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瞒浩荡-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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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是她,秦羌眸光微敛,起身,将玉坛子送到壁橱里放好,然后才回转身问她:“姜儿有事?”
常姜看了他一眼,没做声,反身将房门关了。
秦羌疑惑地看着她,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偷偷跟他讲,不便让人听到。
谁知她落了门栓后,一句话都不说,就娉娉婷婷朝他走过来。
也就是这时,秦羌才注意到她此刻身上穿的是一袭白纱裙,纱很薄,里面的兜衣若隐若现,也让女子凹凸有致、玲珑的身姿尽显。
隐隐有些意识过来什么,他眉心微拢:“姜儿想做什么?”
她径直走到他面前。
这才幽幽开口:“羌哥哥说,不娶我,并不是因为嫌弃我脏,而是因为厉神医刚刚去世,自己无心婚事,对吧?”
“对,”秦羌点点头,“她尸骨未寒,本宫不可能这样的时候娶别的女人。”
“那不娶光要呢?”常姜就站在他一步之外的地方,凝目看着他。
不娶光要?
秦羌一怔,“什么意思?”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74)
常姜纤手轻抬,开始解自己纱裙的腰带。
秦羌自是已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眼波一敛,伸手握住她的腕,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姜儿,你几时变成这样?”
看着秦羌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常姜微微苦笑:“我知道自己脏了,配不上羌哥哥。。。。。。所以,所以我才一心求死,或许,是人要死了吧,什么都不顾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自尊,什么颜面,通通都顾不上了,我就是想在死之前确认一下,羌哥哥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真的不嫌弃我脏?”
边说,边将自己的手腕强行从秦羌手中抽出来,然后,继续脱衣服。
因为是夏天的衣裙,腰带一解,那种斜襟的衣衫散开,就露出里面粉色的兜衣和一大片肌肤。
“够了!”秦羌终是忍不住声音一沉。
伸出大手有些粗暴地将她的衣服一把拢上,脸色很不好看。
语气也变得很冷:“你确认这个的意义何在呢?”
常姜长睫轻颤,不意他会如此,有些被他吓到。
“我。。。。。我就是想在死之前搞明白。”她硬起脖子道。
“搞明白又如何呢?就能死得瞑目吗?”秦羌眉目之间露出不耐,也露出疲态,“姜儿,本宫要怎样说,你才能明白呢?本宫既无心娶别的女人,自然就更无心去碰别的女人!”
常姜身子微微一晃。
别的女人?
呵~
她可是皇帝亲自赐婚于他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在他眼里怎么就成了别的女人?
“好,”常姜点点头,“既然我是羌哥哥别的女人,那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反正是被人强过的,被一个男人睡,跟被两个男人睡也没什么区别。”
说完,扭头就走。
秦羌俊眉一皱:“你要做什么?”
常姜不理他,就像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栓。
“常姜!”秦羌厉声,少有的连名带姓。
常姜依旧恍若未闻,打开门。
秦羌有些无奈,上前将她拉住:“你做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常姜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手:“我作践的,是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宫不许你这样!”
秦羌觉得这个女人疯了,那件事彻底让她疯了。
“你凭什么不许?你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表哥吗?还是未婚夫?不管哪个,我都是你嫌弃的、你抛弃的、你不要的、你始乱终弃的、别的女人。”
常姜很激动,挣脱不得,猛地低头,一口咬住他的手背。
秦羌吃痛,松了手,常姜见隙跑了出去。
**
外面夜色幽幽。
厉竹躲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探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巍峨建筑。
真气派呀!
心下感叹,她又借着夜色细细望过去。
门头“太子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入眼,她终于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所幸自己失忆了,字还是认识的。
虽然她父亲嘱咐过她,不要乱跑,自己也因为乱跑付出过代价,但是,山上真的实在是太无聊了,最重要的,她现在戴着面皮不是吗?
这面皮做得十分精致,戴在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假的,她想,只要她自己注意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所以,她就下山来了。
她其实主要是想下山看看而已,看看外面是怎么样的,可是下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一,她身无分文,二,那个男人只给了她一粒对付瘴气的药丸,她下山的时候用了,再上山就没有了,她没法回去了。
所以,她才找来了太子府。
她希望能见到父亲,让父亲给她应对瘴气的药丸。
可她又不能明着去找,恐暴露了自己,也暴露了父亲,父亲潜伏进去不容易,她不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如何才能见到父亲呢?
望着府门口几个木桩一般立在那里的府卫,她正咬唇皱眉想着办法,蓦地见到一个身着薄纱裙的年轻女子从府里跑了出来,快速拾级而下,似是在哭。
她怔了怔,又见后面一个身着绛紫色华服的男子也大步出来,朝女子追上去。
虽夜色幽幽,却依旧可见男子眉目如画、器宇不凡,脚下就算大步流星,也难掩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清隽尊贵的气场。
厉竹眸光一敛,第一反应便是,太子?
一颗心忽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微微喘息了一下,她按住自己几乎都要跳出胸腔的心跳,有些莫名。
虽说太子也是皇室中人,是皇帝的儿子,同样是她的仇人,可她毕竟藏于暗处,并没有多紧张害怕啊,为何心跳得那么快?
男人身长腿长,很快就在路中央追上了女子,大手攥住女子的腕:“姜儿,别闹了!”
