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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皇上瞒浩荡-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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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竹有些无语。

    今夜这事闹的。。。。。。

    这房屋的设计都是环环相连的,将这道墙门毁了,是不小的破坏。

    不过,一时她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只得依言去做。

    她也伸手拍了拍墙:“娘,开门的机关坏了,我们要将这道墙门直接毁掉,你不要站在门后,尽量离远一点,或者先退到地下室去。”

    “娘,听得到吗?”厉竹又拍了几下墙。

    没有回应。

    厉竹顿时小脸就白了,慌急转眸,看向秦羌:“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秦羌抿唇未响,伸手将她拉至一旁,然后,双腿站稳,手腕翻动,缓缓凝起内力于掌心,聚到极致,再猛地朝前大力一推。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厉竹感觉到脚下的地都被震得一晃,桌椅,书柜,尤其是桌上的瓷壶茶盏都能听到一晃的声音。

    灰土纷扬,碎砖哗啦,那道墙门赫然被击出了一个大洞。

    目光所及之处,厉初云并不在。

    厉竹和秦羌对视了一眼,当即先后入了那个洞。

    厉竹在前,顺着下去的台阶,跑得飞快,边跑,边唤:“娘,娘。。。。。。”

    见本就光线不好,她又三步并作两步的,恐她摔跤,秦羌一个箭步跟上她,握了她的腕,带着她一起。

    地下室里亮着灯,厉初云在的。

    躺在寒玉床上,一动不动。

    两人都脚步一滞,厉竹更是脸色大变。

    飞快上前:“娘,娘!”

    见厉初云阖着双目,似是睡着了,也似是。。。。。昏迷,或者死了。

    厉竹眉心一跳,都顾不上去探脉或者探鼻息,直接伸手推她:“娘,娘。。。。。。”

    厉初云这才有了反应,缓缓睁开眼。

    见她醒了,厉竹大喜:“娘。”

    “怎么了?”厉初云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她,坐起身,看到秦羌也在,又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厉竹汗。

    这个不应该是她问她的吗?

    “你没事吧?”

    厉初云似是没听清,抬手将左右耳朵里塞的东西拿下来,问厉竹:“什么?”

    厉竹和秦羌都看向她手上。

    是两个碎布卷成棒状做成的耳塞。

    难怪听不到他们说话,睡得沉,直到推她才有反应。

    “方才不是娘在敲那扇墙吗?还喊我。”厉竹问。

    “哦,你说那个呀,”厉初云清了一下嗓子,“咳”,似是有些犹豫。

    转眸看了一眼秦羌,才开口:“我是想提醒一下你们,动静小一点,照顾一下地下室里还有一个人。”

    厉竹目瞪,秦羌口呆。

    两人皆:“。。。。。。”

    好一会儿,厉竹回过神:“你听得到我房里的动静?”

    “是啊!”厉初云点头,“你们说什么做什么听得清清楚楚,当然,说悄悄话应该听不到。”

    厉竹震惊,小脸也瞬时红了个通透。

    见她一副头一次听说,一脸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模样,厉初云眉心一敛:“不是,你自己的府邸,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设计是这样的吗?地下室里能清楚地听到厢房里的动静,厢房里听不到地下室里的?”

    “不知道。”

    厉竹默默转身,僵着脖子,僵着身子,也僵着脚下的步子,缓缓往回房台阶的方向走。

    欲哭无泪。

    太郁闷了。

    下面能听到上面的动静,那今夜她跟秦羌二人说的话,以及二人做得那事儿,这个女人岂不是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丢丑丢大了。

    真是丢丑丢大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在厉初云看不到的方向,厉竹恨恨瞪向秦羌。

    都是这个男人,都是他害的。

    秦羌也是汗哒哒,不意会这样。

    厉初云瞥了厉竹窘迫至极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秦羌,唇角一斜:“日后,不要再做那种为了防止我突然出去,弄坏机关的事了,你们动静那么大,我不至于那个时候出去,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那一刻,厉竹想死的心都有了。

