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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皇上瞒浩荡-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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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他会在这个时候寻来午国,意外他会当场站出来反对他的话,更意外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厉竹表白。

    虽知道他心性单纯,藏掖不了心事,却也没想到他如此勇气可嘉,这还没跟厉竹接触多少呢,而且,厉竹是个什么态度不是还不知道吗?

    果然是情字入心,人就变得无畏了么。

    看来,他远比他想象的要用情深啊。

    这可不是好事。

    世间最苦,莫过于爱而不得,虽厉竹此时已然忘却秦羌,但是,看秦羌那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又岂会就此放手?他们注定要纠缠下去,那他。。。。。。

    抬手,示意卞惊澜:“莫要激动,且先坐下,父皇只是起了这个念,不是还没册封吗?一切待回去大楚再说。”

    卞惊澜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有些紧张地看了厉竹一眼,耳根微烫,复又坐了回去。

    卞惊寒唇角轻勾:“十一向来性子耿直急切,让陛下和殿下见笑了。”

    秦羌没做声,面部线条绷得就像是刀削过一般,尖锐分明。

    午国皇帝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大概是久居庙堂之上,看多了大家的谨小慎微和唯唯诺诺,像十一王爷这种性情中人,已甚为难得,朕是喜欢得紧啊。”

    这时,皇帝身边的随侍大太监胡公公进来禀报,午膳准备好了。

    皇帝便起了身:“也到了用膳的时辰了,虽然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但是薄酒还是有的,希望殿下莫要嫌弃,请陛下及诸位,随朕移去未央宫用膳,膳后,朕再带诸位宫里四处走走,前两次陛下前来,都来去匆匆,也未做停留。”

    卞惊寒亦起身,客气微鞠:“如此,便叨扰了。”

    一行人往未央宫而去。

    卞惊澜紧跟着厉竹,偷偷睨她脸色,见她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他又拿手肘碰了碰她,小声问道:“生气了?”

    厉竹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她如此,卞惊澜又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好了好了,你别生气,本王收回方才的话,等以后再说。”

    厉竹:“。。。。。。”

    厉竹很想问这厮,他们见过几次面,说过多少话,他又对她了解多少?如果没有记错,她记得他们几次见面似乎都有些不愉快,他就这样将喜欢说出了口,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可顾及到那么多人在,她终是没有问出来。

    好在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大男孩,想来也只是年少痴狂、口无遮拦,她便也没有太放心上。

    进了未央宫,众人落座。

    午国皇帝示意宫人给大家斟酒。

    给厉竹倒的时候,厉竹伸手扣住杯盏止了宫人:“谢谢,我不会饮酒。”

    一语出,众人愕。

    不会饮酒?

    午国皇帝想的是,前段时间在四王府赏荷,是谁替姜丫头代酒,一口一杯,眉头都不皱一下?

    卞惊寒想的是,曾经在神医府,他还亲眼见过她一人在厢房独饮,连小菜都没有。

    卞惊澜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前些时日,他可是缠着他三嫂,问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知道她人生最大的两大乐趣,一,赌,二,酒。

    怎么又不会饮酒了?

    心潮起伏最大的自然是秦羌。

    因为在座的众人当中,他是最了解她的人,用嗜酒如命来形容她都不为过,烂醉如泥他都见过几次,竟然说自己不会饮酒,他怎能不震惊?

    所以,是连自己会饮酒都忘了吗?

    食忘情之药,只会忘记跟他有关的东西,所以,她饮酒、爱酒、嗜酒,都是因为他是吗?

    意识过来这一点,他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陡然被什么绞得死紧,他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都说借酒浇愁,他对她都做了什么,这些年他对她都做了些什么,让她变成那样?

