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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锦绣萌妃-第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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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这是送给我的吗?”

    她抬头,眼儿里隐隐有着难掩的激动。

    “嗯,喜欢否?”

    “喜欢!”谢陶从没有哪一刻,看他这般顺眼亲切,抱着小奶猫,欢喜地站起来,“谢谢大叔!”

    “给它取个名儿吧。”

    谢陶低头仔细瞅着小奶猫,欢喜地结巴道:“它,它这么白,就叫它,叫它小年糕好了……”

    张祁云微微挑了挑眉头,“好名字。”

    两人并肩往前走,谢陶始终欢欣地凝视怀中捧着的小年糕,而张祁云则用余光凝视她的侧脸。

    大胡子掩住了他上翘的唇角,只是清远如竹的眉目之间,却透出淡淡的温柔来。

    若此生皆能如此,该有多好。

    翌日。

    楚华年果真约了沈妙言,去给沈国公的陵墓上香。

    沈妙言欣然赴约,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往京城郊外而去。

    沈国公一家的陵墓是后来重新修建的,就建在国安寺附近。

    而楚华年为彰显自己贤良圣德之名,所以将那陵墓修建得十分端严宏伟。

    沈妙言随他下了马车,他抬手道:“妙言,那里就是你爹娘和祖母休息的地方。”

    沈妙言的目光扫视过,笑道:“多谢。”

    “沈氏一族,为楚国贡献巨大,祖上还曾是楚国的开国功臣,本就值得如此,你又何须言谢?走吧。”

    他眉眼温柔谦和,抬步往里走去。

    沈妙言进去后,在陵园中认真拜祭了爹娘和祖母。

    焚香时,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陵园似乎哪里不大对劲儿。

    拜祭过爹娘祖母,已是晌午。

    楚华年提议道:“这附近就是承恩寺,不如妙言就随朕前往寺院,尝尝那里的斋饭?”

    沈妙言微微一笑,仿佛没看出他眼底暗藏的欲望,柔声道:“也好。”

    因为国安寺就在旁边,所以两人并未乘坐马车,只徒步而往。

    踏上高高的青石台阶,沈妙言仰头望向半山腰上的国安寺,脑海中不禁思绪良多。

    这里,是她当初初遇楚云间的地方呢。

    楚华年早已安排了承恩寺接待贵客,因此寺中并无游客。

    主持领着一众僧弥,正恭敬立在山门前等待二人。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33章 他此生唯一的错处,是那道不该下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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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言拾步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仰头望去,“承恩寺”三个黑底金字,在秋阳中,正折射出淡淡的古朴光泽。

    而匾额的边角,因为上了年岁的缘故,已有些斑驳。

    这仍是当年那块匾。

    她又望向那笑眯眯的白胖方丈,暗道这方丈却不是当年的那个和尚了。

    进了承恩寺后,隐约可听见大雄宝殿内传出的诵经声。

    白胖方丈在前面引着路,笑道:“寺中斋饭已经备下,陛下这边请。”

    他们绕过大雄宝殿,穿过几道月门,越往里走,环境便越是幽癖。

    终于进了最里间一座清幽禅院中,那方丈便退了下去。

    楚华年示意侍从都守在院外,自个儿带着沈妙言踏进去,指着一桌斋饭笑道:“瞧,这斋饭果然不错呢。”

    沈妙言同他一道坐下,见桌上还备了酒水,不由挑了挑眉,这大约是楚华年吩咐的吧。

    对面楚华年挽袖,含笑斟了杯酒,“妙言,朕敬你这一杯。”

    沈妙言眉眼弯起,自个儿也倒了杯酒,却是清晰嗅见酒水中的迷药味儿。

    饮酒时,她不动声色地以袖掩住小嘴,垂眸盯着那清亮桂花酒,暗道这厮是越发肆无忌惮了,堂堂寺庙,佛祖眼皮子底下,竟也敢做这种苟且之事。

    她垂眸,将酒水饮尽,又尽数吐在了帕子上。

    楚华年那壶酒大约是没问题的,他饮了半壶,面颊微红,正掏心掏肺般说着好听的话儿:“朕从前就知道你是个美人胚子,如今一见,果然是世间罕有的倾国倾城色……”

    “你自幼就与皇兄约为婚姻,中间却出了些岔子。妙言,如今你既然回了楚国,那婚约,不如就继续履行?皇兄虽不在了,可我倒也愿意顶替他……”

    他说着,眯了眼睛,把手伸了过来,似是想要覆上沈妙言的手。

    沈妙言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皇上醉了。”

    “与美同游,朕怎会醉?”