    咬唇,皱眉,简直无地自容。

    好在是背对着那边。

    于是快速拾级而上,仓皇逃窜。

    秦羌亦是顿觉口干舌燥,极不自然地握拳掩唇“咳咳”了两声,指了指出口处,朝厉初云道:“那个,咳。。。。。。我还要上朝,我就先回宫了。”

    说完,对着厉初云微微一颔首,也是大步流星、身轻如燕,顷刻就不见了人影。3。7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21)

    翌日早朝结束,秦羌做了两件事。

    一件,飞鸽传书给了卞惊寒,重提当日给厉竹身份之事。

    另一件,派了工部的人去神医府,帮厉竹修复机关和修理墙面。

    因为厉初云搞这一出,秦羌几日都不好意思去神医府了,厉竹也没有进宫,就在府中跟厉初云一起研究一世缠的解药。

    当然,主要是厉初云研究,厉竹从旁打下手和学习,以及做记录。

    对于厉初云,其实厉竹是很好奇的。

    午楚河画舫爆炸两年不到,这个女人离开她多年,这些年她去哪里了?除了跟秦羌的父皇有过那么一段,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男人,也没有爱过其他男人吗?

    “娘,这些年,你都一个人吗?”

    实在忍不住,两人一起捣药的时候,厉竹还是问出了口。

    “不然呢?”厉初云反问,眼神和表情都有些落寞。

    见她如此,厉竹觉得自己似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遂赶紧转移了话题,“娘说,如果我们制出一世缠的解药,太。。。。。。”

    “你知道忘情之药的解药是什么吗?”厉初云突然问。

    厉竹一怔,嘴里的话没有说完。

    “你不是说,你在被蔡项南强喂失忆药之前,你恢复了对秦羌,以及关于他一切的记忆吗?你知道为什么吗?”

    厉初云一边执着捣锤捣着药盅里的草药,一边抬起头看向她。

    厉竹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这也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

    “娘知道?”她也看着厉初云。

    “所忘之人的血和泪。”

    厉竹又是一愣。

    厉初云收回视线,垂目看向手下的药盅,“换句话说,也就是所爱之人的血和泪。这世上有些人,是流血不流泪的,而有些人,是流泪不流血的,前者是男人,后者是女人,而忘情之药的解药是,要对方同时为你流血又流泪,你食下对方的血泪,才有效。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难。”

    厉竹心底触动,很是意外。

    所以,秦羌为她流血又流泪了,且她食下了?

    几时?

    见她怔怔失神,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厉初云勉力牵了牵唇:“是不是在想,我如何知道这些?”

    厉竹没做声。

    “因为我也制过忘情之药,为自己。”厉初云的声音缓缓流泻,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叹息。

    厉竹震惊。

    愕然看向厉初云。

    所以,这个女人也曾深爱过一个男人,也曾为爱深深的痛苦过?所以,这些年,才孑然一身?

    眸中的愕然变成心疼,“娘。。。。。。”

    只唤了一声,不知如何安慰。

    厉初云却笑了,很无谓地笑,很云淡风轻地笑:“不过,药制出来了,我没有食,丢了。”

    厉竹不意她会这般,旋即又明白了过来。

    “娘是不想忘吧?”

    “不是,因为还没来得及食,他就给了我一剂比忘情之药更猛的药,让我彻底放下了这段情。”

    还有比忘情之药更猛的药吗?

    “什么药?”

    厉初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他赐予我的狠。”

    厉竹没懂。

    厉初云又接着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我认识?”

    厉初云点点头。

    厉竹再度意外,脑中快速搜索。

    她认识的男人、跟这个女人年龄相仿的、还跟这个女人有过交集的。。。。。。

    难道是秦羌的父皇?

    “蔡项南。”厉初云自己说了出来。

    他?

    厉竹又是震惊不已。

    她爱的男人是蔡项南?

    那。。。。。那,那日还那般想方设法进宫去阻止那个男人的大业,甚至让那个男人为此付出了性命?