    最终,厉竹和常姜两个女的没有喝,其余人也都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无人贪杯,午膳没多时便结束了。

    午国皇帝让众人先休息片刻,他回龙翔宫换身衣服,便来带大家四处转转。

    大家坐了有一会儿,午国皇帝才回来,一行人便起身随其参观皇宫。

    虽同为皇宫,但毕竟每国有每国的风格,各国有各国自己的风土人情、自己的崇信和禁忌,所以,除了巍峨、奢华、气派是一致的之外,其余的几乎完全不同,包括建筑风格、装修风格、布局设计等等,都迥异。

    每到一处,午国皇帝都耐心地介绍一番。

    路过一个大凉亭,凉亭很新,看得出新建不久,装饰也尽显奢华,却见几个宫人正在将其拆掉。

    “这是。。。。。。”卞惊寒不解。

    “哎,此凉亭还是年初才建的,位处整个皇宫的正中心,前些时日,永贤庵的慈安师太进宫看到,说此凉亭设计不好,亭顶以及下面的一个石桌和排成三角形的三张石凳,很像一个令字,而皇宫四角方正成边框,就是囹字,囹圄乃桎梏、监牢之意,风水很不好,建议拆掉,所以。。。。。。”

    几个宫人正在亭顶忙碌,乍听到亭下声音,才发现皇帝莅临,赶紧准备下来行礼。

    其中一人太过慌急,踩翻了一根已拆下的横木,横木滚下,连带着下方一堆已经拆掉还未来得及搬下去的横木一起轰然一声坍塌。

    而厉竹所站的位置离那堆横木砸下来的位置最近。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60)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大家又都聚精会神在听午国皇帝说话,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直到“轰”的一声,众人才惊觉过来,而要反应根本来不及,厉竹甚至都忘了反应。

    “啊!”常姜惊呼。

    眼见着那些粗大的横木哗啦啦就要砸在头上的时候,两道身影快如闪电,飞速跃来,一抹纤白如雪,一抹湛蓝似天。

    厉竹就感觉到两只手臂几乎同时被两股力道攥住,然后一拉,她的身子便朝后飞去,力度之大、速度之快,她快速踉跄后退,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都稳不住。

    后仰的背心被一只大掌稳稳托住的同时,她听到巨响,以及两道闷哼的声音。

    她慌急站稳,背后的大掌也适时拿开,她都顾不上回头去跟大掌的主人卞惊寒道谢,视线就锁在那两道被一堆横木砸中,并砸倒的身影上。

    蓝衣是秦羌,白衣是卞惊澜。

    一人一只腿被压在那些横木下面。

    那几个宫人吓坏了,连滚带爬从凉亭顶上下来,跪倒一片。

    “羌哥哥!”常姜吓得都哭了出来,小脸满是忧急,跑去秦羌身边。

    “十一。”卞惊寒亦是快步过去,准备将压住卞惊澜的那些横木搬开。

    午国皇帝也早已变了脸色,见状,连忙吩咐周围宫人随从:“快,快将那么横木移开!”

    众人七手八脚上前。

    厉竹站在那里怔怔回神,忽的想起自己袖袋里有跌打散瘀的药,第一时间服下,被压撞的地方就不会积淤,她一边掏,一边上前。

    拧开瓷瓶,快速倒出一粒,递给秦羌:“快将这药吃了。”

    此时的秦羌已坐起来,面对她的举措,明显一怔,旋即,暗如黑夜的眸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点亮,他转眸看向她,一瞬不瞬看向她,似是有些意外,有些难以置信,琉璃眸中情绪涌动。

    他缓缓伸出手,将药丸接过。

    厉竹又快速去倒瓷瓶里的药丸,准备给卞惊澜,却发现瓷瓶里没有了。

    出门揣瓷瓶于袖中的时候,竟没有发现里面只有一粒。

    抬眸,见秦羌正准备将方才她给的那一粒药丸送入口中,她想也未想,伸手便接了过来。

    秦羌一怔,见她夺得那么快,还以为药丸有什么问题,可下一瞬就看到她拿着药丸走到旁边卞惊澜的身侧,直接将那粒药丸递到了卞惊澜的唇边:“吃了,止痛化瘀的。”

    秦羌:“。。。。。。”

    无语地看着这一切,甚至有些回不过神来。

    常姜就在秦羌身侧,自是也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你。。。。。什么意思。。。。。。哪有将药给了人家又收回去的道理?”