    角落里的一炉助情香,正袅袅燃烧。

    他已是心猿意马,还想继续撩拨沈妙言,却见她摇晃着杯中酒水,声音极清冷:“知道你与楚云间的差距在哪儿吗?”

    楚华年一怔,她怎么会如此清醒?

    沈妙言攥住酒盏,“他心中有信仰,敬神佛,他起码是个人。而你,佛祖眼皮子底下,也敢焚助情香这种肮脏东西,还想在寺庙中行那苟且之事,楚华年,你连畜生都不如。”

    语毕,她径直把那盏酒水尽数泼到他脸上。

    楚华年闭了闭眼睛,任由冰凉酒水顺着面庞滑落,唇角却噙起一抹冷厉阴狠的微笑:“果然是个泼辣性子,想必等会儿在床上,那滋味儿定然是,妙不可言……”

    话音尚未落地,他猛地袭向沈妙言。

    他是楚国的皇帝!

    这天下都是他的,他不过想尝尝这个女人的滋味儿,她怎敢反抗?!

    沈妙言面无表情地侧身,随手拎起桌上的酒壶,直接照着他脑袋砸去!

    楚华年堪堪避开,沈妙言一手作刀,照着他侧脖颈就是重重一下。

    男人身子晃了晃,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沈妙言嫌弃地擦了擦手,知晓此时院子外面都是他的守卫,因此没从前门出去,反而绕到后门,悄无声息地潜出了这座幽癖小院。

    她独自穿梭在承恩寺中,不知不觉走到一座种满石榴树的院落里。

    已是秋天了,落下的石榴叶子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半点儿声音也无。

    她仰头望向居中的一棵石榴树,这么多年过去,这石榴树比她离开那年要粗壮多了。

    树枝几近光秃,纵横交错的青灰色枝桠,将高远的蓝天分割成碎块。

    这样的石榴树,是藏不住人的。

    她还记得那年浴佛节,这地上落满了火红灿烂的石榴花。

    她藏在这棵树上,那个男人穿玉白锦衣,腰间系着条金丝嵌玉腰带,踩一双祥云靴,负手打树下走过。

    他折了枝石榴花,吟诵着“见说上林无此树,只叫桃柳占年芳”。

    许是发现了她躲在树上,吟完那句诗,他仰头望向了她。

    阳光下,她仍记得他仰起头时,那张面如冠玉、俊美出尘的脸。

    可那本该温柔谦和的脸上,却偏有一双极为凌厉的眼睛。

    她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

    ……

    沈妙言负手站在光秃秃的树下,闭了闭眼睛,莫名有些泪意。

    她折下一枝仍带绿叶的石榴枝,扬长而去。

    张祁云早等在了大雄宝殿外,见她过来,轻声道:“可要返回宫中?”

    沈妙言不语,沉默着踏进大雄宝殿,仿佛祭奠般,将那枝石榴树枝轻轻放在香案上。

    她仰起头,虔诚地注视着那尊金身佛像,“我不知世上是否有神明,但您若真的存在,就请您庇佑他……他对得起苍生,对得起家国,此生中唯一对不起的,只是那道不该下的圣旨。如今想来,他大约也曾日夜忏悔过吧?”

    佛祖用细长的眉眼,慈悲地俯视着她。

    香案前供奉的晚秋莲花,正一瓣一瓣圣洁开放。

    不知过了多久,沈妙言眼圈红红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有初学念经的小和尚,诵经声透着懵懂,随风弥散在山寺中:

    “……下兜率天宫,皇宫降迹,雪岭修因。鹊巢顶,三层垒,六年苦行。若人皈依大觉尊,不堕沉沦……”

    她和张祁云从人迹罕至的后山门,径直离开了承恩寺,再度往沈国公府的陵园而去。

    先前楚华年在,她并不觉得她可以好好拜祭家人。

    进了陵园,她径直踏进沈家祠堂。

    祠堂中光线昏暗。

    她跪坐在房中的蒲团上,面对那上百块牌位,目光最后落在爹娘和祖母的牌位上。

    她有很多委屈想告诉他们。

    她知道在他们眼里,无论她长成多少岁,她仍然是个小孩子。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着懒意,从窗棂中透进来,在她的裙摆上跳跃。

