独自一人走在通往小镇后面群山的小道上,时不时谨慎瞅一眼周围。当然,除了偶尔掠过的飞鸟和懒散躺着晒太阳的蛇,她并没有发现危险。

    师父和师叔重新修整了一遍院子,瞧他们累成那样,夕沐也想出份力气。

    她不懂修整屋子,扫地又没有荷塘里的水厉害,只好偷偷跑出来找吃的。抓个野兔山鸡什么的,是她最大的目标。

    换做往日,她只需要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去镇上买些肉就成。

    但小镇遭此灾劫,别说卖猪羊肉了,连卖菜的人都没有。好在山上受灾不严重,可以寻不少吃的。

    准备上山打猎的不止她一个,但最小的就是她。

    有个无赖想抢她的东西,她愣是没用妖术凭着一股子不怕死的狂乱厮打把对方吓走。夕沐提着两只野兔回家时,又被师父训了一通。

    她搓着手傻笑:“师父莫生气,我没用妖术。”

    “我不是气这个。”庞远山有些无奈,枭枭却上前捉住夕沐的手道:“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脸上的淤青和头上的肿包。”

    末了她又对庞远山道:“你烧饭吧,今晚吃肉。”

    庞远山戳了戳地上的兔子,面色复杂。心里头像是堵了许多话,却又无法宣之于口,夕沐每叫他一声师父,他的心都要有那么一下子的不平稳。

    夕沐不知道这些,她还在满心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成为师父和师叔的左右手。

    枭枭给她清洗脖子上那几道被指甲抓出的伤痕时,眼中流淌出阴寒之色。她很想就这么掐住夕沐的脖子……然后用力。

    不过,她没那么做。

    还不是时候——枭枭在心里一遍遍强调。正是这样的强调,才冲淡脑子里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和庞远山一样,她时常会听到一个粗糙的嗓音在自己的脑子里喊:“杀之!找出来!杀之!就自由了。”

    今天她还在和庞远山说这件事,可他却在沉默许久后忽然反问:“难道我们现在不自由?”

    枭枭一时竟无言以对。

    是呵,自从掉落现世的那时候起,他们除了偶尔需要对付一下人类的术士外,就没受过什么拘束。

    “可她会活过来!会变强大,会夺走原本就属于她的力量,到时候,我们还是我们吗?”

    想了好一阵,她终于想出一个像样的反驳理由。

    “我知道,我和你一样,什么都知道。”

    庞远山干脆坐在屋脊上,把玩着一块青瓦,“我是龙舌弓,而你是箭。与其说是师兄妹,不如说是双胞胎的亲兄妹还贴切些。”

    枭枭皱眉,一本正经反驳:“即使是亲兄妹,也不是双胞胎,不然就是两把弓。”

    “我是指心。双胞胎总是多数时候心意相通的,我们都能听到一样的声音,看起来更像是双子。”庞远山笑。

    枭枭别过脸去,手指飞快捡下残瓦,换上新瓦:“别扯远了,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对那丫头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她冷着脸,手上的动作却轻了些,仿佛怕听不到他的话。

    “她才十三岁,我一个十几万岁的老妖怪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原来的她,也不可能。”庞远山的眉脚抽了抽,难见的翻了个白眼。

    枭枭停住动作,手指在青瓦上敲了敲:“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庞远山不说话,双手突然飞快动起来,一列列青瓦在他面前成行,密不透水。

    “我可不要回到那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死样子去。就算是天天被术士追杀,要不停的搬家,我也觉得幸福快乐。”

    枭枭咬牙道。

    可现在,夕沐的脖子就在她的眼前。她的身上又有了能够伤人的力量——那是从未有过的本事。

    她却下不去手!

    枭枭一阵气闷,忽然丢下清洗伤口的东西,搬来一面铜镜放到夕沐面前:“你自己来。”

    说罢,她风一样冲出去。

    正在洗兔子的庞远山瞧着她的背影,愣了许久,他施个术法让水自己洗。起身擦干净手,接下了给夕沐上药的活。

    “师父,师叔为何要生气?”夕沐呆坐在铜镜前,“是因为我这算是闯祸吗?”

    庞远山叹气:“她只是见不得你受伤罢了。你师叔就是这个样子的女人。啊不,是女妖怪。”

    真的吗?

    夕沐想问,却开不了口。她是笨了点,但不瞎,方才师叔看着她的脖子时露出的杀气和阴沉表情让夕沐背后发寒。

    瞳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夕沐觉着自己可能是水妖中最难掌控自己妖力的危险存在。

    师叔会露出那种表情,是因为给小镇带来水灾、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的正是她吧?除了这个,夕沐想不出别的缘由。

    那晚她听到师叔说的“后患”,只怕就是指这种事。

    师父曾说,他们不停搬家是为了躲避人类的术士。有些术士部分青红皂白,见妖就杀。

    他们讨生活定是非常不易。

    “师父,你为何要把我带在身边?我这种妖怪,放弃了不是更好?”夕沐眨了眨眼,像个懵懂的孩子。

    此番小镇出了这种事,会不会被术士们盯上?

    把她带在身边比起师父和师叔两个一起过活要难多了。是因为他们同是水妖,不带上她会有遗憾吗?就像那晚师父说的,他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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