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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锦绣萌妃-第7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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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言挑了挑眉头。

    很快,她替哭哭啼啼的徐思娇褪掉衣裳,扶着她跨进浴缶。

    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却见徐思娇身上清晰印着新鲜爱痕,大约是昨晚留下的。

    可昨晚,君天澜并未留宿长欢宫。

    前去探望徐思娇的,唯有徐政德一人。

    寝屋阴暗。

    沈妙言盯着那些痕迹,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

    似是,撞破天机。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徐思娇一手掩住胸口,一手握住一柄尖锐发簪,眼中杀意阴森:“你,在看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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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6章 姿容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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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6章 姿容甚美

    徐思娇周身杀意毕现:“你,在看什么?”

    沈妙言含笑低头,从小木桶里倒了些玫瑰花瓣进浴缶,“不过是看皇上有多疼宠娘娘罢了。”

    徐思娇盯着她,见她神情淡然,并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的模样,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

    她双手搁在浴缶边缘,有些疲惫地阖上眼:“为本宫搓背。”

    沈妙言不慌不忙地给她搓起背,目光却一刻也不停歇地打量起这寝屋的摆设。

    通过观察一个房屋的布置,是可以看出房屋主人的性格的。

    这里的布置实在太过简单,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女子的闺房,半点儿值得注意的东西都没有。

    等沐过浴,徐思娇有些困倦地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托腮,任由沈妙言在背后给她绞干头发。

    沈妙言的目光,落在梳妆镜前挂着的两只陈旧护身符上,随口道:“你也信这些佛寺里求来的东西?”

    徐思娇声音清冷:“我当然不信佛。那护身符,是小时候我和姐姐去佛寺里玩时,花两个铜板买来的。如今托你的福,姐姐已不在人世,可她和我的东西,我却必须好好收着。”

    “你倒是颇看重这场姐妹情深。”沈妙言挑眉。

    她并不觉得这个女孩儿对君天澜果真有什么男女之间的喜欢,她进宫,她争宠,大约都是为了替她姐姐报仇吧?

    可恨,又可怜。

    正在这时,婳儿满脸惊喜地奔进来,福身对徐思娇行了一礼,“娘娘,大公子回来了!”

    徐思娇一愣,忙起身,“快,扶我去见他!”

    她往外奔了两步,忽然想起自己刚沐浴过,于是又急忙折返,在婳儿的伺候下,匆匆更衣梳妆,连沈妙言也顾不得,急不可耐地奔了出去。

    沈妙言独自在寝屋中,透过窗棂目送她远去,低垂眼帘,把玩起那两只陈旧的护身符。

    若徐思娇果真与徐政德有那见不得人的丑事,那么她应当不是徐家的亲生女儿。

    而她一听见婳儿说徐家大公子回来了,就激动成那样,恨不得马上出去迎接。

    这行为虽可解释为兄妹情深,但这世上大约不会有任何一个妹妹,在与兄长见面前,会特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所怀着的心情又是那么急切而又小心翼翼吧?

    那分明是见欢喜之人的心态……

    她缓缓抬眸,听闻徐政德只是西北徐家遣来的棋子,可光是这颗棋子,就复杂成了这样。

    那么西北徐家的水,又有多深呢?

    她松开那两枚护身符,正要往外走,余光不经意间又扫了回去。

    黄纸折叠而成的三角形,穿着一根红线,正是寺院里最基本的护身符样式。

    只是……

    那符纸上,却绘着奇怪的图案。

    历经岁月沧桑,这图案早已模糊。

    可仔细看过,却也隐隐能看出来,乃是莲花纹……

    而这莲花纹,沈妙言眼熟至极。

    当年大魏燕京城郊外,永安寺万人白骨坑附近雕廊上的图案,就是这种略带邪气的莲花纹!