    她把她离开楚国的这八年,细细与他们诉说。

    说到欢乐时,笑得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说到伤情处,又眼泪簌簌仿佛被人欺负而向爹娘寻求保护。

    人这一生很长,却又很短。

    足足八年啊,那八年时光于她而言无比漫长,可如今细细道出,却也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光景。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34章 朕把沈妙言赐给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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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这些年的经历,又把胸腔中的苦恼与委屈尽数吐露。

    “爹爹、娘亲,我不想称霸天下,也不想做女帝,我就想简简单单地和四哥在一起。”

    “可我戒不去那丹药的瘾,也没办法真的做甩手掌柜,把大魏所有的重担,都交到小雨点肩上……”

    “我也很迷茫啊,但张祁云他们,只会指点我如何行军打仗、如何吞并天下,却不能指点我如何得到自己的幸福……”

    她的双手各在膝盖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我觉得,我都快要不是我了。”

    终于说完积攒在心中的话,她站起身走到牌位前,轻轻用衣袖擦了擦牌位,不知怎的,胸腔中又涌出奇怪的感觉。

    这座陵园,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她步出祠堂,只见张祁云和阿陶正站在树荫底下说话。

    她走过去,“去墓室。”

    “墓室?”张祁云微讶挑眉。

    沈妙言没说话,脚下步子未停。

    三人很快来到墓室的入口处,沈妙言启动墓门的机关,只见一条阶梯蜿蜒通往地底,两侧嵌着夜明珠,光线很是明亮柔和。

    她领头下了地底,约莫走了两刻钟,才终于来到墓室。

    她环顾四周,很快找到爹娘所在的棺椁。

    望着那座棺椁,她心中那股子奇怪感觉越发浓厚。

    她径直上前,抬手就要撬开它。

    谢陶惊讶地睁大眼睛:“妙妙,你要做什么呀?!这不好吧?”

    连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张祁云,都同样惊讶,“陛下?”

    沈妙言回头朝他们笑了笑,“我想亲眼看看我爹娘。”

    她径直用蛮力打开了那合葬的棺椁。

    棺中,只有一具骨骸。

    该是她爹爹的。

    心中没来由漂浮的古怪感觉,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捻了捻棺木,继而双手合十地对沈国公的骨骸道了句“对不起,爹爹”,语毕,面不改色地合上了沉重棺椁。

    张祁云脸上难掩凝重之色,“国公夫人的骨骸……”

    沈妙言淡淡道:“当初,是我亲手在郊外刨了坟冢,把家人的尸首埋进去的。楚华年为我爹娘重修陵墓,只是出于名声考虑,绝不会那么无聊,偷盗我娘亲的尸骨。”

    墓室中一派寂静。

    沈妙言正色:“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楚华年修建陵墓时,娘亲的骨骸就已经不见了。有人,把她从土里弄出来,带走了。”

    张祁云低声:“那个人,是谁?”

    沈妙言摇了摇脑袋,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绝非是外祖母或者魏惊鸿,若是他们,一定会告知她的。

    她想不出来,有些惆怅道:“总觉得世间事扑朔迷离,张相,你派些人手,在京城附近找一找吧,兴许能找到我娘亲的尸骨也说不准呢?”

    张祁云应了声好。

    离开陵园回到宫中,楚华年也已经回来了,还派了人传唤沈妙言去御书房。

    沈妙言去见他,却见他面色颇有些难看。

    她以为大约是中午在承恩寺里,她把他打晕了的缘故,谁知却并非如此。

    楚华年把手中的短笺扔到她脚边,“你自己看!”

    沈妙言弯腰捡起,一目十行地扫过,原是西南那边,连澈败给了花容战。

    她笑了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楚皇如此气怒做什么?须知打仗这种事,向来是急不得的。”

    楚华年冷声:“被侵略的不是你的国土,你当然看得开!沈妙言,若是沈连澈赢不了花容战、解不了楚国危局,朕绝不会再为你的子民提供粮食!”

    沈妙言在心中叹息一声,暗道这人居然把自己国家的危急存亡,全指望在别人身上,这皇帝真是白当了!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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