    厉竹听在耳里,眸光微敛,直起腰身的同时,也未看他们那边,垂眸将空瓷瓶拢进袖中,淡声解释了一句:“只有一粒药丸,抱歉。”

    常姜的小脸上就更加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都是为救你受的伤,羌哥哥也同样伤得不轻,就算只有一粒药丸,也不能已经给了人家又再要回去吧。”

    “殿下自己会医,兴许有药,就算没有,殿下贵为太子,这里是殿下的皇宫,太医院里这种药多得是。”厉竹又温淡回了句。

    “可是。。。。。。”

    常姜还要争论,却是被秦羌止了:“姜儿。”

    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常姜这才不得不噤了声。

    见秦羌脸色有些白,她也顾不上再多费口舌,满脸满眼忧急:“羌哥哥怎样了?”

    “没事。”秦羌略略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到丝毫眼中情绪。

    众人很快就将横木移开。

    这时,胡公公也带着太医院的两个太医急急赶来。

    本是一个太医看一个,卞惊澜却不让看,坐在地上,抬头巴巴望着厉竹:“你是神医,你帮本王看,好不好?本王天生怕痛,男人手脚难免不知轻重,你是女人,手脚轻,你看的话,本王肯定不痛。”

    厉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一旁的卞惊寒都禁不住嘴角抽抽。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是这样的人?

    原本还准备自己给这厮看呢,看来,也不需要他,便干脆做了罢,眼梢一掠,瞥向边上的秦羌。

    太医正撩起秦羌被压的那条腿的裤管查看。

    肌理结实的腿上一大块红肿淤青明显,似乎伤得不轻。

    从他站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秦羌的一小截侧脸。

    下巴明显绷得有些僵。

    午国皇帝已命人搬来两张软椅,大家将两人扶到椅上坐下,太医给秦羌看,厉竹给卞惊澜看。

    卞惊澜的伤还好,并不重,只是稍微压得有些红,厉竹跟太医拿了药膏,将卞惊澜腿上压红的地方涂抹了一遍,便放下了他的裤管。

    见秦羌伤得不轻,厉竹鞠身致歉,也致谢,向秦羌,也向午国皇帝。

    “多谢殿下舍身相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才害得殿下受伤。”

    秦羌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直低敛着眉眼,看太医给他擦药。

    午国皇帝眸色深深看着这一切,情绪不明地扬袖,示意厉竹不要在意:“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没有料到,好在没有大碍,神医不必放在心上。而且,十一王爷不是也受了伤?在朕的皇宫,发生这种事,朕还心里过意不去呢。”

    厉竹这才意识到光谢秦羌了,没谢卞惊澜。

    再去谢似乎有点。。。。。。

    便没做声。

    可她不知,这一切在别人看来,又是一副景象。

    通常,谢,是谢外人的,自己人又何须言谢?

    见气氛有些尴尬,卞惊寒也开了口:“陛下说得没错,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都无性命之忧,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午国皇帝随声附和:“是啊是啊。”

    这厢,太医给秦羌上好药,放下裤管和衣摆,面色有些凝重。

    “殿下的腿伤到了骨头,且伤得有些重,伤筋动骨一百天,痊愈起来会比较慢,殿下要多休息、多静养、少走动。”

    伤到了骨头?

    众人都怔了怔。

    常姜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午国皇帝眉心微拢,扬袖示意两个太医退下。

    末了,便转眸问向厉竹:“神医可有何良方让太子的伤好得快些?”

    厉竹一愣,不意皇帝如此,此伤终是因自己而来,她也不好一直置身事外,抿唇略做思忖。

    “我可以配一贴药试试。”

    “那就有劳了,太医院里一般的配药应该都有,朕命人带神医过去。。。。。。”

    午国皇帝的话还未说完,常姜就迫不及待接了声:“姜儿带神医去吧。”

    一副一时一刻都不想秦羌多煎熬的模样。

    午国皇帝:“嗯。”

    常姜便在秦羌腿边起了身:“神医请随我来。”

    秦羌眼波微动,未作声。

    若是寻常,他定然是不放心的,不过今日,他当面,卞惊澜当面,那么多人当面,最重要的,卞惊寒当面,他父皇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看着两人离开,午国皇帝又吩咐宫人去准备两架座抬,自己则是又回去龙翔宫换了身衣袍,然后,一行人去接星宫喝茶休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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