    沈妙言搁在护身符上的指尖,触电似的收回。

    琥珀色瞳眸中暗光流转,她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迅速倒退数步,见鬼似的,立即离开了这座寝屋。

    她穿过几道朱廊,很快在拐角处看见徐思娇和她兄长。

    细白小手轻轻按在廊柱上,她歪了歪脑袋,只见那位公子面如冠玉,身姿修长,穿偏道袍样式的墨色锦衣。

    微风撩起他的袍摆,隐约露出他穿的那双靴履。

    是西北人最爱穿的中长牛皮靴履,靴口上,隐隐可见用金线绣着的繁复莲花纹。

    和那护身符的上的莲花纹,如出一辙。

    沈妙言正看得出神,不防那个男人冷冷望了过来。

    霜雪般的眼神,仿佛能够冻结一切。

    “你是谁?”他开口,嗓音冰凉而低哑。

    “她就是沈妙言,杀死姐姐的那个贱人!”徐思娇抢先喊道。

    沈妙言盯着徐家这位新归来的公子,他正越过徐思娇,缓步朝她走来。

    他周身的气息,透着满满的压迫。

    沈妙言下意识后退,直到纤细的脊背撞上朱红廊柱。

    男人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漆黑的瞳孔宛如无边暗夜,他挑起一边儿眉毛,仿佛是在研究一个精雕细琢的工艺品般,仔细端详过沈妙言的面庞。

    他的眼神,令人极度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而又毛骨悚然的感觉,沈妙言只在无寂身上感受过。

    她屏息凝神,就在受不了这种压迫而即将开口的刹那,男人忽然低笑出声。

    他伸手挑起沈妙言的下颌,淡淡评价:“姿容甚美。”

    像是毫无感情地评价一件物品。

    沈妙言推开他的手,往旁边退了两步,不咸不淡道:“公子谬赞。”

    徐思娇蹙眉,上前拉过徐湛,“湛哥哥,你夸她做什么?!她可是杀害姐姐的凶手!”

    徐湛不以为意,抬步朝大厅而去:“走吧,去给父亲祝寿。我可是给他带了礼物的。”

    徐思娇亲亲热热地跟上,走了几步,又回头瞪向沈妙言:“还不跟上?!”

    沈妙言随这兄妹俩来到徐府正厅,只见厅中已经挤满人,徐政德与君天澜坐在上座,正是献礼的环节。

    眼尖的侍女看见徐湛回来了,忙取来蒲团放在厅中。

    徐湛上前,在蒲团上跪了,拱手正色:“给父亲请安!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妙言退到侍女们中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徐公子不知是去了哪里?怎的我从前没有见过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公子深得老爷子器重,自幼就养在老爷子身边。如今国公爷大寿,他是特意从西北赶过来的呢!”

    一名口齿伶俐的大丫鬟,摇头晃脑地解释。

    沈妙言点点头:“原来如此……不知姐姐口中的老爷子,又是谁?”

    “自然是西北徐家的家主啦!咦,你谁啊?干嘛探听我们徐家的事?!”

    沈妙言从袖袋里分了她一把瓜子儿,随口道:“姐姐怎的不认识我了?我是伺候在娘娘身边的侍女言言啊,从前,我还借过姐姐你半两银子呢。”

    “哦,原来是你啊……”那侍女稀里糊涂,忙打起哈哈,“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还银子的事儿下次再说吧!”

    沈妙言没管她,好奇地望向大厅中央,只见徐湛已经起身,正接过小厮捧来的锦盒,恭敬地呈给徐政德:“这是孩儿向高人求来的丹药,用来给父亲延年益寿,再合适不过。”

    众人好奇地伸长脖子望过去,只见那锦盒中垫着深黑色天鹅绒,居中躺着一粒朱红丹药,圆润饱满,正散发出浓郁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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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7章 想躲,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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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7章 想躲,已经来不及!

    他们只觉这丹药药香扑鼻煞是好闻,大约的确能延年益寿,于是纷纷夸赞起徐湛有孝心。

    沈妙言站在人群中,盯着那颗朱红丹药,却忍不住面色发白、手脚泛凉。

    旁人识不得这丹药,她却是识得的。

    这分明是折腾了她七年之久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望向君天澜,却见他仍旧端坐在大椅上,只随意扫了眼那枚丹药,就移开目光,好似并不知道这丹药的厉害。

    或者说,是乐意看徐家内乱。

    她慢慢稳了心神,眼见着徐政德含笑服食了丹药,暗道那徐湛绝对知道这丹药的厉害,可他明知道这丹药吃不得,却仍旧献给自己父亲,也不知是图什么……

    没等她想明白,寿宴已经快要开场。

    侍女们纷纷离开大厅,准备上菜上酒。

    沈妙言夹杂在其中,捧着托盘穿梭过游廊,越发觉得徐家,不简单。

    无论是徐湛还是西北徐家,恐怕都和无寂脱不了干系。

    午宴过后,在场的官僚贵胄及家眷们,纷纷告辞离去。

    能够留下来参加晚宴的,只有和徐府沾亲带故的那一小拨亲友,以及皇家子弟。

    晚宴设在高楼水榭,一众宾客们席地而坐,边吃酒谈笑,边欣赏歌舞。

    沈妙言跪坐在徐思娇身后,正闲着无聊时,却听得对面传来一道冰凉低哑的嗓音:“听闻沈姑娘乃是教坊司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位美人,想来歌舞应当不在话下吧?”