“放开我!”女子挣扎,想要将手抽出来。
男人不放。
两人拉拉扯扯僵持不下中,女子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拉低了男人的头,踮脚就吻上男人的唇。
呃。
厉竹目瞪口呆。
这。。。。。。这可是在大路上呢,虽来往的人不多,却也有三三两两,皇家的男女是这样奔放的吗,看得她都耳根一热,连忙撇开眼,一颗心跳得更快了。
“扑通扑通扑通”,可能是实在跳得太快,她都觉得有些痛了。
与此同时,却又忍不住,再朝两人看过去。
两人已经分开,而且,男人伸手一点,似是点了女子的穴道,然后就打横将女子抱了起来,转身,衣袂飘飘,拾阶而上。
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她捂住自己有增无减的心跳,佝偻了身子。
好快,不,好痛!
一颗心跳得好痛!
痛得她冷汗都冒了出来。
张嘴喘息间,她在想,自己不会有什么心脏上的毛病吧?
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满手汗湿,她甩手弹掉。
身后陡然传来一道略显惊喜的低呼:“神医。”
厉竹一震,回头。
与此同时,已经行至府门口的男人,高大身影亦是微微一怔,停了脚步,他徐徐转过身。
透过苍茫夜色,看向外面。
入眼除了路上三两行人,并未看到什么。
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他将视线收回。看来,疯的又何止常姜一人,他也疯了,方才,他竟然隐约觉得有人在唤“神医”。
眸色一痛,他抱着常姜拾步入了府门。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75)
雷尘办完事回来,准备跟秦羌复命,走到厢房门口,甚是意外地发现厢房的门竟然关了。
自厉竹去世以后,这个男人哪夜不是深更半夜还不睡的,今夜时辰那么早,怎么就。。。。。。
心中疑惑,刚准备转身去问院子门口的婢女,蓦地听到厢房里面传来男人女人粗重的喘息声,他脚步一滞。
喘息声?还有女人的?
懵了一会儿,实在难以置信,他凝耳细听。
天,还真是!
真是男人女人的喘息声!
那。。。。。。那。。。。。。那。。。。。。
一瞬间,雷尘觉得自己有些风中凌乱了。
虽然他还未成家,但是,这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或者说,紧闭房门的厢房里此时正在发生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男欢女爱么。
两颊有些热,他微微拢了眉。
女人是谁?
常姜吧?
他身边的女人,也只剩下常姜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常姜刚经历那件事不久,就算他不在乎,可是还有厉竹啊,他心中的女人不是厉竹吗?厉竹过世,他有多伤多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不为厉竹守一辈子,他也绝对不可能在她尸骨未寒的情况下就跟别人的女人做出这事来。
可,眼前的事实是。。。。。。
难道是见常姜一心寻死,为了安抚她,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为厉竹,也为这个男人,低头,见脚下一个小石子,他一脚踢飞,拾步离开。
**
与此同时的神医府。
厉竹坐在厢房的桌边,一脸迷茫懵懂地听着面前自称是神医府管家的男人跟她耐心地讲着关于她的一切。
方才在太子府门前,这个男人喊她神医,差点还惊动了那个太子,太子都回头来看,好在这个男人反应快,意识过来,连忙拉了她在树后藏好。
这个男人很激动,差点喜极而泣,说,看到她还活着,真好。
她说,他认错人了。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年纪轻轻,怎担得起神医这样的称号,而且,她父亲也未跟她说过,她曾经会医。
男人以为她有什么苦衷不承认,说自己身为下人,是不会出卖主子的。
她说,不是,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
男人摇头,说自己不会认错,说他知道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声音是用药物做了改变,说她以前经常这样,他已经习惯了,早已能通过身形认出她了。
最重要的,她每次擦完汗之后,弹掉手上汗的那个动作,与众不同,独一无二,就是甩手的同时五指一攥一张,再一攥一张,每回都两次。
而恰好,刚刚她就是做了这个动作。
她很懵。
她说自己不是。
男人就让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看看,她自然是不肯,就怕对方是坏人,故意骗她暴露。
男人忽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像,给她看。
她震惊不已。
那画像上的女人可不就是没有戴面皮的她。
男人终于意识到,她失忆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许是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又或许是考虑到自己身无分文,又没法联系到她父亲,而天已黑,她无处可去,需要一个落脚之地,还或许是心中好奇,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反正,这个男人提出带她回神医府,她只犹豫了一下,就跟着一起来了。
男人说她叫厉竹,医术高明,是神医府的主人。
男人还跟她说,她喜欢戴面皮,喜欢女扮男装,喜欢去赌馆,喜欢喝酒。
男人告诉她,前段时日她进宫,就再也没有回来,听说在宫里被人杀害了,他去打听过,当时尸首在刑部,然后,又听说尸首被太子带回了太子府,再然后,一直没有听说她下葬的消息。
他今日出现在太子府门口,就是想打探打探什么情况。
男人跟她说,杀她的凶手是当朝七公主,已经在全国缉拿,却还没有抓到,所以,安全第一,让她不要跟任何人说自己是神医,让她就戴着这张面皮好了,然后,这段时间也不要出门。
她就听着,茫然地听着,觉得好复杂、好凌乱,也觉得这些跟自己好遥远好遥远。
当真是她吗?
**
雷尘后来又来秦羌厢房外来了好几次,房门都是紧闭,守在院门口的婢女说,他家太子抱着常姜姑娘进了房之后,常姜姑娘就一直没有出来。
看来两人那什么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敢打扰,便干脆回自己厢房睡了。
一早过来,门还是没有开。
他便如同寻常一样,守在门口。
好在这段时日这个男人不用上朝,因为厉竹出事、常姜接着出事,皇帝特准许他的,不然,睡到这样的时辰早就误了早朝。
一直到日上三竿了,门终于“吱呀”一声被人自里面打开。
雷尘回头,出来的是常姜。
他刚想着该说句什么话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