    厉初云停了手中动作,缓缓直起腰身,微微眯着眸子看向窗外,像是在回想遥远的过去。

    “就是因为爱他,才会将绵绵托付给他养,幻想着有朝一日,他能接受我,而绵绵是他从小带大,他因此也能接受我的这个女儿。。。。。。”

    收了视线,她看向厉竹,自嘲一笑:“但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的心里压根没有我,只有秦义他娘,以前我不知道秦义他娘的事,以为他从不在意我,是因为我跟秦羌他父皇的那段不堪,后来才知道这些,才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人,虽然那个人已经死了,才知道他背负深仇大恨。你知道吗?这世上最绝望的感情是什么?”

    “是你去跟一个走进他心里的死人争。活人如何跟死人争呢?何况还是他念念不忘的死人,是一切深仇大恨的源头之人,你注定输。”

    厉竹抿了抿唇,没接话。

    厉初云的声音继续:“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我只能放手,所以我离开了午国,离开了你,我四处游历,就是想纵情山水,忘掉这个男人。可是人可以走,心却无法控制,我忘不掉,有时我甚至都忍不住跟他飞鸽传书,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想到了制忘情之药。”

    “我约他在画舫碰头,其实是想见他最后一面,然后独自一人食下忘情之药,谁知,他竟对我起了杀心,想要除掉我灭口。”

    厉竹恍悟。

    原来方才这个女人说的,一剂比忘情之药更猛的药,是指的这个。

    厉竹忽然很难过,为这个女人。

    曾经那么爱过,亲口在龙翔宫里这般戳穿那个男人的面目,这需要下多大的决心和勇气,而亲眼看着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惨死,又是怎样的心痛?

    她无法想象。

    反正她是做不出。

    她当时竟也那般粗心没有注意过她的情绪,不,应该说这个女人太会伪装了,或许是真的放下了吧,又或许是恨已然比爱多?反正,她此刻回想起当日情形,似是并未见这个女人有过多情绪。

    “他知道吗?”她问厉初云,“知道娘的心意吗?”

    厉初云摇摇头:“应该不知道,我从未向他表示过。”

    “为何?”

    这世上多少男女就是因为你不说我不说而彼此错过,又有多少有情人因为互相不说,而相爱相杀。

    她跟秦羌就其中之一。

    她在想,如果跟蔡向南说了,会不会不是今日这样的结果呢?会不会画舫爆炸一事就不会发生呢?会不会蔡项南也不会一心只为复仇、只为秦义坐上帝位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直到对方死,都没有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是遗憾的吧?

    “为何不说?”她又问了一遍。

    “怕他嫌弃,我被午国皇帝用强失了身,还有了孩子,我怕他觉得我配不上他。”

    厉竹轻叹,没做声。

    原来在爱的人面前,任何强势的女人都会没自信,都会自卑。

    她如此,她娘这样的女人亦是如此。

    “娘,或许我这个问题问得不好,请娘莫怪。当时,既然娘心里已经有了蔡项南,为何还会留下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个男人还是用无耻卑劣的手段将娘弄晕,强上娘的人?”

    厉初云又是微微一叹。

    “那是因为。。。。。。我的身子不好,天生宫寒,怀孕的机会微乎其微,几乎为零,如果堕掉这个孩子,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所以,我就将其留了下来,午国皇帝得知我怀孕,还对我偷偷用滑胎的药,好在被我及时发现。”

    原来如此。

    真是造化弄人!

    心中甚是唏嘘,厉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厉初云先说了。

    并将捣好的药汁倒入一个小瓷瓶里递给她:“送去给太后吧。”

    **

    厉竹依旧是以雷烟的身份进的宫,她直接去的慈安宫,将一世缠的解药给了太后,因为这个解药必须在制好后一个时辰之内服下,不然药效就会减弱。

    太后本是个波澜不惊,不易显山露水表露情绪的人,依然看得出很开心,还赐了个镯子给她。

    从慈安宫出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龙翔宫见见某人,就远远地看到某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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