    沈妙言抬头望去,正对上徐湛冰冷黑暗的目光。

    她暗道,这人的眼睛,和他的名字真是一点儿都不般配。

    想着,嘴上却敷衍道:“啊哈哈,出类拔萃倒是谈不上,歌舞就更不行了,连贤妃娘娘都比不过呢。”

    徐思娇撇嘴:“你怎么与我兄长说话的?!我兄长想看你献舞,你听不出来吗?!”

    徐湛低笑了声,“歌舞之类,终究脂粉气太浓。听闻沈姑娘出身魏北,想来骑射应当是极擅长的。我有个玩法,赌上魏北铁骑的声誉,不知沈姑娘可敢配合?”

    “不敢不敢!”沈妙言忙摆手拒绝。

    这徐家兄妹来势汹汹,她又不是傻的,才不会应下。

    徐湛没料到她竟然这般厚脸皮,好似一般人听见他刚刚那激将的话,都该义愤填膺的应下吧?

    他垂眸,转了转手中杯盏,“皇上觉得呢?”

    沈妙言心中一咯噔,望向君天澜。

    这厮巴不得她出丑,看来她又要倒霉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君天澜淡淡道:“酒席无趣,若徐公子有能解闷儿的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徐湛微微一笑,“投壶。”

    “投壶?”在场众人纷纷好奇。

    徐湛起身走到水榭厅堂中央,望向沈妙言:“过来。”

    沈妙言自知自己跑不掉,于是咬咬牙,抬步走了过去。

    徐湛示意小厮取来一只木雕花精致漆筒,抬手放到沈妙言的脑袋上,朝众人笑道:“此漆筒为壶,我自诩箭术尚算可以,愿为大家表演七丈远射箭投壶。五支羽箭,若无一投中,我罚酒三坛。”

    沈妙言暗暗翻了个白眼,呸,什么罚酒三坛,他若是射不中,她的脑袋恐怕就要开花了!

    还三坛酒,三坛酒能换她活命吗?!

    想杀她直说啊,一杯毒酒倒也算干脆,至于这般大张旗鼓?!

    须知,她头顶漆筒,羽箭的着陆点高出地面许多,那羽箭就不能走直线了,而必须在半空中呈抛物线下落进漆筒。

    可短短七丈远,二十多米的距离,怎样惊才绝艳的控箭能力,才能让那羽箭在这么短的距离里,在半空中划出恰到好处的抛物线?

    她已暗暗打定主意,见势不好就赶紧躲开,绝不陪这厮玩命。

    偏偏徐湛似乎仍嫌不够,微微一笑,用不透光的布条把双眼蒙了起来,喝道:“拿箭来!”

    小厮立即恭敬地双手奉上弓弦和羽箭。

    沈妙言闭了闭眼,这可真是曹操背时遇蒋干,蚕豆背时遇稀饭——倒霉透了!

    她下意识就要望向君天澜,然而转头的刹那,却想起这几个月她与他的恩恩怨怨,于是梗着脖子,暗道便是死,也绝不能去求他。

    君天澜早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事实上他也正等着她这一转头。

    至少,至少这代表,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于是他起身,在徐湛即将射箭的刹那,淡淡道:“慢着。”

    徐湛手一顿,“不知皇上有何见教?”

    君天澜稳步走到他身边,接过福公公呈上来的玉带蒙住双眼,大掌朝旁边一伸:“朕倒是想和徐卿比个高下。”

    说话间,夜凛已经把穿云弓箭递到他的手中。

    男人拈弓搭箭,薄唇勾起一抹轻笑,“徐卿意下如何?”

    徐湛不以为意,“陛下有此雅兴,微臣自当奉陪到底。”

    沈妙言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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